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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朱映徽

  當年是皇上救了她?這……這怎麼會呢?

  「那時,朕經過那座池子,瞧見你在池中掙扎,正好朕身旁的奴僕不識水性,只好匆匆去找人幫忙,可朕瞧當時的情況危急,怕再耽擱下去會鬧出人命,就躍入池中將你救起。」

  當時才十五歲的他只是太子,不像現在身邊總是奴僕簇擁,而不喜歡到哪兒都擺出大陣仗的他,通常只帶著一名奴僕,既然那奴僕去找人求救,他也只好親自下水了。

  花吟霜的思緒陷入混亂,愣愣地說:「那……可是……當奴婢甦醒過來時,並沒有看到皇上啊……」

  「那是因為後來奴僕找了個人過來幫忙,於是朕命他待在你身旁好生看顧著,就先行返回寢宮更衣了!」仔細想想,那日奴僕找來幫忙的人,就是程順仁那個傢伙吧!

  聽完了皇上的話,花吟霜的心中仍是詫異不已。

  雖然那已經是十年前的事情了,不過由於差一點丟了性命的經歷太過可怕,因此她對當時的一切印象相當深刻。

  認真回想起來,當時她甦醒之後,就已被順仁哥送回了寢房,而如果沒記錯的話,那個時候……

  「是順仁哥將我帶回來的?」

  「是啊,是我。你現在沒事了吧?」

  「嗯,謝謝順仁哥。」

  「沒什麼,你渾身濕透了,快點去換衣裳吧!」

  回想起那時的對話,她因為一睜開眼只瞧見順仁哥,又見順仁哥的衣衫濕了一片,便理所當然地認定是順仁哥救了她一命,也沒有開口多問些什麼,而順仁哥其實從頭到尾也沒說是他跳下蓮花池救起了她。

  「難道……真是誤會?」

  倘若真是如此,那麼當時順仁哥的衣衫大概是將渾身濕透的她沿路抱回寢房時,被她給沾濕的。

  「你這是在懷疑朕?」艾敬磊挑起眉梢。

  「不,奴婢不敢!」花吟霜連忙搖頭。

  她相信皇上不會騙她,而原來當初救了她一命的人是皇上!

  想到過去這麼多年來,自己一心一意地想報答順仁哥的救命之恩,她忽然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這樣想來,她應該慶幸順仁哥並無意娶她,否則若是他們真的成親了,多年之後才發現原來她竟報答錯了對象,那該怎麼辦?

  此刻得知當年的真相,花吟霜忽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幸好現在她知道了真實的情況,也不用再對於沒法兒報答順仁哥的恩情而耿耿於懷了。

  花吟霜鬆了口氣,感激地望向皇上,卻對上了他灼熱的凝視。

  那太過熾烈的目光,讓她不自覺地屏住氣息,那種心如擂鼓的反應再度出現,而且強烈得讓她想刻意忽視也難。

  難道……她真的在不知不覺中對皇上動了心?

  不行呀!這怎麼可以?

  皇上是何等的尊貴,而她又是何等的卑微,豈能有什麼非分之想?她應該要快一點去除這份不切實際的心情才對。

  無奈的是,儘管理智知道自己不應該陷溺下去,卻沒法兒控制住自己的反應,她的心一下又一下地重重撞擊著胸口,俏臉也不斷地發熱。

  花吟霜連忙低垂眼眸,避開皇上的目光,希望別被他看穿她的心事。

  她那無助又不知所措的神情宛如一隻無辜的小鹿,看起來既羞怯又可愛,也讓艾敬磊的目光更加深濃了。

  「原來這些年來,你一直弄錯了自己的救命恩人,真要以身相許,對象也應該是朕才對吧?」艾敬磊的嗓音低醇如灑,有著挑動人心的魅力。

  花吟霜一驚,慌慌張張地搖頭。

  「奴婢不敢……」

  「不敢?」

  「皇上何等尊貴,奴婢根本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皇上的救命之恩當然還是得報答,就……就讓奴婢一輩子做牛做馬來服侍皇上吧……」

  艾敬磊挑起眉梢,對於這樣的「差別待遇」可是相當的不滿意。

  宮中服侍他的奴僕多得是,不差多她一個,但是像她這麼特別的女人,天底下只怕找不出第二個了。

  「朕倒希望你有非分之想。」他低聲道。

  花吟霜聞言微微一僵,因這句話而芳心大亂。

  皇上希望她有非分之想?

  這……這是在暗示什麼?

  她不敢自作多情地妄加推測,卻又控制不住地胡思亂想,而那讓她心緒紊亂、雙頰泛紅,簡直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艾敬磊輕易看穿了她那心慌意亂的情緒,而那全是因為他的一句話,那讓他莫名有種滿足感。

  倘若不是心中在意,又怎會有這麼強烈的情緒波動?

