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不懷疑有什麼差別?」她憤怒地瞪視她,「反正對你來說,我不過是一個哥哥!我明天就辭職,反正那樣的公司我也待不住了。」
「不要,孟文!」她急切地抓住他的前袖,「這份工作是你做得最順心的一個,你自己說過的。」
「在段景晟的掌握下,我能順心到哪兒去?」范孟文忿忿地甩開她的手,「而你把工作辭掉,不就是等著段景晟包養嗎?」
「你胡說!」言雪彤不禁急得掉淚,「你不能這樣污蔑我!孟文聽我解釋。」
只見他蒼涼一笑,「不用白費力氣,我對你再怎麼好,也不過是你『兄長』!」
她一怔,看他轉身就走,不禁急喊:「孟文——」
范盂文卻頭也不回地走得更快。
一陣夜風吹來,言雪彤頓時感到好孤單,像是失去了兄長般,仍不敢想信與范盂文多年的友誼,竟會因為毫不相干的段景晟就這麼散了,一點道理都沒有。
想起段景晟,她既羞又怒,自己真是瞎了眼,認為他是個溫文的紳士,怎知在最後一分鐘露出魔鬼的真面目。現在他竟明目張膽地指定要玩弄她,還妄自下斷言說她會去找他,簡直狂妄自大到極點。
哼!誰理他,言雪彤抹掉臉上的淚,決定忘掉今晚的事,特別是段景晟!
車平穩地往前行駛,段景晟親適地靠著座椅,心不在焉地看著窗外。那意亂情迷的記憶猶新,屐齒閒彷彿搔殘留著來自言雪彤的芬芳。那因怒氣而漲紅的臉蛋可貴令人心動,那耳鬢的幽香似乎還隱隱繚繞在鼻端,似有似無地撩撥著心頭的蠢動。
有意思!看來溫柔乖順的她居然有頑烈的一面,就目前情況看來,言雪彤雖然單純,卻是不容易被金錢打動的女子,這倒激起了他更要擁有她的征服欲,就不相信金錢克不住她!
攫取言雪彤的過程將要花點心思,不過這可能會比那招之即來的花瓶有趣多了。
打從很小的時候,段景晟就明白金錢的力量,父親遍及各地的情婦一個賽過一個嬌美,就因為父親多得花不完的鈔票和女人耗不盡的欲求。母親雖是父親眾多的黑市情婦之一,但母親除了美貌外更有野心和智慧。
父親的子女當然不止他一人,但不知母親是用什麼方法,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讓父親的繼承人一個接著一個夭折,最後只剩他一人平安長大。
「有關繼承權的來龍去脈與你無關,記住!金錢就是力量,有了它,你就是主宰!你就能做任何事,好好幹!」
這是母親留給他的遺言,讓他不僅繼承了父親的產業,也遺傳了父親恣情享受金錢、美女的樂趣,但他跟父親不同的一點是,他厭倦女人的速度就像翻書,厭之即棄,從不花心思留住任何女人。
在這個美女如雲的世界,只有蠢蛋才會一生只守著一女人。
即使是明啟動人的水葒,一旦到手就失去原有的樂趣,至於清靈如水的言雪彤,才剛開始呢,生澀的回應與矛盾的抗拒重重撩起了他追獵的慾望,有趣得很。
段景晟胸有成竹對自己笑笑,不用多久,言雪彤就明白自己終究要落入他所撒下的金錢之網,誰教她是他看上的獵物!
第三章
言雪彤的新工作尚未有著落,家裡就出事了。
身為小型營造商的父親突然被客戶指控詐欺,私人戶頭也無緣無故多了一千萬的存款,在警力調查之下,成為無法辨駁的罪證。
「怎麼會這樣?」言雪彤不相信身來誠信為上的父親會做出這種事。
「我也不知道!」一夜間蒼老許多的言父抱著頭痛苦地說:「一千萬!這一千萬究竟是打哪裡冒出來的?」
「對方也太狠了!」言雪彤忿忿說著,隨手翻看攤在桌上的控拆資料,「竟然完全不問青紅皂白就直接告到法院去,是新客戶嗎?」
言父垂在雙臂間的頭無力地點了,語調是疲憊的,「對方開出了相當優厚的條件,我們當時還合作得很愉快,怎麼曉得快結束時發生這種事。」
正隨意翻看資料的言雪彤忽然渾身一震,是資料寫錯了吧?
