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開走開!不准你們碰我家小姐!」
「麻煩!」吃了疼,兩人其中一人往路曉香臉上招呼了一個巴掌。
啪地一聲,路曉香瞬間被打跌至草地上,左臉頰上頓時多了一個巴掌印,而王珍珠卻因這可怕的巴掌聲而自驚嚇中回過了神。
完了完了,這會兒她真是遇上麻煩了!要是不快點逃,她鐵定會被眼前兩個醜八怪給糟蹋……不行,她一定得逃,一定得想個辦法逃走!
「不、不准……不准你們碰我家小姐。」剛剛才被人打跌至草地上的路曉香,卻頑固地爬了起來,神色雖然恐懼,可卻堅強的以顫抖的身軀保護著王珍珠。
即使她早已嚇得手軟腳軟,可奴才保護主子理所當然,所以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讓眼前的兩名惡徒欺負她們家小姐的!
「滾開!」直接將人推開。
「不要!我不准你們碰我家小姐!」又自草地上爬了起來。
「大哥,這婢女還真是難纏。」路曉香的頑固讓兩人動了氣。
眼見一旁的王珍珠被嚇得魂飛魄散、動也不敢動,為首的壯漢將注意力放到了路曉香身上。「先解決掉她。」
「您的意思是……」
「雖然是普通貨色,不過你就將就一下吧!」壯漢猥褻的笑了笑,指著不遠處的草叢。
「為什麼是我,難不成大哥你想獨享這女人?」
「什麼獨享?不過是我先上而已,待我享用完畢,還是輪得到你。」
「那為什麼是你先?這不公平!」
「你敢頂撞我?我可是大哥,你敢跟我搶?」
兩人愈吵愈凶,最後甚至動起手來,一旁早就想逃的王珍珠見狀,曉得機不可失,相準了來時路後,便忽然扯嗓大喊一聲:「官爺救命!」
兩人聞言,果然在片刻間慌了手腳,而逮著這個機會,王珍珠顧不得形象,撩起裙擺就往前奔。
而後頭的路曉香見狀,先是一愣,才遲鈍的想起自己也該跟著跑,因此連忙跟上王珍珠的腳步;因為平時苦工做慣,腳力練得不錯,一下就跟上了。
「大哥,人跑了!」
「人跑了就追啊!還愣著做什麼!」壯漢氣急敗壞的對著笨頭笨腦的手下咆哮,接著就朝兩人的方向追去。
男人終究是男人,腳程就是比女人快,不消片刻他們就追上了兩人,眼看伸手就能將人逮到,不料王珍珠早有對策,只見她玉手一推,竟將身後的路曉香推向了兩名惡徒。
略微圓潤的身子雖然一點也不重,可突然迎面而來也讓兩人措手不及,眼看三人跌成一堆,王珍珠鬆了口氣,不過還是卯足了全力繼續往前奔,再也不回頭。
「小姐?」望著那幾乎就要消失在林間的纖影,路曉香慌了、亂了,腦海裡想的都是適才那一雙將她推入虎口的纖纖玉手。
小姐為什麼要這麼做?小姐不要她了嗎?
錯愕、驚駭、悲痛、空虛……交織錯亂,成了一張巨大的網,將路曉香勒捆得幾乎無法呼吸,不須臾,慘白的圓臉上多了兩串晶顫的淚珠。
「可惡!到嘴的天鵝就這麼飛了。」
「不過至少還有顆肉包子可以解解饞。」
兩人又氣又怒,急著將情緒發洩在路曉香身上,因此手腳開始不規矩地撫上她有點圓又不會太圓的身軀。
本以為這般圓潤的身軀該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不料指腹下那比絲綢還要柔細滑嫩的膚觸卻教兩人瞠大了眼,而那柔軟彈性的臉頰更讓人瞬間驚艷的起了一股巨大的飢渴。
不多想,兩人一臉淫慾的就要往路曉香身上撲。
「不要不要!你們走開!」頸邊那噁心的觸感讓路曉香自悲愴中回了神,眼看兩張噁心恐怖的臉孔幾乎就要貼上自己,路曉香一邊手腳並用地往後退去,一邊扯嗓尖叫了起來。「救命啊!救命啊!誰來救救我……嗚嗚……」
「救命?咱們在這裡待了三天,從來就沒看過半個路人,你就死心吧!就算你叫破了嗓子也不會有人聽到的,哈哈哈!」
「誰說的?」無預警地,一抹低醇慵懶的男聲突然插入笑聲之中。
「公子救命!」一瞧見有人出現,路曉香立刻眼淚汪汪的大喊求救,而在興頭上的兩人則是一臉警戒地瞪著憑空出現的男子,捉著路曉香往後退了兩大步,一臉誓死也要捍衛到嘴美肉的惡狼模樣。
「你是誰!」
「在下乃是溫文俊逸、玉樹臨風、彬彬有禮、高風亮節、清心寡慾的華元樸。」低醇慵懶的嗓音令人聞之如沐春風,華元樸微笑地看向驚慌失措的路曉香,安撫她慌亂的心。
「什麼?」娘的!哪來的瘋子?
