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你。」阿森盯視著她的眼瞳,堅定的說道。
「我!?」凌降望著阿森,又驚又喜。
「我說過,我很喜歡你。」阿森堅定的語氣表露了他的心意。
凌緯盈盈的笑,方纔的妒嫉情緒瞬間消逝無蹤。
「是嗎?我好榮幸。」她雙手不自覺地勾住阿森強壯的手臂,然後整個人倚靠在他的手臂上。
而凌緯這樣自然的舉動,讓阿森的心裡不自覺的湧上一股快樂與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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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晚飯,凌家展開一場理發拉鋸大戰。
「走,我帶你去理髮。」
「不要。」
「不去理不行,男人留著長髮,難看死了。」
「不要。」
阿森坐在椅子上,不動如山,任凌緯怎麼拖、怎麼拉,就是無法撼勁他一分一毫。
凌緯雙手叉在腰上,氣喘吁吁的瞪著阿森,「你真的不敢去理髮?」
「不去。」
「好、好、好。」凌緯拿他束手無策,轉身求助於凌父,「爸,你也幫忙說句話。」
凌父瞟了阿森一眼,目光隨即回到電視上,「我覺得他頭髮還好嘛!」
爸爸不但沒幫她,反而護著阿森?
「爸——」凌緯氣得咬著牙叫喊。
凌父不得已,只好起身走到阿森面前,「阿森,凌緯說要帶你去理髮,你為什麼不去?」
「不去。」阿森再度回答同樣的話。
「為什麼?你覺得頭髮不是很長?」凌父試著問。
「不是。」阿森搖頭。
「不是?那你能不能告訴凌爸,你為什麼不願意去理髮?你又不是第一次去理髮。」凌父覺得好奇。
阿森撇著嘴說:「有一次那個人將洗髮精弄進我眼睛。」
藉口!
凌緯氣呼呼的看著阿森,「那也只是個意外,又不是每一次都會弄到你眼睛。」
「可是上一次那女人還偷偷摸我。」阿森爆出驚人內幕。
「老闆娘偷摸你?」凌緯震撼地張大眼睛。
「摸我這、這、這,還有這,」阿森忿忿的手指點著身上每個部位,最後竟然停在褲檔中間。
凌樟尷尬地別開頭,臉頰一片霞紅,「你可別胡說八道。」
「我沒胡說!」阿森氣急敗壞的叫道。
「好啦,好啦,相信你就是。」凌緯連忙上前安撫阿森,「不帶你去理髮,這樣總可以了吧?」
凌父抿著嘴若有所思,「我相信阿森的話。那位老闆娘的浪蕩行徑,大家早有所聞,她特別喜歡吃年輕人豆腐,阿森這麼俊秀,她怎會放過阿森?」
「理髮店的老闆娘竟是這種人?」凌緯咋舌。
虧她還是從小在這兒長大,純樸的小鎮出了這號豪放女,她竟然一無所知,真是孤陋寡聞。
「我沒騙你吧!」阿森得意的說。
「對,你沒騙我。」凌緯淺笑,走至阿森的身邊,彎下腰緊盯著那張俊臉,她的眼裡閃著促狹的光芒,「不如我幫你剪。」
阿森還沒做出反應,凌父先嚇了一跳,「你要幫阿森剪頭髮?」
凌緯站直身子,微笑的瞅著凌父,「既然阿森不讓那位老闆娘剪頭髮,我只好親力親為了。」
「你?別開玩笑,你又沒學過,阿森讓你剪了頭髮,他還能走出這個門嗎?」凌父極力保護阿森。
「爸,這點你放心,以前在大學的時候,為了省錢,同學之間都是互相剪頭髮的,再說我的手藝並不差。」凌緯揚揚得意的說。
「真的還是假的?你別讓阿森出去見不得人。」凌父可是一點都不放心。
「放心。」凌降低下頭詢問阿森:「要不要讓我剪?」
「要。」阿森想也沒想,便滿懷欣喜的嚷著。
阿森的一句話,驚得凌父頻頻拍額頭,「你完了,完了……」
凌緯卻是樂不可支,「好,說剪就剪。」
她轉身進房間,找出工具後馬上動手。
阿森笑在臉上、甜在心裡,靜靜地坐在椅子上,任由凌緯在他頭上動工。
「好了。」大功告成,凌緯拿了一條乾毛巾,拍掉沾在他身上的頭髮。
凌父忐忑不安的來到阿森的面前,仔細看了看,說:「好像還不錯。」
「我就說吧!我的手藝還不錯。」凌緯得意的說完,隨即拉起阿森,「走,要做就要做到最完美,幫你洗頭。」
阿森愣了一下。上一次的洗髮精事件讓他記憶猶新,他害怕的想抽回被握住的手 。
「我自己會洗。」
「少囉嗦,走。」
阿森望著凌父,希望他此刻能伸出援手。
只見凌父撇一撇嘴、兩肩一聳,擺出莫可奈何的模樣。
求救無望,阿森只有乖乖隨著凌緯走道浴室。
凌緯讓他坐在椅子上,斜仰著靠在浴缸邊,「就這樣,別亂動,我會很小心的幫你洗頭。」
