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越發火大,一手勾起她的下巴,斜眼瞪著她看,他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很耐看……很好看。
尤其是她那雙靈動的水眸,咖啡色的眼珠就像沉浸在一汪柔波中的滿月,還有他手上這肉嘟嘟、粉嫩嫩的下巴,捏上就讓人不願鬆手。
「我跟你說,你不是我的女人,就算是我的女人,也沒有資格來支配我、管我、左右我的生活,懂嗎?」他濃眸上鋪著寒霜,顯而易見的輕蔑,足以讓她更加自覺地將心卑微到塵埃裡。
眼內氤氳一片,淚水蓄積在眼眶下沿,她一副快哭了的可憐模樣。
老虎雖強,結果還是被狗尾草絆住了腳……最終還是沒辦法地向她的固執投降。
「不准哭!」昴天低吼,收回了手,「翻來覆去就會這一招,你以為自己是浮萍啊?離不開水!」轉而卻抓過茶杯,一口氣灌了下去。
「還……要不要?」見他一口飲盡,曹曉怯怯地問道。
「嗯,去把茶壺拿來,你這個笨女人!」擱下杯子,他轉身就上了跑步機,盤踞心頭的煩悶急鬚髮洩。
近來的煩躁,皆源自於她對自己日益巨增的影響力,才半個月的時間,他發現自己越來越習慣她無微不至的照顧,越來越習慣被她安排得井井有條的生活。
這一切都太違背常理了,他的常理……不但被挑戰了,還被輕而易舉地攻克了!
他是螃蟹,橫行霸道是他向來遵從的規矩。
他是獸中之王,怎麼能夠被區區一株雜草所影響,納入她草類的版圖之中?
「哦……」曹曉愣愣地看著他清俊的側臉,忘了挪步。
昴天的心情如風般難以捕捉,她總是跟不上,慢了好多拍。
他眼尾一掃,冷箭一般的目光射得她慌忙奪門而出。
「哼,狗尾草,要真刮起颱風,你以為你跑得了嗎?」他冷諷,不經意地揚起了嘴角。
她侵入他地盤的這大半個月中,這個家裡的一切都是乾淨而整齊的,甚至從他的精神層面上來講亦是如此,再沒有泡麵和外食,以及配合他做床上運動的性感尤物們。
汗水沿著肌理淌下,頭皮都熱得在冒煙了,他往後順了順頭髮,然後又提速了一檔。
果然開始慾求不滿了啊……
過多的精力如果不能通過女人來發洩,那就只有靠運動了,他低頭看去,胳膊上的肌肉線條比起以前明顯剛硬了許多……還有今天早上照鏡子的時候,臉色居然也變得跟那個笨女人一樣白裡透紅了。
這真是……見了鬼!
他可不想做什麼健康寶寶或者好好先生,他是縱情、縱性的嗜血老虎啊!
所以,要做回自己,今晚就約個床伴回來開葷吧!
昴天打定主意,馬上下了跑步機,四處找起了手機。
他這亂丟、亂放的壞習慣,並不是一年半載就養成的,他也有自知之明,要改只怕要等到下輩子了。
才翻了一邊口袋,他就放棄了,「欸,狗尾草,草系女僕,把我手機拿來!」既然有她的存在,那麼為了突顯她的存在,他憑什麼不盡情地使喚她?
很快地,曹曉靜悄悄地跑到他身後,聲若蚊蠅地應了一聲,著實把他嚇了一跳。
「你真的把自己當成是一根草啊?輕得飄起來了是吧!」昴天太陽穴突突地直跳,一副要吃人的凶神惡煞模樣。
「我剛取出烤盤,就聽到你叫我,對不起,是我跑太快了。」從頭至尾,她都盯著自己的腳趾在說話。
他抬腳輕踹她的小腿,厲聲吼道:「給我把頭抬起來,實在有夠受不了你這根狗尾草的!」
「嗯。」她極其不情願地慢動作微抬起頭,視線卻依舊只敢落在他旁邊的窗簾上。
「媽的!」他煩躁地爬了下頭髮後,又伸手強行將她的下巴扭向了自己,直到她的眼睛避無可避地看著自己,才又開口道:「以後再無視我看看!吃了你都算便宜你了!」
昴天微瞇起眼睛,單看那溫潤細膩、如羊脂白玉的肌膚,就能夠想像她的味道以及口感有多美妙了,他一點也不介意她再多犯些「不可饒恕」的過錯,以便自己有機會一口口地吃干抹淨她這碟小菜。
「我……我……」曹曉還不算笨到家,聽出了他話裡的弦外之音,兩頰瞬間染成了桃紅色,「少爺……別跟我開這種玩笑。」
這大半個月以來,諸如此類的玩笑話,他對她說了不少,甚至有那麼一兩次他還作勢要親她,但最後都被她即刻逃離現場躲開了,此刻又聽他這麼說,她還是不能夠適應,他的眼裡、臉上連一絲認真的情緒都沒有,如果她就此陷入了,那下一個笑話必然就是她自己了。
