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賞了日落水平面的美麗情景,她這才心滿意足的跟他來到一處河岸餐廳。
「難得秀珍不在,晚上可以去你的房間嗎?」他深情款款的問著她。
她無法拒絕。之前都是她去他的住處,她也很想跟他分享關於自己的私密生活,那是熱戀中對於另一半的渴望;無奈她和蔣秀珍住在一起,別說是帶他到住處,就算要跟他在睡前講些悄悄話也是沒有辦法的。
一回到她和蔣秀珍的房間,兩人完全控制不住那股壓抑許久的渴望。
窄小的單人床,此時卻承載著兩人的重量,縱然床板被壓得吱吱作響,也無法阻止床上那翻雲覆雨的激情。
「宇心……」紀博濤喃喃地舔吻她的耳垂,引得她全身發起顫抖。
「濤……」俞宇心回應著他的呼喊。
縱使是大冷天,但正在熱戀的兩人,不畏寒冷,赤裸裸地擁抱彼此,讓彼此的體溫化身為最佳的爐火,燒旺原本冰冷的四肢。
纏綿的兩人,全世界彷彿只剩下彼此,任何聲響都進不了他的耳,直到那用力甩門的聲音。
「你們——」氣到發抖的聲音,無法繼續往下說。
俞宇心在上、紀博濤在下,兩人僵硬著身體,在聲音傳達入耳際時,紀博濤眼明手快地將掉落在地上的棉被一抓,翻飛的棉被立刻蓋住了兩人交纏的身體。
「秀珍……」俞宇心快速翻下紀博濤的身體,但也只能躲在棉被裡,赤裸的身體讓她根本無法下床。
紀博濤將俞宇心摟進懷裡。事到如今,他反而有種慶幸,被蔣秀珍知道了也好,這樣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和她談戀愛,他再也忍受不了偷偷摸摸。
「你們……」蔣秀珍咬緊牙關,臉上淨是無法置信。
「秀珍,你聽我說。」俞宇心急說。
蔣秀珍慢慢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立刻轉身奪門跑了出去。
「秀珍!」俞宇心高喊了一聲,無奈她無法追出去,畢竟她身上連件衣服都沒有。
「別急,先把衣服穿上。」紀博濤下了床,替她撿拾一地的衣服。
所有的濃情蜜意,不僅被打斷,簡直已經失序了。
俞宇心快速將衣服穿回身上,慌亂到前後面衣服都穿錯了,而紀博濤卻顯得慢條斯理。
「我去追秀珍。」房門一開,俞宇心就看見站在房門口的蔣秀珍。
「你們穿好衣服了。」蔣秀珍的眼眶濕潤、眼神氣憤,不過語氣顯得平靜許多;她緩緩走進房間,看了那張凌亂的床鋪,然後在自己的床上坐下。
兩個女生的床鋪之間隔了兩張書桌,方便於兩人一起唸書、討論課業。
「秀珍,你聽我說。」俞宇心又回到房間,站在蔣秀珍面前。
「那請他先離開。」蔣秀珍抖顫著唇角,努力下讓眼淚掉下來。
「我要在這。」紀博濤大方地在俞宇心的床上坐下。
「博濤,你先回去,好不好?」俞宇心苦求著。
「有什麼事當著我的面談,我不想讓你受委屈。」紀博濤口氣很硬。
俞宇心明白,紀博濤一旦硬起脾氣,是沒有商量餘地的,她也不想在蔣秀珍面前跟他起爭執。
「秀珍,我和他……」俞宇心不知道話該從何說起。
蔣秀珍低垂眼,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求求你讓他走,我再也不要看到他了。」
無論紀博濤再固執,一看到蔣秀珍那楚楚可憐的眼淚,他也無法再堅持,況且他也不想讓俞宇心為難,於是只好站了起來,告別離開。
直到紀博濤離開,蔣秀珍才抬起頭看著俞宇心。
俞宇心在蔣秀珍的身邊坐下,遞上了面紙,問:「你不是明天才回來的嗎?」
「你和他在一起多久了?」蔣秀珍不答反問,一手推開她遞來的面紙。
「快兩個月了。」俞宇心知道不能再隱瞞,只能實話實說。
「而你不但瞞著我,還把我當笨蛋在耍!」一向文靜內向的蔣秀珍,一旦發起脾氣來,如山洪爆發般的決裂。
「我沒有。你要相信我,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跟他一起,我不是故意要瞞著你,我只是說不出口。」俞宇心很慌亂,心裡直覺就要失去這個死黨。
「你口口聲聲說紀博濤的脾氣很糟,說我為什麼會喜歡這種傲慢自大的男人,而你自己卻……」蔣秀珍站了起來,不顧那眼淚齊下,聲聲指控。
對於蔣秀珍的指控,俞宇心完全無法辯白。「對不起,我……」她也跟著站起來,難過的眼淚也掉了下來。
「你還說要幫我跟紀博濤製造機會,要撮和我跟他,沒想到你的心機這麼深!」蔣秀珍握緊雙拳。