「在下明白二位對在下的風采是萬分景仰,不過好話不說第二次,所以容在下無法再次回答二位。」
沒想到頭一回迷路就讓他遇上兩個衣冠禽獸,原本只想暗中相助,可他萬萬沒料到這差點被人給辣手摧花的女子竟是「她」!
猶記得一刻鐘前,她還在菩提碎道上不斷的用她單「蠢」的誠實自掘墳墓,怎麼這會兒卻跑到了狼窩裡?
「哼!好狗不擋路,瘋子也一樣。識相點就裝作沒看到盡速離去,否則別怪咱們心狠手辣。」兩人自靴間各掏出一把匕首,不斷的在空中揮劃。
「公子小心。」路曉香顧不得臉上的傷,忍著疼痛朝華元樸喊了聲小心。
溫溫地朝路曉香點了下頭回應,華元樸才又開口:「說得好,好狗實在不宜太擋路,瘋子也該滾邊去,所以麻煩二位讓讓。」說著,竟舉步朝兩人走去。
「你敢反罵咱們!」
「是又如何?」原來他們還聽得出來。
「站住!」
兩人臉色更形猙獰,手上的刀子一晃一晃地讓路曉香看得更加膽戰心驚,然而走在刀口邊緣的華元樸卻是充耳不聞,反而雍容閒散的繼續往前走,那姿態彷彿是在自家花園賞花一般。
「咱們可警告你,刀劍無眼,你要是敢再靠近,就別怪咱……?nbsp; ?br />
華元樸出手在電光石火間。
紫緞袖影才翻,十數道銀光已劃過空氣直達兩人。
剎那間,伴隨兩聲直達天際的淒厲慘叫,前一秒猶在叫囂的兩人已倒地不起,並開始以極其怪異的姿勢在草地上痛苦哀嚎翻滾。
被那鬼哭神嚎的哀嚎聲給嚇著,完全沒看到事情經過的路曉香只能呆若木雞地愣在原地,渾身打顫地瞪著腳下的兩張面孔迅速變得慘白扭曲,直到她瞥見兩坨染血的針包。
她赫然發現那兩坨針包竟然是……男人的那裡!
尖叫一聲,她害怕的拔腿就往前衝。
「前頭可是樹,你想頭破血流麼?」華元樸眼明手快地拉住那橫衝直撞的小爆竹。
「我……」路曉香顫巍巍地將頭抬起,她的臉慘白無血色,左頰紅腫如山。
這一切看在華元樸的眼裡,令他皺緊了眉頭。「你得去看大夫才行。」
「大夫?」嚇傻的路曉香根本無法思考,只能傻傻的將話重複。
「不過在那之前,你可別說你要以身相許。」
「以身相許?」
「沒錯,女人的這句話,我可是聽到怕了。」一頓,又道:「瞧你一臉魂不附體的樣子,我的話你到底有沒有聽進去?」
耳邊那慵懶的嗓音讓人覺得好安心,聽著聽著,路曉香總算能自恐懼中緩緩回神。眨眨眼,看著眼前那自惡徒手中救出了她的華元樸,唰地一聲,雙腳就往地上跪。
「多謝恩公相助,恩公大恩大德小女子沒齒難忘,請在此接受小女子一拜。」語畢,連著磕了三個響頭。
對於路曉香的慢半拍,華元樸有些哭笑不得。「行了,你要真的對我心存感激,別對我以身相許就行了。」他只要求這一點。
「是,都聽恩公的。」
華元樸忽然挑眉。「你說什麼?」
「是,都聽恩公的。」路曉香聽話的將話又說了一遍。
看著眼前那一雙比溪水還要澄澈的大眼,華元樸黑眸一閃,俊俏的臉蛋上忽地浮起一抹玩味的笑痕。
難得啊難得,行走江湖一年多,他還是頭一遭不被人「覬覦」呢!
望著自始至終都沒露出一點情意的路曉香,華元樸又是開心又是安心。
「小女子非常感激恩公的救命之恩,不知恩公有沒有什麼事需要幫忙,小女子一定在所不辭。」
「哦?你可曉得白桃縣在哪個方向?」
「曉得,小女子正是白桃縣王府家的婢女,小女子這就為您帶路!」想到自己能夠替恩人做事,路曉香雙眼瞬間亮了起來,然而當她的視線不小心瞥到地上兩人,神情卻又瑟縮了下。「恩公,那……這兩人該怎麼處置?」
「處置?」這丫頭不是多此一問麼?「你說在我賞了他們這麼多銀針後,他們還能有什麼﹃作為﹄?我想應該不用再另外處置了吧?」除非她認為這點懲罰還不夠,想再讓他們的大頭也遭殃。
「……」路曉香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