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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季潔

  一如預期,她原來的寢房已被漸長的妹妹給獨佔……那感覺讓她的心裡頗不是滋味。

  唇畔揚起一抹近似自嘲的詭笑,她將包袱擱在久無人居、泛著股淡淡霉昧的廂房,怔怔地坐在榻邊發呆。

  也不知過了多久,無事可做的她悶得發慌,沒多久便昏昏沉沉的睡著。

  但在陌生的床榻上,穆夕華睡得極不安穩,二更的梆子剛響過,她便又恍恍惚惚地驚醒。

  在睜開雙眸的那一剎那,她才意識到,自個兒現在不是在「步武堂」的小院落裡。

  意識一同籠,凜然的風呼呼掠過,那未關緊的窗扇隨風發出叩答、叩答聲響,單調的聲音迴響在空蕩蕩的寢房裡,加深她內心的孤寂。

  突然間她有些後侮,不明白為什麼要同這一個不屬於她的家?

  難道……在爹娘的冷落下,她的心還存著一絲期望?

  她悶悶地抿了抿唇,在了無睡意下,索性赤著腳起身,推開窗.任冷風直灌人室,撩撥她如墨般的長髮。

  長髮隨風飄動,那感覺就像她心愛的四哥,以修長的指滑過她的發問,撩撥一湖墨海。

  思及此,心中湧起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孤獨感。

  她一手摀住唇,一手無助地圈抱住自個兒,不願讓啜泣的咽聲逸出雙唇。

  「四哥……夕華好想你……」

  她沉痛的吶喊著,纖瘦的臂抵不過心愛男子溫暖的懷抱。一個人的孤寂讓她的心備感淒涼且更顯悲哀。

  不知從何時開始,淚水像有自己的意識般,猶如斷落的珍珠,一顆、一顆不斷地無聲滑落,染濕她的衣襟。

  唉!這是怎麼一回事吶!才分離沒多久,她竟然比想像中還要思念關勁棠?

  是的,她想念他!

  不安時想著他……

  無助時想著他……

  每每在這個時刻,她便恨自個兒對他的依賴,更不由得埋怨起他來。

  怨他怎麼捨得與她分開那麼久,怎麼捨得任她被孤獨啃蝕,被穿膚入骨的思念給折磨……

  他知道她正在想著他嗎?

  回到穆家後,夜夜失眠的穆夕華總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

  起身後會有固定的婢女為她送來三餐膳食、打理她的起居,偶爾,穆夫人會來瞧瞧她,往往沒說上幾句話便匆匆離開。

  接連幾日,也不知是哪兒出了問題,她的精神不振、神情益發憔悴,身形也漸漸消瘦。

  穆夕華沒心思理會,只知道在白個兒的家,她定是無法待滿三個月。

  這一日,當她抱著寢被,思緒恍惚地怔坐在榻上時,便被屋外一陣窸窣的聲響給吵醒。

  還來不及回過神,只見幾個婢女魚貫的進入寢屋裡,準備伺候她梳洗。

  「你們……做什麼?」

  「夫人交代,今日有宴,小姐得赴宴。」婢女恭敬地同應。

  「赴宴?」過了大半個月才為她洗塵嗎?這想法一掠過腦海,穆夕華立刻搖了搖頭,甩去那分妄想。「夫人有說上哪嗎?」

  婢女誠惶誠恐道:「夫人只說宴席設在西跨院的花園,奴婢替小姐妝點好,便領著小姐到花園去。」

  這麼說來是家宴噦?屆時她會見到未曾謀面的弟弟、妹妹……思及此,她的心漫著股說不出的情緒。

  非喜非憂,矛盾得緊。

  見她久久不語,婢女志忑地開口。「小姐,不知道可不可以讓奴婢替您……」

  「行了,你們把東西擱著就成了。」她回過神,打斷婢女的話。

  「小姐……」婢女為難地杵在原地不敢離開。

  見一行人不動如山,穆夕華無奈地歎了口氣,柔聲道:「不用替我張羅,我自個兒來就行了,你們都出去吧!」

  在「步武堂」時,她的起居一向自理,突然間冒出這麼多人伺候,她還真有些不習慣。

  她不輕不重的話一落下,婢女面面相覷了好一會兒才紛紛退下。

  瞬即,暫居的寢房恢復原有的靜謐。

  簡單做了梳洗、換上秋香色衫裙後,穆夕華拿起木梳,心思恍然地梳著長髮,倒映在銅鏡裡的嬌柔面龐儘是說不出的複雜神色。

  有志忑也有不安,她完全不知道自個兒該用什麼心情面對「她的家人」。

  越想越不知所措,最後只好煩躁地放下木梳,用一柄玉梳將長髮往後梳攏,輕輕揚手拍了拍有些蒼白的臉色,不讓臉色瞧來太過憔悴。

  確定打點好自個兒後,她離開寢房,穿過月洞,沿著青石板道走進花木扶疏的園子。

  雖然她離開家許久,家裡亦有諸多改變,但至少府邸的整體規劃沒有變。

  她憑著腦子裡淡得幾乎不可辨的記憶,藉由眼前的一花、一草、一木,重溫兒時對這個家的熟悉感。

  在穆夕華忙著探索之際,她不期然地被撞了下。

  「呀——」穆夕華驚呼出聲,深怕對方會被這突如其來的碰撞給撞飛出去,便伸手拉住對方的手臂。「小心!」

  「該小心的是大姑娘你。」

  耳底落入近似戲謔的語調,穆夕華倉皇地退了一步。「對……對不住。」

  男子不讓她鬆開手,反而緊緊拙住她的纖臂,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微笑。「想必姑娘便是穆家大小姐吧!」

