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大哥,不要再逗我笑啦,傷口很疼耶!」許巒智笑得齜牙咧嘴,忍受著傷口傳來的疼痛。
「對了,杜朗你留下來陪他們吧,我回學校去報平安!巒智,你的Fans們還在等你的消息呢!」竹籐波盡可能的讓好友和許巒吟接觸,雖然心裡有些彆扭,隱約有種拱手相讓的感覺,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他要答應杜朗的請求呢!
「好吧,我送你出去。」杜朗對好友的意思心領神會。
「巒吟、巒智,那麼我先回去了,明天見。」
「我也送你出去。」許巒吟也打算跟出去。
「巒吟,你留下來照顧巒智吧。」竹籐波對她輕柔一笑。
她點點頭,留戀似的望著他,「謝謝你。」
看到她如此明亮動人的雙眼,他的心一陣疼痛,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回去吧,今天哪裡也不要去了。明天見!」
她明白他的暗示,他是讓她晚上不要再去酒吧打工。
「嗯,明天見。」語畢,她隨即走回病房。
「喂,走吧,我送你下去。」杜朗攬上好友的肩膀,心中有一種異樣感覺泛生。他不傻,剛才的情景逃不過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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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竹籐波獨自一人奔往Blue Night,彷彿這已經成了一個習慣。點一杯酒,坐在角落默默注視著吧檯,但今天吧檯處沒有他想見的那個身影。
「來啦。」刺蝟看他端著酒坐了過來,輕描淡寫的打一個招呼。對於眼前這個男孩,他談不上討厭,但也確實不喜歡。
「嗯,你忙吧。」看到對方忙碌的為客人調酒,他即便有話講也得先放著。
片刻之後,刺蝟終於找到空閒梢事休息,「巒吟說她今晚不來了。」
「我知道,她在照顧弟弟,是我和朋友送巒智去醫院的。」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加上最後一句,好像在向對方暗示什麼。
「既然知道,你還來這裡做什麼?」
他深深看了對方一眼,輕聲哼笑,「鬱悶,來這裡喝喝酒也不行嗎?」
自從離開醫院之後,他確實感到鬱悶。總覺得好像親手弄丟了什麼東西似的。
「喂,給我調杯酒吧,什麼都行。」
刺蝟那透著桀驁不馴的雙眼中閃過一絲嘲弄,「算了,你喝什麼都喝不出味道,浪費我的時間和精力。」
「哼,你小子挺狂的嘛!」
刺蝟冷笑一聲,沒說什麼。
「你喜歡巒吟吧?」
竹籐波定神觀察對方的表情,發現這男人真是厲害,絲毫不為他的話而動容,臉上仍是一貫的冷酷。在這一點上,他覺得這個男人和許巒吟有異曲同工之妙。
「和你沒關係。」刺蝟白了他一眼,聲音中不帶有一絲一毫的溫度。
對方的不友善並沒有讓竹籐波感到退縮,他喝完最後一滴啤酒,抹抹嘴巴,不以為然地笑了。「你一定是把我當成情敵了,看你那眼神,像要殺了我似的。」
突然,刺蝟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寒若冰霜的臉上蒙上一層凶狠,「我警告你,如果你敢欺負她,小心我要你的命!」
這樣不大不小的騷動引得幾個服務生上前勸阻,他們並不是勸刺蝟放手,而是勸竹籐波消消氣別計較。這裡的人有哪個敢惹刺蝟的?又有哪個能勸得動刺蝟?
