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下的話,我們就去玩玩嘛!雪沁愈害羞,她們就愈愛逗她,還真當她是個羞怯的小男人。
玩?不……那還是吃東西吧!玩的話更容易暴露身份呀!
好,那你想吃什麼?我們都可以帶你去。其中一位婢女開心地問。
呃……都好,都好。雪沁只好遷就了。
那我們就帶小哥去吃最好吃的東西。
就這樣,雪沁被她們拉著走,心中淨是無奈。
第三章
雪沁與兩名小婢女去了酒樓,她們不但吃了點心,還叫了酒,在她們的慫恿下,雪沁也喝了點小酒,此刻她有點頭暈,一顆頭還隱隱作疼。
眼看時間不早,小婢女得返回府邸,而他就待在館子外頭等著,相信汪洋很快就會來找她。
可是等了好久好久,仍不見他的身影……
少爺怎麼還不來?他和那位姑娘去了什麼地方?該不會想乘機扔下她,一個人前往冽風莊?
雪沁雙手托著腮,坐在外頭的大石頭上,看著月亮無聊地胡思亂想著……
突然,她聽見了聲響,雪沁——
聞聲,她立刻抬起眼,對著他露出一抹憨傻的笑,少爺,你回來了!
對不起,我來晚了,因為了姑娘說你可能會和她的婢女回府,所以我們就在附近隨意走走了。他眉眼間滿是欣喜,心情格外開心。
沒關係,我沒等多久。她說謊,她已經等了大半天了。
天色已晚,丁姑娘留我們到她們府上住一宿。他撇嘴笑笑。
哦!她斂下眼,心想才不到半天時間,他已經可以住進她家了。
那走吧!汪洋指著另一個方向,而後旋身前往。
雪沁也只好趕緊尾隨,直到丁府門外,她就看見丁姑娘已站在門口等著他們,你們終於到了,我已命人擺宴,快請進吧!
不知令尊在哪兒?我們應該先向他打聲招呼。汪洋有禮地說道。
我爹出門做生意了。
既然如此,我們就不該借住府上才是。
沒關係,我爹不在就是我當家,再說府中還有管家、僕人及嬤嬤在,就別太拘束了,進來吧!丁小瑗對他媚笑著,汪洋自然逃不過她的柔媚風情。
好,那麼謝了。他和雪沁步入丁府。
春花、秋月,帶這位小哥到裡面用膳吧!丁小瑗有意將雪沁使離。
不必吧!就讓她在這裡吃好了。今天已讓她等了那麼久,汪洋不想再將她驅離。
沒關係、沒關係,反正我今天吃了一個下午,早撐著了,不能再吃了,那我到處走走,參觀一下貴府,可以嗎?雪沁立即笑說,並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當然可以了,春花——
不用,不用,我可以自己逛,那我走了。雪沁朝汪洋做出一個鼓勵的手勢,便迅速離開了。
雪……汪洋雖然明白她的好意,但是見她就這麼走了,心中突生一絲比歉疚還嚴重的疼痛!
你那位小跟班長得挺可愛的,我那兩個小婢女可喜歡他了。丁小璦邊說邊為他斟上一杯酒。
什麼?聽她這麼說,汪洋可是嚇了跳。
別這樣,她們只是沒見過這麼可愛的小男人所以喜歡逗逗他罷了。她執起酒杯,我敬公子一杯。
謝謝丁姑娘。汪洋喝了這杯酒。
公子之前說過,此趟是要去冽風莊,不知那是什麼地方?她好奇地問道。
一處風景秀麗的地方。在他心目中,冽風莊位處的山上確實是如此。
真的?改天有機會我也想去瞧瞧。丁小瑗的眸光凝注著他,可見已為相貌堂堂的汪洋傾心下已。
好,如果有機會,我一定帶姑娘前往。汪洋對她則屬於一見鍾情。
那就這麼說定羅!她再次對他勾起唇角,這一笑還真是百媚生呀!也更將汪洋的心拴得更豐了。
躲在樹後的雪沁看著這一幕,淚在眼眶中打轉,卻不能讓淚落下,她告訴自己,能看見他愉快的笑容,那就夠了。
轉過身,她無神地往前走,看著漆黑的夜幕,就不知幾時才天明?
***
隔日一早,汪洋和雪沁離開了丁府,雪沁轉首直望著汪洋,想問的話卻久久說不出口。
幹嘛這麼看我?離開小鎮,汪洋這才回頭問道。
我只是想知道你和……和丁姑娘現在感情進展得如何?她咬著下唇,輕聲試問。
進展?才不過相處兩天,算不上什麼進展。他扯笑。
可我看你們似乎處得挺好的?她噘著小嘴,又偷覦了他一眼。
我是喜歡她,就不知道她對我的感覺如何了。他挑挑眉,率性一笑。
她一定也喜歡你,放心吧!她以女人的直覺道。
你怎麼知道?
