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我不嫌你懶。」他毛巾落了下來,罩在她面上,他手又在她腰上搔著,她大笑著去撥他手,他反拍回去,一來一往間,他笑聲漸歇。
察覺他的沉靜,她還微喘著氣,在停下雙手動作時,臉上毛巾被他拿下,她對上他炙熱的眼神。她抿了抿唇,說:「頭髮去吹一吹,睡覺了。」
徐東俊雙臂撐在她兩側,俯視她一會,掀唇說:「還不睏。游了幾圈,精祌特別好。」他說話時,指腹劃著她唇線,慢慢下移至下巴、鎖骨。
她眨著眼,聲音略細:「你好我不好。」
她怕水的模樣令他笑出聲,下一秒大手滑進她衣內,撫著她滑嫩的小腹;他俯唇貼她耳畔,輕佻地開「信不信我能讓你好?」
他話中有話,李芳菲臉熱,說:「我不想動。」
「沒讓你動,這種事我動就好。」說話時,他手已罩住她的胸,她未著內衣,輕而易舉便將她一方柔軟牢實掌握。
她心跳評然,兩腮浮暖,出口卻是:「你喜歡死魚?」
他暢笑出聲,以指抬起她下巴,對上她羞答答的表情;她眼睛濕潤,含了水似,他心口一軟,在她眼皮落了枚吻。「我比較喜歡活魚三吃。」
「胃口這麼大?」他吻她眼皮時,她看見他喉結滑動了下。
他在她唇上咬了口。「我重口味,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笑出聲,對上他情深目光時,咬唇不講話了,只睜著泛水光的眼睛看他。他低下臉龐,抵著她鼻尖,輕輕哼出聲:「嗯?」
靜了數秒,李芳菲微抬下顎,以一個吻回應他的詢問。
他張嘴含住她的唇,雙手掀起她身上那件連身式睡衣。他吻得深入、熱切,他吻得很纏綿,一掌在她胸間流連,一手向下尋探誘人腿間。
「緊張嗎?」他啄她唇角,粗喘著氣問:「是不是心跳很快、呼吸不大順暢、全身都在發熱?」
她小嘴微張,呵著氣,尚來不及回應,他抓了她的手往他左胸一貼,那底下的躍動有力篤實。「這是我身體真實的反應,感受到了嗎?」
她看著他,半張的眼睛水汪汪,像在勾人。「穿著內衣摸不到。」
徐東俊唇一勾,笑容帶了點野性,他挺身,兩手抓住內衣下擺往上一掀,將脫下的內衣扔至一旁,再次俯身看她。他抓她的手往他赤裸的胸上一擱,「這樣呢?」他聲微啞,再問:「是不是跳得很快、是不是很熱,跟你的一樣?」
她雙眼帶著笑意,反手將他的掌從他胸瞠拉至她胸口。「你說呢?」說話時,長腿環住他腰背,勾得牢牢的。
他掌滑至她大腿。「黑帶就是不一樣,腿這麼有力,又勾這麼緊,等等再激烈也不擔心滑出來。」
「啊。」她圓猙美目,詫問:「你技術這麼差,還會滑出來?」
「差?」他含住她的唇,音嗓帶笑,「你就別喊停!」
「啊,小王小王……不要、不要停!」她紅著臉羞聲嚷嚷。
他大笑,以唇封唇,不再讓她說話。
展輝集團六月份召開股東常會,會中改選董監事,如程國珍所願,徐東俊順利成為新任董事,公司派大獲全勝。因程國珍掌握較多席次與股權,在隨後召開的董事會上,也打敗市場派推舉的陳董事,順利成為新任董事長。
在祝賀聲中,徐東俊默默離場,步出展輝集團大樓時,他瞇眼看了看懸掛一方的明亮艷陽。那樣歡快的氣氛,還能持續多久呢?
