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這麼撩撥,毓謹也動了情,才要伸臂抱住她,加深這個吻,結果忘了身上的傷,馬上痛得冒出冷汗。
「唔……可惡……」
「很痛是不是?」她連忙離開,焦急地查看傷口。
「我全身都痛……」毓謹趴在她肩上撒起嬌。
「我去叫大夫……」璇雅心疼的拂去他臉上的汗水。「傷得這麼重,為什麼不等好了再回來?要是傷口好不了怎麼辦?」
「因為我想你,沒有抱著你,我晚上也睡不著……」他吸了吸氣,假哭。
「對不起。」她聽了心裡更是愧疚。「早知道那天我就堅持留在蘇州,不跟王爺回京了……」
「等一下!」毓謹終於聽到重點,抬起俊首,瞇起眼瞪著她。「你是說你是自願跟我大哥走的?不是他強迫你?」
璇雅僵笑一下,偷瞄著他的反應,見毓謹神色不豫,有些後侮說溜了嘴。「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再避著王爺,兄弟倆可以坐下來好好的談談。」
「你現在是不是覺得他比我好?」他的醋罈子打翻了,原以為她是被迫才會離開,那毓謹可以把氣出在自己的兄長身上,結果不然,這讓他很不是滋味。
「你在說些什麼?」她橫他一眼。
「不然你為什麼要跟他走?」毓謹妒火狂燃地質問。「為什麼不等我醒過來?難道你不知道我以為你死了,心裡有多痛苦?」
「我知道……」
毓謹火大地低吼。「你根本不知道!我以為我沒保護好你,把你害死了,有多相i殺了自己……咳咳……」
「對不起。」璇雅梗聲說。
「現在說對不起有用嗎?」他怒不可遏地反問。
璇雅淚眼婆娑,不斷地跟他陪不是。「我知道錯了……只是想到你心中的結一天不打開,就會一直掛在心頭,連自己的額娘都不想見到……貝勒爺要知道還有至親活在世上是件多麼令人開心的事,為什麼要被那麼一點芥蒂給橫在中間?如果換作是我……我願意用一切來交換……只希望能再見阿瑪和額娘一面……然後跟他們說一句……我好想他們……我真的好想他們……」
「璇雅……」毓謹被她哭得心都亂了,他始終知道理郡王夫婦的死在璇雅心中造成的陰影,只是從來沒真正設身處地為她設想過,此刻才後悔剛剛的話太重了,只不過還是得擺出丈夫的威嚴,要是這麼快就原諒她,不再氣她,萬一下回又說是為他好,然後扔下他,那才會嘔。
他決定稍稍氣一下,只要一下就好,等她跟他保證不會再犯,那再說原諒她。
「就算是這樣,我還是很生氣。」
「我去叫大夫進來……」璇雅輕歎,還是先讓他把傷養好再說。
「不必了!我要回自個兒的府裡,不想待在這兒。」毓謹下巴一揚,就等她溫言軟語的跟他道歉,然後兩人就可以和好如初。
「那好,我去找蘇納他們送你回去。」她也不高興了。
他怔怔地看著她。「那你呢?」不跟他回去嗎?
「王爺邀請我住上幾天,可以多陪陪婆婆。」璇雅的脾氣也上來了,誰教他剛剛胡亂冤枉她,在他眼裡,她是那種見異思遷的女人嗎?那她也不必再苦苦哀求他原諒。
「好,那你就留下來!」毓謹火大地吼著,不過一出口就想反悔了,他不是真的要跟她吵架的。
璇雅咬著下唇,委屈地嗔他。「多謝貝勒爺。」說完就出去叫人了。
「璇……璇……」他想叫住她,可是人已經出去了。「怎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不是照著我想的那麼演?」
嗚嗚,他不想真的跟她冷戰啊……
沒一會兒,毓謹在蘇納和依汗的攙扶下又坐上馬車,他還不死心地到處張望,就是沒看到那個狠心的小女人出來送他,看來她當真不跟他回家,瞬間全身的力氣都沒了。
回到貝勒府沒多久,皇上也已經得到消息,要御醫趕緊來瞧瞧毓謹的傷勢,就見他無精打采地躺在炕床上,像是真的很嚴重的樣子。
「貝勒爺除了傷口,還有哪兒不舒坦?」御醫把過脈,除了虛弱些,還是要問問病人,才能完全瞭解病況。
「本貝勒的心好痛。」毓謹捂著心口,歎了口氣。
「心?」御醫聽了,趕緊再把一次脈,不敢馬虎。「這……」怎麼也找不到心痛的原因。
依汗輕咳一聲,示意御醫到一旁說話去。「貝勒爺和福晉吵架了,所以多半只是心病。」
「原來如此。」他這才恍然大悟地點頭,不過御醫最後還是開了藥方子,然後回宮跟皇上覆命去了。
