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疼。」都是他的錯。
「傲嬌。」他寵溺的低笑。
「學話精。」學她說過的話。
在上面的齊正籐沉腰一頂,撞進最深處,「多做幾次就不疼了。」
「誰說的?」男人不疼才會說風涼話。
「書上說的。」很狡猾的說法。
「……」哪一本書會教這個。
明知道他隨口胡謅,蘇輕憐也就疼著疼著的忍受,破身的痛是免不了,她咬著牙也就忍這一次了。
可是她沒想到第二回、第三回還是疼,整個下/身被撐開了,她以最羞人的姿勢迎接他的衝撞,雖然有股酥酥麻麻的顫慄感,但無處不在的疼意讓人沒法想太多,只想快點結束。
他很狠,整整要了她三回才癱軟在她身上。
「你下去,別壓著我,很重。」她該慶幸他變瘦了嗎?要是以他小時候的胖身子,她準會被壓成肉餅。
「小小,我好累,讓我休息一會。」嗯,她好香,一樣流了汗,她凝脂玉肌泌出的是淡淡幽香。
精疲力盡的齊正籐累得動不了,整個人壓著小妻子,他一身的汗臭味猶不自覺,一手還握著養得白嫩的包子。
她推推他,試圖將壓在身上的重量推開,「你翻個身也好,我想要淨身。」
齊正籐猶帶喘息地輕吻她胸前的小莓果。「等一下我們一起洗,我們可以在浴桶裡來一回……」
他的異想天開被一巴掌拍開。
「你不怕精盡人亡,我還擔心當寡婦,別忘了明天一大早還要去敬茶,要是睡遲了,或是精神不濟出了差錯,你家那群豺狼虎豹還不撕了我。」各懷心思的齊府人太複雜了。
偏心小兒子的婆婆方氏,想讓自己親兒子上位的周姨娘,野心不小、妄想家主之位的庶長子齊正英,小有心機想多分點家產的金姨娘,以及做不成正妻淪為妾室的方玉蟬。
想想他們蘇家多和樂,夫妻和睦、兒女孝順,兄友弟恭、姊妹情深,哪有這些貓兒上灶的糟心事,這一票新家人都不好對付,一個個都得費點心思周旋。
偏她嫁的是嫡子,不然還能想個由頭分出去,上無長輩壓著,下無小姑小叔子來煩心,那日子才是人過的,不用晨昏定省,看人臉色,以孝道為名來讓她這個新媳婦不好過。
一提到敬茶,齊正籐面色一淡。「小小,明日你不用理會我娘說什麼,左耳進、右耳出,表面的禮數做到就好,用不著事事順從,有什麼事就往我這兒推。」
「你是說她會刁難我?」她是嫡子媳婦,她不好,婆婆就能好嗎?別人怕是更想她們起內關。
適才情狂如火的黑眸冷了幾分。「只怕不只是刁難,她沒辦法把方玉蟬塞給我,大概會從你這邊下手。」
他很想對母親多些敬重,可是她每每令他失望,魔怔地認為他只要不接掌家業,齊府的財產便會是四弟的。
她也不想想,四弟守得住嗎?就算他肯,周姨娘肯不肯,庶兄願不願意放手?光是金姨娘大施媚術的吹吹枕頭風,齊正風說不定就能分走不屬於他的那一份。
覺得沉的蘇輕憐順手一推,真的把他推開了,她挺得意地揚唇。「你三弟那件事是你搞的鬼吧,我一直搞不懂為什麼方玉蟬嫁的不是他,同樣是庶子,當長子的妾會比次子的正妻差嗎?」
她不過開了個頭,他便聞絃歌而知雅意地暗下黑手,她相信他一開始的用意是將方玉蟬塞給齊正風,壓她一頭,讓她生不了亂子,安守本分地做他的弟妹,別再妄生不該有的念頭。
可是出人意表地,方玉蟬是進了齊家門,卻不是嫁給和她鬧出醜事的那個人,而方老爺竟也同意女兒為妾,更是匪夷所思。
「一開始她也不肯,鬧著要嫁我為妻,大言不慚地說不嫌棄我破相了,一副施恩的嘴臉,端著架子。後來方少肆說兩名庶子選一個,否則進家廟,她才一臉不情不願的挑中大哥。」其實他也很意外,事情完全超出他的掌控。
一個不願娶,連納也搖頭,一個願意接納她被人「睡過」,許以貴妾之位,驕蠻但不夠聰明的方玉蟬想也沒多想地便做了選擇。
她以為貴妾地位僅次正妻,等進了門之後才知道,貴妾再貴也還是妾,正室田氏的地位高她不只一大截,她見田氏不但得行禮,還得像個丫頭一樣伺候田氏用膳,她才後悔不已地想回方府,做她高高在上的方大小姐。
