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喜喬滿足地長歎了口氣,覺得一個人擁有了這麼多的幸福,實在是有點罪惡感……
「嗨。」杜雅言坐到葉喜喬身邊,目光打量過她一身白色優雅無袖上衣,及青春正盛的正紅色花苞裙。
誰都必須承認葉喜喬此時看起來氣質出眾,而且是個被愛情圍繞的小女人——一整個晚上,衛正東只要得了空,目光簡直沒法子離開未婚妻。
而她的丈夫戴雲揚呢?他喝掉半瓶XO,恐嚇著她要……杜雅言握緊拳頭,忍住一個冷顫。
「你好。」葉喜喬有些驚訝杜雅言上前交談,但仍是禮貌地點了頭。
「你今天的打扮很好看。」杜雅言說。
「謝謝。是衛正東挑的。」葉喜喬聞到杜雅言身上有著淡淡的酒味,可她並沒有戳破。
如果她有戴雲揚那種丈夫,她也會想喝一些酒的。
畢竟,戴伯父在剛才宣佈了衛正東與她的婚事之後,也一併公告了即將讓衛正東接位總裁的計劃。而戴雲揚當時的臉色,則像是要殺人一樣地恐怖。
「我們交往的時候,衛正東也很疼我。」杜雅言突然說道。
「你現在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葉喜喬直視著她的眼睛,黑白分明的眸裡是一片清澈。
「只是希望你好好珍惜。」杜雅言別開眼,扯了下嘴角,表情有些不自然。她以為自己還能再破壞什麼嗎?
「我會的。」葉喜喬點頭。
兩人之間陷入一片沈默,杜雅言跟服務生拿了杯酒一飲而盡,葉喜喬則是喝著礦泉水,偶爾抬頭看著衛正東。
他說過今晚會忙到沒空陪她的,不過既然他承諾過她不用陪著他一塊應酬寒暄,她現在就算無聊也甘願。
「我有些話想私底下跟你說,你十分鐘後到我的房間。」杜雅言瞼色蒼白,壓低聲音對她說道。
「現在不就是私底下了?」葉喜喬奇怪地看著她。
「我有些東西要拿給你,你一個人上來,別讓衛正東知道。」
「為什麼不能讓他知道?」葉喜喬推推眼鏡,直視著杜雅言的眼。
「因為我們沒有那麼多時間!」杜雅言呼吸急促地說道,眼神不停地左右張望著。「我要給你的東西是『天下』逃漏稅的資料,這今天中午羅繼文的母親拿給我的,我們是同一個美容俱樂部的會員。」
「不可能……如果『天下』有逃漏稅這種事,正東一定會注意到的。」葉喜喬不想懷疑人,可她還是瞇起眼。「還有,羅伯母為什麼不直接把資料拿給我?」
「正東或者知道此事,但他絕不會主動把帳本送到國稅局。而羅太太之所以拿給我的原因,是希望可以和戴雲揚聯手,打垮衛正東。」杜雅言看著地板,雙唇顫抖地說道:「戴雲揚還不知道這件事,所以我得快點把東西拿給你。」
「你為什麼對我們這麼好?」葉喜喬激動地握住了杜雅言的手,發現它們冷得像冰一樣。
「就當我突然良心發現,想彌補我當初對衛正東的背叛吧。好了,你快準備離開吧。戴雲揚剛跑到二樓書房喝酒,他說十分鐘後就要下來接我離開了。」杜雅言起身,看了某位賓客一眼。
那位賓客起身走向衛正東,熱絡地寒暄了起來,衛正東於是背對了葉喜喬,而杜雅言則是佯裝若無其事地往外定去。
葉喜喬一看杜雅言走到門口,她也急忙站起來往外走。
「你要去哪裡?」古總管走到她身邊問道,覺得她看起來有些緊張。
「去……去外頭拿點東西……」葉喜喬看了樓梯口一眼,只怕戴雲揚隨時要下樓。
「怎麼不叫正東陪你一起去?」
「他在忙啊,我十分鐘後就回來了。」葉喜喬朝古叔揮揮手,快步走出客廳。
葉喜喬步出玄關後,前廊的燈照得夜裡明亮無比,而杜雅言正站在隔壁房子門口,急促地朝她使眼色。
葉喜喬快步走了過去,緊張得連胸口都發痛了。
她一靠近門外,杜雅言就扯住她的手臂把她往屋子裡面推,門砰地一聲,被關了起來。
「好痛。」葉喜喬低喊了一聲,整個人沒站穩,狼狽地摔到地上,連眼鏡都給摔了出去。
「該說痛的人是我吧!幾百億的家產,就這麼被一個姓『衛』的人給奪走了。」戴雲揚揪住葉喜喬的衣領,邪紅雙眼直瞪著她。「很得意吧!自己的未婚夫即將要升任總裁了!」
「戴雲揚……你怎麼在這裡?」葉喜喬身子拚命往後縮,戴雲揚身上的酒氣直撲向她的鼻口,沖得她作嘔。
