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該罰。」李蘭英嚴厲地說。然後,又對貝子爺勾著不冷不熱的笑容說:「那就請爺好好享用她。」
他輕易地扯開貝子爺的肥手,然後走到門口,把門帶上——
第6章(2)
看著李蘭英決絕離去的身影,慶蒔緊緊地咬住嘴唇,以免自己哭出聲來。
原來如此,她又在自以為是了。是嘛!在她那樣污辱他、惹他生氣之後,她怎麼還敢奢求他英雄救美呢?是她活該,是她貪心,是她妄想!她要被這貝子爺生吞活剝,那就來啊!來啊!她應得的啊!
「噯!你主兒是個商人吧?」貝子爺捏住慶蒔倔強的小臉,酒氣噴在她嘴上。
「真是識時務!咱們幹完事後,爺一定要好好的認識認識他,或許還能談成很多交易呢……」
慶蒔注意到,貝子爺的話越說越小聲。
因為他看到李蘭英雖然把門帶上了,但是他自個兒還留在房內,而且竟又踱了回來。更令人吃驚的是,他一邊走來,還一邊脫衣服?
等李蘭英寒著臉站在他們身旁時,他身上只剩下一件黑褲子,而他的手還是沒閒下,繼續解著套褲繫在腰上的帶子。
「你、你這是在做什麼?」貝子爺喊道。
「奴僕有罪,主子也該受罰。」李蘭英把褲帶子解開,當著這兩人的面就把褲子給脫了。「請貝子爺在享用我的奴僕前,先享用我吧!」
貝子瞪凸了眼。唔!好個精彩的雄性風景啊,連他也要甘拜下風……
慶蒔也嚇歪了嘴,連那最春色的除夕,她都還沒看過李蘭英這副模樣。感覺血液不只是全聚集到她頭上了,而是整個在她的腦裡爆開!忽然她腿一軟,就從貝子爺的懷裡滑到了地上。
見慶蒔離開了貝子爺,李蘭英馬上抓住肥貝子的手,將他往床上帶。貝子爺哇哇大叫:「該死!你給我放開!什麼叫做享用你——我可沒這癖好!」
「貝子爺不用擔心。」李蘭英粗魯地把貝子爺壓到床上,然後爬上床,一個跨步,就坐在那爺的肥肚上。「我那奴僕還是個清白姑娘,而我也是第一次。瞧!您不覺得我很白嗎?我的皮膚也很嫩。來!」李蘭英抓起貝子爺的手,往自己的胸膛摸。「您摸,您好好的摸,盡情的摸,就把我當成個姑娘家,好好的享用。今晚,我也甘願跟您耗,讓您摸個夠、愛得夠,要搞到天昏地暗我都奉陪,直到您解了飢渴為止!」
姿勢很曖昧,話同樣很春色,可是李蘭英卻是說得咬牙切齒,字字句句滿是狽勁,跟那話裡的內容一點也不搭。
「哇啦啦啦——你這個瘋子!瘋子!」貝子爺大喊:「來人啊!來人啊!快進來,修理這瘋子!我要被這瘋子玷污啦——」
慶蒔大驚,但李蘭英仍是冷靜。「您這話就說得不對了。沒人要玷污您啊!更何況人家的功力還沒爺的高明呢!」甚至還有閒情逸致諷刺他。
門被一群大漢踹開,大漢看到床上那團景象,下巴都掉了下來。貝子爺又大怒一聲,才喚醒他們。慶蒔大喊不妙,他們操起拳頭,就要去打李蘭英。
李蘭英見情況不對,從容地爬下床,護到了慶蒔身前。有個漢子要來打他,他一拳精準地過去,把那漢子的牙打斷,讓他滾到地上找牙去。
其他漢子又要過去打他,李蘭英冷冷地對嚇癱在床上的貝子爺說:「我本來不想把事情鬧大的。」
李蘭英再揮一拳,把漢子打翻。他看著貝子爺又說:「爺認識智親王吧?」
貝子爺一愣,連忙喊停。他質問李蘭英:「提他幹嘛?」
危機緩解,慶蒔這才驚醒,發現李蘭英真不羞臉,就這樣赤裸裸地站著同大伙說話?她趕緊撿來他的衣裳,替他綁在腰上遮住那雄性風景。自個兒則站在後邊,幫他擋住那豐滿的「桃子」。
「如果我記得沒錯,爺是智親王的八子,對吧?」李蘭英瞇著眼說。
「算你識相!」貝子爺驕傲地說:「當今聖上見到我爹都還要禮讓三分呢!」
他爹是先皇的第十一子,做過軍機大臣行走,資歷很深呢!
「那爺一定認識王爺。」李蘭英勾起嘴角,說:「而且知道王爺的身價。」
貝子爺開始覺得不對勁。聽宮裡的人說,皇上近來身體越來越差,而繼任的呼聲喊得最高的,就是這位智親王。隨著皇上龍體的日漸衰弱,這智親王的地位可是水漲船高呢!
