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也可以放心,我對男人同樣沒興趣,我只抱女人,所以你很安全。」他壞壞一笑。
她臉色再變,厭惡地瞪他一眼,怎麼今天的東方天驕變得有些輕佻?
「那正好,離我遠一點!」厲斥一聲,她懶得理他,轉身走出木屋。
屋外天氣變得很糟,雨似乎從昨夜就下個不停,但天色略明,樹林不再有昨晚的鬼魅和陰森,只要等雨稍停,要離開應該沒問題。
只是,她狀況有點糟,頭重腳輕不說,還餓得發昏。
「你想走嗎?」東方天驕來到她身後。
「對。」
「你走不出去的。」他哼道。
「為什麼?」她轉頭怒視。
「因為這木屋周圍被設了迷宮。」
「迷宮?」什麼意思?
「正確的說法,應該是所謂的奇門遁甲佈陣。」他走向前,看著那條看似通往外頭的小徑。
昨晚他就想到了,屋外那一草一木,看似自然,其實隱藏不少人為,所以清晨他早起又走了一次,同樣又繞回木屋,才更加確定那是依據一些五行八卦所佈置的詭異迷陣,而佈置這一切的人,對這類奇術還很熟練精通。
「佈陣?」她微怔。
「有人想把我們困在這裡,不讓我們出去。或者該說,暫時把我們關在這裡,不想讓外人找到我們。用這種方法,既不需人看守,更不會有人洩密。」他緩緩地轉過身。
「那人是誰?」她怒問。
「你說呢?我認識的人裡,唯一懂這種奇術的人已經死了,而你認識的人裡,還有誰懂得奇門遁甲?」他冷笑地暗示。
她呆了一秒,臉色驚變,低吼:「不可能!」
「誰不可能?」他盯著她。
她一悚,立即緊閉嘴巴,把那個人的名字硬是嚥下。
「呵……你也想到他了,是吧?他可真行哪,神不知鬼不覺地跟在你身邊,取得你的信賴,然後,還演了這齣戲。」他嘿然一笑。
「他當時也昏過去了,是你親眼看到的,不是嗎?」
「佯裝昏倒,這是最容易演的戲啊!」
「不,苗武絕不可能背叛我!」她森然篤定。
苗武跟了她多年,也是父親的心腹,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事?
「一個降頭師,本身就是危險人物,你以為這種人值得信任?」他譏諷道。
「苗武沒有理由……」
「哼,還需要任何理由嗎?貪念啊!只要掐住東方美人和黑月堂的咽喉,他將十輩子不愁吃穿,你想,他會放過這個機會嗎?」
「夠了,這一切都只是你的揣測。」她厲斥。
「好啊,那我們就等等看,據我的估計,談判時機已到,他應該快出現了。」他冷笑著。
黑靖瞪著他,真討厭他那種凡事都逃不出他預料的囂張姿態。
這世界上懂奇門遁甲的人又不只有魯默和苗武,他憑什麼指控幕後綁架他們的主使者就是苗武?
「少自以為是了!東方天驕,你的話鬼才相信。」她反嗆。
「啊,提到鬼,昨晚好像有人很怕鬼呢!怕得緊緊攀住我……」他立刻搶著譏諷。
「你……」她真的被惹毛了,衝過去朝他揮出一拳。
他輕而易舉地扣住,低笑:「你今天的拳頭沒什麼力量,黑靖。」
她大怒,另一隻手也跟著揮出,但一樣慘遭他的鉗制,而且整個人還被他拖進他懷裡。
「餓得沒力,再加上生病,你還想打人?」他湊向她的臉,取笑道。
瞧她的臉泛著微紅,氣息急促,手腕也發著燙,聲音沙啞……
昨晚穿著濕衣入睡,果然如他所料,感冒了呢。
「你……」她又驚又氣,急著掙閃,無奈身子完全使不上力。
「既然不舒服,就安靜點,再這樣吵鬧,只會更嚴重。」他手更用力緊扣,不讓她亂動。
「何必假惺惺?昨晚你不是還想弄死我?」她抬頭狠瞪著他。
「是啊,昨晚想殺了你,現在卻不想了……」他瞇起眼。她在發燒,兩眼看來水汪晶瑩,更美了,美得亂人心神。
她被他那奇異的眼神搞得心情更火,陡地使盡力氣,用頭撞開他。
「唔……」他痛得放手,又好氣又好笑。
感冒的野獸還會咬人哪!
而她這一撞,頭卻更昏,顛了幾步,終是不支跪倒。
「呼……呼……」她雙手撐在地上,頭好暈。
「沒力了吧?」他蹲在她身邊,揶揄著。
「走開……」她恨恨地道。
「我扶你起來吧!」他很好心地伸出手。
她打死也不接受這渾蛋的幫助!黑靖強忍住暈眩,逕自搖晃晃地站起,臉上的熱紅早已變成慘白。
「看你病得不輕,奇怪,我明明就有抱緊你,用體溫幫你取暖啊,怎麼……」他惡笑地瞅著她。
她臉色一變,瞪大雙眼。
他……昨晚抱著她睡?
