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舌沿著她細膩的頸項來回輕探,貪戀地吸吮著她頸間的芬芳,大膽的挑逗引來她的輕顫,更教他瘋狂地緊擁住她,像是想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
他們以前常常這樣嗎?炎熠暖不禁想問,奈何小嘴忙著喘息都來不及,哪裡還有說話的空閒?
酥酥麻麻的電流竄進她的四肢百骸,炎熠暖不由得嚶嚀出聲,頓時感到全身無力,又好像有某種強烈的渴望在發燙跳動。
她的低吟狠狠擊潰夏侯謙所有自制,他發狂似地吻住她,火熱的唇舌盡情與她的嬉戲。
她雙手無力地垂搭在夏侯謙肩頭,在極度缺氧前,仰起頭尋求自由呼吸,「夠了,停止……」
「不夠……我早就告訴過你了,我要的不只這些。」夏侯謙像是頭失去控制的野獸般低吼一聲,手指大膽地往下游移,來到她胸前的柔軟,愛不釋手地逗弄、揉捏著,兩腿間的堅挺則本能地隔著衣褲輕輕磨蹭著她的下腹。
他告訴過她嗎?好像有,但……是什麼時候呢?他的唇舌迷惑著她漸漸失去理智。
雖然她無法招架他幫她回想過去的方式,卻也不得不說,他的方法真的有效,兩人此刻的貼近,的確和她腦袋裡片段的畫面重疊,或許她該相信他是真心想幫助她的,只是方式極端了一點。
信任他的念頭萌芽後,她暫時卸下對他的防備,放膽沉浸在不知名的搖擺暈眩中,手臂本能地勾住他的脖子,不自禁地回吻他。
她乖巧的回應令夏侯謙驚喜,他加深了這個吻,舌尖細細品嚐她口裡的芬芳。
等到一吻暫歇,炎熠暖嘴唇也狼狽地腫了,夏侯謙拇指輕撫那抹紅艷,欣賞自己瘋狂的傑作。
「看吧!我就說你很乖的。」他氣息紊亂是因為他渴望的還有很多。
「嗯……」她仍舊疑惑,卻依然選擇相信他,她從昏迷中張開眼睛第一個看見的是他、空白的腦袋第一個進駐的是他,她不相信他,還能相信誰呢?
「記住,我是夏侯謙,你的主人。」夾帶濃濃yu/望的嗓子低喃。
他灼熱的注視好像可以把人粉身碎骨,炎熠暖被催眠似地在心裡重複他的指令。
「記住,你是我夏侯謙的女人。」笑,邪佞又猖狂,那份霸氣不容置喙。
她是他的女人?她下意識質疑這層關係,還是不習慣被掌控的感覺。
「讓我靜靜想一下,好不好?」
夏侯謙嘴角輕扯,他並不怕她恢復記憶,甚至期待她在模糊記憶中擺盪的反應,只不過她太快想起一切,他現在進行的遊戲就得被迫終止,他才剛剛發現,主人和女僕的遊戲很有趣呢!
「不好。」於是他駁回她的要求。
炎熠暖才剛想抗議,夏侯謙卻突然橫抱起她,大跨步走向書房另一側的臥室,「你知道嗎?放你走的那晚之後我就後悔了,所以我發誓,我不會再輕易放過你。」
他到底在說什麼?他說的那晚,是哪一晚?
在夏侯謙又開始不停地汲取她的呼吸下,炎熠暖深深體會何為暈頭轉向,她根本無力推開他親暱的碰觸。
他將她放在軟榻上,動作輕柔卻有意無意地用胸膛推擠她胸前的兩團嫩肉,她弓起身子想閃避他熾熱的接觸,不料反倒更像主動迎合般熱情地貼近。
意識到他不規矩的大掌正欲撩起她的裙子,炎熠暖雙頰一陣火辣,急忙壓著裙擺,「不要……」
「不管,我偏要。」他喜歡她極力想拒絕他時,感到困擾的表情,他很清楚,她內心裡也在和本能的yu/望拔河,才會不知如何是好地深深困擾著。
……
他還騙了她什麼?炎熠暖拿著抹布站在窗台前,心不在焉地擦拭著其實已經一塵不染的窗軌。
恢復記憶的事,她本來不想給自己太大壓力,以免適得其反,可是經過昨晚,她沒辦法再泰然自若面對失憶的事了;忘記一切的感覺是可怕的,但她也很無奈,現在最教她不能接受的是,夏侯謙竟然想在她腦子裡填塞不真實的記憶!
他到底為什麼這麼做?是因為好玩?還是她曾經真的得罪過他?
這是他的遊戲或是復仇計劃裡的第一步?還是他得到她之後,將她棄如敝屣,才是他的最終目的?亦或者,他根本只是單純喜歡玩弄每個他看得上眼的女人?