  「怎麼,又不舒服了?該不是像上回你在朕的床榻上一樣,身子不太對勁吧?」他刻意提起那日的事,果然惹得她的俏頰更加燙紅。

  第4章(2)

  花吟霜低垂著眼睫,羞窘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

  「怎麼不說話?」

  艾敬磊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不許她迴避他的目光。

  這個親暱的舉動讓花吟霜的心跳霎時亂了節奏,結結巴巴地答道:「回皇上……奴……奴婢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她那可愛的反應讓艾敬磊忍俊不禁地勾起一抹笑,而那迷人的笑容讓花吟霜不自覺地失了神,只能怔怔地望著他。

  艾敬磊唇邊的笑意加深,為了逗她,他非但沒有鬆手,俊顏還刻意俯低,更靠近她一些。

  兩人的唇片因此幾乎快貼在一塊兒了,只要他再更俯低一些,就能嘗到她紅唇的滋味。

  這樣的姿態實在太過親暱,氣氛也太過噯昧,花吟霜只覺得自己幾乎無法呼息,雙頰也愈來愈熱燙,簡直就快冒煙了。

  艾敬磊滿意地凝望她那臉紅嬌羞的神情,從她的反應看來,要說她對他無動於衷,他才不相信。

  「看來你真的很不舒服,回宮之後,朕召御醫來幫你看看好了。」他好心情地繼續逗弄她。

  「嗄?什麼……御醫?」花吟霜連忙搖頭,不僅腦袋一片混亂,就連想要好好地答話都很困難。「不……不用了……奴婢……奴婢很好……沒有不舒服……」

  她那思緒打結的模樣雖然可愛,但艾敬磊卻怕她真因呼息困難而暈厥,只好暫且先放開她。

  「好吧,那咱們到外頭去吹吹風,可能會好一些。」

  「是。」

  艾敬磊率先走出船艙,花吟霜也趕緊跟了出去。

  見他昂然佇立在船頭,她沒敢放肆地太過靠近,隔了幾步的距離恭敬地站在他的身後。

  艾敬磊回頭瞥了她一眼,忽然伸手將她拉到自己身前,兩人近得像是她就假靠在他的懷中。

  「皇……皇上?」花吟霜又驚又羞。

  「噓,別說話,眼前如此美景,該靜下心來好好欣賞。」

  花吟霜不敢抗命,只好乖乖地站在他的身前。

  一陣陣微風迎面拂來,帶來了沁涼舒暢的感受,而湖水在暖陽下閃動著耀眼的波光,美得令人屏息。

  面對著如此醉人的美景,花吟霜逐漸放鬆了心情。

  在這一刻,他們彷彿褪去了身份,沒有了皇上與宮女的尊卑之分,只是普通的男人與女人,而他們不只是彼此的距離貼近,甚至就連兩顆心的距離,也似乎更靠近了一些……

  經過一連幾日的休養,再加上御醫以較為貴重且更具療效的藥材來醫治,那些染了風寒的奴僕們已陸續病癒。

  可也不知怎地,原本服侍皇上的那幾個宮女,似乎病得特別重,至今仍末復原,而花吟霜自然也就繼續留在皇上的身邊伺候了。

  這曰早朝過後,艾敬磊來到御書房,花吟霜靜靜地立在一旁,思緒不由自土地飛到兩天前,他們一同遊湖的情景。

  回想起皇上說寧可她有非分之想,她的心緒就紛亂不已。

  回想起皇上俯低了俊顏,兩人的唇片幾乎就快要貼在一起,她的心就快蹦出了胸門。

  回想起她幾乎是依偎在皇上的懷裡,兩個人一塊兒靜靜地欣賞湖光山色的美景,她就倍感溫馨甜蜜。

  這兩日以來,她總是不經意地回想起這些,皇上挺拔的身影和俊美的容貌完全佔據了她的心,讓她不斷地回想他的每一個神情、他所說的每一句話、他任何的言行舉止……

  從這些「明顯失常」的反應,若她還說不明白自己對皇上是什麼樣的感覺,恐怕就連她自己都沒有辦法說服。

  然而儘管知道自己的心已無法自拔地陷落了,她卻不允許自己表現出來,即使心中愛慕著皇上,也不許自己有任何的期待。

  她的心裡很清楚,她與皇上的身份之別,是永遠也無法跨越的鴻溝。

  就算是普通的平民百姓,都沒法兒與皇上匹配了,更遑論她只是一名身份卑微的宮女。

  因此,即使她動了心,也只能努力壓抑住這份不該存在的情意,否則結果恐怕只有讓自己心碎痛苦。

  正當花吟霜不斷地在心中告誡自己的同時,艾敬磊從奏章中抬起頭來,瞥了她一眼,黑眸浮現一絲笑意。

  有她在身邊,他的心緒格外平靜愉快,而一想到她至今仍待在他的身邊,他的眼底不禁掠過一抹狡點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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