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床上運動,的確有效消弭了她心裡的恐慌,現在她的眼裡只剩下他,腦袋被激情攻佔,徹底把槍戰的懼怕拋丟到腦後。
「我之前到底在矜持什麼?若沒有讓你知道我的心意,那萬一我無緣無故的死掉——」只是,他一定交過很多女朋友,吻技才會這麼好,而她這才發現自己該死的在意,他之前曾經是馬郁琴的男朋友。
「不可以說這種不吉利的話。」他的舌回到她的唇上,有效地阻止她的詛咒,一手撫摸上她熱燙燙的臉頰。
「唔……」呻吟聲逸出她唇瓣。
這段日子,白秋虎從沒有開口表明心意,可是他的一舉一動都證明他是在乎她的,她心裡想確認的只有一件事。「小老虎,你對我到底是友情還是愛情?」
「你說呢?我不是隨便的男人,你也不是隨便的女人,我們這樣的熱吻,你還問我這個問題?」
他以行動證明。感覺到他抵在她身上的亢奮,這讓余家琪害羞又無措,整個人幾乎要融化在他的熱情裡。
更何況情人間不用太多言語,光是擁抱及親吻就能明白彼此說不出口的心意。
「那馬郁琴呢?」她在銷魂中拾回些許理智,算起舊帳。「你對她沒有這樣的親熱嗎?」
關於他過去的情史,她不知道就不會去計較,可是馬郁琴這個人就在她眼前,她無法不去在意。
「我說過,馬郁琴只是一個女伴,我和她之間還沒有深刻的感情,當然也就不會有這麼親熱的舉動。」他以他那粗糙長繭的手指沿著她的頸頂一直來到她那微露的胸口。
白秋虎始終是她唯一的堅持。她渾身顫慄,既期待又害怕,她昂著頭以生澀的技巧主動吻住他的唇。
感受到她的主動,這讓他受到非常大的鼓舞,聽著她那越來越激烈的喘息聲,他的亢奮也越來越高漲,他以膝蓋試探性地輕輕分開她的腿……
空氣中,充滿了她的味道,他願意只是想安撫她的情緒,沒料到一切會失控,她的人如夢似幻地就在他眼前,不管是感情還是身體,他都無法離開她,他是這麼渴望地想要她。
夜深、情濃。
恐慌的心被情慾掩埋。
「小老虎……」她喃喃喊著他的名。「你會不會又把我丟下?」
「不會,我發誓,我再也不會把你丟下……」
他的噪音沙啞,眼神火熱而認真,呼吸急促到幾乎要將她燃燒、吞噬。
「唔……」
她任由抽氣呻吟聲迴盪於小小的空間中,讓他帶領著她飛越高山、奔向天際,完美地達到高峰。
第八章(上)
元月一日,舉國歡騰,新的一年之始,也是黃歷上宜嫁娶的大吉日,更是余家潔和謝以之的大喜之日。
憑著陳阿好那樂善好施所建立起的龐大人脈,加上謝以之的父母都是公務人員,於是上自政府官員,下至左鄰右舍,在席開六十桌的風光場面下,整個婚宴顯得熱鬧極了。
今日的陳阿好,那福泰圓潤的身材穿起開叉的大紅旗袍,肚子上掛著珍珠項練,臉上薄施彩妝,氣質高貴典雅。
在陳阿好努力推銷下,好不容易才將女兒出清,更能將多年來包出去的紅包連本帶利地賺回來,讓她是笑到闔不攏嘴。
這場喜筳除了新娘和新郎外,另一對引人注目的就是伴娘和伴郎——由余家琪擔任伴娘,謝以之的哥哥謝以和擔任伴郎。
此時,約莫再過一個小時,喜筳就要正式開始。
新娘休息室裡,新娘秘書正在幫余家潔做最後的補妝,余家琪看著余家潔一臉的喜悅,也感染了滿心的喜氣。
「沒想到口口聲聲說不要結婚的人,居然真的嫁出去了。」
「我也沒想到。就像是在作夢一樣,我居然會嫁給謝以之。」余家潔笑盈盈地,藏不住好心情。
「家潔,你今天真的很漂亮。」因為姊妹倆只相差一歲,向來都是互喊名字。
「羨慕嗎?如果你找到了你的真命天子,想要跟我一樣步入結婚禮堂,我會很有良心,絕對不會取笑你的。」
余家琪很想告訴余家潔關於白秋虎的事,只是最近余家潔太忙了,雖然婚事有兩方的家長負責籌備,但因為余家潔還在電信公司上班,又挺著大肚子,因而還是讓她忙到筋疲力竭。
於是,很多事余家琪說不出口,心想等到婚禮過後再找時間跟余家潔說,或許可以聽聽余家潔的意見。
這時,新娘休息室走進一個氣質婉約的美女,讓兩姊妹暫時對話。
美女的表情有著幾分悲傷,完全不像是來祝賀。余家琪感覺很詫異,她並不認識這個美女,於是她問余家潔:「她是誰?」
「謝以之的前女友。」余家潔聳肩,一臉無奈。
那不就是馬郁琴?也就是白秋虎的前女友!余家琪大眼微瞇,緊緊瞅著馬郁琴。「請問,你有什麼事?」
「我想跟家潔談一談。」馬郁琴臉上有著淒苦。
「沒什麼好談的。不送,請你出去。」余家琪擋住馬郁琴,將馬郁琴從上打量到下,就怕她會做出什麼失去理智的事。
白秋虎和謝以之都喜歡過這個女人,這個纖細柔弱得像水一樣的女人,美得像是那些宅男喜歡的女神,該說是謝以之和白秋虎都有著相同的品味,還是馬郁琴對男人有致命的吸引力?
