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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寄秋

  可她不開口便罷,櫻唇一啟就招禍,正想狠狠給她來個下馬威的李華陽一逮到機會,毫不留情地火力全開。

  「你是什麼東西,這裡有你說話的餘地嗎?我和二弟關起門是一家人,你這不知哪來的賤人也敢在我面前故作姿態,瞧我不撕爛你一張嘴。」

  瞧她真要撲上來,夏弄潮錯愕不已。不就好心勸了她幾句話,她為何大動肝火,還罵得那麼難聽。

  「給我住手,你忘了自己是什麼身份嗎?」牟靜言趨前一擋,單臂揮開借題發揮的女人。

  「你讓開,二弟,我今天非打死她不可,準是這騷蹄子在你耳邊吹枕畔風,你才會一再做出不合情理的事,我替你除了這妖孽。」他身邊的主母位置是她的,誰也別想來搶。

  李華陽並未認出眼前的絕色佳人就是新來的賬房,只覺得對方有些面熟,忌憚其過人美貌,難免不安,立即有了除之以絕後患的狠意。

  她不能容許有比她更美的女子在府裡,一個扶蘇已教她恨得牙癢癢,巴不得親手餵她砒霜,不能再霸著她想要的男人,現在再來個比扶蘇美上倍的嬌人兒,她豈不是更沒指望。

  為了鞏固她在這個府裡的地位,李華陽已經理智盡失,張牙舞爪的模樣,就像目睹丈夫偷腥的妒婦。

  「夠了,別惹我發火。」他再次抓住她意欲傷人的手,以眼神示意一旁的家丁將人拉走。

  「不夠、不夠,哪能輕易放過這個妖女,她今日不除,改日說不定就唆使你趕我們母子出莊,她一定是看上牟府當家主母的位置,二弟,你不能上當!」她含淚訴苦,以為人人都跟她有一樣的野心,簡直是惡人先告狀。

  「青陽不是傻子,是我吩咐下人放出他,與他人無關。」他將責任往身上攬,藉以平息紛亂。

  她不平地憤言,「為什麼早不放晚不放,偏在她出現後才有此動作,我的傻兒子在雲起閣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之前怎麼不見你多說一句!」

  「……」他默然。

  牟靜言無法否認,他對兄長死後所留下的妻兒漠不關心,甚至對牟府血脈也無半絲情感,僅以道義立場供給生活所需,使其不虞迭乏。

  說來可笑,他根本沒見過侄子幾次面,生疏得很,若非潮兒的關係,他還不太清楚青陽長得是何模樣。

  「二弟被妖女迷惑才這麼狠心拆散我們母子,今天我非撕了她的人皮外衣,把這妖女打回原形……」

  第8章(1)

  李華陽是個心腸惡毒的女人,她連番攻擊所認定的敵人,意欲傷人,能使其心存懼意主動求去,可是她的詭計未能得逞,攻擊被牟靜言一一擋下。

  一計不成再生一計,氣憤難平的她假意被說服,徉裝不捨孩子不在身邊的傷心娘親來博取同情。

  牟靜言並不相信她真的關心生兒,因此處處提防她,但是整日待在實驗室,少與人群接觸的夏弄潮卻不疑有他。

  雖然她明知藍雁行不是牟府小少爺,不過為了安撫一個思子心切的母親,她還是不顧阻止地拉著藍雁行走上前。

  殊不知兩人才剛走到李華陽面前,原本淚眼婆娑的她突然朝他們冷笑,接著伸出留有尖銳指甲的手一抓,夏弄潮下意識地舉手一擋,一手護著臉,另一手把藍雁行往身後推,防止地誤傷到小孩。

  這時,高舉的手露出一截銀色反光,袖口一得露出腕間精緻的手環。

  「她偷了我的手環--」李華陽美目一閃的高喊。

  「不,我沒有,這是我的。」她倏地抽回手,立即用袖子蓋住她回家唯一的工具。

  「你還想狡辯,明明我收在屋裡的,難不成它還會長腳爬到你腕上?」好呀!這下可讓她逮著小辮子,看這女人怎麼自圓其說。

  「不是狡辯,打我來到這已戴了好一段時間,以你們現在的工藝根本製造不出這種東西。」

  現在的工藝……牟靜言心裡打了個突,他終於明白哪裡怪了,一直以來,她說話的方式和言行舉止都透露著她並不屬於這,但是來自何處,卻是令人費疑的謎團,他唯一確定的是,不論她來自哪裡,他都不準備放手,她是他要相守一生的可人兒。李華陽指著她鼻頭奚落。「你不只是隻狐狸精,還是滿口謊言的賊婆,當著我的面還敢說謊,除非有兩隻一模一樣的手環。」

