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妃臉上一片死灰,她清清白白的身子,竟然給一個男妓糟蹋了,還糟蹋了那麼久……
每次被召寢,她都是沐浴後一絲不掛的躺在龍床上等候,伺候的宮女會為她戴上眼罩,她以為是宮裡的規矩,便沒有多問,完事之後,「皇上」總會先行離去,跟著會有宮女進來再次為她沐浴更衣,再將她送回紫華宮。
她從來沒有疑心過登上龍床的那個人不是宇文瓏,難怪在龍床之外,他從來不會吻她或做更親密之舉……
宇文瓏的嘴角漾起溫柔的笑,就好像仍當她是寵妃似的。「紫達姑娘可還有其他疑問?若是有,朕一定知無不言,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
她冷笑,悄然轉動衣袖裡的暗器,這麼近的距離,她有把握打中宇文瓏的咽喉,只要他死了,那還是他們贏了。
「你以為結束了嗎?笑話,這只是開始……」
然,話未說完,她忽然一陣暈眩,手中的暗器也使不出力。「怎……怎麼回事……」
宇文瓏笑了笑。「你剛剛不是喝了杯茶嗎愛妃,這麼快就忘了?」
尾聲 迎來最終幸福
謀逆是死罪,文琅、管頤相關人等,秋審後問斬。
這件事宇文瓏刻意不告訴太后,直到人都問斬了,他才說了出來。
太后聽聞之後,果然很是驚異。「你說,軒轅姒煙當年生下了你父皇的孩子?那孩子還順利長大成人了,回來替他娘報仇?」
「不過,因為兒子夠機智,夠聰明,所以他沒報成仇,如今已去幽冥地府與他娘親團聚了。」
太后歎了口氣。「說起來,這件事是你父皇負了軒轅姒煙,你父皇怕照月族坐大,這才把照月族滅了,軒轅姒煙傷心之下,離開了皇宮,不知所蹤。」
宇文瓏挑眉道:「兒子倒認為父皇的顧忌有其道理,一山不容二虎,既然大雲已有我宇文家族,又豈能容他軒轅氏?」
太后睞了他一眼。「你倒是懂你父皇的心思,不過你父皇肯定沒想到你會繼承他的江山。」
宇文瓏心裡忍不住苦笑,母后這話也不知是褒是貶,聽得人怪不舒服的。
「那個孩子論起來是你和太上皇的兄長。」太后似有所遺憾地道:「是你父皇的庶長子,他比太上皇出生還早,是你皇兄,你們血脈相連,如今卻是這樣結果……唉,若能好好規勸引導,或許能走回正途。」
見太后言語之間頗多惋惜,宇文瓏道:「兒子就是怕母后婦人之仁,才會先斬後奏。」
太后一個飽滿的白眼過去。婦人之仁?這話是在說她心慈手軟還是說她短視近利?真是讓人聽了心裡怪不舒服的。
宇文瓏起身,動了動有些僵硬的肩背。
太后抬眼看著他,有些不高興地問道:「你去哪啊?再陪哀家坐會兒,夢夢被你送到蓮花庵去帶髮修行了,皇后又天天忙得腳不沾地,哀家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宇文瓏朝太后神清氣爽的一笑。「我去找皇后。」
太后更不高興了,「沒出息,你為何日日都要去找皇后?就不能皇后來找你嗎?」
宇文瓏笑吟吟,「皇后懷著孕,自然不宜走動,兒子又沒懷胎,去大理寺找她剛好。」
太后恨恨地瞪著自己懷胎十月生下的兒子,「妻奴,你行!」
玄光十二年,秋高氣爽,晴空萬里。
京城木樨飄香,暗金色的木樨花開得熱熱鬧鬧。
今日宮裡將迎來一場比武射箭大會,參賽者都是些世襲的小侯爺、小王爺、小郡王們,而太子、親王和諸侯也是參賽要角,這是當今聖上打從立了嫡長子為太子之後便定下的規矩,用意在於培養太子黨。
縱觀歷朝歷代,每一任在位的帝王都對太子黨十分反感,有些皇帝甚至認為是弒君奪位的節奏,但宇文瓏的想法不同。
太子黨多好啊,等幾年後他退位了,太子有一幫從小一塊兒長大,一起學文習武的同伴幫襯著他,他也可以放心帶著少輕去金陵尋他皇兄玩樂了。
總之,他這一切的佈局都是朝退位去玩樂為出發點設置的,是以,今日能進入大會的親貴子弟都是他精心挑選過的,皆是忠臣良將之後,絕對可擔當日後輔佐太子之重任。
此時,靶場上,五位各差一歲的皇子一字排開,分別穿著黑、白、藍、紫、綠的錦衣短衫,他們架式十足的拉著弓,正要比射箭。
宇文日、宇文月、宇文星、宇文辰、宇文光是五位皇子的名字,最長的快十一歲,最小的六歲,全生得與宇文瓏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其中宇文日在五歲那年已被立為太子了。
言少輕會生這麼多,說明了帝后有多恩愛,一方面也是後宮只有她一個,她不生誰生?想要與他一生一世一雙人,這點犧牲她還是有自覺的,免得背上令皇室彫零的罪名。
瞧,雖然她只有一個人,可生的卻是比先皇的嬪妃們加起來還多,她也不算愧對宇文家的祖宗了。
觀武台上,帝后並肩坐著,雖是入秋了,但言少輕怕熱,宇文瓏特地吩咐四個宮女在她身後揮動涼扇,她面前的長几上擺著一隻蜜桃冰碗,太后說他是妻奴,實在不為過。
「朕的日兒何時才會真正的長大,接下這江山?」宇文瓏感歎地說道:「他讓朕操的心最多,不接朕的江山,說不過去。」
做娘的不以為然。「胡說,日兒聰明上進,功課出色,允文允武,愛護手足,何時讓人操過心了?」
「我是說他在你這裡的時候。」宇文瓏指了指她的肚子。「那時簡直讓朕操碎了心,夜夜都難以成眠,心驚肉跳的生怕你會做出什麼令朕懊悔一生的事來,比如懷著孩子悄然離開京城,從此隱姓埋名的過日子,讓朕一輩子再也找不著你們母子倆。」
「皇上佈了天羅地網,我又怎麼逃得開?」言少輕拿起冰碗來啜了幾口,眉眼不抬。
「就說孟太醫吧,本以為他是祖母的人,會替我保守有孕的秘密,誰知他離了鳳儀宮竟就直接去向你稟告了,當我以為無人知曉時,該知道的人都已經知道了。」
宇文瓏笑著拉她的手,輕輕揉捏,「是你太傻了,皇宮裡的人自然全部效忠於朕,你忘了他們領誰的薪俸啦?」
言少輕鳳眸微瞇,「敢情皇上是用錢砸人?」
「皇后過獎了。」他朝她頑皮地眨眨眼,就像他年少時的樣子。「娘子,我已經在給咱們的兒子們物色侍讀了,跟你一樣的那種侍讀,這樣,未來的皇后人選都不用愁了,兒子們也會隨了朕,把他們自個兒的皇后當寶一樣的來守護著,祖母說的,這叫偉大的基因遺傳是不?」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