「一開始我的確是要幫你跟紀博濤製造機會的,只是他……」
蔣秀珍接著說:「你要說,他喜歡的人是你不是我,對嗎?」
俞宇心皺著眉點頭。
「那之後呢?你明明已經跟他在一起了,為什麼還常常拉著我跟你們一起出門?你是不是故意要看我的笑話?!」越說,蔣秀珍的情緒越激動,被背叛的滋味就像一把利刃,狠狠刺進她的胸口。
「我沒有要看你的笑話,我只是無法因為有了紀博濤就不要你的友情,我怕會失去你,我怕會被說成重色輕友。」俞宇心用手背抹去淚水,努力解釋。
「你明知道我喜歡紀博濤,你這樣算什麼好朋友、算什麼好姊妹!」
對於蔣秀珍的指控,俞宇心實在無力反駁。「我……」
「你不但搶走了紀博濤,你還跟他合演著戲,看我一個人在那邊挖心掏肺的暗戀,你覺得很好玩嗎?還是這是他故意要對我的羞辱?!」
「秀珍,不是這樣的……」俞宇心哭著搖頭。
「我不會再相信你說的任何一句話!你好可惡,你還把他帶回來我們的房間,跟他做那種事,要不是被我撞見,你們還要隱瞞我到什麼時候?!你這個騙子、騙子、騙子!」蔣秀珍哭得很傷心,那是毀天滅地的痛楚。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俞字心只能連連道歉。
「俞宇心,用身體要來的男人,是不會長久的!」蔣秀珍最後的話語,切斷了兩人長達三年的友情。
在這一刻,俞宇心明白,就算做再多的解釋,還是無法挽回自己和蔣秀珍之間的情誼,她們之間的友情被她給徹底毀滅了。
是她的錯,千錯萬錯都是她的錯,她或許在一開始就該跟蔣秀珍坦白這段戀情,或許事情的殺傷力就不會這麼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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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免再度刺激到蔣秀珍,俞宇心當晚就提著簡單的行李搬離了。她打電話找兩人共同的好友來陪蔣秀珍,也正式宣告結束兩人長達三年的室友關係。
在紀博濤的堅持下,俞宇心暫時住進了他承租的房子,兩人正式展開同居的生活。而這段感情,也因為被誤解及渲染,她就如同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大家都這麼說,俞宇心明為想當紅娘牽線,實際卻是行接近紀博濤的事實;她不僅利用了多年的友情,還搶走好友喜歡的對象;她更是以自己的身體,才會把紀博濤迷得團團轉。
俞宇心淫蕩、無恥、下賤、可惡……更多羞辱性的言詞不時出現在她的生活週遭,所有的錯都是她一人,而紀博濤這個同學心目中的白馬王子,被大家歸類為受害者之一。
別以為這麼多的攻擊俞宇心就會屈服,越是這樣,她對紀博濤更是愛得越濃。她想要證明,是紀博濤深愛著她,她絕對不會因為如此就跟他分手。
既然已經失去了友情,那她就全心全意來談愛情,在同學間幾乎被孤立的她,除了上課,她幾乎把所有時間都給了紀博濤。
這一日,兩人經過一個社區外,她和他都被紅瓦灰牆、古樸造型的房子給吸引,那個高掛在八樓窗戶外的「售」字,吸引著他們一探屋況。
因為租屋處對兩人而言實在太小,於是他在沒有什麼考慮下,就付訂金買下這個房子。
「這以後就是我們的家了。」她開心地拉著他在客廳裡轉起了圈圈。
「是的,以後我們就不怕半夜被別人打擾或者隔牆有耳了。」他意有所指的說著雙關語。
雖然他的家境富裕,但他卻一點也沒有公子哥氣息;白手起家的父親並沒有給他太多的資源,他還是得跟其他學生一樣租個小房子,有時也得打工賺取生活費。
她告訴他要在陽台外種上一些長春籐;告訴他,要在客廳擺上一張柔黃布面的沙發;告訴他,房間的牆壁要漆上粉紅色,並且買一張大尺寸的床。
「宇心,嫁給我吧。」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戒盒。
「你……」她被那顆閃著光芒的鑽戒給嚇到。
他執起她的右手,將戒指套進她的中指裡。「這陣子委屈你了。」
這一切都不是她的錯,偏偏輿論的壓力都在她身上,而她卻完全沒有跟他訴苦,但他明白她心中的痛苦和難受,尤其失去了蔣秀珍這位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