憑我是女人所以瞭解女人,她看你的眼神就是充滿愛慕。雪沁很想說,自己看他的眼神就是這樣。
呵!謝謝你的安慰,上馬來吧!我們得趕路了。他扶她先上馬,然後也一躍而上,坐在她身後。
也唯有這時候,雪沁才可以偷偷假裝自己是屬於他的,喜歡被他這麼緊緊保護著。多想……多想可以再靠近他一點,自然而然捱著他,告訴他她的心情,可是他是少爺,而她只是婢女,可以這麼做嗎?
你怎麼了?幹嘛坐得這麼僵硬?下累嗎?他放慢速度問道。
我怕……我怕碰到少爺。她難為情又羞澀地說。
是呀!現在你這副打扮,和我共乘一騎是真的很怪,你想通就好,要帶你回冽風莊,不知我犧牲有多大啊!汪洋半開著玩笑。
犧牲?她難過的鎖起眉。原來少爺跟她在一起是犧牲?
沒錯,所以等一下快到的時候你得用走的,就說你的馬半路跑了,懂嗎?
他一邊馭馬一邊開口,那呼出的氣息不經意的吹拂在她頸後,直擾亂著她的心。
如果她會法術,一定將時間就此停住,她便可以一輩子倚著他了。
但是美好的時光總是流逝得特別快,不一會兒便到了半山腰,這時汪洋回頭對她說道:現在可以下來了。
哦……雪沁記起他當時的話,於是立刻下馬,用走的跟在他身後,繞了好一段山路後,就看見一幢房舍在眼前,房舍全以竹子打造,十分獨特。
少爺,到了是嗎?她微笑地問。
對,那幢屋子便是。汪洋笑著入內,還沒走到裡頭便大喊道:師父……
師父,徒兒來了。
沒一會兒工夫,所有人都出來了,汪洋看著他們,不禁好奇地揚起眉,你們怎麼都在?
伯師父寂寞,燈節結束後就上山來陪師父了。薛石喬率先說道。
原來你們也有體貼的時候。汪洋說著便從馬背上拿下兩罈酒,這是給師父的,他老人家呢?
我在這兒,遠遠就聞到酒味兒了。元烽笑著走出來,看見你們全在一起,真的好像過年呀!
汪洋才離開幾天就回來,肯定是想死我們了,我說的對吧?柴莫連拍拍他的肩。
誰想你呀!少往自己臉上貼金。汪洋拍掉他的手,跟著大笑,既然難得大家都在,咱們今晚就來好好喝一杯。
好呀!齊亦扯開漂亮的嘴角。突然,他眼尖的看見一直站在汪洋身後的年輕男子,於是問:這位小兄弟是誰?
哦……他是我的跟班。汪洋想想這個稱呼最好了。
跟班?夏隨風低笑,瞧他的五宮這麼細緻,身材嬌小,該不會你喜歡的是男的……
你胡說什麼!汪洋回頭對她喊道:雪沁過來。
雪沁?怎麼連名字都像女的?夏隨風扯笑。
不是的,小的叫學慶,是老爺派我在少爺身邊伺候的,雪沁故意壓低嗓音,裝成男人的語氣。
學慶!汪洋勾起嘴角笑了,心想還真有她的,竟然可以臨時想出這名字。
汪洋,你的命真好,有個這麼漂亮的小廝伺候,讓人羨慕死了。裘豹邊說邊在雪沁身邊繞著圈。
你幹嘛這麼看她?這眼神簡直就像看女人,小心我告訴你那口於。
我只是欣賞而已,你緊張什麼?裘豹的目光還是沒從雪沁的臉上移開,他搓搓鼻翼又看看齊亦,齊亦你看,他是不是比你美呀?
齊亦端詳了眼,應該說比我更像女人,汪洋,你成天和他在一起,會不會胡思亂想?
喂,我難得回來,幹嘛淨找我碴?師父,你得替我評評理。汪洋趕緊將雪沁拉到身後,阻止他們繼續將探究的目光往她身上瞟。
也不知為什麼,這些傢伙的詭異眼神竟讓他擔憂又厭惡,像是要將雪沁給生吞活剝似的。
你這傢伙幹嘛這麼護著他?裘豹愈看愈覺得可疑。
我只是——
少爺,別為我爭執了,是我不對,我不該來的。現在雪沁真的好後悔,她最不希望讓他為難,可是現在這幾個人卻因為她而聯手對付他一個,我看……我還是下山等你好了。
說著,雪沁就要離開,薛石喬立刻拉住她,小兄弟,我們沒有針對他,我們一向愛開玩笑慣了。
汪洋看他緊握著她的手腕,連忙上前撥開他,對,這是我和他們的玩笑方式,你不用在意。
真的嗎?雪沁這才鬆口氣,轉而恭敬地對元烽說:師父你好,只要有我可以幫忙的地方儘管說,像是做飯、打掃、挑水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