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猜測,這次的綁架案應該也跟昨天的殺手有關。
幕後的主使人,極可能都是同一個人!
「你不會相信的。」蔻蔻點頭,表情詭異的道:「我剛剛試打了上頭所有的來電和去電,其中一個接電話的人,我們認識。」
「我們認識?」春嬌一愣。「誰?」
「王胖子。」
「真的?」她站了起來。
「嗯!」蔻蔻點頭,把列印出來的資料,交給了春嬌。「我一聽就認出是他的聲音,還假裝是披薩店,連打三通和他胡扯了一陣,他說他姓王,不姓鍾。我請了朋友用電腦做電信追蹤,訊號的終點是在台中的一間飯店。」
春嬌抬起頭來,蔻蔻繼續說道:「我打電話去那間飯店問過,王胖子的公司,今明兩天都租了那間飯店的會議廳開會。」
書眉可好奇了。
「這個王胖子是誰?」
「王春生。那色胚是南部的土財主,我幾年前做期貨分析師時,那王八蛋還打過我的主意——」春嬌一頓,腦中閃過一個念頭,連忙回頭追問。「秀築姊,張大哥十年前查的案子,和毒品有關嗎?」
白秀築咬著唇,點了點頭。「對,是販毒案。」
「該死!」春嬌恨恨的咒罵了一聲。
「怎麼了?」向柔問。
「我想起來了,有前輩告訴過我,十年前王胖子的資金一度出現缺口,差點垮台。他說,是因為投資國外的生意失敗,賠了一大筆錢。」她仔細說道:「業界一直有傳言,幾個期貨分析師都因為他染上毒癮。後來,另一個客戶酒後失言,說他根本就是靠運毒發跡的。」
所有的線索,一下子全都連了起來。
蔻蔻訝異的吐了吐舌頭。
「老闆,你的意思是說,主使者就是王胖子?」
「是或不是,查了就知道。」春嬌迅速的跑到電腦前,女人們全都跟了過去,就見她俐落的敲打電腦,一邊交代。
「蔻蔻,打電話問問警局,十年前那件販毒案,被查獲後銷毀的毒品金額是多少?」
蔻蔻點頭,才剛要掏出手機,卻聽白秀築開口了。
「八億。」白秀築說道,臉色慘白。「全部一共是八億。」張鐵東還差點因此而喪命,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那數字就對了。」十年前,王胖子的資金缺口,就是八億!
「你這資料哪裡來的?」楊娃娃問。
「我收集來的。」春嬌掏出手機,邊打給志明,邊解釋著。「在我以前那一行,金錢的情報資訊就是一切。」
手機沒打通,被轉入了語音信箱。她再打到警局,局裡的員警,卻告訴她,警長和歹徒連絡後,跟張鐵東一起離開了。
「難道,你們就連他們去了哪裡,都不知道嗎?」她焦急的質問。
「鎮長,綁架犯說了,他們擁有偵測裝置,要求警長不能帶任何通訊設備,否則就要撕票。」
該死!
她差點把髒話罵出口。
但是,白秀築就在前面,盯著她講電話,臉色白得像雪一樣。春嬌不敢說出實情,只能掛了電話,才說:「警局的人說,因為規定,所以不能跟我說他們現在人在哪裡。」
「我們可以告訴警方,王春生可能是疑犯。」凌瓏認真的提議。「然後,再讓他們去逮他。」
「不行,那太慢了。」春嬌咬著唇,在地毯上走來走去。「況且,這只是我們的猜測,並沒有實證,瞥方不可能因此行動。」
坐在旁邊的楊娃娃,甜甜一笑,說出的提議卻很嚇人。
「那麼,我們直接去找那王胖子,好好問清楚吧!」
欣欣一愣。「可以這樣嗎?」
「有什麼不可以?」書眉神色自若。「他不是在飯店裡嗎?飯店是公共場所,我們只是去喝下午茶,不巧遇上而已。」
靠在門邊的向柔,也微笑接話。
「沒有人規定,我們不能在喝下午茶時,剛好聽到他打電話指使綁票案吧?」
說完,幾個女人一起看向春嬌。
「很危險喔!」她警告。
「我們應付得來。」書眉、向柔與楊娃娃同時點頭。
欣欣與凌瓏卻還在狀況外。
「你們想做什麼?」
「沒什麼,」春嬌淡淡的說,心裡已經打定了主意。「我們只是去飯店喝下午茶而已。」
*
第18章(2)
王春生所待的飯店,位於台中市。
商量過後,春嬌讓蔻蔻陪著欣欣以及凌瓏,留在成家。她只帶著秀築,跟向柔、楊娃娃與紀書眉一起前往。
