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會很溫柔的。」他捧起她的臉,晦暗中,他覺得那雙眼睛似曾相識。難道這女人他以前上過?上過就上過,大不了再上一次。他低下頭來,找到她的嘴,溫柔地親吻她。
那種溫柔的感覺令她全身酥軟。完全放鬆,漸漸地回應他。
「我們上床吧。」他輕聲細語地問。
她心口噗通直跳,她等了這麼久,不就是在等這個——
「好……」裴安琪把臉埋進他的頸部,喘著氣說。
他溫柔的把她抱上床,而後躺在她旁邊,撫摸著她的秀髮。「裴安琪告訴我你很漂亮,但我還是想看看你……」他伸手去打開床頭燈。
「不會吧……」他身體猛然往後移,沒想到摔到床下去,砰的一聲,四腳朝天。
她翻身往床下看去,「你有沒有怎麼樣?」
他盡量姿態優雅的站起來,俯視著裴安琪,「天殺的,怎麼是你!」
她坐在床上,低下頭。「我這樣……還是不可以嗎?」
「你真想和我上床?」
裴安琪抬起她長睫毛的大眼睛。「我想實現你的願望。」
「好吧,我讓你實現我的願望。」他開始解開他的褲子,然後將衣服由內一翻,倏忽間只剩下一條內褲。
廉星燁看了裴安琪一眼,而後雙手拉著內褲的鬆緊帶,往下一剝。
「換你脫衣服了。」他走向她,毫不在乎自己全裸。他在女人面前裸體慣了。
「我、我也要脫?」她舌頭有點打結。
「你不脫,我們怎麼做|ai?」
「哦……」她拉下洋裝拉鏈,把衣服從頭上脫下來,裡面是「席密姿」蕾絲花邊的襯衣,接著她把洋裝掛進衣櫥裡。
都什麼時代了,還有人穿襯衣!「喂,不要偷工減料,襯衣、內衣褲都要脫。」
裴安琪扭絞著衣角。「你先把燈關掉。」她不好意思在他面前裸體。
「怎麼?不好意思啊?」
「嗯。」她羞怯地看著他。
「我看,我幫你脫比較快。」他裝出獸慾的猙獰表情,冷不防地撲向她,一把就將她壓靠在衣櫃上,兩手伸進她的襯衣下擺裡,扯下她的內褲。
「不、不要……」她驚駭地喊。他的樣子好可怕,好像一頭野獸。
「不要?你不要和我做|ai了?」
「我不要了……」她猛搖著頭。
「很好。」他放開裴安琪,她跌坐在地上。
裴安琪兩手抱著身體,看著廉星燁一件一件的穿上,他脫得到處都是的衣服。
廉星燁穿妥衣服,走到門口前,停下來回頭看裴安琪。她那漂亮的臉蛋上顯現出害怕、不安的表情,好惹人心疼……他好想把她摟在懷裡,安慰她,吻吻她……他愣了一下,方纔他在想什麼呀?
「不要再來煩我了!」廉星燁口氣煩躁地拋下一句後,消失在房門那端。
第4章(1)
離開飯店後,廉星燁直駛朱莉家。
他曾想要先打電話給她,卻又想給她一個驚喜。他按下電鈴,一會兒,他聽到一陣細碎的腳步聲,朱莉穿著韻律服來應門。
「天哪,什麼風把你吹來這裡?」
「不歡迎?」
「歡迎,怎麼會不歡迎!」她把他拉進屋裡。「我只是太意外了,那天你說得那麼絕情,我還以為你真的不再找我了。」
要不是裴安琪那個小惡魔,害他三個禮拜沒碰女人,他也不會吃回頭草。
關上門後,廉墾燁立即抱起朱莉,將她按壓到床上。
「怎麼那麼猴急,我剛剛在跳有氧舞蹈,一身的汗,至少先讓我洗澡。」朱莉掙扎坐起身,當著他的面,脫下韻律服。
「沒關係,我現在只想趕快抱你。」他推倒她。
「啊……」不久朱莉閉上眼,開始發出幸福的聲音。
奇怪,怎麼有點欲振乏力……廉星燁突然心生一個可怖的念頭:他不會罹患了一般人所說的「男性不舉」……
不會的,他雖然上過一千名女性,但他有自信再上一千名,也不會「抬不起頭」。
「我好想念你。」她的手溜向他的胯下,然後她猛地張開眼,「你那裡怎麼還沒……」
「我最近有點累……」他赧然的說。
「哪個女人這麼有本事,把我們的性機器搞累?」
廉星燁苦笑了一下。他的確是被一個女孩搞得很累,不過他的累不是身體上,因為他們也沒做|ai,而是心理上,他被她搞得心煩氣躁,提不起勁。
「朱莉,我看今晚算了……」
「你好不容易來找我,我怎麼可能放過你,讓我來幫你重振雄風。」
「很抱歉。」廉星燁背對著朱莉,坐在床邊。他不想讓她看到自己沮喪的臉。
