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用說,當然要記住。」他可是認真的。
於是,就在璇雅的悉心照料之下,毓謹的傷口也好得特別快,才不過四、五天,就能在府裡走動了。
這天午後,格日勒總算撥冗來探病,兩人走在園子裡,他打量一眼毓謹春風滿面的神態,也放心許多。
「看你這模樣可不像個受傷的病人,我這趟是白來了。」
毓謹笑睇一眼身邊的邪魅男子。「有心愛的女人在身邊照顧,我的傷自然好得快了,看到你來,心情也更開心,可惜空一道長到現在連半個字都不肯說,也不吃東西,看來他是有意尋死。」
「我當然不會讓他就這麼死了,他可是還有利用價值。」格日勒冷笑一聲。「再說,昨日尼滿已經進宮面聖,跟皇上說要告老還鄉,也繳還了議政權。」
聽完,毓謹先是驚訝,接著便明白了。「我懂了,他是怕落得跟穆都哩一樣被抄了家,與其那樣,還不如先保命還有財產再說,真不知道該說他狡猾還是窩囊,就這麼想溜了。」
格日勒把玩著拇指上的和闐玉扳指,眼底透著冷酷的笑意。「我可不能讓他就這麼全身而退,回東北享福去,天底下沒有這麼便宜的事。」
「那就從蘇州知府身上下手,尼滿和日月會暗中往來的事他可全都知道,這會兒還關在知府衙門的大牢裡,我可以派人把他押進京來審問,不怕他不招。」毓謹走得有點累了,在涼亭內的石椅上坐下。
他頷了下首。「就這麼辦,你快點把傷養好吧。」格日勒說得簡單,卻又聽得出語氣中飽含關切之情。「我先回去了。」
待格日勒走後,毓謹獨自坐在石椅上沈思,想著跟日月會的帳還沒算,再說他做事也不喜歡半途而廢,或許過一陣子得再去一趟蘇州。
「你在想什麼?」璇雅讓總管送格日勒出去,然後來到花園。「是壞消息嗎?」她以為做了這麼多努力,還是無法扳倒尼滿。
毓謹微微一笑。「不算是,只是還不夠滿意。」
「你在外頭也待了好一會兒,現在就跟我回房躺著。」她伸手扶他,毓謹順勢整個人都靠向她。
「福晉說什麼,我都聽。」
「這樣才乖。」璇雅嗔笑。
「當我是小孩子。」他攬住她的纖腰,笑得邪惡。「你看我精神已經好多了,咱們今晚可以來試試。」
「才不過幾天,不要太逞強了。」她笑睞他一眼。
「只要姿勢做對,讓我不用太費力,就絕對沒有問題的。」毓謹在她耳畔哄誘著,告訴她可以怎麼做,就希望璇雅能點個頭。
「真的沒有問題?」
「絕對沒有問題。」毓謹目光熠熠。
「是嗎?」璇雅狀似不經心的往他的傷口按去,馬上痛得他齜牙咧嘴。「你瞧,還很痛對不對?我看還是再過一陣子比較妥當。」
他疼到想發笑。「好,現在就先放你一馬,等我的傷好了,你就知道本貝勒有多會記恨。」
「是,貝勒爺,我會等著。」她愛嬌地笑說。
第九章
又過了將近十日——
今天終於可以讓毓謹得償所願了。
「現在是大白天……」璇雅在他密密的親吻中找到空隙說話,紅著小臉嗔嚷:「我待會兒有事要出去……伊爾猛罕貝勒的福晉要請……請我到府裡做客……我一直很想見她一面……」可是身上的男人用灼熱的身軀壓著她,讓她也全身發燙,無法思考。
毓謹哪肯就這麼放她走,大掌已經解去璇雅身上的長袍,唇舌在她的鎖骨和肩頭上又啃又咬。「以後多得是機會,改天再去……」
「會疼……」她攢眉嗔道。
他又親了親被咬出齒痕的肌膚,低笑兩聲。「誰教你讓我忍這麼久,福晉今晚可別想睡覺……」
「你的傷好不容易才好……」璇雅因他的話而嬌顫。
「就是因為好不容易才好,所以得把這陣子的分全都補回來。」毓謹將頭埋進她豐盈的胸前,盡情的享用眼前的『美食』。
叩、叩——
「啟稟貝勒爺……」這回是依汗被推了出來,這個時辰,兩位主子關在房裡還會有什麼事,但又不得不打擾。
璇雅在迷亂中還是聽到了聲音,推了推他說:「可能是有要緊的事……」
「別管他!」這個時候要男人打住,可比死還要痛苦。
她嬌喘一聲,抵在腿間的火熱教璇雅屏息。
「奉太皇太后口諭,宣福晉立刻進宮……」外頭的依汗只好又大著膽子,提高嗓門說話。
話一傳進璇雅的耳裡,立刻用力地推開身上的男人,毓謹一個不防,哇地一聲,滾下了炕。
「太皇太后要見我?」她嘴裡喃著,已經開始把剛脫下的衣物又穿回去,心想太皇太后會突然召她進宮,八成是有什麼急事。
