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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馥梅

  「什麼地方?」對呴,她還不知道這裡是哪裡呢。

  「這兒是宜親王府。」答案非常驚人。

  「怎麼會……我是說我們怎麼會在這裡?」朱寶兒也的確非常震驚。

  「小豬仔,有個人想見你,正在外廳等著呢。」

  「誰?」是那位姑娘?她想見她,是為了……

  「想見你的人,就是那日你見我與她摟摟抱抱的那個姑娘。」虎將故意這麼說,而懷中的人兒果然僵了僵。

  突然,朱寶兒腦裡閃過一絲疑惑。難道……「那姑娘,是宜親王府的人?」

  「唔……算吧!」應該是吧?!

  她神情一黯。那……她是萬萬比不上人家了呀!

  「胡說八道!」一聲嬌斥響起,緊接著,一道娉婷紅影走了進來。「誰是宜親王府的人啊?你可別胡言亂語!」紅牡丹嗤之以鼻的駁斥。

  朱寶兒怔了怔。那日遠瞧,已覺得這姑娘美得不可方物,如今近看,更是讓她領悟何謂閉月羞花、沉魚落雁。

  她的心頭頓時澀澀的,苦不堪言。

  「小豬仔,這個美歸美、脾性卻讓人不敢恭維的姑娘,就是我的六師妹,紅牡丹。」虎將微微坐起身,小心翼翼的移動位置,讓身前的小女人能在不碰到傷口的情況下,舒服的側坐在他腿上,面對紅牡丹。

  啊,是他的師妹?

  「嫂子,你還好嗎?」紅牡丹拉了張凳子在床榻邊坐下,笑吟吟的,嫵媚誘人的望著她。

  朱寶兒登時紅了臉,連她這個女人見到了她,都忍不住心跳加快。

  「牡丹姑娘好美啊!」她不自覺的讚歎。

  「呵呵呵……」紅牡丹迭聲嬌笑。「嫂子好可愛啊!」這句話是對虎將說的。

  「寶兒,那天是牡丹及時出現,救了我們。」他對朱寶兒說。

  那天?「我……昏迷了很久嗎?」

  「五天了。」虎將將臉埋進她的發裡,深深汲取著她的味道。天知道,這五天他過得是怎樣煎熬的日子!

  紅牡丹知曉師兄心中的激動,於是接口解釋。

  「那夜我與四師兄約好要上船探探,結果相約時辰已過,師兄卻遲遲沒有現身,本來我是很生氣啦,想說不管了,又不是自個兒的事,可是又想到師兄不是無信之人,肯定是出了事兒,所以才趕到客棧一探究竟,沒想到剛好救了你們。」

  空等將近一個時辰,為的還是半別人的事兒,這對她來說可是空前,沒意外的話,應該也是絕後的狀況了。

  「嫂子,林伯孝已經被我殺了,至於定遠將軍,也有人負起該負的責任了,朝廷養出的敗類,該是他們皇家負責剷除,沒道理讓我們小老百姓傷身又傷神,所以你就安心地養傷吧!」反正那宜親王閒著也是閒著,整天只知道纏著她,煩都煩死了!

  「嗄?」朱寶兒有點錯愕。怎麼她一覺醒來,事情竟有了重大的轉機?那……「我爹呢?紅玉和其他人呢?」

  「哦?我還沒說嗎?」紅牡丹楞了楞。

  「岳父和其他人都平安無事。」虎將沒轍的接口。「朱府裡那些將軍府的侍衛已經被撤走,定遠將軍也被撤了官職,擇日候審,一切都結束了。」

  朱寶兒這才鬆了口氣,也紅了眼眶,感激的望向紅牡丹。

  「牡丹姑娘,多謝你。」她感激的說。

  「哎呀,嫂子不用這麼客氣啦!」是不用客氣,反正欠她的是四師兄,有得還了。

  啊,對了!

  「四師兄,這個月十五,你『陪我』一起回荒谷吧。」紅牡丹突然說。

  虎將立刻蹙皺眉。「你走得了?」宜親王對她誓在必得,而且到了這地步,他更不認為她逃得開了。

  「呵呵,所以我『請』四師兄『陪我』回去啊!」紅牡丹掩嘴呵呵嬌笑,媚眼生春,好不動人。

  可虎將卻無端打了個冷顫,看透那雙美艷眸中的深意——這是你欠我的!

  「我知道了。」他很無奈的答應。誰要他們「一家三口」都欠了這女人的救命之恩呢!他既是一家之主,當然就得由他來償債了。

  聞言,朱寶兒默默的垂下眼。他毫不猶豫的答應,完全沒有想到她,是嗎?

  心頭儘管泛酸,可她什麼話也不能說,因為若非牡丹姑娘即時出現,夫君就被她給害死了,爹爹和大家也不能獲救,她什麼都幫不了夫君,反而還一直連累他,如今爹爹與大家既已平安無事,定遠將軍又已經失勢,那麼……她是不是該放手,成全他們?

