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會找,不過這裡不大適合晚上來。」
「為什麼?」
「你沒發覺嗎?」我指了指後面的夜總會。「別在晚上打擾他們的安寧,小心會多出一個人。」
「說得也是,我很怕鬼,晚上還是別來這裡好了!」她又回頭望了望,別我說:「我們走吧!被你一說我就開始覺得毛毛的。」
「別這樣咩!你是做了什麼壞事,做賊心虛。」
「哪有,其實我想這邊也做夠了,我們可以去別的地方啊!」
「是嗎?這麼快就走?」其實我是想跟她在這裡多留一會,享受這屬於兩人的時光。「還有很多地方好玩嘛!今天先帶你逛逛,明天我們再細玩。而且晚點我們可以去洗海底溫泉,順便賞星星。」
「好吧!就聽你的。」
我們驅車離開後,便沿著公里上了山觀望四周的風景,比較起每次去壽山,看到的勁是現代感的夜景,樓宇間鏤空的地方,在寂寞的夜色顯得更加深沉,但在綠島就是陽光般的原始風貌,與一望無際的藍,來到這裡,想不開心也難。
彎曲的山路,我放慢我行車的的速度,讓這份原始,漸漸的滲入我的皮膚之內,沁入我的靈魂。在這個原始的小島上,讓人不自覺地放開了自己在城市中緊閉的心靈,在兜風的時候,我們不停的唱著歌曲。偶爾我們會停下來,觀望路邊的風景,但從不久留了。因為她說從明天開始才讓我好好品嚐。
當我們來到了睡美人的觀望處,她指著一塊告示地點的標示板。
「剛才我們就是在這裡羅!」她指著牛頭山的地方。「那我們明天會去很多地方,像這裡我們還會再來,露營區、觀音洞、海升坪,等等我們回去休息一下就會去洗溫泉,洗溫泉的地方在這裡。」
她回來看了我一下,「所以我們該回去準備了!」
「好吧!都聽你的。」
「你應該有帶泳褲吧!我不想在眾目睽睽下跟個裸男走在一起!」她稚氣地笑。
「有啦!不用那麼擔心吧!我不會讓你丟臉的。」
回到民宿,已經日薄西山了,老闆娘見到我們便說,「同學,後天我先生有空,他說他可以帶你們去浮潛。」
「真的嗎?真是太謝謝你了。」筱若說。
「不會啦!這樣你們比較省啦!」
「真的很謝謝你。」我說。老闆回了我們一個笑。
「對了,你們等一下要早點去洗溫泉,今天好像來了很多人。」
她叮嚀我們。
「是這樣嗎?那我們可真的要快點啦!」她對我說。
「為什麼?幹嘛那麼急?」
「要搶位子啊!要早就要早點,要晚就要晚點,不然在天剛下山,或剛吃晚飯後的時段,人可是多到恐怖,尤其是最糟糕的,會桌一群歐巴桑或小孩嘀嘀咕咕的,會把觀星的情調都毀了。」她說得很認真。
「沒那麼嚴重吧!」我覺得她言過其實。
「這是真的,上次來的氣氛就是這樣被破壞的,真的很糟糕。」
「可是我有點餓耶!我們先去吃個飯好了,晚點去吧!」我真的飢腸轆轆了。
「那好吧!我好像也有點餓了!那我們先去吃飯,再回來洗澡。」
「幹嘛要洗澡?不是等等要去洗溫泉了?」我對這裡真是完全不瞭解。
「那是海底溫泉,是海水,所以我們還是先洗一洗吧!而且回來還要洗一次,這樣比較衛生。」她不愧是識途老馬,解說得真詳細。
吃完了晚餐,我們故意混到九點多才出門,反正筱若說溫泉的燈開到十二點,現在去應該人也少,景色也好吧!