「貝勒爺要不要吃點東西,這樣才能快點恢復元氣。」依汗送御醫走後,端了午膳進來勸道。
「我吃不下……」他幽幽一歎。
「呃……原諒屬下多嘴,貝勒爺多哄哄福晉,福晉開心,自然就回來了。」依汗在旁邊看了都難過。
毓謹越想越悶。「我只是想假裝氣她一下,她可以先順著我,那我就會說不生氣了,偏偏那女人就是不肯這麼做。」
「唉!」依汗也想歎氣,主子真是被女人寵壞了,是該受點教訓。「貝勒爺說得對,福晉的確不該這麼做。」只能假裝附和。
「你說該怎麼辦?」毓謹一臉懊惱。他的女人跟那些庸脂俗粉不同,可是有自己的原則和脾氣的,自己不該使出那種爛步數,那是行不通的,這會兒真的嘗到苦頭了,他真的好想念璇雅,想得他根本無法安心養傷。「她會不會就不回來了?」一想到這個可能性,他就躺不住了。
「貝勒爺不能起來,御醫說再亂動,傷口會更難癒合。」依汗看著主子的臉色,不禁有些同情。「貝勒爺何不先跟福晉道歉。」
聽了,毓謹只是哼了哼。「這個還要你說嗎?問題是……該怎麼把她騙回來,才能跟她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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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接近午時,璇雅坐著恭親王府的轎子回到貝勒府。
因為依汗一早便急著來見她,說毓謹昨夜又發高燒,還不肯喝藥,眾人都拿他沒辦法,所以不得不來請她回去。璇雅一聽,擔心得不得了,哪還有辦法繼續再跟他冷戰下去。
她來到兩人居住的寢房,繞過屏風進了內室,就見床上的毓謹臉色蒼白,虛弱無力地躺在那兒,再也氣不起來。
「貝勒爺……」璇雅坐在床沿,伸手想摸摸他的額頭燙不燙,結果才剛碰到,就被一雙男性臂膀緊緊地摟住,再望進毓謹那雙促狹的笑眼,便知道自己上當了。
「你……你騙我!」
毓謹嘿嘿一笑。「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想想咱們成親那天,你不是也裝病,還把我騙得團團轉。」
「快點放手……」她不敢掙扎得太大力,就怕弄疼他的傷口。
「不放。」他乘機親了下她的粉頰。
「你真可惡!」璇雅著惱的啐了一口,還是任由他抱著。
「我愛你!」他使出殺手鑭,這一招保證可以讓兩人和好。
璇雅一怔,旋即眼眶泛紅。「你什麼時候不說,偏挑這時間才說,別以為這樣我就不生氣了。」
「我愛你、我愛你……」毓謹說了一大串,惹得她又哭又笑。
「夠了!」璇雅嬌嗔地嚷道。
「還生氣嗎?」他賊恁兮兮地笑著。
「下次你再隨便冤枉我,我就……」
「你就怎麼樣?」毓謹吻著她含嗔帶怒的嘴角。
「我就一輩子住在恭親王府裡,婆婆可是很歡迎,王爺自然也不會反對。」璇雅要讓他知道,她的靠山可是很硬。
「那可不成!你是我的女人,當然得跟我住、跟我睡。」毓謹不正經的手已經開始在她的纖軀上游移。
「你這會兒受了傷,不可以亂來。」璇雅拍掉他的毛手。
「我受傷的地方又不是那裡……」他可回答得理直氣壯。
「總之等你的傷好,我就……隨你,現在不成。」璇雅好氣又好笑,不過為了讓他的傷早點痊癒,說什麼都不能讓他得逞。
「那恐怕還要等個十天半個月。」他像個正在鬧彆扭的孩子。
「你就先忍一忍。」璇雅柔聲哄道。「不然傷口癒合的狀況不好,我看了好難受、好心疼。」
毓謹被這溫言軟語一哄,心頭也舒坦多了。「好吧,那你也要保證不再隨便扔下我走掉。」
「我才捨不得扔下你……」她賞他一個吻。
毓謹連忙張嘴銜住,密密地吻著,心愛的女人主動獻吻,享受都來不及,其他的事就先別去想。
「在我的傷完全好之前,你每天都要這樣親我。」他乘機索討,既然不能做想做的事,就勉強用親吻湊合一下。
「你就會得寸進尺。」她羞惱地瞪眼。
「可是我就只對你得寸進尺。」毓謹壞壞地笑說。
璇雅噗哧一笑。「貝勒爺這句話我可得牢牢的記在心裡。」她知道他不是隨便說說,而是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