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嗅她散發著的幽香,撫著滑如凝脂的肌膚,萬玄的身子忽然燒了起來,急不可抑的慾望令他全身的肌肉在一瞬間緊繃了起來。
兩人擁抱在一起親吻著,他的雙手摟住她纖細的腰肢,將她柔軟又看似豐滿的身子貼緊他自己的身軀,沒有一絲縫隙。
四周的溫度陡地竄高,她軟綿綿地倚靠在他身上,只能攀附著回應他。
他是經過風月之人,但是這麼全心全意地投入卻從來沒有過。
他的唇離開她的,滑向她的身體各處,她的髮髻全然散亂,青絲如瀑一樣垂下,只能隨著他的動作而蕩漾。
那一剎那,萬玄只覺全身的熱流一股腦兒地迅速湧向小腹,脹痛的感覺吞沒了他,直想把她抱到床上去顛鸞倒鳳一番。
她如何感覺不到他的變化,她暗自著急,責怪自己不該這般熱情。
她的身子才十四歲,要做這檔子事,起碼得等到及笄後吧?!
她掙扎了幾下沒有成功,情急之下在他肩上咬了一口。
他悶哼一聲,放開了她,臉上浮起不解,但隨即想到什麼,不禁懊悔自己的衝動,「我情不自禁。」
見他滿臉潮紅,她的一顆心也猶自怦怦跳,「你答應過,要等我及笄後再圓房的。」
「嗯,我沒忘,我去淨房,你先歇下吧。」他癡癡地看著在燭光下那雙盈盈如秋水的眸子,硬生生剋制住自己,忍住又想上前去抱住她的渴望,想接近又不能,他索性轉頭進了淨房。
徐瓊見他那副傻愣愣的樣子,心想他那麼聰明的人,一定是心裡太在乎一個人才會有這種反常的反應,想到這裡,她的心更加柔軟。
萬玄從淨房出來的時候,徐瓊已經躺下,背對著他。
他也不介意,側身躺下,一手摟住她的腰,用胸膛抵住她的背和如雲般的秀髮,「別生我的氣,明明答應過你卻又冒犯了你……」
「我哪有生你的氣。」
「你真好。」他吻了吻她的鬢髮,燈光下,她粉面嫣紅,一片麗色,他雖然心中激盪,仍稍稍轉開臉,不敢再看她,要是繼續看下去,他不知道又會做出什麼犯規的動作。
這一年會很辛苦,但是,她真的太小,為了兩人的將來,他可以等。
她轉過身來看著他忍耐的目光,伸手撫了撫他的臉,下一秒就被他緊箍到懷裡,她像個孩子般笑了起來,眉稍眼睫,俱是濃情。
兩人心神搖曳,你瞧我一眼、我瞧你一眼,你摸摸我的額、我碰碰你的臉,只覺得心裡漾滿了從未有過的歡喜。
「我會好好待你的。」他以吻封緘。
徐瓊眉眼彎彎,「我也是。」
共同建立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看似容易,可這幸福的家庭是有條件的,那就是要有兩顆相愛相惜的心。
濃情密意如同漣漪一般,在這一對愛情鳥的臉上盪開,他低下頭,含住她的櫻唇,兩人心神皆醉。
真正的靈肉結合,不會太遠了。
番外:天家的家人
有底蘊的人家,一屋子的傢俱裝潢全是半舊的,每件都有來處、說頭,這叫臉面,只有初嘗潑天富貴的暴發戶才會巴不得將將自己的闊氣顯擺出來,怕人家不知道自己有錢。
天帶橋胡同的大宅,樹是千年古木,樹枝優美,冠如傘蓋,房子的每道樑柱都在述說這房子曾經發生過的故事,每一道長長的木質行廊,都在傾訴多少歲月痕跡,飛禽走獸也自在在山頭繁衍。
紅杏白楊燦爛清爽,湖心水榭,碧漪橫舟,青荷蓋綠水,芙蓉披紅鮮,戶外的鵝頭靠椅上偎著一對交頸鴛鴦,原來是來賞景的,也不知怎麼賞著賞著,人兒就迭成了一個。
丫鬟小廝離得遠遠遠的,沒聽見鈴鐺召喚,一步也不敢靠近。
不讓人在一旁侍候,小夫妻倆親熱起來也少了許多顧忌。
新婚燕爾,哪對夫妻感情不如蜜裡調油那般甜蜜?
有的夫妻含蓄悶騷,有的就像這對,一人走到哪,另外一個後腳也跟著到,夜裡同床共枕還有說不完的話,手牽著手才能入睡,清晨醒來,還未睜眼便先感受到對方溫柔如蝶翼的早安吻,當然,這吻經常會衍生成乾柴烈火,譬如——
「你讓我摸摸好嗎……摸摸就好。」
「青天大白日的。」徐瓊輕推了他一下,面頰飛起兩片紅暈。更何況,不是剛起床嗎?
昨夜他蹭來蹭去,蹭的還不夠嗎?