「沒關係。威廉,你要趕快去給醫生看。」朱莉安慰地輕撫廉星燁的背。
他倏地站起來,「朱莉,我要走了。」他很快地穿好衣物離去。
從朱莉家出來後,廉星燁漫無目的地開車逛著。
天哪,他怎麼會得男人難以啟口的病,這比得愛滋更叫他不能接受。
也許問題不是出在他身上,而是朱莉,他早就對她降溫了,沒有慾望了,所以他才會如此,如果和別的女人就不會這樣了。
一想到這裡,廉星燁的心情好多了。
為了證明自己依然是頂天立地的男人。他走進安和路上一家PUB。
他一走進去,便引起一陣不小的騷動,不少女人投給他妖嬈的笑容。
他在吧檯前坐下,女酒保走過來招呼他,「點什麼?」
「香檳。」他告訴酒保。如果這裡的女人夠美,以後這家PUB就是他的新據點。TU他是不會再去了,去也釣不到美眉,而這全要怪裴安琪。
這家PUB走洋派路線,他們的DJ是外國人,播放的是正走紅歐洲的恰克王八。也許是風格的關係,PUB裡外國男人特多,外國女人也不少。
隔壁桌坐了兩對男女,兩個外國人和兩個約二十二三歲的辣妹。她們挺吵的,嘰哩瓜啦地說著不流利的英文,而那兩個外國男人則是有一句沒一句地搭理著,因為他們的手正忙得不可開交,在她們身上畫地圖。
他冷眼看了他們一會兒,只感到沉重地可笑。
崇洋媚外,其實,會來台灣的老外,大都是在自己國家混不下去,跑來台灣教兒童美語的次等老外,台灣的女人卻把他們看成是李察基爾在倒貼。
這時,一個外國女人站到他旁邊,眼神挑逗的問他,「嗨,要不要到樓上的Hotel?」
「好啊。」金髮碧眼的金絲貓,他不是沒玩過,逃出夢月山莊後,他去了歐洲三個月,短短的三個月裡,他和一百多名不同國籍的美女做過愛。
他們坐電梯到六樓。經過安靜的走道,進入六O四號房。
一進房,他們便迫不及待地上床,然後一分二十秒,「活動」就結束了。
老天,他真的是性無能!廉星燁哀戚地想,以後他只能靠藍色小藥丸
在他這麼想的同時,外國女人給他致命的一擊,「東亞病夫!」
廉星燁匆匆地進出了賓館,腳步有點踉蹌,當他找到自己的車子,拿鑰匙胡亂地塞著匙孔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就好像蓑衣蟲鑽進了耳朵裡,令人極不舒服。
「威廉。」裴安琪輕呼喚。
廉星燁轉過身來瞪她,「你怎麼會在這?好呀,你在跟蹤我。」
「我……」她支支吾吾的,「我……」
「我什麼我,我被你害慘了!」他憤怒的說。
「我害了你什麼?」
「害我不舉,這下你高興了吧?」
「不舉?」她不明白地看著他。
「你不知道不舉?你還真是他媽的天真無知,不舉
I就是不能再做|ai了!」廉星燁氣沖沖地坐上他的車,立刻發動車子駛離。
裴安琪跑向停在汽車道上的一輛賓士,小陳從車裡走了出來。
「小姐,我剛接到我太太打來的電話,我兒子被車撞到了。」
「那你還不趕快去醫院。」
「小姐我先送你回家,再去醫院。」小陳替她打開車門。
她並沒有坐進去。「我還沒有要回家。」
「你要去哪裡?」
「威廉家,我自己坐計程車去。」裴安琪伸手招了一輛聯合無線計程車。
「該死!」廉星燁用力捶打方向盤。
想到自己要去看泌尿科,他就慪。都是那個裴安琪,他的命根子要是好不了,以後只能上一號,不能人道,他絕饒不了她!
饒不了她,又能怎樣?不要說她身體不好,就算她身體好,他也打不下手,罵她,又怕她哭,好像他欺負她——天曉得,被欺負的人是他!
唉,這是他縱慾的報應嗎?老天派這麼一個像天使的女孩來毀滅他……
廉星燁拿起上車前買的香煙,將包裝的玻璃紙揉皺,丟出車外。
他點了一支煙,緩慢地深吸了一口,而後再吐出來。
他想起裴安琪叫他少抽一點煙……該死的,他就是要抽,抽死怎麼樣!他將頭往後仰,在車內吐了一串好看的煙圈。
如果真的「永垂不朽」,他是回夢月山莊做工作狂呢?還是乾脆出家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