余家琪看著馬郁琴的卑微,聽著馬郁琴口口聲聲要余家潔離開謝以之,甚至大言不慚地說謝以之愛的人是她,還詛咒余家潔的婚姻不會幸福快樂。
沒想到馬郁琴是來鬧場的!
不過余家潔的心情很好,倒是沒有發脾氣,只是淡淡地交代:「家琪,去叫你姊夫來。」
一聲姊夫,讓馬郁琴的臉色更難看了。
余家琪點頭,走出新娘休息室。
事情是男人惹出來的,為何女人總是為難女人?要找就去找罪魁禍首,沒道理由女人來收拾。
余家琪來到喜筳的入口處,看見謝以之正在招呼進場的賓客,目前來的賓客還不多,大多是至親好友。
「姊、夫。」這聲姊夫她喊的有點不甘願。
「家琪,什麼事?」
謝以之是科技新貴,在竹科手機大廠擔任研發經理,有著理工男正經老實的神情,不過今天的他一臉春意,那股笑意想藏都藏不住,尤其餘家琪這一聲姊夫喊得他心情亢奮。
相對地,余家琪卻沒有給謝以之多好的臉色。「你的前女友馬郁琴現在正在新娘休息室,正在找我姊的麻煩,你覺得應該怎麼辦?」
謝以之臉色微變。「馬郁琴?她來了?」
「不是你發喜帖讓她來的嗎?」當然這是故意損謝以之的。
「當然不是!」
「馬郁琴說你只是因為一時寂寞才跟我姊在一起,真是這樣嗎?」余家琪故意這麼說,心裡有股氣,氣自己長得不如馬郁琴漂亮,更氣白秋虎曾經被馬郁琴吸引過。
「你別擔心,我去處理。我不會讓家潔受委屈的。」謝以之趕緊往新娘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余家琪也相信謝以之不會讓余家潔受委屈,雖然這個男人正經八百,不會說甜言蜜語,不過他卻以實際行動來表達對余家潔的愛意。
見謝以之離開,余家琪從皮包裡拿出手機。直接按下快速通話鍵,手機一接通,她都還沒說話,就傳來熱切的聲音。
「家琪!」
「小老虎,你現在人在哪?」
「我早就等在飯店一樓、」喜筳在四樓舉行,可憐的白秋虎卻只能坐在一樓大廳等候。
「那你現在立刻上四樓來,我在收禮台前等你。」
「我馬上到!」白秋虎得到余家琪的准許,快快的掛斷手機,三步並作兩步地往四樓飛奔。
白秋虎多想從一早就參與這場盛會,只可惜他目前的角色只是余家潔的國中同學,余家琪不但沒公開兩人的關係,更不准他太早露面,只准他在晚上六點半拿著紅包準時來喝喜酒。
他卻按捺不住,早早在下午四點就來到飯店,希望能藉機跟余家琪說說話,其實更多的是不安心。
伴郎是謝以之的哥哥,也是個黃金單身漢,白秋虎就很擔心,很多伴郎和伴娘會因為美好的氣氛而互看對眼,那他好不容易剖白的心意豈不是要白費?
這讓白秋虎郁卒了一整天。他不是不相信余家琪,而是對自己沒信心,因為那一場火辣辣的激情過後,余家琪突然對他冷淡許多,讓他完全摸不著頭緒。
他也明白她是因為恐慌才會跟他發生關係,他算是趁人之危,可是事情做都做了,他可不管她心裡在想什麼,下定決心不再讓她離開他。
白秋虎快速抵達筵席現場,在看見余家琪時,他那鳳眼瞬也不瞬地凝看著眼前的佳人。
余家琪的體態豐腴,穿著露肩平口及膝純白小禮服,長髮綰起,露出白皙頸項,少了以往的冷漠,多了優雅的風情,唇角微勾,性感魅力破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