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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田婈

  「什麼啊?」洗耳恭聽,竟然聽到晴天大霹靂!

  「除了第一次見面,你好心替我買胖包子之外,接下來第二次見面、第三次見面、到現在都同居兩個月了,你從來沒對我好過!嫌東嫌西活像我這人真的除了英俊就沒其他優點!」

  「是沒錯啊,認識你這麼久,我還真找不到你有其他優點……喂喂,等等,我們是同住,不是同居,你可要搞清楚喔,這差很多耶!再說,我有沒有對你好,這很重要嗎?」

  「當然重要!」大聲講完,岳毅自己也納悶不已。心境不清,他的神情不由得五味雜陳,緊接著又沉默了。

  「哪裡重要?」倪予諾追問。

  「我現在沒辦法說清楚。」他有些氣餒,愈氣餒,火氣愈大。

  從剛才驚覺自己似乎已對她動情的那一秒開始,躁動的心思愈來愈明顯、愈來愈強烈,簡直令他懊惱到極點。

  從來不會這樣的!他該怎麼辦?!一般大男人遇上他這種狀況時到底會怎麼辦?

  「不然要等明年喔?」一點也沒注意面前男人生理、心理正在起雙重變化,倪予諾仍不知死活地挑釁,簡直遲鈍得可以。

  「倪予諾,別耍白目!」岳毅狂聲大吼。當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鬧什麼彆扭,明明可以放開她,兩人各自上班去算了,但他就是不想放人!

  揪著她、鉗制著她,耽誤彼此寶貴的時間,他甘願一整天都如此對峙下去,也不想放開她。

  「你有什麼事不說清楚,還罵我白目,你是怎樣啊?不可理喻。」倪予諾嚴聲抗議,本以為會引來他的不滿,沒想到回應她的,竟又是他的靜默。

  彷彿沒有邊際的靜默。

  這男人一定有鬼,不然他壓根沒這麼好欺負的,罵不還口不該是他的作風!

  「你說話啊!」受不了他閃著深沉光芒的凝視,她耐不住地頻頻催促。

  「是啊!世上不可理喻的事可真多。」

  岳毅一反方才絕不放手的念頭,突然鬆開自己的手掌,任那只被他握得紅腫不堪的細緻手腕重獲自由,而他則轉身急欲離開。

  「一大早就發神經,要人家怎麼對你好,脾氣暴躁、喜怒無常,我看連溫柔大愛的慈濟師兄、師姐都不想對你好……」倪予諾揉著發疼的手,嘴裡犯起嘀咕。

  「倪予諾!」一聽見她發牢騷,岳毅又忽地旋過身來大吼她名字,好似他有多氣怒她,像要將從他嘴裡吼出來的這名字給咬碎吃下肚去。

  「又來了,你到底要做什麼!一天到晚連名帶姓吼我,很沒禮貌耶!」倪予諾不甘示弱吼回去,氣勢絕不比他低。

  「你不但白目,簡直笨死了……」岳毅一掌托住她微尖的下顎,再將她的身子很粗暴地拉向他,兩人緊緊相貼。

  「是!我白目又笨死了,才莫名其妙一早就跟你吼個沒完。」又不是吼得大聲就有錢賺,她幹嘛吼得這麼認真。

  「你聽清楚了!」揪緊她,兩張臉湊得不能再近,唇已快要黏上她的。「我原本可以忍住不吻你,是你太有本事惹我,或許你是無心的,但我已經有感覺了。」

  「什、什麼,你說什麼感覺?」完全不明白他的意思,倪予諾再度被他賁張的氣息給模糊了心緒。

  好近,他的唇跟她的靠得好近──這個已不算是距離的距離,教她心慌透頂!

  「不說了,我不說了!」

  「不說也好……」倪予諾這膽小鬼見苗頭不對,終於知道害怕,想停戰了。

  「不說並不代表我沒意見……」打住、打住!真的什麼都不要再說了,直接做吧!做了,她應該馬上就懂,何須他多費唇舌?

  喔,不,唇舌……

  唇舌在這時候是很重要的,非派上用場不可!

  岳毅的眼底深處發出陣陣熱能,在她滿是訝異與驚駭的神態裡,他下一個令她猝不及防的動作便是霸道地抬高她的臉,隨後一記燃燒著躁怒與釋放慾望的吻,就無法抑制地,印上了她輕顫微啟的嫣紅唇上!

  唔……一觸及她美好柔嫩的唇,他忘情地低歎一聲,沉醉的思緒因吻得深入而漸放光明。

  是了,他全懂了!

  原來,窒悶的情緒全來自於他這陣子一點一滴在她身上所衍生、累積的渴望,卻一直得不到紆解與認定的關係。

  表面上,兩人相安無事,實際上,暗潮洶湧,情波已在不知不覺中為她蕩漾。

  他太久沒談戀愛了,是倪予諾,她喚醒了他對愛情殘存的記憶及熱忱。

  如今,他的情感波紋從無到有,從不自覺到被發覺,從小漣漪到擴大、由淺至深,他終於確定了自己對愛情是渴望的,而非一直以來誤以為的「無關痛癢」!