「如果爺還是不肯原諒我家奴僕,那我只好請王爺勞駕一趟,來向貝子爺調解調解……」李蘭英作揖後,抬起頭,笑道:「爺意下如何?」
「這、這……」貝子爺被他自信的笑容震到,呆了好一會兒,才想起要反駁:「笑話!你是他的誰啊?他憑什麼替你調解?」
「我不是他的誰。」李蘭英說,「只是之前對宮裡的生意業務,都是依靠著王爺的順手幫忙去打通的。」
貝子爺要信不信的樣子,讓李蘭英決定再下一帖猛藥。「而且我也是從王爺那兒聽來,令尊上月被聖上罷職了。真有此事?」
貝子爺倒抽一口氣。
老天!這平凡的商人……怎麼可能知道他爹因為太老邁,而被皇上罷職的事?
這事他們家都不敢對外宣揚呢!畢竟那可是失勢的歹事,一旦被人發現他爹沒了權勢,他家兄弟要怎麼作威作福下去啊?
這個商人能從容自若、氣定神閒地直視他的眼,同他說話,原來是有後台的,不、不好惹啊!
貝子爺只能窩囊地認輸了。他趕緊堆起笑,嫵媚地說:「呃,既然這樣,那、那……今兒個爺就不計較了,只是被奴僕撞了一下,沒事沒事,惹不到智王爺那兒去。我酒喝多了,身體不適,咱們就先告辭了哈!告辭了、告辭了……」
在李蘭英冷冽的注視下,貝子爺急得連衣裳都不敢在房裡穿,赤著膀子就逃出了外頭,而他的隨扈則替主子收了衣堆,也匆匆忙忙地退了出去。
危機,就這樣解除了……
李蘭英鬆了口氣,上前去把門關好。見領家嬤嬤和老闆仍瞪著眼,看他這身怪異模樣,他冷冷地說:「這房的帳算我的,咱們還要待一會兒。」
將門鎖牢,他一邊解下腰上的衣,一邊看著慶蒔說:「有沒有受傷?」
慶蒔低著頭,身體在發抖。李蘭英擔心地又喚一聲。「慶蒔?」本想穿上衣服的他,又顧不上了,他只想好好地看看慶蒔。
忽然,慶蒔抬起頭,紅著臉衝向他——
啃!這小傢伙,總算露出真性情,知道害怕之後要讓他抱一抱、親一親了?李蘭英笑著想,張開了手臂正要接住她——
沒想到,慶蒔過來就是給他的肚子一拳。他唔了一聲,疑惑她幹嘛打他。
「萬一、萬一……」慶蒔害羞地大叫:「那個老色鬼真的要了你怎麼辦?」
哦?她在擔心這個。李蘭英說:「那我就任著他來。」
慶蒔又給他一舉。「不可以!我不准你這樣亂來!」
李蘭英摸摸肚子,盯著慶蒔看了好一會兒。他問:「你在擔心我?」
慶蒔沒回他,又逕自說:「還有,萬一那個死色鬼真要見什麼智王爺的話,你上哪兒去找一個王爺啊?」
李蘭英瞇著眼,說:「我既然變得出一個李蘭英,同樣也變得出一個智王爺。這很簡單。」
他倆這對話都已經談開了。沒錯,這小傢伙早就知道他就是梅崗,他也不必再守著李蘭英那冷淡的個性與嘴臉同她說話。天曉得,要這樣不冷不熱地同她說話,真的很痛苦。
他走到立在角落處的盆架,上頭架了一隻裝了水的銅盆,他翻開掌,朝水裡輕吹了口氣,然後就用這盆水開始梳洗。首先是洗臉,再來是搓遍全身,最後則把髮辮給解了,兜頭將這盆水全淋下。
慶蒔張著嘴,驚訝地看著李蘭英,一步步回復成了梅崗的模樣。
李蘭英果真是梅崗!
他對她的那種好、那種溫柔、那種呵擴,即使是換了一副皮相、一套性格,都不會改變。如果真要他變出一個智王爺為她解危,他當然也能變。
慶蒔趕緊回過神,繼續說:「我相信你能變,但也不行!」
梅崗轉過身,疑惑地看著她。
「李蘭英的華衣、權勢還有那些揮霍的金錢,都是用什麼變的?」慶蒔問。
「這個……」梅崗實在很不想告訴慶蒔。
「是你之前跟我說的,那兩千年真氣吧?」慶蒔直接把自己的答案說出來。
梅崗一怔,難為情地說:「慶蒔,我覺得你真的很聰明。」
慶蒔拿了面銅鏡給他。「你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你知道嗎?」
梅崗一看,的確,最近動用的真氣太多了,讓他變得有些虛弱。不過這都是他甘願的,他可不希望再聽小傢伙說什麼自己不值得他付出這類的喪氣話。
「這沒什麼,慶蒔……」梅崗想解釋,但慶蒔摀住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