可惜開弓沒有回頭箭,方府對她的請求不予理會,只要她好好地守住自己的嫁妝,別再多做他想。
「那你後不後悔呢?當年我慫恿你別在傷口上藥,故意留下傷疤讓心疼你的人內疚,瞧你好看的臉多了道疤,你肯定恨死我了。」所以用娶她來當作報復。蘇輕憐好笑的想著。
有一個笑話是這麼說的,想要仇人家宅不寧、家破人亡,把自家女兒養廢了,嫁到仇人家禍害他全家。
同理可證,最狠的報復不是殺死對方,而是娶了她,軟刀子慢磨,以溫柔多情來牽制她,讓她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一輩子只能淪為他愛的奴隸,供他驅使和折磨。
「娶到你就不恨了。」大手覆上撫著他臉上淡疤的小手。
「還真恨呀。」她倏地抽回手,往他面上輕拍。
齊正籐捉住她的手,笑得很滿足。「是恨呀,恨你小小的年紀就勾走我的心,讓我打小就對你魂牽夢縈,念念不忘,整日想著如何把你變成我的,讓你眼中只有我一人。」
「你變瘦是為了我吧。」她不氣了,他的恨很可憐。
他低笑,以鼻輕蹭她潔白下巴。「你大哥、二哥老是小胖子、小胖子的叫我,叫久了我也不甘心,又看到你小小的一隻,大腿還沒我的胳臂粗……呵,你在搔癢……」
「不,是掐你,你幾時偷看我的大腿?」下流。
他一聽,整個胸膛上下震動。「那是比喻,你自個說說,你何時胖過?小手小胳臂的,無一不小。」
所以她的乳名才叫小小。
「我把肉長在該長的地方,瘦有什麼不好,纖細若柳的風姿……啊!你在幹什麼?」
他就不能消停會嗎?
「我量量「肉」夠不夠沉手,你別躲,我的手比量斗准。」齊正籐笑鬧地伸出手,下身的覽器又#議欲動。
「……不要,你走開,我全身黏糊糊地,我要淨身,你不許靠近我……」床為什麼這麼小,無處可逃。
他忍住放聲大笑的衝動,一把摟住她纖腰,那滑嫩的肌膚讓他又想再逞兇一回。
「乖,別鬧了,我抱你去淨室,你乖一點,是我弄疼你,我負責當你的奴才,為夫人淨身。」
「什麼夫人,感覺很老。」她咕噥著,由著他抱起,酸痛的身子讓她一動就不舒服,乾脆就不動了。
屋子裡的動靜雖不大,卻瞞不了外頭守夜的丫頭,年紀較長的夏笙、秋嵐早早燒好了熱水,一見姑爺抱著小姐出內室,連忙微羞的低下頭,問聲要不要伺候便退開。
齊正籐是年少,初嘗情慾,一到了淨室又有些耐不住,小小鬧了一回,兩人一身濕的回到屋裡。
擰乾了發,又說了會兒話,終於忍耐不了瞌睡蟲來敲門而沉沉睡去,小夫妻相擁而眠。
第十二章 新婦難為(1)
次日,真正的考驗才到來。
入門三日紅,蘇輕憐穿著一身大紅如意緞繡雙絲綾鸞裙,腰上是色澤較淡的桃紅紗羅飄帶,外罩淺紅半臂,一塊雕著海棠花的雨過天青玉珮系為腰間為垂飾,下頭打的雙喜絡子隨著走動搖擺,十分顯目。
「二少夫人敬茶了。」
一位管事婆子模樣的婦人喊了一聲,一旁便有個年輕媳婦走上前,手上托著托盤,盤上放了幾碗茶水。
見狀的春芽便接過手,畢竟她們這些跟在身邊服侍的丫頭才是小姐的陪嫁,若收了禮不自個兒收著還不便宜了別人。
只見年輕媳婦不太肯放手,和坐在上位的方氏交換一個只可意會的眼神,性情急躁的春芽二話不說的搶了過來,眼中帶著忿然的瞪了那年輕媳婦一眼,然後又規規矩矩地回到原位。
「祖母喝茶。」
面容瘦得厲害的老夫人臉上微呈青白色,看得出時日不多,她抖著手端起茶碗,在錢嬤嬤的幫忙下輕啜了一口茶。「好,好,果然長得端正,籐哥兒的眼光真不錯。」
得到讚美,蘇輕憐故作嬌羞地垂下頭。
「祖母,我都成親了,不能再喊籐哥兒了,得喊我的名字。」陪著敬茶的齊正籐雙膝跪在蒲團上,上身挺直。
董氏假意一啐,「你再大還是祖母的孫兒,祖母見你就是個沒斷奶的奶娃兒。籐哥兒媳婦,起來吧,別跪疼了雙腿,否則我這不長進的孫子又要心疼著。」
她邊說邊脫下腕間水頭飽滿的白玉鐲往蘇輕憐腕上一戴,甚為滿意地瞧瞧玉鐲光澤襯著凝脂肌膚。
「謝謝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