  她就不信她能變出一對。

  「的確有兩隻,夫人只要瞧仔細,就會發現手環是一大一小,大的戴在我手腕上,另一隻小的則是小少爺的。」全天下就那兩隻,來自二十一世紀的發明,無從仿造。

  「你、你胡說,小孩子戴什麼手環,那是女人的玩意,男孩子戴豈不是不倫不類。」她眼神閃爍,心驚不已。

  她從沒想過有人知曉銀手環的出處,連她最親近的丫鬟翠兒、柳兒也不曉得她打哪弄來,只看過一眼就讓她收在暗櫃裡,為何這名女子會知道得這麼清楚,連手環原來的主人是誰也瞭若指掌,她若不是狐妖便是山精,才能洞悉一切。

  「大夫人,不是你的東西請別強佔,麻煩你還給小少爺,他很需要它。」迫切地需要。

  夏弄潮的懇求沒有喚起她的慈母心,反而疾言厲色地強安罪名。

  「東西都在你手上了怎麼還,你這小偷膽大妄為,偷就偷了還戴出來炫耀,你是仗著誰的勢,如此囂張、目無王法。」

  李華陽意有所指,一句話罵了兩個人,點明她敢如此張目明膽,仗著的不就是背後那座靠山。

  「我不是……」賊。

  「大嫂確定她手上的銀環是你的嗎?也許是你看錯了。」他給她台階下。

  牟靜言執起夏弄潮的皓臂,三道見血的抓痕令他目光一沉。

  「當然是我的,不信你找凝香園服侍的丫鬟來問話,她們可以作證。」

  他思忖了下。「何時買進?從何處購得?」

  「這……」她語塞,頓生惱怒地反唇相稽。「你當眾擔護一名女賊,失了公平難服眾心,我打從娘家帶來的嫁妝,還得一樣樣的列出清單讓你過目不成?」

  「娘家之物……」那就真的無法探知言真言假。

  略顯苦惱的牟靜言思索解決之道,他相信心愛女子的為人,定然不會為一時貪念而竊取他人財物,她連他選她的首飾都不見得願意佩戴,只喜一隻方玉。

  可李華陽一口咬定她是賦,就算是誣陷,他也提不出證據證明潮兒的清白。

  就在他為難之際,一旁憤慨的侄子忽然跳了出來。

  「是我的手環,她硬從我手上搶走,我力氣小搶不贏她。」這個土匪!峰迴路轉,事情出現轉機。

  李華陽一聽,氣急敗壞地想打兒子。「你在胡說八道什麼,你的東西全是我給你的,幹麼要搶,你的瘋病又犯了是不是!」

  「我才沒瘋,是你硬關著我說我瘋了,是個腦子壞了的癡兒,你怕我說出……」我不是你兒子的真相。

  「住口,你還敢忤逆我,要不是我湯藥不離手地一口一口餵你,你這條小命還能留著?」她大聲一喝,不讓他說完下文,心裡暗怨,這不知感激的小畜生!

  「我、我真的沒瘋嘛!你把手環還給我,我要回家,回真正的家……」他眼服紅了,抽噎地衰道。他好想念他的爹地媽咪。

  我要回家!

  這一句話爆開所有人心底的驚懼,在場的人皆臉色一變,瞠視著哭鬧不休的「牟青陽」。

  第一次聽他說要回家,大家只當他是溺水時傷到腦子,驚嚇過度才語無倫次,沒人放在心上,之後再聽到也就習以為常,大夫人都親口說他是癡兒,還能不瘋言瘋語嗎?可此時再聽到同樣的話,大家的反應是暗暗吃驚,瞧這口齒清晰、模樣討喜的小少爺哪裡像個癡兒?

  「小豆……小少爺,你已經在自己家中,千萬別亂說話,不然又會被關起來。」她也想家,可是……

  藍雁行伸手一抱,將頭埋在夏弄潮的肩。「帶我回家,弄潮姊姊,我們回去我們原來的地方,這裡沒有電視、沒有遊樂園,也沒有我最喜歡的鈉鐵戰士……」

  沒人聽得懂他在說什麼,可卻越聽越心驚,可以確定他和夏弄潮是早就認識的,而且來處是一樣。

  換言之,小少爺若不是癡兒,那他即非牟青陽,那原來的小少爺在哪裡?!

  「噓!小聲點,我一定會帶你回家,可是我們一定要先拿回手環。」夏弄潮壓低嗓音,以為悄悄話不會有人聽去。

  殊不知牟靜言就站在身後,將她蚊納般的耳語聽得一清二楚,身子不禁一震。

  「你這賊婆快放開我的孩子,肯定是你帶壞他,教他說些亂七八糟的話,我打死你。」絕不能留下她,她會毀了自己苦心安排的一切。

  突來一陣暴打,夏弄潮下意識用手擋住,但施暴者隨即被拉開。「靜言……」

  抬起頭,她看見護著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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