「不惱、不惱,我知道我們來日方長,我就摸摸,絕對不越雷池一步。」萬玄很沒底氣的纏著她索要。
徐瓊實在很難不看見他胯間搭起的巨大帳篷,她又羞又窘,「你最好說話算話。」
萬玄手掌微微一用力,將徐瓊帶著在原地轉了個身,另一隻手橫過她的纖腰,將她按回拔步床,然後雙唇相貼便重重的輾了過去,但光是唇與唇的相接已經不能讓萬玄滿足,他渴求更多、更深的接觸。
被萬玄全身熱氣蒸騰的骨酥熏軟的徐瓊,整個人軟成一團。
他吻得動情,眸色轉深,就連呼吸也粗重起來,一隻手解開她的腰帶,從她的小衣底下伸進去,在她細緻的腰肢處摸了半晌,便來到她的胸前,他忙不迭的將小衣褪去,見到的是兩隻細弱又可愛的白兔,那椒/ru得到他全部的喜愛,一手托住綿軟的小峰,五指盤旋摩挲,百般愛憐,不忍離去。
萬玄知道對他身下的女子來說,床笫之事,還要徐徐圖之,不能一下將她推倒,也虧得他自制力比一般的男人強,「得償所願」後輕輕在徐瓊的背後一遍遍撫摸,讓她緊繃的身體放鬆下來,這才翻身去了淨房洗澡。
出來後,兩人摟抱著又睡了小半個時辰的覺。
正要用早食,卻聽春娥在外面脆聲回稟,「大君、夫人,寧府老太君來訪。」
「這麼早?」萬玄挑眉,「讓她進來一道吃早飯。」
隨即,徐瓊便吩咐小丫鬟多上了兩副碗筷。
萬玄見狀又挑了一邊的眉。
徐瓊好笑的抹平他的眉心,「老太君絕計不可能一個人過府,駙馬肯定是與她為伴同來的。」
「咦,怎麼說得好像你比我這爹還瞭解她似的。」
「他們夫妻鶼鰈情深,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就你這爹粗心。」她啐道。
「娘子英明。」
「油嘴滑舌……不過,我喜歡就是了。」
徐瓊笑著使了個眼神,萬玄聽了身心暢快。
「走吧,我們出去迎一迎。」即使他這爹沒把老太君當外人,別忘記還有個謙謙君子的駙馬爺「女婿」,加上這是他們婚後公主頭一次來訪,就叫人自己進房,這可不像話。
不是很情願的萬玄蹣跚著腳步讓徐瓊領到了上房中堂,萬要兒和寧缺已經候在紫檀太師椅上,一個氣定神閒的拿著茶盅撇沬,一個卻是眼神直往外望,一見萬玄和徐瓊夫妻雙雙出現,霍地,萬要兒便丟了那笨重的龍頭枴杖,直奔萬玄而來。
當然,寧缺的茶也沒喝成,丟了茶碗,趕緊趕上妻子腳步,扶住她的胳膊。「要兒,慢著、慢著些……啊,小婿見過父親大人,見過……岳母大人。」
「我這些日子都在勤練五禽戲,身子比年輕時還好,你緊張什麼!」
寧缺仍堅持的扶著她的胳臂,一臉苦笑。
雖然有那麼幾隻烏鴉從徐瓊的頭上飛過,不過被雷的當下還好她反應得快,趕緊虛扶了駙馬爺一把,還了禮,不過這一轉頭,又被萬要兒給嚇得不輕。
「母親、爹爹,要兒回來了。」
不由得徐瓊要說,這位老太君是個奇女子,對於兩人的輩分問題,該喊爹、該喊娘的時候,半點障礙都沒有,不像她之前想到這問題時還掙扎了半天。
只是這位公主眼裡心裡滿心滿眼只記掛著她的爹,給她打過招呼便坐到萬玄身邊,滿臉都是孺慕。
寧缺只能澀澀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你這頭髮是怎麼回事?」對於這在他新婚來打擾的客人,萬玄不是沒有膈應,但是看著女兒那一臉喜出望外和與臉蛋不相稱的烏黑頭髮,他不由得有些心酸,隨手將几上的金絲桔子糕點碟子往她面前挪了挪。
「好看嗎?」她很招搖的摸了摸自己的發。
「嗯……好看。」給女兒潑冷水絕不是好爹爹的榜樣。
寧缺心裡本來還抱著岳父會說道妻子幾句的想法,希望破滅後,苦哈哈的嚥下嘴裡的好茶,原來,有其女必有其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女兒想,若是有機會和母親一塊去逛街,我那一頭白髮也太難看了,怕是會讓母親難為情,所以讓御醫們給我想法子,找來那什麼植物染,染了一頭的黑髮,您瞧瞧女兒是不是年輕精神許多?」她眼巴巴的扳著萬玄的胳臂,流露出小狗一樣的眼神。
「那駙馬爺呢?」
「我們總要夫唱婦隨嘛。」
徐瓊被這對夫妻逗笑了。「那不如這樣,撿日不如撞日,用過飯,咱們女人去逛街,男人就去白山黑水廝殺棋盤,要兒你說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