五個女人開了兩輛車,飛也似的趕到了飯店,在櫃檯問明會議廳方向後,便直接殺了過去。
誰知道,到了會議廳一看,配備高科技視訊的會議廳中,只有小貓兩、三隻,追問之下,她們才曉得,因為中午休息,所有人都去吃飯了。
機靈的紀書眉拿出公司名片,輕而易舉就打聽出王春生在三樓采雲閣餐廳的包廂裡吃飯。
到了餐廳,服務生便迎了上來。
「小姐,請問幾位?」
春嬌擺出職業級的微笑,毫不拐彎抹角的說道:「我們來找王董的。」
服務生作夢都想不到,眼前這幾位美女竟會是來找碴的,他恭恭敬敬的親自領了她們過去。
「這邊請。」
包廂裡頭,龍蝦才剛剛上桌,王春生坐在主位,正張嘴大啖生魚片,一見春嬌進來,就愣住了。
「王董,好久不見,真是巧啊!」春嬌帶著姊妹淘們魚貫而入,走在最後面的向柔,不著痕跡的關上了門。
春嬌走到了王春生面前,朝他伸出手,露出甜美的笑。「我來用餐,聽說你人在這兒,就想說非得進來跟你打聲招呼不可。」
瞧她一副熟稔的口氣,包廂裡的男人都沒想到要攔住她。更何況,進來的五個女人非嬌即俏,走在最前頭的這個,那白皙的皮膚,更是嫩到似乎能掐出水來似的。
所有人都知道,王春生性好漁色,如今來了個美人,自然不會去攔阻。
哪裡曉得,大美人一走到桌邊,卻猝然發難,抓起了桌上的酒瓶,用力敲碎之後,用尖銳的玻璃,直抵著王春生的肥頸。
坐在右邊的男人,反應最快,幾乎在同時,他伸手就要拔槍。
只是,那男人還來不及拔槍,繞到他身後的向柔,用一招小擒拿手,輕易奪下了槍,還嘎啦一聲,扭斷了對方的手,壓倒在地上。
紀書眉同時有了動作,踢飛了另一人的槍,握住拳頭,賞了他一記結實的右勾拳。
另外兩男人,則是撲向在入口處、嬌小柔弱的楊娃娃和秀築。
這可是下下籤吶!
只見楊娃娃甜甜一笑,從包包裡頭,抽出了一根伸縮鐵棒。
砰!
砰砰!
砰砰砰!
她左一揮,右一敲,連揮幾棒,棒棒都又狠又重,直擊人體要害,才三兩下就把那兩個男人打到抱頭鼠竄,連連哀叫。
被書眉揍倒的男人還想反抗。春嬌見狀,用破酒瓶戳著王春生的動脈,冷聲喝令。「叫他們住手!」
酒瓶尖銳的利緣,把王春生的脖子劃出了一小道血痕,嚇得他臉上肥肉亂顫,連忙大喊:「住手!通通給我住手!」
房裡的男人這才紛紛住手。有個人心有不甘,還想動作,卻慘遭王春生抓起龍蝦,砸中了腦袋。
「他媽的,你是耳聾了嗎?」他火大的罵道:「阿標,他再動,就把他斃了!」
他這一罵,才沒有人敢再動。
看著手下們一個個鼻青臉腫,幾個大男人竟然打不過嬌弱的小女人。王春生又氣又火,偏又不能發作,只能怒瞪著春嬌。
「林春嬌,你瘋了嗎?你這是做什麼?」
「不做什麼,只是來問你幾個問題。」她挑了挑眉,直截了當的問。「你把孩子綁到哪裡了?」
「什麼孩子?」他眼角抽了一下。
「你今天早上讓人去綁走的孩子,張毅。」她瞇眼,逼近了些。「少跟我說你不知道,你昨天派來的人手機裡的來電顯示,有你的電話號碼。」
王春生卻勃然大怒。
「你胡說什麼?我規規矩矩的做生意,錢多到要滿出來,用得著干綁票嗎?現在詐騙集團滿坑滿谷,每天都有人打電話給我,誰知道打來的是什麼人?你憑著來電顯示就說我綁架?」
這死胖子,竟然還跟她瞎扯!
春嬌冷哼一聲。
「你規規矩矩的做生意,手下卻每個都帶槍?」她多想把破酒瓶直接戳進對方腦袋。「來電顯示,就是你打過去,對方手機裡才會顯示你的號碼。那通電話,不是他打給你,是你打給他的。」
王春生的眼角又是一抽。
「快說!小毅在哪裡?」春嬌繼續逼問。「我沒那個美國時間,跟你在這裡瞎耗!」
他臉色發白,卻還是用那小眼睛直瞪著她,死撐著不肯說實話。「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卡咑。
—聲輕巧的聲響輕輕響起。
白秀築不知在什麼時候,撿起了掉在地上的手槍,拉開了保險。
她臉色蒼白,但神情卻很堅決,握緊了槍,走到了王春生面前,用槍抵在他腿間的寶貝上,輕聲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