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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香彌

  「那安排我再嫁給侯爺,又是為什麼呢?」莫雨澄問出心中的疑惑。

  夜離端著茶慢慢啜飲,任由著聞人尹代替他回答。

  「這是為了借刀殺人,要借牧隆瑞的刀,除掉他自個兒的親信寵臣。」

  莫雨澄不太明白他的話。

  夜離這才出聲補充說明,「日耀皇朝的兵馬,除了護衛皇城的羽林軍握在牧隆瑞的手中,其他的兵馬分別掌握於鎮國元師上官鳳馳與護國大將軍翁仲林的手中。原本上官鳳馳手裡有皇朝一半的兵馬,但這幾年間牧隆瑞以各種理由陸續將他手裡的兵馬收回交給翁仲林,上官鳳馳手上只剩下約莫五分之一,而翁仲林手上則握有五分之四。」

  莫雨澄霍然明白過來,「你是想讓陛下殺了翁大將軍?可既然陛下如此器重他又讓他手握重兵,怎麼可能會殺了他?」她不解的問。

  聞人尹接腔,「你的花轎不是遇襲了嗎?連帶的那只仿造的寶壺也跟著失蹤,牧隆瑞一定會派人追查是哪方人馬襲擊花轎,將會有人帶著現場遺留的線索,回去呈交給他。」

  聽到這裡,莫雨澄已有些明白,「那線索莫非與翁大將軍有關?」

  「沒錯,屆時牧隆瑞自會對他心生懷疑,必會派人暗中查探,到時翁仲林府裡將會搜出那只失蹤的寶壺,令他百口莫辯。」

  聽他說到此,莫雨澄已能想到接下來的事——

  「陛下必然不會再相信翁大將軍,極有可能會收回他手上的兵權,如此一來,陛下勢必得再另外派人統率大軍,但放眼整個日耀皇朝,目前有此威望能統取大軍之人寥寥無幾,除了翁大將軍便只有上官元師,可陛下好不容易才從上官元帥手裡收回兵權,必定不會再將兵權交給他,而會另覓他人。然而接掌之人若無法令手下將領士兵心服口服,軍心必然渙散,便不易指揮調度。」

  聞人尹頷首,「沒錯,這時光是上官元帥手上那五分之一的兵馬,便足以攻克皇城的護衛軍。」

  聽見這話,莫雨澄面露震訝之色,「難道連上官元帥都參與了此事?」

  聞人尹笑道:「若少了他,此事可不易成功。」

  莫雨澄至此終於明白,夜離先前那股自傲與自信從何而來,如此縝密的佈局,任誰也料想不到。如今有了兵馬、還有了牧晨瑞這位皇子,萬事俱備,只怕日耀皇朝真的即將變天易主。

  此時顧隱匆匆走進來稟報。

  「殿下、國師、侯爺,聖旨到了。」

  「終於來了。」聞人尹笑呵呵的站起身,出去接旨。

  「什麼聖旨?」見聞人尹離開,莫雨澄不解的問。

  「召他回京的聖旨。」

  「陛下為何要召侯爺回京?」她納悶的問。

  「自然是想向他詢問寶壺之秘。」見她仍是一臉不明所以的神情,夜離進一步說明,「當初我不是留下錦囊,讓你以寶壺為嫁妝,改嫁樂平侯?牧隆瑞苦思不出手上那只寶壺的玄機,必會以為少尹知悉什麼,所以我才會特地留下錦囊,要你帶著寶壺改嫁給他。」

  莫雨澄那雙英氣的墨眉微蹙,「可那寶壺不是假的嗎?侯爺此次回都城若回答不出來,陛下會不會為難他?」

  牧晨瑞見她竟在擔憂聞人尹的安危,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溫聲答道:「夜夫人放心,國師都安排好了,此次我亦會隨尹大哥一塊入皇城,屆時尹大哥會與皇兄周旋一陣子,等到上官元帥的兵馬到來便會裡應外合,幫助他破城而入。」

  夜離開口說明,「但這是下策,能兵不血刃才是上策,若是事情進行得順利,也許可以不見一滴血就順利讓殿下登基。」

  莫雨澄怔怔望住夜離那張傾國傾城的俊容,恍惚間,彷彿見到他當年輔佐當今聖上,談笑間運籌帷幄,擊敗眾皇子奪得帝位時的絕世風采。

  她眸裡流露出來的那欽慕之色,夜離見了感到非常受用,唇瓣噙著抹歡悅的笑意,執起她的手向牧晨瑞告辭。

  第8章(1)

