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進去……」
辦公室的門在秘書的抗議下還是被開啟了。
「你好像一點禮貌都不懂。」雷信堂坐在椅上,拉下了臉。
「對你是用不上禮貌的。」姜建華不屑的說。
雷信堂示意王秘書出去後才道:「這是你最後一次闖進來,下次我會直接叫保全人員把你丟出去。」
「保全?公司哪有什麼保全?」姜建華不在乎的說。
「快了。」他揚起眉毛,「我對你們已經失去耐性了,既然你不能表現得像個文明人,就別怪我野蠻了。」對付他們只能來硬的,說道理根本沒有用。
「怎麼?以為威脅我就有用嗎?」姜建華冷哼一聲。
雷信堂起身走向他,黑眸閃著冷酷。
「你想幹嘛?」姜建華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
「我已經懶得跟你廢話了。」他決定還是動手比較快。
「等等。」姜建華不再嗆聲,直接說明來這兒的目的,「我要跟你談個條件。」
「條件?你沒有立場跟我談任何條件。」
「我當然有。沈茜婷這個名字你有印象吧?」
雷信堂在他面前停下步伐,黑眸像老鷹盯住獵物般的注視著他。
「她是你以前的女朋友吧?」姜建華輕笑一聲。
「那又如何?」雷信堂面無表情的說。
「當然,一個前任女友有什麼好說的。」姜建華露出笑,「不過如果多了個小孩就不一樣了。」
雷信堂的眸子閃過一絲難解的情緒。
「怎麼樣?」姜建華愈說愈得意。
「你們就調查出這些東西?」雷信堂冷哼一聲,「先是我爸,再來是前女友,下次是什麼?我媽嗎?要不要我給你她的電話讓你去採訪?」
姜建華氣惱道:「我告訴你,你得意不了太久的,悅聆最受不了欺騙這種事。」他們也想查出他有什麼不良紀錄,但什麼也查不到,連個罰單都沒有。
「如果你說完了,就走吧!不然我會親自轟你出去。」雷信堂斜睨著他。
「你……」
「不要讓我再說第二次。」雷信堂逼向他。
姜建華不由自主的後退,「我告訴你,我們不會善罷罷休的,這間公司是我叔叔的,你休想拿走,我……」
砰!
姜建華還沒說完,雷信堂已經將他丟出去,關上辦公室的門。
姜建華的叫囂聲在門外持續了一會兒,不過倒是沒膽再進來。
姜建華已經黔驢技窮,沒有什麼花招可耍了。昨天他已經正式接手這間公司,而這也是早就可預料的結果,他們就算聯合其它股東也沒用,悅聆手中的股票還是佔多數,再者,大部分的股東都不想讓姜建華父子管理公司,畢竟在他的經營管理下,公司業積一直蒸蒸日上,讓股東們荷包滿滿,他們沒有什麼好抱怨的,所以這勝利是早就可預期的,這也是為什麼他一直告訴悅聆不用擔心的原因。
不過他對悅聆那一票親戚們已經開始失去耐性了,因為董事長與悅聆的關係,他已經多方忍讓,但他們不只沒收斂還不停想挖牆腳,他不能再姑息下去了。
姜建華是個不要臉的無賴,整天夢想著不屬於他的位置,不給他一個教訓,他是不會醒來的。
第8章(1)
兒子,信堂有一個兒子……
悅聆腦中不停迴響著這句話,胃整個揪了起來,她吞了下口水,告訴自己,這沒什麼大不了的。
這個消息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她緊張什麼、慌什麼?
「是嗎?」悅聆揚了下嘴角,「我想應該是堂哥胡諂的。」
「他們好像請了私家偵探調查。」
悅聆皺起眉頭,下意識的捍衛道:「堂哥是怎麼回事?還雇私家偵探,他把信堂想成什麼人了!」
見悅聆生起氣來,鄭桑榆立刻道:「這……你們的家事我還是不介入的好。別說這些了,談談你這幾天有作畫嗎?」
悅聆本來還想說什麼,但鄭桑榆的話也沒錯,這是家事,她不該把氣出在她身上,於是順著她的話改變了話題。
兩人繞著繪畫打轉,可悅聆卻不時分心,心中想著,信堂真有個兒子嗎?
