懶病無藥救? 金萱
今年萱一直有種被懶散神纏身的威覺,一整個就是懶,不管做什麼事都懶洋洋的提不起勁。本以為是太久沒出去玩,悶壞了才會這樣,所以計劃了四月中兩天一夜的清境之旅,並認真的期待著。
可是誰知計劃趕不上變化,清境之旅還沒成行,萱妹又突然打電話來問萱要不要參加他們的公司旅遊一起去答裡島?因為萱真的好久沒出國,所以連考慮都沒有就直接點頭說好了。
然後,四月中去了趟清境,回來還累著,萱妹就跑來告知峇裡島出團日在二十天後。
天啊,萱那時候才剛開新稿寫了一章而已耶,二十天後要出團,那萱怎麼寫得完?而且這二十天中間還得忙家裡的雜事,和整理出國行李……
總而言之,萱的神經很久沒繃這麼緊了,感覺自己好像無法再這麼懶下去了,其實還有點開心。
但誰知只緊繃了兩天而已,之後萱還是無法自己的懶到一個不行,仍以今年的平均龜速在爬稿,一點緊張感都沒有。連出國行李都是在出國前一天晚上才開始整理,一整個就是懶、洋、洋。
最好笑的是,好不容易爬出來的稿子,萱竟懶散到忘了交,直到出國那天早上坐在前往機場的遊覽車上,才「啊」了一聲突然想到,然後帶著額頭上的三條黑線傳簡訊給美女瓔,請她代為轉告出版社……
嗚嗚嗚,萱這懶洋洋的病到底要怎麼樣才治得好呀?
出國旅遊有效嗎?
下回分曉!
開玩笑的啦。
話說回來,峇裡島,悠閒度假的好地方,萱可是嚮往已久。
可是呢,到底是萱太挑,還是去過太多高級文明進步的地方,太久沒到純樸國家旅遊了?
總之就是有點失望,和萱想像中的不太一樣——除了那名揚海內外各式各樣的SPA外。
最值回票價的就是在這五天四夜裡,除了回國那天之外,萱和萱妹每天都在做SPA,舒服到一個不行。
其實咱們兩姊妹就是為了做SPA才去峇裡島的,所以也算是得償所願啦。
問萱還想不想再去峇裡島,萱的答案一定是不想。但若問萱想不想再去峇裡島做SPA,萱一定會說想!
所以結論出來了,去答裡島一定要做SPA啦,千萬不要捨不得喔!切記。
言歸正傳,出國一趟有治好萱的懶病嗎?
答案是——完、全、沒、有。
嗚嗚嗚!好想哭喔,這每天都提不起勁的日子還要過多久?萱已經快要被它逼瘋了,但卻又對它無能為力,真的是很討厭耶!
懶病無藥救?
好像是真的耶,怎麼辦?
唉唉唉,三聲無奈啦。
懶得再說了。咱們下本書再見嘍,掰。
楔子
自從未婚又沒有男朋友的老三姍姍交男朋友又結婚之後,不婚的老二薾薾也改邪歸正的和交往多年的上司男友結婚,褚媽媽終於可以放下心裡四顆大石頭中的其中兩顆,稍稍地喘口大氣,免得被壓抑在心中有口難言的憂心與苦惱給噎死。
或許是她太貪心了,她真的好希望好事能接二連三。
偏偏事與願違。
令她苦惱的小女兒似似還是繼續吵著說要結婚,讓老伴發了火說要將她關禁閉禁足,她才稍微乖了些。
至於老大依依,在她這個做媽的苦口婆心勸說下,雖然沒再提起要離婚的事,卻一聲不響的突然和她老公分了居……
唉唉唉,真是三聲無奈。
現在的年輕人到底在想什麼呀?她真的是愈想愈不懂,愈想愈頭痛,愈想愈憂慮,但偏又無法叫自己不去想它,畢竟是自個女兒的事,她怎能不想、不煩呢?
母親真偉大。
這句話還真是其來有自,可不是嗎?
因為得為兒女煩惱一輩子,永不得閒呀。
第1章(1)
踩著疲憊的步伐爬上三樓,然後拿出鑰匙開門、關門,再直線走到套房裡唯一一張沙發椅癱倒進去。
之所以不選擇一旁的床,只有一個理由——因為在外頭走了一天,感覺髒兮兮的,沒洗頭洗澡換上乾淨的衣服前,她絕不會碰床。
這是褚依依唯一的潔癖,也幸好這套房所提供的傢俱中有包含一張沙發,否則她現在可能會癱在地板上了。真是萬幸。
可是真的好累呀!
她從來都不知道找工作會是這麼累人的一件事,更不知道還有年齡這項門坎,她還以為自己最大的門坎會是「工作經驗」,沒想到卻是敗在年齡這一塊。
三十二歲的女人真的有那麼難找工作嗎?