  「娘子是不是覺得為夫十分英明神武?」

  聽見夜離這番話,讓莫雨澄方才腦海裡的想像全數破滅,適才在殿下面前分明還一派的溫文爾雅,怎麼一回到寢房,他那令人欽慕的風采在瞬間恢復成邪肆的輕佻樣。

  「娘子,你怎麼不說話?」他還等著她誇讚他呢。

  「相公英明神武、智計絕倫、無人能及。」她敷衍地讚了幾句。

  他瞇了瞇眸,十分不滿,「就這樣?」

  「你還想怎麼樣?」

  他指點,「你這時不是該上前主動獻身,來表達你對我滔滔不絕的欽佩之意嗎?」

  聞言,她嘴角一抽,頓時明白他說了這麼多,真正的目的何在。

  「這會離入夜還有一段時間。」他要發情總該看時辰。

  「亮一點好,如此才能瞧得清楚。」

  「瞧清楚什麼?」她一愣。

  「自然是娘子你。」他長臂一伸將她摟入懷裡,興匆匆要開始剝著她的衣物,「我今兒個到少尹書房看了些他暗藏的秘戲圖學了幾招,咱們來試試吧。」

  她按著衣襟不讓他脫,聽見他居然跑到侯爺書房看秘戲圖,她臉頓時一黑,此刻眼前這人哪還有半分智計絕倫的風采,分明就一副急色鬼模樣。

  「你正經點成不成?」

  「做那事太正經可不行,娘子肯定也會覺得索然無味,為夫還不是怕被娘子嫌棄,所以才孜孜不倦的學習秘戲圖上的招數。」她不讓他脫衣裳,他索性當著她的面挑開自個兒腰間的織帶,長指慢條斯理的扯開衣襟。

  半敞著衣襟,若隱若現的肌膚,可比脫得精光還更引人遐思,他長睫半掩,夜星般的眼輕睞著她,唇畔似笑非笑,長指輕輕摩掌著下額,眸中情思流轉,勾人心魂。

  她面頰發燙,身子的溫度不停往上直竄。

  明知他在刻意誘惑她,她的眸光卻不受控制的直勾勾盯著他,心音隨著他的輕聲淺笑而劇烈鼓動著,當他伸出皓白的長指輕輕劃過她的耳垂時,她身子敏感的為之一顫,本能的想要他更多的撫觸。

  不能,要堅持住,不能這麼快便被他的美色給迷惑。

  可當夜離傾過身,氣息輕吐在她粉頸時,她背脊登時泛過一抹戰慄,她想退後躲開,但他伸手摟住她的腰肢,不讓她退。

  他輕耐著她的唇瓣,如蝶翅般一下一下很輕的晚吻著,逗弄得她心癢難耐,想要他更多的吻。

  她張著唇瓣想加深這個吻,但他卻退開了,轉而吮舔著她的耳垂,她的身子禁不住他這般挑逗,輕輕顫悸著,她抬起手試著想推開他。

  「你別……這樣。」

  「好,為夫不碰娘子就是。」他沒再碰她,卻握著她的手,領著她撫向他赤裸的精實胸膛。

  掌心沿著他白瓷般的精實胸膛一路往下撫著,來到他結實的腹肌處,她呼息頓時有些急促微窒。「現在還是大白天……」

  她想收回手,但手卻彷彿有自個兒的意識,遲遲縮不回來,粘在他身上,流連不去,也不知是她的手在發燙還是他身子滾燙,掌心下的溫度高得驚人,那股熱氣從掌心一路竄進她身子裡,令她全身宛如要著火了。

  「我上了門閂,不會有人闖進來。」他如箏的嗓音低喃著拂在她耳旁,「娘子羞紅臉的模樣真好看。」他輕笑。

  她臉兒紅通通,惱他老愛逗弄她,忍不住張口在他頸子狠狠咬了一口。

  「嘖,原來娘子的牙也挺利的。」他絕魅的臉龐笑得像春風拂過,橫抱起她走向床榻。

  拉下床帷,密密遮住兩人的身影,不讓床榻裡的旖旎春光洩露分毫。

  因莫雨澄的爭取,鄭保松可在護衛的看守下,每日有半個時辰能從廂房裡出來透透氣。

  除去被關押無法自由之外,樂平侯並沒有虧待他,以錦衣玉食招待他,三餐十分豐盛,幾日下來,他憤怒不平的情緒已漸趨平靜,但每日莫雨澄來探望他時,他仍是會再三詢問,那些人究竟何時才要放了他,可莫雨澄總是一臉愧疚,無法給他一個明確的答案。

  他隱約明白自個兒怕是捲入一件不得了的事情裡,所以那些人才會關著他,只不過他左思右想,都想不明白究竟是什麼事,他唯一知道的是,他那日若別認出莫雨澄,就不會遭遇今日這種事。

  這日晌午,他在園子裡隨意走著,這園子雖然很雅致,雕欄玉砌、水樹亭閣、虹橋流泉,但逛了幾日也全逛遍了,無意間瞥見池中錦鯉又肥又大,他聞著無事便蹲在了處假山旁,伸手逗弄著池子裡那些金色鯉魚。

  此時假山那端,接了聖旨準備趕赴都城的聞人尹剛好見到顧隱,正在向他交代別苑裡的事。

  這處別苑除了樂平侯府的人,夜府的護衛與一干親信的家僕也全都撤來此處,目前別苑的安全便是由顧隱所率的夜府護衛負責。

  「這別苑雖說有一大半皆是夜府的人,但依我師兄那懶散的性子,只怕也懶得打理,我離開之後,這別苑的事就交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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