毓謹無力地躺在地上,俊臉上的表情好不哀怨。「這會兒連太皇太后也要來跟我搶人,本貝勒真可憐……」
「你怎麼還躺在地上?快點起來。」璇雅穿戴整齊之後,這才把心思放回毓謹身上,蹲下來將他從地上攙起。「我得馬上進宮,沒事的話應該很快就會回來。」
「你還愛我嗎?」他像個怨婦般的倚在她的胸前。
「我當然愛你。」璇雅見了他的表情,實在很想笑。
「只愛我一個?」
「當然只愛你一個。」璇雅用力頷了下螓首。
「那你要早去早回。」毓謹吸了吸氣,叮嚀著。
「好,你乖乖地在家等我。」她不禁失笑,這會兒角色是不是顛倒過來了。
「嗯。」他好像變成深閨怨夫了。
待璇雅出門之後,毓謹只好一臉無奈的找別的事來打發時間,因為這陣子都在養傷,格日勒他們把事情都攬了去,所以過得還滿清閒的。
毓謹找了上任不久的總管過來陪他下棋,才知道遇上下棋高手,連下了幾盤,有輸有贏,時間也過得很快,當他注意到天色時已經是酉時了。
「怪了,這麼晚了還沒回來?」他覺得奇怪,心想太皇太后究竟有什麼急事,要把璇雅留到這麼晚還不放人。
他左思右想,就是想不出原因,心想那麼晚了,也不便差人去問,看來今晚要與璇雅共度良宵的計劃只得被迫取消了。
毓謹在炕上翻來覆去了一整夜,決定天亮就進宮一趟,就算是太皇太后也不能跟他搶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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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寧宮——
當宮女們知道毓謹貝勒來了,儘管他已經有了嫡福晉,不過還是滿懷希望,就盼有朝一日能被他看上,得以佔了個側福晉的缺。
「貝勒爺吉祥!」
那些宮女個個笑得花枝亂顫,就看誰能先吸引毓謹的目光,若是以前,他鐵定會紆尊降貴地停下腳步,和她們說上幾句話,逗得她們格格嬌笑,可是這會兒卻只是筆直地走過,像是根本沒看到她們。
「貝勒爺是不是病了?」
「聽說他前陣子受了傷,大概身子還不太舒服?」
「一定是這樣……」她們說什麼也不相信一向自命風流瀟灑、喜愛女人的毓謹貝勒會轉了性,絕對不可能。
而毓謹也確實沒注意到她們妝扮得有多花枝招展,只想著馬上去跟太皇太后要人,在得到允許之後,他進入寢殿請安。
「毓謹來給老祖宗請安。」他綻出俊美的笑臉,甩下箭袖,上前見禮。「毓謹可是想念老祖宗想念得緊,無奈受了點小傷,連門都出不了,這會兒才剛好,就趕緊來給老祖宗瞧瞧了。」
太皇太后在貼身宮女的攙扶下,坐在華麗的座椅上,語帶責備地數落著。「什麼小傷?我聽說還差點送了命,你這小子真是不小心,可把一干子的人都嚇壞了,還不快點起來。」
「毓謹知錯,老祖宗儘管責罰。」毓謹諂媚地來到她身邊,幫太皇太后槌著肩,要讓她消消氣。
瞅著毓謹那副懂得討好,又嘴甜,讓人委實氣不出來的模樣,太皇太后老眼一瞪,可不想老是拿他沒轍,非得嚇嚇他不可。
「得了,你大哥都已經懲罰過了,我就原諒你這次。」他們這對兄弟能夠和好才是最重要的。
毓謹乾笑一聲。「真是什麼事都瞞不過老祖宗。」那一架大概已經傳得人盡皆知了,雖然和大哥的關係有比過去好一點,不過毓謹還是希望有機會能贏過大哥。
「那是當然。」她接過宮女呈上的人參茶,啜了一口。「你這麼一大早跑來請安,是真的想念我,還是為了你那福晉?」
他涎著笑臉,說起謊來都不會臉紅。「當然是來看老祖宗了,沒有老祖宗就沒有今天的毓謹,為了老祖宗,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鍋,眼皮也不會眨一下,毓謹很懂得什麼叫感恩圖報。」
「這麼肉麻的話聽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就只有你這小子說得出口。」太皇太后嘴裡罵著,可是心裡還是很受用,即便只是在哄她也聽得舒服。「不過說正經的,我打算留璇雅再住個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