  在穆家兩老的同意下,他得以躲在暗處一窺未婚嬌妻的模樣。

  這一瞧,崔冠玉完全喪失思考能力,整個人、整顆心都被面前嬌柔的美人兒給勾引了去。

  無暇細思男子何以知曉她的身份,穆夕華被這異樣注視給瞧得心底發毛,急忙開口。「請公子放手。」

  痛……穆夕華試圖掙脫,咬牙忍住他粗魯的力道所帶來的疼痛。

  「難得遇上這如花似玉的美人兒,我怎麼捨得放手呢?」崔冠玉抬眸,放肆的眸光落在她美麗的面容上。

  她的膚白勝雪,杏眸桃腮,以玉梳向後挽起的簡單發樣,露出她光潔的額,襯出葉柔美臉龐的清秀雅致。

  崔冠玉怎麼也沒想到,穆家大小姐會生得如此嬌美,見色心喜的神魂被攪得飄飄然。

  有一瞬,穆夕華愕然地張開小嘴,不敢相信在穆府會出現如此狂妄之徒。她嬌喝道:「你是誰?大膽闖人穆府想做什麼?」

  無視她的勃然怒意,崔冠玉輕浮地以指尖撫過她白淨滑膩的臉蛋兒,喜上眉梢地讚道:「早知道你這麼漂亮,我就該早一些將你娶過門。」

  穆夕華近乎錯愕地瞠大眸,霍地想起爹娘的話,難道……這個人是爹娘為她安排的婚配對像?

  瞧著她吃驚的模樣,崔冠玉唇畔的笑意更深了。「怎麼?嚇住了?知道我是誰了?」

  她回過神來,眸底泛著抹慍色,悻悻然說著:「我不認識你,更沒允了你的親事!」

  「喔!」他邪氣地挑眉,語帶嘲諷地冷笑。

  「沒允了親事,那怎麼將崔家送過來的聘禮全收了?」聽聞他的話,她倒抽一口涼氣,臉色慘白如雪。

  「不、不可能!」崔冠玉聞言笑得張狂,完全不把她的反應當一回事。

  他回以冷笑。無情地嘲弄她。

  「怎麼會不可能.定安城的崔、穆兩大兩家聯婚之事.可是近日城內的大事,你不可能不知道。」手一使勁.嬌人兒便跌進他的懷裡。

  「不可能!不可能!」穆夕華拚命掙扎,嬌嫩的嗓音微微發顫.心彷彿被把利刀狠狠刨挖出一墳血肉地反覆哺著。

  她被騙了嗎?

  她被她的爹娘騙了嗎?

  「難道你還不知道,嫁給我就等於嫁給金山銀庫嗎?依崔家的財力,足以讓你有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

  崔冠玉吃力地圈抱住懷裡均嬌人兒,沒料到這看似荏弱的姑娘,力氣卻不容小覷。

  他的話狠狠刺痛著她。

  不可能!她不相信她的爹娘會這麼待她。

  穆夕華神情慌亂地往後退,難以置信的嬌軟嗓音有著恨意與委屈。「我不會嫁給你!就算有金山銀庫,也沒有人可以逼我嫁!」

  那一瞬間,穆夕華暗斥自己的天真,霍然明白了一個事實。

  她的爹娘並不是真心想帶她回家共享天倫,而是想藉由她,鞏固爹爹在商場上的地位。

  她與舅父、舅母都被騙了……

  而她——是犧牲者!

  她怎麼還能渴望由爹娘身上得到寵愛呢?在揭一切可笑的謊言時,她的心已如槁灰。

  見她大受打擊的模樣,崔冠玉心生厭惡,一把扣住她柔美的下顎,殘佞地道。

  「就算你不想嫁也得嫁,這親事可是你爹娘求來的,容不得你反悔。」

  話聲甫落,他俯首狠狠吻住她粉嫩的小嘴。

  當那一股陌生的氣息竄入口中,穆夕華強忍住心裡湧生的嘔吐感,狠狠的反咬住在她唇上放肆的唇舌。

  「不准你碰我!」

  「唔!」崔冠玉吃痛地推開她,臉色鐵青地揚手抹去唇上的血。「你竟然敢咬我?」

  倔強的晶瑩淚光在她的眼角泛動,她厭惡地拚命揚袖抹唇。「再敢碰我一下,我就讓你——」

  「不知好歹!」

  「啪」的一聲!崔冠玉像發了狂似地,狠狠甩了她兩巴掌,力勁之大,將她纖柔的身子給打倒在地。

  「沒人敢這麼對本爺!」不待她反應,他一把揪住她纖細的臂膀,冷不防地撕裂她的上衫,失去理智地以餓虎撲牢之姿撲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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