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免激起朝野更多的反彈聲浪,魏衍行臉一沉的道:「朕明白了,先將大皇子與二皇子軟禁宮中,讓他們反省過後再說,至於儲君之事——」他愧疚的看向魏泱,這會他只能先食言了。「日後再議!」
魏泱見母后帶著大臣出現,就已知今日定不了大哥的罪了,至於自己的太子之位,只要父皇安然活著,那自己就不求什麼了。
魏超喜極,自己不只死不了,連魏泱也未能得到太子之位。
魏單亦是慶幸自己做了對的抉擇,魏超果然命大,能平安度過,他也能幸運逃過一劫。
可魏新開始緊張了,就怕魏超日後會對他秋後算帳。至於呂智玥,他難免不甘,想上前說什麼,卻讓魏泱阻止了,只得閉嘴不說。
而呂又苒微笑的看向魏泱,不覺得這次他未能被立為太子可惜,因為至少他改變了命運,隨著皇上活著,大業並未改朝換代,那麼往後他將不再受過去的擺佈,歷史在此刻起已有了全新的變化。
他見到她的笑容,明白她的心意,輕輕朝她點頭,以後的人生,將由他們一起開創,這回一定會不一樣了。
魏超瞥見他倆的深情視線,不禁滿腹怨恨,自己會有今日的狼狽,都是魏泱謀策的,他這還想與呂又苒恩愛下去,那是作夢!
第十章 皇上指婚五子(1)
被軟禁於自己宮中的魏超怒砸桌椅,嚇得李樹躲到一旁去,不敢靠近,怕自己受牽連同樣遭殃。
「李樹,你這奴才滾哪去了!」他大吼。
李樹本來躲得好好的,這會不得不硬著頭皮走出來。「奴才在這兒呢。」李樹膽顫心驚的應聲。
「還不滾過來!」他啦哮。
李樹縮著膀子,忙過去。「主子有什麼吩咐?」
他狠狠甩了李樹一巴掌。「還敢問,這宮中都出入了哪些人你竟然不知道,你這還瞎混什麼?」說著又給李樹一腳。
「主……主子,奴才冤枉,不知您說的是什麼?」李樹吃痛的哀嚎喊冤。
「還給我裝傻,平日我給你這奴才不少好處,讓你掌握宮中的大小事後報與我知,可宮中出現夷醫之事,你卻渾然不知,害得我中了魏泱等人的圈套,險些沒命,你這該死的奴才,我不殺了你,不能洩恨。」他對李樹一陣暴打。
「主子饒命啊!」李樹抱頭鼠竄。
「我饒你,父皇能饒我嗎?你去死吧!」他死命的打。
「主子,奴才辦事不力固然有錯,但真正過分的是四皇子,他敢背著您幹這事,分明想暗害您,您該找來算帳的人是他!」李樹邊躲拳頭邊哭道。
魏超聽了這話才停下拳頭,嗔目切齒起來。「沒錯,老四過去膽小如鼠,而今居然吃了熊心豹子膽敢背叛我,與那小老五同氣連枝的對付我,很好,這小子想找死,我會找機會成全他的!」
李樹見他眼神陰狠,想必四皇子即將要倒大霉了!「您也別忘了還有五皇子,這回的事都是他謀策出來的,這人您可不能放過。」
「廢話,魏泱與我不共戴天,將來我誰都可能放過,唯有他,我絕不讓他痛快,他想做大業太子,除非我死,否則休想!」提到魏泱,他青筋暴起,恨不得剮了魏泱的肉。
「五皇子太自不量力,不過是個么子,就敢與您爭高下,這真是太不像話,也太不可理喻,主子該好好教訓他才是。」
他瞇了眼。「不過,這會若要教訓他,不如去教訓呂又苒,我說過,他若不惹我,我成全他與呂又苒,可他偏要與我作對,呂又苒是他的弱點,只要讓呂又苒不好過,就能踩痛他!」
「是啊,奴才怎沒想到,折磨那姓呂的女人,讓她生不如死,瞧五皇子還敢再逞強嗎?」
魏超陰笑。「咱們明天就上她太師府作客去!」他迫不及待要讓呂又苒好看了。
李樹露出為難之色。「可是……您正受軟禁,不得離開興福宮,短時間內您恐怕去不了太師府……」他提醒的說。
魏超想起這事來,臉色馬上難看了。「可惡,父皇竟關了我,這是想悶死我不成!」他越想越氣,又開始砸東西出氣了。
李樹嚇得又想躲起來。
「你這奴才想上哪去?」他見李樹要跑,將人喝住。
李樹渾身發抖,以為他又要打自己。「主……主子……」
「你怕什麼?我不能出宮,但你可以,去幫我找個女人回來,我要發洩發洩!」
李樹聽到他要女人,馬上鬆了一口氣,點頭如搗蒜。「是是是,奴才這就去辦!」讓主子把氣出在妓女身上,總比出在自己身上好!