「你……該死!」氣火中燒,她怒吼一聲,衝向他。
「你應該說謝謝吧?」他輕閃,腳下一拐,故意絆倒她。
她失衡,跌了一跤,痛得直想殺人。
「還要玩嗎?」他踱到她身邊輕笑。
「你這渾蛋……」她抬頭死瞪著他。
他低睨著她,本來還想整整她的,可遠處傳來的聲音讓他起了警戒,伸手抓起黑靖,直接閃到木屋後方。
「你幹什麼……唔!」黑靖怒叫,但嘴巴立刻被掩住。
「噓,小聲點,有人來了。」他從後方壓住她,在她耳邊悄聲道。
她緊繃地縮著身子,耳朵傳來的那種麻癢的感覺讓她渾身不自在,而且他的掌心潮暖溫熱,放肆地熨貼著她的唇,竟讓她心跳莫名加速,呼吸沉滯,原本就因發燒而潮紅的臉頰,更燙了……
一股屬於男人的味道,從他身上流蕩而出,惹得她一陣慌亂,她這才明白,她再怎麼偽裝,也永遠不會是男的。
「放手……」手肘輕微地抵著,就怕他愈靠愈近。
「別動。」他的唇幾乎貼緊她的髮絲,刻意摟得更緊,不讓她掙脫。
「你……」她感覺得出他的故意,有點惱,卻……不討厭。
真奇怪……她覺得自己變得好怪……
就在此時,兩個人影徐徐接近,她盯著他們,猛然一呆,再也無法動彈。
就連東方天驕也有點意外。
因為,來的人除了苗武,另一個則是黑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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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苗武!竟然真的是苗武?
而且,還有姊姊……
黑靖冷凝著臉,一顆心慢慢往下沉。
東方天驕則是緊盯著苗武身旁的黑瑤,坦白說,他怎麼也沒想到她會出現在這裡,他以為她應該已被十二帶回東方居了。
難道,在他被迷昏的時候,十二也出了什麼差錯?
烏雲如魔障般籠罩著整座山林,雨勢更大,原本就晦暗的天色,更加陰沉了。
苗武發現木屋的門開著,就在門前站定,抬頭掃視四周,發出冷笑。
「出來吧!你們兩個是走不出我的鬼陣的。」
東方天驕蹙起眉鋒,按兵不動。
黑靖一直看著黑瑤,突然發現姊姊的表情有些怪異。
「黑靖,我知道你很吃驚,你不想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嗎?」苗武直呼黑靖的名字,一臉惡意的笑。
黑靖心一震。
這是苗武嗎?是她視為絕無二心的忠臣嗎?為什麼她從來不知道他也有這種表情?
「你再不出來,我就把你姊姊吃了囉……」苗武說著,伸手摟住黑瑤,像只貪婪的野獸,朝她的嘴唇一陣狂吻。
而黑瑤,竟像個娃娃似的任由他擺佈。
黑靖驚怒,再也忍不下,掙開東方天驕,忿然地衝出去。
「不准你碰她,苗武。」她厲吼。
苗武放開黑瑤,轉頭看著她一身狼狽,譏笑:「啊,少當家,你看起來似乎不太好啊!是不是東方二少沒好好的照顧你……」說著,他瞄了一眼正緩緩踱出的東方天驕。
「夠了!你到底對我姊姊做了什麼?」她瞪著他,又看向黑瑤,心裡又氣又憐。
黑瑤的樣子,分明被苗武下了什麼邪術了。
「做了什麼?做了很多啊!從我進黑月堂開始,我就對她很感興趣。脆弱無助的她,總會一個人躲著哭,這些年來,一直是我在安慰她,在她痛苦的時候,幫她排遣寂寞,讓她快樂……」苗武色色地說著,手還一直撫摸著黑瑤的臀部。
「什……什麼?」她震驚地睜大雙眼。姊姊和苗武……
「嘿嘿……小瑤身體的每一寸我都嘗過了,只要她心情不好,她就會來找我……」
「不可能!一定是你對她下了降頭!」她絕不相信姊姊會主動找上這個醜陋的傢伙。
「啊,是的,我是稍微動了點手腳,讓她離不開我。嘿嘿……就像癮頭,只要犯了,她就會乖乖來到我身邊,求我滿足她。」苗武陰笑著。
「你對她下了淫蠱?」東方天驕冷冷地道。
「嗯?東方二少對蠱術也有研究啊?是了,一定是從魯默那死老頭那裡聽來的。」苗武哼了一聲。
「淫蠱?你竟敢對我姊姊……」黑靖臉色大變,握緊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