彷彿也察覺到她的不專心,鄭桑榆沒多久便說與客戶有約,先行一步離開了咖啡店。
悅聆立刻拿出手機,但才按了一個鍵,又改變主意將手機放回皮包內。
她不能這樣慌慌張張的,這件事情可大可小,就算信堂真有個小孩又怎麼樣?她不需要小題大作。
堂哥會去調查信堂一定是想抓到一些把柄,然後造成她跟信堂的口角與不合,她不能傻傻的中計,這次她要學聰明一點。
她雖然不諳世事,不熟商場的爾虞我詐,但她不是個笨蛋。深吸幾口氣後,她已經由一開始的震驚慢慢恢復乎靜。
現在她只要去找信堂,問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就行了,不需要大驚小怪,沒錯,就是這樣。
正想離開時,沒想到汪霖淵卻來電,原本她並不想接的,可後來轉念一想,還是接了電話。
「你終於接我的電話了。」
汪霖淵欣喜的聲音由話筒中傳來,悅聆壓下不耐煩,盡可能不帶情緒的說:「你找我做什麼?這樣讓我很困擾你知道嗎?我已經結婚了。」
「我知道。」汪霖淵歎口氣,「雖然我一直想挽回,但你寧可跟別人假結婚也不給我機會。」
「我不知道大伯他們跟你說了什麼,但我並不是假結婚,我喜歡信堂,我們的婚姻是真的,你可不可以不要再纏著我?」悅聆長歎一聲,「我不想因為你的緣故而換電話號碼,可如果你再一直糾纏,我會把電話號碼換掉。」
「等等。」感覺到她似乎要掛電話,汪霖淵急忙道:「我知道,我沒有惡意,我只是覺得對不起你,希望你再給我一個機會補償你。」
「我已經說過很多次,我不想再……」
「我知道。」汪霖淵連忙安撫的說。「我一直沒聽進你的話,這幾天我想了很多,很多事我都做錯了……應該說我一開始接近你的目的就錯了,而在你結婚那天,我就知道自己沒希望了。」
他突然態度轉變,讓她一時之間不知要如何反應,「那……那很好。」
「起碼,我們可以做朋友吧?」
悅聆掙扎著不知該怎麼回答,她之前就是爽快的說他們可以繼續當朋友,結果他卻一直糾纏不休。
「這次是真的。」汪霖淵也察覺到她的躊躇,「我沒有惡意。這樣吧!
你可以來看看我,跟我聊一下,你就會知道我真的變了。」
「看你?」
「對,我前天從樓上摔下來跌斷腿,現在右腳都是石膏。怎麼樣?想在我的石膏上簽個名嗎?」
奇怪,她上哪兒去了?
雷信堂掛上電話,而後忽然想到一件事,立即又撥打到悅聆以前的住處。
「黃姨,悅聆在嗎?」
「小姐回來一下又出去了,好像是跟鄭桑榆小姐有約,已經出去很久了。」
「好,我知道了。」結束通話後,雷信堂沉思了幾秒鐘。說真的,他並不喜歡悅聆跟鄭桑榆有瓜葛,但她們兩人是朋友,他也只好忍耐了。
他不明白的是,悅聆的手機為何一直是關機的狀態?或許是沒電了,也或許她不想被親戚們打擾所以把手機關了。
他大可以打給鄭桑榆,問她悅聆是否跟她在一起,可他最後還是決定不打,一來是因為他不想跟鄭桑榆接觸,二來是其實也沒什麼急事,他只是想跟妻子在外頭吃一頓晚餐。
現在他只好改變計劃。
回到家後,他先到浴室沖澡,洗去一天的疲憊。
就在他洗澡時,悅聆回到家,見到屋內的燈光,她知道他回來了。聽見浴室傳來水聲,她在門口來回踱步,最後終於下定決心推門而入。
浴室大概有十坪左右,寬敞明亮,淋浴處以透明玻璃門圍起,乾濕分離,所以整間浴室清爽干躁。
雷信堂看見她時露出微笑,拉開透明的拉門說道:「過來一起洗。」
悅聆試著不讓自己覺得害羞,但雙頰還足泛起淡淡紅暈。
這幾天他們都一起共浴,可她仍覺得不好意思,方才也是掙扎了一會兒才進來的。
她快速脫下衣物,在他讚賞的眼光中進入淋浴間。
「你去哪兒了?」他親她一下,拿著香皂為她抹身體。
溫暖的熱水由壁面噴出,讓悅聆輕歎一聲,「我去醫院。」
「醫院?」
她點頭,「霖淵從樓上摔下來跌斷腿,我去看他。」
原本撫摸著她胸脯的手掌停了下來,帶笑的臉龐也轉為僵硬。
悅聆察覺出他的不對勁,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停頓下來的雙手再次移動,「他從樓上摔下來?」
「對。」她歎氣,「喝醉酒踏空一個階梯。」
他沒說話,雙手沿著她的背脊畫圓往下。
「你為什麼沒告訴我你去找他談過?」她問道。
他的黑眸像古井一樣深不見底,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麼,「他說了什麼?」
她蹙起眉心,「他說你叫他不要再糾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