「你這傻孩子,好端端的惹禍上身,你明明不認識那道士,卻惹得差點教你父皇將你貶為庶民,若真是如此,我還活得下去嗎?!」端妃來見魏單,哭得梨花帶淚。
不過,他正在軟禁當中,再加上母子不是說見面就能見面,她本不能來見他的,這是偷偷前來,連哭都不敢大聲。
「母妃先別哭,兒臣這不是還好好的,身份沒掉,就是關個幾天而已,而且父皇應也明白兒臣與那道士無關,是被大哥脅迫的,他會對兒臣從輕量刑,估計關不了幾天就會放兒臣出去了。」
端妃聽了總算破涕為笑,稍感放心。
「但大哥這次拖兒臣下水,也夠令兒臣寒心的了,之前他欺老三、老四就算了,這回竟欺到兒臣頭上來,他當真以為兒臣好欺負嗎?再怎麼說,兒臣也是大業的次子,且母妃更是父皇最寵愛之人,這點大哥完全不放在眼底,他今日這樣對我,可是徹底將兒臣給激了!」
他握拳說。
她微驚。「你這話什麼意思?」
「母妃,小老五能爭,兒臣為什麼不能?過去我忌於大哥,讓自己處處矮於他,可兒臣是次子,他若不在了,那兒臣便是長子了……」
她倒抽一口氣。「你是真有此想法?!」
他用力點頭。「事實上兒臣想很久了,私下也做了不少動作,朝中大臣目前雖分為兩派,一派跟隨大哥,一派支持小老五,可還有不為人知的一派,那是支持兒臣的!」
端妃大為吃驚,不知兒子不僅動了念頭,還已經行動了。
「母妃,兒臣想讓您將來做太后,不再屈於人下,想見兒臣時不用偷偷摸摸,也不用經任何人允許,兒臣要讓您做一回大業真正的女主子!」
自己有一天也能在皇后面前揚眉吐氣嗎?她由驚轉喜,興奮起來。
「你……你打算怎麼做?」她問仔細。
「朝中父皇最信任也最有勢力的就兩人,一個呂智玥,一個姚忠,那呂智玥已表明站在小老五這邊,連女兒都打算嫁他了,那就只剩下姚忠了,他有一女,名喚姚昭蓉,兒臣若娶了她……」
端妃臉色一變。「姚忠的女兒不好,我不滿意!」她馬上說。
姚忠的女兒就是當日花宴上那目中無人、無禮愚蠢的女子,記得自己還慶幸皇后將她攆離,這若要成了自己兒子的女人,那自己非要吐血不可。
被一口拒絕,魏單皺眉。「母妃,兒臣說明白點,娶她看中的是姚忠的勢力,那女子您中意不中意是其次,只要事成,將來兒臣大可一腳踢開她!」他說。
經他這樣說,她思考後這才勉強道:「若你真堅持,那母妃也會想辦法的,原本三個月前皇上就有意給你們幾個指婚,後因金國下戰帖,這才延宕下來,但我瞧既然金國的事解決了,你父皇應該不久後就會再提指婚的事,在此之前,皇后一定會問過我的意思,我就提這個人,皇后若不滿意,我再找機會直接對你父皇說去,我是你的生母,自是有資格替你拿主意,皇上多少會尊重我,這事應該能成。」她盤算一圈後說。
一個月後,皇旨頒下,魏衍行為五子指婚。
皇長子魏超擇定光圖閣大學士之女孫青青為妻;皇二子魏單指少傅姚忠之女姚昭蓉為妻;皇三子魏曲對像為禮部侍郎之女蔡佳寧;皇四子魏新選的是劉將軍之女劉淑蘭,皇五子魏泱則是太師呂智玥的掌上明珠呂又苒。
大婚之期定於二月初七,即是下個月,屆時五子一起成親。
皇旨一落,馬上幾家歡樂幾家愁。
魏超娶大學士之女是皇后精心挑選的,那大學士也頗得皇上重用,在朝中實力不錯,其女容貌亦是上等,魏超尚且滿意,只不過心裡仍在意呂又苒,實在不甘心父皇一心偏向魏泱,將呂又苒給他。
可不滿歸不滿,只能摸著鼻子克制忍耐,受了氣也不敢發作,誰教自己現在正得罪父皇,父皇自然不會將好的留給他。
但那孫家倒是高興這樁婚事的,因為女兒嫁的是皇長子,未來前途不可限量,女兒定是將來的皇后無疑了。
而魏單在端妃的運作下,順利娶到姚昭蓉,然而姚昭蓉接了聖旨後卻在府中大發雷霆,她自認該嫁的人不是魏超就是魏泱,魏超是皇長子,魏泱有戰功,兩人是當前成為儲君呼聲最高的人,而魏超當日雖曾狠心將她喂虎,但事過境遷後,她已忘了這事,記得的就是他皇長子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