這年齡又不是已經老到手腳不靈活,或腦子退化到無法做事的程度,為什麼面試官一看見她的年齡欄就狂皺眉頭,讓原本有希望的答覆變成模稜兩可的「等候通知」呢?
前天、昨天加上今天,她已經走了不下十五間公司應試了,結果除了失望以及兩條快要走斷的雙腿之外,她還得到了什麼?
三十二歲已婚的女人真的有那麼難容於社會嗎?這叫為家庭付出十餘年、扶養孩子長大,想重新踏入社會工作的婦女們情何以堪?
真的是不想不氣,愈想愈氣愈無奈呀!
癱在沙發上的褚依依遏制不住的深深長歎了一口氣,「唉……」
叩、叩。
隨著她歎息後響起的是大門上突然傳來的兩記敲門聲,嚇得癱在沙發上的她一瞬間渾身緊繃,挺身坐起,臉上儘是驚疑不定的表情。
怎麼會有人來敲她家的門?
她搬到這兒才不過兩個星期而已,左右鄰居還沒認識半個,會是誰來敲她的門呢?她要不要乾脆假裝不在家?
突然之間,她有點後悔逞強租了這間中古舊套房來住,沒讓老公插手安排她住處的事。
叩、叩、叩。
大門門板上的敲門聲又再次響起,嚇得她渾身僵硬,不由自主的將一旁的皮包抓到胸前擋著,然後像是忽然想到什麼似的,趕緊低頭將手機從皮包裡翻出來,準備如果有什麼萬一,可以立刻求救。
因面試而調成震動的手機上有三通未接來電,她按下查看,其中一通是陌生號碼,另外兩通令她愣了一下,顯示名稱是「老公」。
車柩勳找她幹麼?
因為疑惑,更因為想找他當「保險桿」,她毫不猶豫的立刻按下回撥鍵,打電話給他。
電話才響一聲就被接起。
「喂——」她才開口,便聽見他說——
「開門。」
她愣了愣。「嗄?」
「我在門外。」
她又呆了一瞬。「哪裡門外?」
「妳的門外。」
就像為了證實他的存在,門上又響起了兩聲——叩、叩。
褚依依哭笑不得的皺了下眉頭,切斷電話,直起走到大門前,打開兩道門鎖,將大門打開一個縫隙,確定外頭站的人真是他之後,這才將最後一道煉條鎖打開,開門讓他進來。
「你怎麼會突然跑來?有什麼事嗎?」她問他,順手將大門給關上。
車柩勳沒有立刻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先將眼前麻雀般小的套房看了個仔細,然後愈看眉頭皺得愈緊。
「那張沙發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不把它丟掉換張新的?」他說。雖然眼前的一切看起來都不順眼,但那張又破又舊又髒的合成皮沙發最為礙眼。
「你來有什麼事?」褚依依當作沒聽到的再問他一次。
「捨不得花錢嗎?我買給妳。明天妳若沒空不在的話,把備份鑰匙給我,我來處理這件事。」他也當作沒聽到她的話般,逕自說著,同時環視屋裡其它地方與傢俱,計算出該買該換的東西還有哪些。
「車柩勳,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褚依依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問他。
他終於緩慢地轉身看向她。
「我們現在正在分居中。」
「所以呢?」他目不轉睛的凝視著她,反問道。
「分居中的夫妻是不是應該少管對方的事?」她說。
「有這項規定嗎?我好像從沒聽過。」他面不改色的看著她回答。
褚依依無言了,感覺無奈爬上心頭。
如果他真的那麼在乎她、關心她的話,為什麼在他們同住一個屋簷下時,他不好好的表現出來,非要等到兩人分居之後,這才管東管西的告訴她,他其實是在乎她、關心她的呢?
大家都很羨慕她,說她很幸福,說她很好命,說她能夠嫁給像車柩勳這樣的男人,是她三生有幸。
但這事如果能讓別人說了算多好?因為她是多麼希望感受到別人所說的幸福,而不是滿滿的空虛。
在別人眼中的她,住豪宅,有一個英俊又會賺錢的總裁老公,上頭已無公婆要她侍奉,兒子又聰明乖巧,簡直就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命。
所以她到底為什麼要離婚呢?
難道是老公有了外遇?
沒有。
那是為什麼?大家都在問。
是呀,到底是為什麼?連她自己有時都會忍不住想問自己到底為什麼?
其實就像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一樣。
在別人眼中,她或許擁有別的女人夢寐以求的一切,住豪宅、開雙B,有個英俊多金的老公,還有個聰明乖巧的兒子。但這到底是不是她想要的幸福呢?沒有人替她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