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你的意見就可以?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難搞?你以為你是慈眉善目型的人嗎?還有,我念了四年觀光,難道是為了當打雜的助理嗎?」她真的不知道他這麼沒有「自知之明」。
「妳對觀光事業有興趣,以後我可以把一部分的公文交給妳處理,妳順便可以學習整合資源,這樣不是更有趣,比那個婚禮企劃更具挑戰性?還有,我過陣子可能要去法國出差,妳若表現得好,我也不是不能帶著助理去出差啊!」他開始拋出釣餌。
「法國出差?你會回去薩斯特堡嗎?」她雙眼閃亮亮。
「妳剛剛不是說我祖母是我僅剩的親人,當然得去探望她嘍!」他輕描淡寫地說。
「帶我去、帶我去!」她開心地跳起來。「我會好好工作,你要我學的我也會認真學,帶我去!」
「嗯,我得考慮看看。妳連馬都不會騎,妳知道薩斯特堡還有個馬廄,養了不少馬。薩斯特堡的產業其實滿大的,漫遊其間的最好方式就是騎馬。當妳坐在馬上,輕輕地隨著風奔馳過草地跟森林時,那種美妙的感覺連毛孔都會舒暢地張開來……」他形容得她神往。
「好,我學、我會學。」她又想到騎馬的恐怖,忽然又畏縮了。「不能開車嗎?有敞篷車吧?」
「有些地方開車很不方便。不過反正妳大約不是很想去參觀薩斯特堡的產業啦,所以那也無所謂。我不會再逼妳騎馬了,放心好了。」他以退為進。
只見她皺起眉頭,陷入天人交戰。「我……能不能一天學一點?」
「那我不知道妳是不是有慧根的學生,說不定要學很久呢!」他故意說。
「我會認真的啦!好了,就這麼說定了。」她抱住他撒賴。
「嗯,看妳怎麼賄賂我,我再考慮看看。」他作考慮狀。
「賄賂?」她靈光一閃,開始像團軟綿綿的麻糬黏到他身邊。「梓耀,親愛的傅先生,我最喜歡你了……」
「嗯哼,喜歡我哪裡?」他滿意地任她啄吻著他的下巴。
「喜歡你這雙深具魅力的眼睛。」她說著在他眼皮印下一吻。「喜歡你挺直的鼻樑,喜歡你有魔力的唇……」
她的吻在他的嘴邊游移,他忍不住張口含住了她放肆的唇。
「喜歡你……溫柔喊我名字的聲音,喜歡你擁抱我的方式……」她的手指在他胸口滑動,極盡挑弄之能事。
他輕聲呻吟。「我現在確定,妳是個學習效率很好的學生。」
她的嘴角漾起一個得意的笑。
「既然如此,那麼我們……」他翻身將她壓進凌亂的被單間。「來點進階的吧!」
「啊,還有進階的?」她的驚呼聲消失在他綿密的吻中。
進階班開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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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梓耀的身體痊癒了,隔天就回去上班。並且在她的堅持下,請人事經理算她也請假,她還補填了假單。
上了兩天班,把堆積的工作消化完後,遇到周休,他就決定開始她的騎馬課程了。且由於他根本不肯放她回家住,她可以說是寄居在他的房子裡面,所以週六早上就很方便的從他家出發,讓她想躲都沒得躲。
「一定得這麼早去嗎?」真葉看著外面的太陽,天氣很好,氣溫很舒適,但她怎樣都不覺得適合騎馬。
傅梓耀開著車,毫不猶豫地前往騰格飯店。「妳還當真去補了假單啊?」
「那當然,我們怎麼可以隨便把公私混成一團,讓人家不好做事呢?」她振振有辭地說。
「公私不能混成一團?」他故作困惑地問。「可是那天是誰很賣力地賄賂我,希望我帶她去法國啊?」
他的話隨即勾起她腦中那火辣辣的記憶,那些纏綿的經驗可都是難以抹滅的記憶,而今被這樣提起,害她不臉紅也不行。
「你這人真的很……欠扁。」她瞪他。
「哈哈,幸好妳沒像小茜,說她很想推至中去給車撞。」傅梓耀還開心地說。「至中妳見過的,小茜是他老婆。」
「推他去給車撞喔?那你們還真的是物以類聚。我每次跟你撐傘也都想推你去淋雨。」她坦承地說。
他的眉頭這下皺起來了。「妳這沒良心的女人,還敢說!」