  離十五尚有十日,在他與他的師妹離去前,讓她最後擁有他一些時日吧!

  第十章

  隔天回到朱府,兩個男人便迫不及待的開始討論起拜堂的事。

  虎將本是打算送師妹回荒谷前和朱寶兒先拜堂,可是朱聖青卻覺得這樣時間太過倉卒,辦不好事。

  兩個男人因為在時間上有不同的意見,也不打算爭執,所以轉而望向坐在床榻上一直面帶微笑,靜靜凝睇他們的新娘子。

  「寶兒,你覺得呢?是要在十五之前匆匆拜堂,或是再找個時間充裕的良辰吉時?」朱聖青問女兒的意見。

  「爹,夫君,我覺得不用拜堂了。」她緩緩開口。

  「不拜堂?」兩個男人都非常訝異。

  「是啊,何必多此一舉呢?我知道我的夫君是誰,這樣就夠了。」唇邊漾著一朵笑花,盈盈的笑意讓人看不出有什麼不對。

  但虎將的眉卻微微蹙攏,偏頭望向岳父,低聲地道:「岳父,可否讓我和寶兒私下談談?」

  朱聖青點頭,示意僕人扶他離開女兒的閨房。

  待岳父離開之後,虎將來到床榻邊坐下,仔細的審視著她。

  「看什麼?」朱寶兒笑問,一派自然。

  一時之間看不出什麼端倪,他只好開口問。

  「小豬仔,為什麼不想拜堂?」

  「咱們夫妻做那麼久了,我不在意缺了這個儀式,而且,自從拋繡球之後,我就跟著夫君離開,大家都以為咱們已經正式拜過天地,如今日子過了這麼久,又要拜堂,不是告訴大家當初我是同夫君私奔的嗎?」她握住他的手貼在頰上,溫柔的望著他。「夫君,我覺得現在這樣很好,不管有沒有儀式,我都是你的妻子。」

  雖然她說得有條有理,可他就是覺得不對勁,不過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點點頭,表面上算是同意了她的說詞,可是心裡則另有算計。

  既然她心裡有事,拜堂的日子就乾脆依從岳父的意見,當然,要暗中進行,而他也會利用這段時間,好好的查清楚她心裡記掛著的,究竟是什麼疙瘩!

  「夫君怎麼了?為何這般看我?」她柔柔笑問,極力穩住自己失序的心跳,盡量呼吸平緩,不讓他察覺異樣。

  「我在練一門高深的武功。」虎將回得莫名。

  「練武?」這樣直勾勾的盯著她瞧,像要將她看透似的,是在練武?

  「是,練一門名為『讀心』的玄幻之術。」他隨便瞎說,一雙炯眸依然直瞅著她,一瞬也不瞬,果然看見她眼底一閃而過的慌亂。

  她不是真的相信他當真在練讀心術,而是知曉自己並沒有真正的瞞過他,他依然在懷疑自己。

  怎麼辦?

  她不想讓夫君為難,不想讓夫君為了責任,而不快樂的被強留在她身邊,他為她、為朱家做得已經夠多了。

  他對朱家的恩情,她這輩子已是償還不完,所以,至少讓她為了他的幸福盡一點棉薄之力吧!放他自由,是她唯一能為他所做的事了。

  他的視線讓她心慌,她必須轉移他的注意力才行啊!

  不其然的,想起那日在玉龍寨裡,海棠姑娘臨去前對她的耳語。

  沒有多做考慮,她傾身含住了他的唇。

  虎將驚訝,卻叫唇上柔軟馥郁的紅唇給攪亂神智,在她生澀卻賣力的舔吮下,他被她點燃了強抑數日的慾火,驀地接手主導,將他依然生澀的娘子攬入懷中。

  他熱燙的手撫過她玲瓏的曲線,挑開她的衣裳,逗惹著棲息在她心頭的蝶兒,噗噗噗噗的振翅翩飛,而她的心也跟著加快了跳動。

  「夫君……」她呢喃軟語,已經忘了初時誘惑他的目的。

  「你的傷……」終究,她的一切,還是凌駕在他的需求之上,縱使理智已經被對她的渴望燒融,卻仍本能的掛記著她。

  「沒關係……求你……」

  她的呻吟低求徹底擊跨了他僅有的理智,義無反顧的縱身躍入這場由她點燃的慾火之中。

  當一切結束,激情退去,朱寶兒倦極的在虎將的懷中沉睡,而他則小心翼翼的起身檢查她的傷。

  發現沒有大礙,鬆了口氣之後,他目光灼灼的凝望著她嫣紅的雙頰。

  「到底是什麼事,讓你這般想盡辦法隱瞞呢?」輕輕拂開她頰上的發,低低自問。

  她當然沒有回答。

  「你明明自個兒說過,我倆這樁姻緣是天賜良緣,是上天給予的美好姻緣,既然如此,為何不想與我拜天地,向上天宣告,在三生石上刻下你我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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