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琪……」她今天好美!他真怕她會被伴郎拐走。
「白秋虎,你的前女友在新娘房找家潔的麻煩,你說該怎麼辦?」
「啥?什麼前女友?」聽到她口氣不悅,他這才注意到她那緊繃的表情。白秋虎摸不著頭緒,一雙鳳眼極其困惑地看著她。
今天的白秋虎難得穿上筆挺的西裝,少了那股豪爽的江湖味,多了成熟穩重,是個非常吸引女人的猛男帥哥。
半個月前的那一夜,一早醒來,余家琪就滿心後悔。她想她當時一定是被恐慌給淹沒,才會被白秋虎的甜言蜜語給灌到昏頭,以致於那麼輕易就跟他上床。
他會不會以為她很隨便?畢竟他們連談戀愛都沒有,就直接進階到轟出全壘打。
她仍是氣惱他。就算他還愛她,她都不該這麼輕易原諒他,畢竟他曾讓她空等待那麼多年,他大可在他母親過世之後就回來找她,可是他沒有,且還逍遙快活的到處沾花惹草。
俗話說,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容易被精蟲沖腦;而她是不是正如余家潔所說,身體成熟到一個極致,才會被卵子所駕馭?
她氣自己這麼容易被他魅惑,就算再害怕也不該輕易讓他衝破防線,於是這些日子來她以忙余家潔的婚禮為由,有意地閃避他,也在閃躲自己太過愛他心。
「你不會這麼快就忘記馬郁琴吧?她現在人在新娘房裡跟我姐嗆聲,說謝以之愛的人是她,要我姐不要嫁給謝以之。」
白秋虎濃眉深鎖。「怎麼會這樣?」
「都是你害的!都是你要馬郁琴回去找謝以之,結果她之前就去找謝以之想要復合,還對我姐說了很多難聽的話。」
「你不要生氣,我去看看。」白秋虎想牽她的手,卻被她有技巧地閃躲開來。
「我已經讓謝以之趕過去了,不過他恐怕沒空處理,你最好把馬郁琴弄走,不要讓她來婚禮鬧,我姐好不容易才找到幸福,如果被馬郁琴破壞,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她撂下狠話,漂亮的大眼直瞅著他。
「我知道。」唉!他真的會被馬郁琴害死!就因為他曾經跟馬郁琴交往過三個月,偏偏這件事余家琪是知道的,讓他實在難以擺脫馬郁琴所造成的陰影。
於是白秋虎跟隨余家琪來到新娘休息室,馬郁琴一見到白秋虎,顯得非常驚嚇;雖然她知道白秋虎是余家潔的國中同學,但沒料到白秋虎會進來新娘休息室。
白秋虎向余家潔和謝以之道喜,承諾一定會包上大紅包來賠罪。雖然馬郁琴來鬧事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但他還是有道義上的責任,畢竟他曾經要馬郁琴回頭找謝以之,若不是他這樣建議,或許馬郁琴就不會三番兩次找這對新人的麻煩。
余家琪不僅眼神銳利,口氣也極冷,就像十二月的寒流來襲。「白秋虎,大紅包倒是不用,個人造孽個人擔,麻煩你把馬郁琴帶走。」
白秋虎狼狽地看著余家琪。「好啦,我會把她帶走。」
白秋虎對馬郁琴好言相勸,要她不要再鬧事;馬郁琴自以為隱瞞得很好,沒讓白秋虎知道她的前男友是謝以之,而這個秘密卻在這當下在眾人面前攤開,讓馬郁琴有著無地自容的羞愧。
於是,馬郁琴只能乖乖跟著白秋虎走出新娘休息室。
第八章(下)
* * *
白秋虎和馬郁琴來到宴會廳外的走廊,白秋虎走到一處僻靜角落才停下腳步,嚴肅地看著她嬌柔的模樣。
「你何必呢?謝以之都要結婚了,你還是看開一點。」
「還不都是你。我原本跟謝以之交往,感情穩定,就是因為你的甜言蜜語,我才拋棄謝以之跟你在一起,結果你卻不要我。」馬郁琴可說是人財兩失,叫她怎能不怨歎。
「你當初不應該背叛謝以之,我要是知道你有男朋友,絕對不可能和你交往的。」白秋虎真是嘔!偏偏世間事沒有早知道,若是早知道余家琪會回到他的生命之中,他是絕對不會和馬郁琴交往的。
「看來你並不是因為被恐嚇,怕連累到我才要跟我分手;也不是因為你愛上別的女人,而是你早就知道我是謝以之的前女友。」馬郁琴這才警覺自己被白秋虎騙了。
「沒錯。我是因為知道你是謝以之的前女友,才跟你分手的。」他之所以沒有挑明,也是為了給馬郁琴保留自尊。