  霸道地纏吻著她,恣情攪動彼此初次交融的濕潤與溫度,他心口滿溢、渾身悸動,似負荷不了情生的熱烈,卻愈覺不能負荷,愈捨不得讓這甜美的擁吻分離……

  「予諾、予諾……」吻裡的低語,有喜悅,有感動,更有蓄積多時的熱情。

  「你……」倪予諾想說話,但已無法開口,想掙脫,卻在聽聞他的低喃與惑人心魂的輕喘歎息時,覺得沒必要了。

  這男人,畢竟有他不容小覷的魅力。

  誰說他沒別的優點?

  有,他有的──

  ***

  讀書好圖書公司的倉庫裡,倪予諾不畏辛苦地整理著一箱箱書籍畫冊,為了多賺點津貼,連公司額外提供給正職員工的倉管助理差事,她都率先舉手攬下來,做得不亦樂乎。

  可是今天,她斷斷續續、有一搭沒一搭地勞動著,平常幾十分鐘可以完成的工作,現下一個半鐘頭過去,都快到午休時間了,她還出不了倉庫大門。

  多半是讓發怔誤了工作效率。

  都怪早上出門前岳毅那記突如其來的熱吻,教她鎮日心神不寧。

  回想當時,她一被他吻住之後,除了腦筋一片空白之外,一雙依本能及迫人形勢而不得不緊緊閉上的眼睛,在黑暗中,亂七八糟的火花四處飛竄,她沒做什麼反抗,也沒任何回應的技巧與膽量,她只是被動的、沒有任何想法的,任憑他霸道的擁緊她身子,肆意地在她口中探索、掠奪。

  親匿的感覺在兩人一再碰觸下油然而生、迅速累積,她慌亂生澀,偏又止不住想品嚐。

  被他近似瘋狂的揪扯、摟抱、索吻,她自始至終都顯得乖巧柔順,不曾反抗。

  訝異於自己的乖巧與柔順,連這一吻的結束,都是因為岳毅貪婪地一吻再吻、深入再深入、糾纏再糾纏,終至兩人都喘不過氣來,他才主動放開,而非她做了什麼抗議或掙扎。

  奇妙又不可思議的交付與索求,她恍惚明白,原來癡纏不休、充滿佔有的吻,就是這個樣子的。

  但是為什麼,只消一個吻,那個男人就滿滿地佔據她的思想而為王?

  只是一個吻啊!若再來一次,她是否將有不同的反應?

  嚇!在胡思亂想什麼?!

  倪予諾敲了敲自己的頭,趕緊用力抑住如脫韁野馬的遐思。

  才回神,手機鈴聲正巧響了,她清了清喉嚨,接起電話便聽見曉蘭充滿恐懼與焦躁的聲音。

  「姊,予信騎車撞到人了,你可以趕快過去幫予信嗎?聽說那個被撞到的人好像傷得很嚴重……姊,予信一定沒辦法自己處理的。」

  「予信呢?他現在在哪裡?」聽見壞消息,倪予諾渾身一僵。

  又來了、又來了!惡運為什麼總是纏著他們姊弟不放?!

  「他在甘明泉紀念醫院急診中心,姊,請你去幫他,好不好?雙胞胎一直哭鬧不停,我根本走不開。」就算走得開,她也沒能力處理。

  「我知道了,曉蘭你別哭了,我馬上去,你好好照顧小孩,姊會處理的。」

  怎能袖手不管呢?上天好像從來就沒有賜與她對人冷漠無情的權利,何況是她的親手足。

  安撫曉蘭幾句之後,倪予諾掛斷電話便衝出倉庫回到辦公位置,一面請同事幫忙請假,一面快手抓起皮包,火速離開公司。

  「倪予諾,你要去哪兒?」公司正門前,專程來邀她一起去吃午餐的岳毅正好停妥車子,見她行色匆忙,他立即下車喊住她。

  「你,你怎麼來了?」倪予諾一怔,見到他,又憶起他的吻……此際並不是她該想入非非的時候,但她仍情難克制地發了好半晌的呆,連臉都泛紅了。

  「要帶你去吃飯。」岳毅將黏在她頰上的幾絲秀髮撥往耳後,細膩的碰觸像條緩緩流動的小河,溫柔流過她心房。

  「帶、帶、帶我去吃飯?」好奇特的說法,卻要命的令人害羞、感動!

  「嗯。」岳毅輕應著,眼光竟是灼熱到不行。

  「呃,吃飯是很好,可是很不巧,我現在有急事要辦,不能跟你去了。」一提到倪予信所闖下的免不了要花錢消災的禍事,倪予諾馬上愁容滿面。

  別怪她現實。當弟弟肇事的壞消息傳來,浮上她腦海的第一個念頭確實是:這次不知又要花多少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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