「嗯。」阿森心裡還是有點怕怕。
凌緯手上抹了洗髮精,開始輕輕地洗著他的頭髮——
這份輕柔讓阿森感覺自己被呵護、被疼愛,緊繃的唇線緩緩的軟化,還逸出一抹怡然的柔笑。
接著,凌緯用溫熱的水柱衝去他頭上的泡沫。
頑皮的泡沫躍到他的胸前,她用手指輕輕滑過帶走,他感到一股電流竄過全身,健碩的身體瞬間緊繃起來。
「好了。」凌緯拿來一條干的毛巾擦拭他的頭髮,不經意的一個低頭,她望進那雙漾著萬縷柔情的眸子。
有一刻,時間似乎靜止了,兩人就這樣看著彼此……
「好了嗎?」突然,浴室門外傳來凌父的催促聲。
凌降立刻回神,回應凌父:「好了。」
接著,她對他露出甜美的淺笑,然後捏著毛巾一角,輕輕為他擦乾被水噴濕的胸口和頸部,再伸手將他拉起。
阿森坐直身體後,突地握住她的小手,臉上是溫柔的笑容。
凌緯發覺有股情潮在心裡澎湃洶湧,她的腦子跟著開始亂了。
「阿森。」凌緯伸出另一隻手輕撫他的臉龐。
阿森將臉貼在她的手心,輕輕柔柔的磨蹭著她的手心,似乎想得到她更多的愛戀。
凌緯明白阿森的心意,對他露出溫柔甜美的微笑,「爸爸已經在外面催,我們該出去了。」
說完,她輕輕拉起他,然後溫柔地執起他的手放在嘴連續邊親吻,回應他的一番心意,而阿森,則滿足而開心的微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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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人也靜了。
阿森的房間裡還亮著暈黃的小燈,他坐在桌旁,認真細心的折著紙鶴。
因為教他折紙鶴的女孩說,為心愛的人折紙鶴,可以幫助心愛的人完成她心中所有的願望。所以為了凌緯,他要折許多紙鶴。
雖然他不知道凌緯心裡有什麼願望,但是他希望她心目中所有的願望,都能如她所願。
阿森算了算,已經折了二十隻紙鶴,他將紙一一放在懷裡,走出房間,躡手躡腳來到凌緯的房間。
他知道凌緯沒有鎖房門的習慣,便輕輕的打開了她的房間門,悄悄的走進去,然後將紙鶴一一擺好放在床頭。
阿森低頭凝視那張沉靜如天使的睡容,忍不出伸出手指輕輕地撫摸,臉上流露出溫馨而滿足的笑容。
第五章
凌緯起床後,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擺在床頭的一群紙鶴,她又驚又喜的捏起一隻紙鶴放在手心。
她知道這是阿森折的紙鶴,頓時一股暖意流過心頭。
掀開被子,她急忙衝出房間,想跟他說聲謝謝。
但找了半天,屋裡只見凌父,卻不見阿森的蹤影。
「爸,阿森還沒起來?」
凌父忙著準備早餐,「他出門了。我問他一大早要去哪兒,他說要去張姨的花店幫忙。」
「喔,對喔!阿森昨天答應了阿丁,要去張姨的店幫忙。」凌緯猛然記起,「但也不需要這麼早吧?」
「花店不比一般的店,他們一大早就要去花市批貨,不早點怎行?」凌父解釋。
凌緯又問:「那阿森會不會先回來,再去阿丁那兒上班?」
「不知道,沒聽他說。」凌父看著還穿著睡衣的凌緯,問:「你該不會要等阿森回來才去上班?」
凌緯低頭瞄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睡衣,「不等他,我自己去醫院。」
凌緯換了衣服,匆匆吃過了早餐即前往醫院,中途,她不放心的繞到張姨的花店。
凌緯站在不遠處,看到阿森正賣命的搬著花。
她的視線不由自主的從他被汗水浸濕的頭髮,遊走到臉頰、健壯的胸肌……凌緯的小臉倏然滾燙起來,一顆心像小鹿亂撞般狂跳著。
不知道是不是心有靈犀一點通,阿森竟無意間抬起頭……發現了她。
阿森望著凌緯,緩緩地露出笑容。
凌緯回以微笑,並朝他揮手,然後才放心的跨上腳踏車前往醫院。
當凌緯走進內科診療室,發現一群護士正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著。
驚見凌緯的出現,眾人頓時噤住了聲。
凌緯不疑有他,面帶微笑的走到洗手台,依照慣例扭開水龍頭沖洗雙手,「怎麼看到我就不說了,什麼事神秘兮兮的,怕我聽到。」她抽出一張紙巾擦拭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