「那為什麼要騙我?余家潔那個壞女人一定跟你說我很多壞話,否則你怎麼會突然不要我?否則謝以之怎麼會這麼快就跟她上床!」
「是我跟白秋虎說的,你要怪就怪我吧。」
余家琪的聲音從後頭傳來,她不是不相信白秋虎,而是不相信馬郁琴,就怕馬郁琴使出美人計,那白秋虎鐵定會招架不住。
「你?」馬郁琴無法相信。
「是我去告訴白秋虎,你同時劈腿謝以之的事,這件事我姐姐完全不知情。」余家琪來到馬郁琴面前,態度坦然,沒有任何掩藏。
「一艘不是我跟謝以之分手,余家潔也不可能有機會跟謝以之在一起,你應該要感謝我,為什麼要破壞我跟白秋虎的事?!」馬郁琴變得有些歇斯底里。
「如果你和白秋虎是真正相愛,他根本不會在意你和誰交往過。我只是說出事情的真相,可沒叫他跟你分手,別別一副受害者的模樣。」余家琪就是不想白秋虎跟馬郁琴在一起,但只能在心裡承認自己的私心。
「郁琴,她說的沒錯,重點是我們不適合,況且,你剛剛不是在家潔面前想要挽回謝以之嗎?還要家潔把謝以之還給你,你這個樣子,是真的喜歡我嗎?」白秋虎表現出極佳的風度,他只希望馬郁琴這件事快快結束,因為余家琪的臉色已冷冽到讓他驚覺大事不妙。
馬郁琴因為一時被白秋虎這位建設公司總經理吸引,以白秋虎對她出手之闊綽,她原本滿心把握可以坐上總經理夫人寶座,結果卻落得兩頭空的慘況。
馬郁琴眼角含淚,看她把自己弄到如今進退兩難的地步,只是她仍是不甘願,謝以之就要步入結婚禮堂,看來已無可挽回,但,她還有眼前的白秋虎……
「秋虎,我只是不甘願謝以之這麼快就另結新歡,其實我愛的人是你,你原諒我吧,讓我回到你身邊,我一定會全心全意只愛你一個。」馬郁琴貼近一步,不在乎白秋虎的冷臉。這是她最後的機會,錯過就什麼都沒有了。
「我已經有女朋友了。你是個好女人,我希望你能夠幸福,我讓阿發送你回去。」白秋虎退後一步,與馬郁琴保持適當距離。
余家琪只是冷眼旁觀,從不知道怎麼會有女人無恥到這種程度,她轉身就走,不想再看這種爛戲碼。
狗屎!她在心中暗罵。
「家琪!」白秋虎急急喊住她。
余家琪還是停下腳步,她痛恨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在乎白秋虎,只要遇到他,她的心從來就硬不起來,那句狗屎其實是在罵自己。
「我得進去幫家潔。」
「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白秋虎眼巴巴地問,心裡很渴望她能叫他做些什麼。
算了。余家琪對自己投降。明明就很愛白秋虎,那她到底在掙扎什麼?看著馬郁琴正在虎視眈眈,她可不想把白秋虎拱手讓人。
「那你開車去載我外公外婆來好嗎?剛剛我大舅來電話說他的車子臨時拋錨,本來我想叫計程車去接他們的。」不忍讓白秋虎留下應付馬郁琴,只好讓他脫離這個泥沼。
「不用叫計程車,我去接外公和外婆。」白秋虎一張嚴肅的大臉立刻像是中了樂透般,開心得眉毛都飛揚起來。
「你可是總經理,把你當司機,會不會太說不過去?」余家琪總算笑了,因為看到他那慇勤的模樣。
「什麼總經理!你知道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的。」
「我現在打給我大舅,讓他告訴你地址。」
白秋虎忙點頭。
於是余家琪從小皮包裡拿出手機,撥打電話。「大舅,我是家琪啦,我找朋友過去接你和阿公、阿嬤及大舅媽,你告訴我朋友住址……嗯……大舅,你等一下,我讓我朋友跟你說。」
余家琪將手機拿給白秋虎,白秋虎接過來,笑開一嘴燦爛白牙,好像大舅就在他面前似的。
「大舅,您好,我是白秋虎,是……是……我知道那裡,我很快就到……是……你和阿公、阿嬤先不要下樓,我到的時候再打電話給大舅您,您到時再下樓就好,是……好……那待會見。」
看白秋虎畢恭畢敬,只差沒立正站好,嘴裡喊得這麼親熱,余家琪覺得心頭有股 暖流流過。
余家琪發現白秋虎那張黝黑的大臉上似乎有著可疑的潮紅,難道他在害羞?
白秋虎將手機交還給余家琪,並立即在手機裡輸入大舅的手機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