他兀自笑了笑。
「這麼做對你到底有什麼好處?她給你一席董事,你就滿足,甘願成為她的哈巴狗?」程東文從大樓角落走來,目光陰鬱。
徐東俊側身看他,勾唇笑著。「董事不錯啊,以後走進展輝,人人見了我喊一聲『徐董事』,還不爽嗎?」
「你野心有這麼小??」程東文鏡片後的目光帶了點輕蔑,「你可真能藏,在我們面前裝模作樣,無所事事,成天在酒店混,職業是少爺,想不到原來是國企系高材生。你這局布了這麼久,可能只為這一席董事?」早上股東常會上,見到董事提名的檢附資料,徐東俊的學歷竟不只他們以為的高中畢業。他在程家人面前,一副不思進取樣,聽見的皆是他在酒店上班玩樂、過著樂不思蜀的生活,哪曉得他城府如此之深。
「不然呢?董事長都讓程國珍拿走了,我還能圖什麼?」他雙手滑進褲袋,笑意淺淺。
程東文笑了。「管你圖什麼,反正那都是程國珍的煩惱了。剛才她在董事會上那樣囂張,顯然還沒意識到你是條毒蛇,居然稱讚你學歷造假造得很成功。像她那樣無腦沒有判斷力,連你學歷證明文件都分不清真偽,我就等著看她能有什麼下場。」他掌一伸,道:「我要的錄音和文件。」
徐東俊走向路邊車輛,他敲敲車窗,隨即打開後車門,取出一個牛皮紙袋,轉身向程東文晃晃紙袋。「都在這裡。」
「就這些?」程東文走近,接過紙袋,將裡頭資料取出、翻閱。「難道你們還有其它犯罪資料?」徐東俊訝問。
「你拉皮條牽豬哥實在可惜,應該讓你妹給你引薦幾個導演,去拍拍戲,我相信前途無量。」程東文挑著眼角,看著陰險森冷。
「沒留備份?」
「我留備份幹什麼?能吃嗎?」他無謂地笑,整整身上襯衣,身一彎,往車後座跨進半個身子時,才說:「你手上那份就是備份。」門一拉上,車子隨即駛上車道。他微微側身,從後擋風玻璃看見程東文憤恨將手上紙袋朝他車方向扔來的畫面時,諷笑出拉皮條?牽豬哥?我等著看誰先倒。
他抬首摸了摸眉骨,問:「交代你的事辦了?」
開車的Jeff從後視鏡看了他一眼,目光帶了點懷疑。「已經交出去了。」一大早給他兩份資料,讓他以快捷郵件交寄,他看了看收件單位,一是調查局,一是地檢署。他原不明白這個老闆有什麼事需要鬧上檢調單位,後送他過來展輝集團,再回想前段時間幾個看著身價不凡的男女上門拜訪,以及之前報紙一篇展輝集團將改選董監事的相關報導,他想,他這老闆恐怕不似表面上那樣簡單。
「好奇?」他的表情明顯,徐東俊透過後視鏡看他。
Jeff不自在地笑了笑。「是有點。」
徐東俊望向窗外,啟口道:「我是展輝創辦人長子在外面生的孩子……」頓了頓,他淡聲說:「家族鬥爭罷了。」
他答得如此簡潔,Jeff也不多問。既是家族鬥爭,不就是為了爭產爭家業?不是哪房跟哪房爭,就是人死後自四面八方冒出來的私生子女急著認祖歸宗。新聞版面看多了,八點檔劇也演得婉多了,劇情八九不離十。
「反正過幾日新聞會揭發,你們早晚會知道。」徐東俊又開口,像在解釋他為什麼解釋他的身份。
Jeff保持沉默。說好聽點,他是所有小姐和男公關的老大,其實也不過是酒店和鴨店的圍事兼老闆司機,他哪能體會有錢人家的勾心鬥角。
「送我到立群高中,我會出門幾天,這幾天公司你幫我看著。要是小姐調度有問題,可以找麗晶酒店的大班,報我名,她會幫忙。」徐東俊又交代幾句後,說:「有空去進修,你有意願的話,將來經紀公司交給你管理,你總是要知道怎麼作帳、怎麼管理那些公關和經營公司。」
Jeff聞言,幾乎掉下巴。「東、東俊哥……」
徐東俊笑了笑。「別想太多,我只是想過簡單一點的生活。」
Jeff戰戰兢兢將車開至立群高中,開啟後車廂,拎出徐東俊一早就塞進的行李袋,遞出後,他駕車離開。
第8章(2)
提著行李袋,徐東俊緩步至圍牆角落。他看了眼時間,靠著圍牆,點開手機搜尋旅遊景點與民宿。半晌,他盯著螢幕發怔。
這時間他在這悠閒地搜尋旅遊景點,市場派那邊恐怕已是雞飛狗跳,他讓程東琳一個人面對那些董事的懷疑與責難,是否太不夠義氣?好歹他與她是同父異母姊弟。
思考數秒,他點開簡訊,指尖寫下訊息。
成功在望,稍安勿操;若有變數,靜觀其變。
一牆之隔的校園內,李芳菲剛回導師辦公室,準備批改早上考完的期末卷。才拉開座椅,聽見前排座位兩位老師正在談論的話題時,她放輕動作。「這一大題是在影射展輝那個瘟豬事件吧?」
「很明顯啊。」
「不知道出題老師是哪一位,真大膽,不怕被找麻煩。」「能找什麼麻煩?」
「不都說有門神嗎?當初檢察官有在展輝找到相關單位的公文啊,還是密件咧。所以法官一審判無罪也沒什麼好奇怪的,人家都收到公文,早就把所有證據都拿去藏了,當然無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