綠島溫泉的建築物算是風景區之中有水準的吧!一個外面以白色石頭建構的盥洗室與沖澡間,走道是在好幾個圓拱之中,盡頭是道樓梯,走到底端兩旁各有石柱,有種古文明的感覺。樓梯接著步道,轉幾個彎之後就是三個公共的圓形浴池。我和筱若在樓梯頂往下看,雖然說有燈,可是事實上有燈是在上面的盥洗室,下面的步道還是要以手電筒才能看清,所以我們也可以手電筒的量看出究竟有多少人在浴池裡。
我和筱若就站在樓梯頂端向下觀望。
「看來我們挑對時間羅!現在沒多少人。」她很高興地說。
「那我們趕快去換衣服洗溫泉吧!」
由於男沖澡間人比較少,所以我一下子就出來了,於是在外頭等她。不久,她穿著一套連身泳裝走了出來,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傳這麼少(連我們剛碰面說要ons時都穿得比這個多),所以我不知道該把眼睛往那擺,可是這樣的游移眼神反而好像更輕浮。
不過人美倒是穿什麼都美。
「你在看什麼啊!色狼。」她其實也感覺有點不好意思。
「誰要看你,我是在想你在裡面磨菇那麼久,出來也沒比較漂亮。」
「夠了!」她說。「我們別在這邊吹風,先下去再說。」
下到了浴池,我們很舒適的伸展著四肢,任海底溫泉的熱力作用著每一個地方。
「好舒服喔!我最喜歡泡溫泉了。」她用著最甜蜜和緩的語氣說。
「而且星星也很漂亮。」我回應。
「你會看星座嗎?」
「我不會,阿智比較行,他是天文迷。」
「是喔!」「嗯,上次他還對靜宜說了一句話,比起你這天狼星,她只能算是心宿二,你是夜空中,我眼裡最閃亮的一顆星!」
「莫會掰。」她被我逗笑了。
「對啊!」看到她的笑容,我也不自覺笑了起來。
「別人都說自己有一顆本命星,你覺得呢?」
「我不知道耶!不過我不是很信這一套命理說。」
「基實我一直在想,如果一顆星星就是代表一段愛情,流星就是墜落的愛情。」
「別說這樣沒科學根據的話吧!星星是恆星,流星只是隕石劃過大氣的產物。」聽阿智說多了,我對天文學也有一定的瞭解。
「你真是不浪漫耶!我不想說了。」她噘起了嘴。
「好啦!讓你說,反正不是每件事都需要科學根據的!那樣的生活大無趣了。」
「嗯……」她思考了一會。「都是你打斷我啦!我說到那裡了?」
「流星就是墜落的愛情。」
「對對對,我覺得每段愛情可能也會有它的本命星,當一段愛情消逝了以後,就會變成流星墜落。流星,就是這段愛情最後的美麗,我希望我的愛情不再耀眼的時候,也能化成流星,劃過曾經閃耀的天空。」她轉過頭問我。「而且別人不是都說流星是可以用來許願嗎?」
「對啊!怎麼了?」
「如果能用自己消逝的愛情,來成全別人的夢想,讓別人幸福,不也是很美嗎?」
「你想太多了吧!小姐。」
「或許吧!」她笑著說。
我們這樣在溫泉裡賞著星光,直到體溫漸漸升高。只是有句話我想問她,如果現在有顆流星劃過天際,你又會許什麼願呢?筱若
睡美人為了徹底解除旅途的勞頓,我們兩個隔天早上就決定不早起,方正要玩四天三夜,一直到二十三號早晨我們才要離開,實在沒必要像一般旅行社趕場,走馬看花一樣的觀光。所以一直賴到早上九點多,我們才起床。
「早安!」我說。
「早安!」她回應我。
這樣的道早安方式,讓我有種甜蜜的同居錯覺。
解決了早餐,我們跑到綠島燈塔。
綠島燈塔不像鵝鑾員燈塔一樣可以讓人進人參觀,所以我們在燈塔旁邊的小灘上坐著。這小灘不是一般的沙灘,是由細紗所組成,而是有珊瑚和貝殼等硬物所組成,這裡有一個小灣,知識面積小,加上兩邊的邊界靠得相當緊,感覺並不像個面對大海的灣,卻像個海水的游泳池。
我和她就這樣並肩坐在灘上,看著大海。
「這裡不比昨天那遜色吧!」她說。
「嗯。」我點點頭,比起昨天的牛頭山,這裡其實也不差。
她順手拿了個扁平的石頭,問我:「你會不會?」
「會不會什麼?」她說得沒頭沒尾,我怎麼知道她說什麼。
「打水漂啊! 」 她把手上的石頭往水裡打,很明顯的,她桿了。
「你到底會不會啊?」她又問了我一次。
「我不會。」對於打水漂,我真的沒有把握,更何況,我不想她面前丟臉。
「真可惜。其實我第一次練習打水漂就是在這裡。」她又撿了塊石頭。
「是嗎?」我說。這時她又打了一次,只是情況沒比剛才好到哪去。
「又失敗了!」她有點沮喪。
「看來你上次沒學好嘛!」我揶揄她。
「不然你打。」她不服氣地拿了塊扁平的石頭給我。 _「我不會啦!」我推托。
「凡事都有第一次嘛!」
「好吧!我試試!」我開始回想別人打水漂的樣子,於是有樣學樣。
噗通,石沉大海。
「好爛喔!還敢笑我。」她老實不客氣地說。
「我說了我不會嘛!」我不好意思地搔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