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來找過我?」花竽詫異不已,她完全不知道這件事,而且竟然連迭翠也沒有跟她說過。
「你不知道嗎?我們去了幾次,但那些丫鬟都說派你到香靈夫人跟前傳話去了,人不在『雲養齋』,我們都覺得奇怪,怎麼『雲養齋』裡傳話的人就只有你一個嗎?每一回都那麼巧,碰到你去傳話。」風竺斟了一杯熱熱的香茶放到她面前,深深凝視著她,像要從她的表情裡探究出什麼來。
「我說話比較清楚點吧,所以總愛叫我。」她笑得異常燦爛,深怕滿腹的委屈露出一絲一縷教風竺察覺了。
「一定就是因為你太老實了,所以人家才喜歡使喚你做事。」風竺自小跟她一起長大,深知她凡事忍讓的個性。
「風竺,看你過得不錯,我就放心了,你現在看起來真像千金大小姐呢!」她很為風竺感到開心。
「大爺喜歡聽我唱歌,待我極好,彩雲和彩霞也很幫著我,我在這兒挺好的。」風竺甜甜地一笑。
「那雪笙和月箏她們呢?她們都好嗎?」花竽捧著熱茶輕啜了幾口。
「本來老夫人是把雪笙給五爺,月箏是給六爺的,但雪笙壓不住五爺『古遺堂』裡的幾個小丫頭,後來五爺禁不了丫頭們的吵鬧,去找六爺商量,這兩位爺私下就把她們兩個換過來了,後來也沒聽雪笙和月箏埋怨什麼,看起來應該沒事。」風竺支著下巴笑道。
「那就好了。」花竽垂眸淡笑。
風竺凝瞅著她,隱隱從她的神情裡看出了什麼。
「看樣子最不好的人是你吧?」風竺一語道破。「花竽,你要是真的受了什麼委屈可別悶在心裡,一定要說出來。像雪笙壓不住那些不服她的丫頭,五爺就出面替她解決了麻煩。你要是有什麼為難的地方也一定要說出來,讓四爺去替你想辦法。」
花竽抬眸望了她一眼,忙笑著掩飾過去。「我沒遇到什麼麻煩,也沒什麼為難的地方,在雲養齋裡也還算好,四爺待我其實也不錯的。」
風竺直視著她,笑歎了一聲。
「堅強的人容易頑固,聰明的人容易狡猾,善良的人容易懦弱。花竽,你呀就是太懦弱了。」
「是啊,我老是說要改,可總是改不了。」她無奈地一笑,連忙轉開話題,壓低聲音問道:「風竺,我想問你,你如今……是大爺的人了嗎?」她感覺得出來凌芮玄對風竺的確十分疼寵,風竺說不定已經是她們四個當中第一個被大爺收房納為妾室的人了。
風竺搖了搖頭。「還沒有。」
「怎麼會?」花竽驚訝不已。「你明明……看起來就很像……」
「大爺確實很疼我,坦白說,我自己也很納悶呢。」風竺苦笑了笑。
花竽微微遲疑。「那……雪笙和月箏……有人成功的嗎?」
「她們也沒有。」風竺搖搖頭。
「老夫人一定會很失望。」她輕輕歎了口氣。
「聽你這麼說,你也還沒有成功嘍?」風竺笑著睨她一眼。
花竽搖了搖頭,雙手不知不覺地放在心口,靜靜地微笑著。
「瞧你的模樣,看起來不太對勁喔!」風竺促狹地看著她。「該不會咱們四個人當中是你第一個被四爺收房吧?」
花竽的臉色緋紅起來。
「這太不可能了,我連近他的身都不容易呢……」她驀然住了口,懊悔自己的失言。
「什麼?你說什麼?什麼意思?」風竺拉住她的手,不依不饒地追問。
花竽又羞又急,慌忙說道:「風竺,別鬧,咱們去找雪笙和月箏好不好?外頭積了厚厚的雪,咱們堆雪人去!」
風竺被她說得心動,旋即跳起來找斗篷穿,順手也找了一件給花竽。
「今天王爺帶了四位爺進宮去了,雪笙和月箏肯走出得來,咱們走吧!」
兩個人把雪笙和月箏分別從「翔鸞閣」和「古遺堂」接出來以後,在雪地裡玩樂了大半日,隨後見到不知哪一房的小丫頭們圍在結了冰的湖面上趕水鴨和鴛鴦玩,四個人覺得有趣,也湊上去一塊兒玩。
夕陽西下時,四個人相約以後只要王爺帶著四位爺進宮的日子,就約在花苑的山石後相見,然後各自散了。
花竽在「雲養齋」裡悶了大半年,終於可以跟姐妹們開開心心地玩樂了一天,她懷著異常興奮和異常快樂的心情回「雲養齋」,愉悅地做完沒有幫她做完的事,然後帶著疲累的身軀回到花塢。