唉,她從前是這麼喜歡胡思亂想的女人嗎?揣測再多又有何意義?
好吧,她承認,她很在意,在意夏侯謙佔有她的用意、在意夏侯謙所謂「喜歡」的真實性、在意夏侯謙看她的眼神、在意夏侯謙抱著她時執著熱情的真假……
因為無法不在意,所以腦袋不停地飛速運轉。
如果他是騙她的,為什麼她會對他的擁抱和親吻感到熟悉?又為什麼在直視他深不見底的瞳眸時,她沒有陌生感,甚至會禁不住臉紅心跳?
莫非她失去記憶前,根本就是個花癡?是她自我感覺太良好嗎?她總覺得自己不是個帥哥勾勾手就隨便跟人家走的笨女人……
緊揪著手上的抹布,過度的思考讓她感覺頭部隱隱作痛,連眼睛都不太舒服;她深吸口氣,想舒緩緊繃的神經,遠望凝視著離她最遠的那間房,聽說一大早來了重要的客人,所以那男人正忙著接待貴賓,是什麼貴賓讓他如此重視?
思及此,她便想起昨天夏侯謙從傍晚開始的無盡索求,直至接近天亮才肯真正放過她,害她疲累得睡到快日上三竿才醒來;一起來不見他人影,才看見軟榻旁有套乾淨的衣物時,正好桂姨就來敲門問她睡醒沒、是否需要用餐?
究竟是這裡的每個女僕都訓練有素,還是桂姨早對這種事司空見慣?在桂姨臉上沒有一絲好奇或者輕蔑之類的情緒,難不成,這是每個新來的女僕必須經過的試煉儀式?
她暗罵自己愚蠢,想像力豐富得可笑,想也知道這太過荒唐了!她怎會在不知不覺間又開始胡思亂想了?她討厭把精力花在幻想或思考無謂的事情上。
這麼說來,有沒有可能是因為,以前的她不是個冷靜實際的人,就是懶得思考想事情的人?
那男人好像說過,她以前不是個好奇寶寶,這句話會是實話嗎?她半信半疑,很多事或許的確沒有追根究底的必要,不過有些事不能模模糊糊草草帶過吧?
該死!她怎麼就是管不住她的腦袋呀!努力想要以理智駕馭的時候,她卻迷迷茫茫;該放鬆的時候,偏偏思維又不肯休息;如果逼瘋她才是那個大騙子真正的目的,那她還來得及防備嗎?
小茶几上,兩杯熱茶冒著輕煙,對坐著的兩個男人背後隱約閃熾火苗,透露另一種煙硝味。
炎熠熙表面帶笑,心裡訝異夏侯謙的沉著,對他突如其來的登門拜訪,夏侯謙似乎沒有太多的詫異,幾個小時過去了,聊到政治、主動攀談了生意經、甚至談到人生觀,就像和老朋友相聚一樣;但是越是客氣的接待,他越是難以對夏侯謙掉以輕心。
「其實我今天來打擾,是有件重要的事情想請教。」他太低估夏侯謙的沉穩度,浪費了一早上的時間,還是探不出蛛絲馬跡,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終於沉不住氣了,看來傳聞中的炎熠熙也不過爾爾!夏侯謙早就大抵猜到炎熠熙上門的目的,但他還是不得不誇炎熠熙的腦筋動得快,決定果斷且很有行動力。
夏侯謙不動聲色,僅以點頭示意炎熠熙有話直說,在開口前,炎熠熙心裡曾再度評估他此番懷疑的可能性,不過他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可能。
「我想,你對『炎熠暖』這個名字應該不陌生,前兩天南部某線堂主來『神令』找家姐,想知道請家姐去調查的事進度如何,我才想到家姐可能出事了;我循線找到可能的關係人,對方卻已經處於逃亡流竄的窘況,巧合的是,對方被打擊的時機點,正好是家姐出事後的隔天。」
「你是想告訴我,做壞事的人報應來得很快嗎?」夏侯謙再替彼此斟滿熱茶,表情還是平靜無波。
「不,我是在輾轉得知,一舉殲滅對方的人是你時,忍不住感到好奇。」
「如你所說的,是巧合吧!」他依舊不動如泰山,保持鎮定是他最擅長的功夫。
「可以告訴我,是有多大的恩怨,要讓『天律』的老闆親自下達追殺令呢?」把夏侯謙扯進這次的事,坦白說,他一開始多少也覺得牽強,不過幾次推敲之下,他越覺得夏侯謙脫不了關係;縱使他想不透夏侯謙的動機,但要讓夏侯謙親自下達追殺令,應該是天大的事,黑白兩道不可能一點消息都沒有,突兀的行動太湊巧,他很難不聯想。
「很抱歉,無可奉告。」其實,他大可以隨意編織一個理由,因為他本來就沒必要對炎熠熙交代他的所作所為,所以他懶得多動腦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