「我從來不開玩笑,我是說到做到……」他拖長了尾音,魅力十足的俊臉無比接近她的,可下一秒她手一推,他便鬆開了對她的鉗制,灑脫地結束了這個玩笑。
她退後一步站住,小心翼翼地瞄著他陰晴不定的臉,他明明嘴角微揚,卻給她一盆冰水當頭淋下的刺骨感。
昴天笑著,心情就像貓將爪子搭在鼠背上時,心中醞釀著那股惡劣的愉悅。
「少爺,您的手機……」嚇出一身冷汗的曹曉拉回了主題,試圖用來引開眼前這頭猛獸對自己的緊迫盯人,「我馬上幫您去找,大概是掉在了客廳。」
她腳後跟才離地,纖細的胳膊就被他一把抓了過去,連帶著整個人倒進了他的懷裡。
第2章(2)
昴天牢牢鎖著她的雙腕,反身摟著她,胸膛緊貼著她的後背,他能感覺到她的僵硬,她亦能感覺到他胸口有力的跳動。
他低頭,薄唇擦過她的耳廓,「我只會主宰人,不會被人主宰,我討厭你介入我聲色犬馬、把酒言歡、及時行樂的人生,是你擾亂了我的生存步調,你真是可惡。」
曹曉癱軟了身體,不僅是因為他的氣息鎖住了她,更因為他緩緩吐出的那兩個字眼,「討厭」和「可惡」,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他擁緊她,張口含住了她小巧柔軟的耳垂,輕輕吮吸、細細舔揉……
等她緩過神來,撲簌的淚水先於掙動的四肢,表達了她對他強烈的抗拒。
她柔弱的肩膀不斷顫抖著,他的心不禁揪了起來,因為從前不曾為誰心疼過,如今突然碰上這出娘胎以來的第一次,倒是硬生生地教他愣怔了好半晌才回過神。
而曹曉,早已由他懷裡滑落至地上,手抱著膝蓋,蜷曲著身子,只一味地嚶嚶啜泣。
昴天忙蹲下身去將她輕扯入懷,沒了之前的張揚跋扈、蠻橫霸道,多了七分疼惜、三分寵愛,大掌輕拍著她的背,溫柔地安撫道:「好啦,算我錯了,你別哭了,大不了從今以後我再也不喝咖啡,只喝你泡的茶,怎麼樣?你看,我都開始被你牽著鼻子走啦!」
她埋在他胸口的臉蹭了又蹭,直到他的運動衫吸收了大部分的鼻涕和眼淚,她才抽抽噎噎地發脾氣,「不……不用了,我……我討人厭又……又可惡,你大可以……另……另外雇一個人來伺候你,好好伺候你!」
他臉一黑,瞬間鎖緊了懷抱,嗓音嘶啞地低斥道:「你哪來那麼大的膽子?竟然敢在我辭退你之前先想辭職!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怎麼也無法掙脫他的禁錮,她只好從他的臂彎裡仰起頭來呼吸。
「放開我!」她正色抗議,「你不能為所欲為,我不是你的奴隸。」
「閉嘴!」他直直看進了她的眼底,真希望她的這對美眸,永遠就這樣只刻印著自己,「你如果再說廢話,我就吻你!」
◎ ◎ ◎
昴天的目光太焦灼、太露骨,曹曉嚇得一動也不敢動了。
可是他的慾望卻因她的乖順,而再次升騰起來,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微啟的檀口,唾液隨即從口腔的四面八方湧出來,浸潤了舌頭,腹部也因此緊繃著……
她茫然無措地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凶狠地盯著自己,好像她就像是砧板上的一株青蔥,而他就要手起刀落將她切成兩段!
在他凌厲的目光之下,過度緊張的她終於閉上小嘴,膽戰心驚地吞嚥起了口水。
「啪!」昴天彷彿清楚地聽到,腦中最後一絲理智斷裂的聲響。
眸色轉為深沉的黑,他慢慢放倒她並將她壓制在身下。
曹曉牢牢盯著他的一舉一動,除了伸手抵擋在兩人之間,便再也出不了多一分力了。
「不要!」她清楚地發音,極度的恐懼讓她暫時忘了膽怯。
他扣住她的手腕,將其固定在她頭頂的上方,這樣他就能夠對她一覽無遺了。
她嚇得瑟瑟發抖,屈辱地咬著唇瓣。
昴天看她的眼神,灼熱得彷彿已經燒燬了她的衣服,直接落在了她的身體上,又彷彿衍生出了有形的雙手,一遍遍來回撫摸著她。
「我想要你。」附在她耳邊,他歎息似輕柔地誘哄,「你喜歡我吧?所以成為我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