把炕床燒熱的同時,她也順便燒好了一大盆熱水,換下被雪濡濕的緞襖後,便用熱水將自己梳洗乾淨,然後再換上乾淨的貼身小襖,上了床,頭一沾枕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花竽恍然覺得有溫軟的東西在輕輕撫摸著她的臉,有些麻麻癢癢的,暖暖熱熱的,像一抹陽光,舒服得令她歎息。
她不自覺地抬手一摸,摸到了一隻溫暖的手掌,驀然間驚醒了過來,一睜開眼便愣住了。
「四爺?」看到凌芮希溫柔凝視的眼神,她懷疑自己仍在夢中。
「你作了什麼好夢嗎?」他靜靜看著她嘴角凝著的笑意,欣賞著她剛睡醒時嬌憨朦朧的神情。
花竽霎時清醒了,猛然坐起身,駭然瞪著他。
「四爺怎麼總是喜歡嚇人?」她的手輕按住胸口,撫不平急亂的心跳。
凌芮希注意到她戴在頸項上的錦囊,唇角勾起一縷幽微的笑意。
「你把錦囊貼身帶著,很聰明。」他把手伸向她的臉龐,指尖溫柔地輕撫著她細膩的肌膚。
「因為……我想不到更好的地方可以藏好這個錦囊。」他親暱的撫摸令她開始燥熱慌張起來。
「你做得很好。」他凝視著她紅潤柔軟的雙唇,眼眸愈來愈深沉。
花竽見他逐漸低頭貼近她的臉龐。不由自主地將燥熱的臉微微偏開,但很快又被他的大掌轉回來正視他。她弄不清他想要做什麼,腦袋裡一片空白,只覺得神智迷亂,呼吸艱難,彷彿快要窒息。
「四爺……」
「不要說話。」他的嗓音輕柔低沉,隱隱含著煽情的邪意。一個火熱溫潤的吻急遽地侵佔了她的唇。
她渾身驀地癱軟,思緒被狂襲而來的浪潮淹沒……
第4章(1)
窗外明月分外皎潔,月光自窗格淡淡傾灑下來。
在月光的照耀下,花竽披散在枕上的秀髮、白淨到幾乎透明的膚色,以及盈盈如秋水般的美眸,都嬌美柔媚得令人屏息。
凌芮希從宮裡回來,並沒有走大門回「雲養齋」,卻是翻過夾道的矮牆來到花塢,因為他必須確定自己有沒有看錯這個丫環?她將如何處置他的「秘密」,對他來說至關重要。敲門沒聽到花竽的應聲後,他微微疑惑,便直接推門進屋。
見到她熟睡中的柔美嬌靨,再看到她把錦囊貼身戴著,他一瞬間失神迷惘,心緒澎湃如潮了……
他知道自己略施一點小恩惠,便可以叫花竽忠心不二了,不過,他更需要她死心塌地的忠心;而要她對自己死心塌地並不難,只需要讓她的身心都只臣服於他一個人。
凝視她惹人憐愛的容顏,凌芮希也實在不得不承認,雖然風花雪月四個丫環的容貌和神態都酷似得讓人難以分辨,但是花竽身上那一分羞怯愛嬌的女兒情態,卻是撩起男人慾火的絕佳天賦。
如此絕色的丫環就擺在他的面前,是他的所有物,他沒有理由拒絕品嚐她的甜美。
「老夫人把你給了找,你就是我的人了,不用怕。」他吮吻著她柔軟的嘴唇,輕撫她緊繃僵硬的嬌小身軀。
花竽已經瞭然接下來等待著她的是什麼了,望著他強制的、燃燒的、火一般撩人的目光,身子不由得漸漸滾燙起來。
「老夫人可曾教過你應該如何在床上服待找?」他的吻愈深,愈感覺到她青澀而無助的反應,為免嚇壞她,只好事先預預告接下來將會發生的事。
「沒有,只有秦姑姑教過……」但是秦姑姑總是說得隱隱晦晦,她從來沒有聽明白過。
「所以,你明白應該怎麼做了,對嗎?」他深邃的黑眸裡燃著炙人的火焰,火熱的唇婉蜒往下,停在她的鎖骨上,舌尖舔吻著她膩白的肌膚。
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是花竽暗暗期待許久並且預料之中的。她很高興自己沒有辜負老夫人期望,更高興擁抱著她的男人是她打從心底喜歡並且心甘情願把自己給他的男人,她並不是不歡喜,只是對未知的事感到有些惶然不安,害怕自已無法令他滿意。
「奴婢怕做得不好……」她嬌羞無措地輕輕觸摸他的臉頰,眼裡是一種茫然而順從的幽光。
「什麼都不要怕,照我說的做就對了。」他伸手覆蓋住她的小手,握住她的纖指送到唇邊細密地啄吻著。
花竽近乎癡怔地凝視他俊雅的臉,看著他慢慢脫下她的小襖,當貼身小衣被解開的一瞬間,她緊張得顫慄了一下,但沒有畏縮,也沒有退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