「爸,對方是不是飛騰集團的子公司飛達建設?」她連忙求證地問。
「是啊!」言父沒注意女兒的聲音有異,仍是垂著頭回答。
父親的回答對言雪彤來說簡直是青天霹靂,段景晟曾篤定地說過,她會在兩上星期內乖乖回到他身邊,難道這樁誣指父親詐欺的控訴是他的陰謀?目的是在邀她回去求他?不!他不像是個會為女人大費周章的人。
突然,段景晟得意而嘲謔的笑容在她眼前飄蕩,充滿威嚇的警告在她耳邊響起。不!她下意識緊閉起眼睛,緊摀住耳朵。
「雪彤,」言父終於發現她的不對勁,「你還好吧,臉色怎麼變得好蒼白?」
「我沒事!」她連忙說。
望著父親滿臉抑鬱的模樣,言雪彤頓感一陣愧疚的心痛,如果真的是段景晟在搞鬼,那是她拖累了父親。
「我……」她勉強站穩身子,直直朝門外走去,「我出去一下。」
她不能讓父親這樣坐以待斃,她要去找段景晟問個清楚。
會在監視器上看到言雪彤纖巧的身影,全在段景晟的意料之中,但他沒想到的是,即使只是監視器下十分清晰的畫面,再次看到她的影像竟有種莫名的欣悅。
這時,內線電話如預期般地響了。
「什麼事?」他銳利的目光緊盯著螢幕上的倩影,語氣卻極度懶散。
「言雪彤要見您。」秘書職業化的聲音從話筒裡傳來。
「就說我今天沒空。」
儘管想見她的念頭蠢蠢欲動,但他還是按捺下來,太早跟她面對面,會失去追獵的興味,而言雪彤所帶給他這種另類的樂趣,在他所接觸過女人當中,尚屬頭一遭,他又怎會讓這種捉弄的歡愉白白溜掉呢?
言雪彤想見他?那可得有耐才行。想著想,段景晟戲謔地笑了。
天邊的夕陽散發著沉落前最美麗的霞彩,柔和地照著這都市,也照著一輛剛從飛騰大樓地下停車場駛出賓士轎車。
坐在後座的段景晟低頭凝伸看著一項企劃案,這幾天來的發展令他滿意,言雪彤如他所預期的天天到飛騰報到,他當然也天天「沒空」見她,包括今天在內。
與言雪彤這種耐力的較勁,他頗有意猶未盡的興味,反正耗的時間趙久,對她父親詐欺的訴訟就越緊急,他也就越有利。
在這同時,他對言雪彤的興趣也相對地越來越濃厚了。
驀地,司機突然緊急煞車,段景晟下意識抬眼住前方望去。看到一個曼妙的身影直挺挺的擋在車前。晚霞金黃的光彩照在那細緻的五官上顯得異常艷麗,卻見來人憤恨地掄起拳頭,死命地敲擊著車身。
言雪彤?段景晟不由得微微一笑,她果然為獨特的方式來逼他出面。
「老劉,」見司機要開車門出去協調,他隨即吩咐,「讓她過來見我。」
不多久,他漫不經心地看著言雪彤坐進來,然後他緩緩關上與駕駛座的隔離宙。
只見言雪彤抿著嘴,圓睜著黑白分明的明眸怒氣沖沖地瞪視他。
段景晟倒挺喜歡看她這般嗔怒的嬌俏的模樣,心中不覺增添了幾分歡快。
「你不是急著想見我?他率先開口,「怎麼現在倒成了啞巴?」
「是不是你設計陷害我父親?」她開門見山地質問。
「你不笨嘛!」他承認得十分泰然,彷彿他的作為是天經地義,「可見我的眼光不錯。」
言雪彤怒極,想也不想掄起拳頭朝他打去,這幾天所受的窩囊氣全傾洩在這拳頭上,因此力道分外的重。
段景晟象微性地受她兩拳,隨即攫住她的雙拳,毫不費力地往她身後一扳。言雪彤奮力掙扎卻徒勞無功,不禁氣得用腳踢他.
「看不出你還精力充沛,正合我意。」段景晟一手扣住她的雙腕,另一手扣住她的下顎,臉上的笑充滿戲謔。
「段景晟,你去死!」她動彈不得,不禁氣得怒罵道。
「我死了你可不划算。」他在她的叫罵裡發現了另一種辛辣的趣味,忍不住輕笑地說著享受這份新鮮的愉悅。「第一,你父親的案子就洗刷不清;第二,少了我的庇護,你的人生就坎坷了。」
「你死了,我立刻張燈結綵,大放鞭炮慶祝!」她從齒縫問進出憤恨的話語。
段景晟並未被她激怒,反而露齒而笑,「想要替你父親解圍,就該對我好了點。」
這話提醒了言雪彤,當下一怔,正要出聲,唇瓣卻被段景晟狠狠年攫住,她機瞥地咬緊牙關,再次奮力掙扎,雖然仍舊無法掙脫他的箝制,但段景晟的猝然偷香也沒有得逞。
然而,段景晟卻已飽嘗了她雙唇的柔軟,面頰的粉嫩,還有鬢腮的微香。他紮住她小巧下顎的世掌恣意地撫弄她緊抿的唇瓣,充滿情慾的眼光放肆地流連在她驚怒的嬌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