她聳了聳肩。「我現在倒是想認識認識這位小茜,問問她怎麼會嫁給那位竇先生的。」
「哈哈,小心至中掐死妳喔!好啦,我承認,大家都說我們三個男人是劣男,是惡劣的劣。誰想那兩個傢伙一結了婚,劣男都變成貞節烈男了,簡直不可思議。」他搖著頭說。
她瞇起眼看他。「看起來你好像頗不以為然喔?難道你不想加入他們的行列,改邪歸正?」
「我對婚姻沒興趣。」他作出一個打哆嗦的模樣。
他的回答讓她一陣心寒,臉都拉下來了。「我問你,那你幹麼跟我睡覺?」
「什麼?」他有點轉不過來,不懂為什麼話題是用跳的。「我幹麼跟妳睡覺?當然是因為我想啊!」
「所以你想要就跟我睡,但你不想要婚姻就決定不要。我說得沒錯吧?」她又問,好像要跟他確認什麼。
「是沒錯,但這兩件事有什麼關聯?」他不懂。
「哼,當然有關聯。」她冷哼。「這表示你唯一的標準就是你自己,都是你想要、你喜歡、你討厭,什麼都是你你你!自我中心的自私鬼。」
「喂,妳這樣是人身攻擊喔!」他警告地說。「妳是因為我說不喜歡婚姻,對婚姻沒興趣,才不高興的吧!」
「你可以對婚姻沒興趣,這是你的自由。我要說的重點不是這個,而是你只在乎你自己,好像你的喜好就代表一切,代表律法,代表規矩,是唯一的準繩。這……簡直是流氓精神。」
「流氓精神?」他忍不住一直重複她的話。
「只以自己的準則當準則,不管別人的標準,不管別人的想法,這不是流氓是什麼?」她淡淡地說。「算了,我不想跟你爭辯這個現象。」她一副想打發他,停止這話題的模樣。
她知道再談下去不是她發脾氣,就是他發脾氣。她不希望等一下連騎馬都要忙著跟他吵架。她對於他那麼坦率地隨口說出對婚姻沒興趣的話,感到傷心難過。倒不是她現在就想著與他結婚,而是他半點猶豫都沒有,說這話的同時,她的身影可曾閃過他心頭?
她不願意再想,不願意繼續談,以免把這負面的情緒累積在彼此之間。
他就不服氣了。「妳只是因為我說對婚姻沒興趣而不高興罷了,幹麼說那麼多似是而非的理論?」
她冷淡的態度讓他不愉快了,好像他才是理虧的一方,但因為他太難溝通,所以她乾脆放棄跟他討論。他不喜歡被當作笨蛋。
「喔?你真的這樣想嗎?」她淡淡地看他一眼。「好吧!就當是這樣吧!」
她口頭上是認了輸,卻讓他不爽極了。
他的心情沒來由地惡劣了起來。可惡,這女人怎麼有辦法一下子讓他快樂得不得了,一下子又讓他悶到想吐血呢?
第九章
自從在車上發生口角之後,傅梓耀就一張臭臉,不再講話。
而原本就被他的話弄得心情不佳的真葉,在看到他擺臉色給她看之後,乾脆都不講話了,她現在沒有娛樂老爺的心情。
搞清楚,她才是那個被傷了心的人。要擺臭臉也是她擺才對啊!
兩個人之間氣氛僵硬,抵達騰格飯店時誰都不說話。沒想到一走進飯店大廳,就遇到兩張熟面孔。
「我就說他們一定會來的,你輸了,至中。」穿著一身瀟灑騎馬裝的費毅擎勾著好友的脖子說。
「那是你作弊,你早上打電話去給梓耀,是黎小姐接的吧?一定是她跟你說他們要來這裡騎馬的。」竇至中不服氣地掏出皮夾,抽了張千元大鈔塞進費毅擎的手裡。
「黎小姐,我請妳吃東西,謝謝妳啦!」費毅擎得意地揚著那張鈔票。
真葉原本板著的臉這下終於露出笑容。「你們可以叫我真葉,又不是辦公室,叫黎小姐有點陌生。」
她的態度熟絡,充滿熱情。一方面是她天性容易相處,一方面則是她希望藉由活絡的交談忘卻剛剛的不愉快。
「好啊,真葉,我們兄弟都對妳崇拜得不得了,居然有辦法在魔掌下存活過來。」竇至中真心地讚美她。
但是這些活絡而親暱的交談讓遠遠看著他們,活像個局外人的傅梓耀滿心不是滋味。這女人對他的態度這樣,看到那兩個傢伙時就像陰天出太陽,差別也太大了吧?!
「喂,你們兩個在這邊做什麼?」傅梓耀打斷他們的熱絡寒暄。從來沒想過他兩個好朋友會看起來這麼刺眼。
黎真葉這女人,是不是忘記誰才是她的男人了。這算什麼?
「騎馬呀!你忘記我們在美國也一起騎過馬?」費毅擎很自然地說。「早上我打電話給你,是真葉接的,我才知道你們要來騰格騎馬。剛好我也喜歡騎馬,就約了至中一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