竹籐波畢竟不是被嚇大的,雖然比拳頭可能拼不過眼前這位殺氣騰騰的老兄,但他也算是歷經千錘百煉的老江湖了。
他對身旁的服務生們笑了笑,示意他們不要擔心,然後不慌不忙地掰開對方掐在自己喉部的有力雙手,鬆了鬆衣領,喘口氣,又對刺蝟笑了笑。「你放心吧,我竹籐波從不欺負女孩!而且……我想保護她的慾望並不遜於你。」
他不知道這番話算不算得上是挑釁,但這確實是他的心意。而且從對方的眼中他清楚地看到這份心意給刺蝟帶來了很大的壓力,和一種亟欲爆發的惱怒。
「好了,我該回去了,你繼續忙吧。」語畢,他放下酒錢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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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遊?」
正在值班室午餐的許巒吟疑惑地看向前來通告的杜朗。
「是啊,我和幾個朋友商量好這個週末去野外郊遊,你和巒智也一起去吧!」杜朗興匆匆地說。昨天當他和朋友們聊天的時候,聊著聊著就扯到郊遊上來了,並且個個興致勃勃的,所以大家全票通過利用週末進行一次兩天一夜的郊遊。
「很抱歉,我沒有時間,不過巒智應該沒有問題。」許巒吟想都沒想就拒絕,一方面是沒有時間,另一方面是沒有興趣。
「為什麼?這個週末也要工作嗎?請個假嘛!」
「週末我不用來學校上班,但是……」她眉頭微蹙,頗感為難。
「但是什麼?怕生?沒關係,籐波也去的。」
「真的很抱歉,我有其它的事情要做。」她不能說出自己晚上打工的事情,只得閃爍其詞的拒絕。
杜朗失望地歎氣,「好吧,那就不難為你了,我再去問問巒智。」
「對不起。」她抱歉地看著他,對於眼前這個人,她總是有些客套。雖然他之前給她的無賴形象已經不那麼鮮明,但仍覺得有些憋扭,不像他的那位好兄弟。能讓人在不經意間感到心頭暖烘烘的。
他遺憾地憋憋嘴角,「對了,你怎麼不去餐廳吃飯?要巒智給你送來?」
她對他指了指一旁的書本,「我要複習功課,這裡比較安靜。」
「複習功課?」他狐疑,拿起其中一本書看了看,是他最頭疼的數學,「你要參加考試嗎?」
她點點頭,秀氣地吃著飯菜。
「考大學?」
她又點點頭,喝下一口熱茶,「我必須抓緊所有的時間唸書。」
「哦。」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你吃飯吧,我先走了。再見!」
不知道怎麼回事,他覺得和她單獨說話時總是緊張兮兮的,有種無所適從的感覺。最後,他下了個總結,可能是自己心裡有鬼的緣故,所以講話時就不能放輕鬆。在這方面,他不得不服竹籐波,那小子在女人面前總能收放自如。
「再見。」她輕微一笑,起身目送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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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時間、同樣的地點,下班後的許巒吟在酒吧門口看到了坐在自行車後座上抽煙的竹籐波。
看到她走來,他掐滅香煙,反射性的笑了笑。
「怎麼沒進去?」
「裡面亂轟轟的。」
「現在嫌酒吧裡面亂了?」她打趣地凝視著他,經過將近兩個月的接觸,她和他的交流漸漸多了些,也從容了些。
「也不是,我今天想安靜安靜。」
自從把杜朗正式介紹給她之後,他時常感到鬱悶,然而這種鬱悶又不能對誰傾訴,只能積在心裡。不過,好在他還能在凌晨和她碰面,想到這裡,他無奈一笑,總感覺自己像背著好友去偷情似的。
掠過眼前那些色彩斑斕而令人目眩的霓虹燈,視線最終落在她美麗的臉龐上,幾乎是在同時,他又想解開她的髮辮了,他喜歡看她散開頭髮時柔美動人的樣子,然而她的嬌小也在引誘他,教他忍不住想將她擁進懷裡好好寵愛一番。
此時竹籐波那火熱的眼神令許巒吟有些心猿意馬,迅速做出迴避,「我們……我們走吧。」
他逗弄似的刮了下她微微泛紅的臉蛋,「你幹嘛臉紅?」
說完,他哈哈大笑起來,令許巒吟感到無地自容。是啊,連她自己都搞不明白為何要臉紅?
路上,她被問及白天拒絕郊遊的事情,結果給出了相同的回答。
「我不答應。」他一邊騎車一邊扭過頭大聲地對她說,「你必須去!」
當他從杜朗那裡得知她不打算參加郊遊時感到一陣失望,同時也下定決心,說什麼也要帶她去,不然他會覺得心裡空蕩蕩的。
「喂,看前面,你不要命啦?」她用力拍打他的背,「我真的沒有時間玩。」
「那就擠時間,我知道你是因為晚上打工所以沒時間,但……」
她打斷他的話。「既然知道還勉強我幹什麼?」
「但是你應該給自己休息的時間,你是人,不是機器,也不是春耕的牛,應該有休閒娛樂的時間。」他乾脆把車停在路邊和她好好理論一番。
她自知說不過他,沉默著搖搖頭。
「去不去?」他用力扳住她的肩膀。
她搖搖頭,盡量不去看他的眼睛,因為他的眼神就像一把架在她脖子上的刀。
「去不去?」他的雙手轉而固定住她的臉,強迫她面向自己。
這下教她想搖頭都不成了,繃起小臉不情不願地看向他,「不去!」
話音一落,她看到他的臉上勾起一個很邪氣的笑。
「你若是再說不去的話,我可就要吻下去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