「因為是我要她去把你騙過來的。」戴雲揚張狂地大笑出聲,臉孔獰惡如獸。
「羅繼文他們根本沒來找你?」葉喜喬頭皮發麻,顫抖地問著杜雅言。
杜雅言不敢看她,低著頭退到牆角,轉過了身。
「沒錯。」戴雲揚賊笑地說道,大掌揪緊葉喜喬的下巴,使勁地捏著,滿意地看著她眼裡的恐懼。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葉喜喬用盡全身力氣大叫,希望杜雅言能起一絲善念幫助她離開。
「因為她嫉護衛正東愛上了你,因為她想保住現在的榮華富貴,因為她腦子很正常,知道誰才是正牌主子。」戴雲揚臉上的獰笑直這到葉喜喬面前。「我爸腦子有問題,才會讓衛正東坐上總裁位置,那個傢伙根本不是他的種!我要讓衛正東知道,毀了他的快樂,只要幾十分鐘。」
他大吼後,低頭去扯葉喜喬的衣服。
「你要做什麼!」葉喜喬掙扎著想推開他,可她的力道完全抵擋不住他的瘋狂。
戴雲揚扯落她上衣,掀高她的裙子到腰間。
葉喜喬全身發抖,可她拚了命地對戴雲揚拳腳相向。
「找死!」戴雲揚被她踢中了好幾腳,直接一拳揍到葉喜喬的肚子上。
葉喜喬痛得掉下眼淚,整個身子在地板上蜷起。
「我會讓你知道誰才是這個家的老大。我想要的,沒有得不到的!」戴雲揚朝著杜雅言吼。「去拿攝影機!」
「你也是女人,你希望被這樣對待嗎?」葉喜喬哭喊著,只想能多爭取到一點時間。
戴雲揚一巴掌甩到葉喜喬臉上,她整個頭驀地撞到地板上。
「快去拿!誰知道你安排的那個閒雜人等,能攔住衛正東談多久。」戴雲揚對著杜雅言大吼,扯開了自己的褲子。
杜雅言動作緩慢地往前移動。
「開門!」
門板突然被用力踹了一下,衛正東的怒吼傳入門內。
戴雲揚一驚,整個人愣住了。
葉喜喬乘機舉起腳,往戴雲揚胯間狠狠一踢。
他痛得往旁邊一倒,葉喜喬則乘機推開他,飛快地衝向門口,高跟鞋讓她拐了腳踝,她痛得掉下眼淚,可她沒讓那骨折般的痛苦減緩她的速度,她撲到門邊,握住門把,門突然被打開,光明大現——
衛正東站在門口。
「正東!」葉喜喬衝進他的懷裡,身子旋即無力地一軟。
衛正東瞪著懷裡衣不蔽體的葉喜喬,他飛快地脫下襯衫,將她牢牢裹住。
「古叔,照顧她。」衛正東將她推到古叔身邊。
他跨步向前,他的眼像利刃,他的臉滿是戾氣,他有殺人的衝動!
「是她引誘我的。」戴雲揚說道,緩緩地站起身。
「她愛我,沒有引誘你的動機。就算我們不相愛,她也沒必要引誘你,因為『威達』將來掌大權的人是我,不是你!」衛正東瞪著他,話如利刀地刺向戴雲揚最痛之處。
「吼——」戴雲揚大吼一聲,整個人衝向衛正東。
衛正東掄起拳頭,鐵拳發狠地落在戴雲揚身上。
戴雲揚被打飛了出去,可衛正東的拳頭沒放鬆,他再次衝到戴雲揚面前,一個屈膝狠壓住戴雲揚的肚皮,在對方悶哼一聲之際,他的拳頭如驟雨一樣地狂落在戴雲揚臉上。
「停停停——」葉喜喬衝上前抱住衛正東,怕他鬧出人命。
「他傷了你——」衛正東又一拳揮向他的下顎。
戴雲揚悶哼一聲,已經連呻吟的力氣都沒有了,混著血的唾液隨著沒法子閉合的雙唇流到地面。
「你若打死了他,那才是最大的傷害!」葉喜喬哭喊著,用眼神跟古叔求救。
兩個人用盡全身力氣,硬是拖著衛正東離開戴雲揚身上。
「他傷了你……」衛正東的拳頭仍然緊握得像顆石頭,手臂也依然因用力過度而顫抖著。
「我沒事了、沒事了,你看到了嗎?」葉喜喬站到衛正東面前,激動地雙手捧住他的臉,要他好好地看著自己。
衛正東茫然地望著葉喜喬,卻像透過她在看著別人,雙眼仍然沒有焦距。
他眨了幾下眼,皺起眉,她清雅小臉開始進入他的視線。他慢慢地回過神,伸手輕觸著她頰邊的五指印。
「他傷了你……」衛正東又重複了一次,眼裡又冒上怒焰。
「我沒事了,我現在只想回到你那裡休息,好不好?」葉喜喬攬住衛正東的手臂,半推半拉地讓他往門口方向定。「我們走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