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還來不及套問更多,兩輛黑色轎車就突然衝撞過來,梁家寬一躍而起,將賈令怡拉到身後。
兩人後退了好幾步,這才發現已經被這兩輛車子逼至牆角了。
「你們想幹什麼?」該死!不會真的來得那麼快吧?剛才不該貪圖陽光而特意挑了外頭的位子,瞧他們現在陷入什麼樣的境地了!
梁家寬暗叫不妙,表面上卻仍不動聲色。
「不幹什麼,只是我們老大要請你去作客。」為首的男人一下了車,就露出猙獰的笑容,臉上的刀疤讓他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物。
「作客?」梁家寬揚眉,姿態絲毫沒有軟化。「如果我不去呢?」
「那就別逼我們用粗魯的方式『請』你去!」對方也不是省油的燈,揮了個手勢,其他陸陸續續下車的黑衣男人紛紛亮出了槍。
梁家寬心下一凜,微側過頭,低聲對賈令怡說:「他們要的是我,等一下你先逃,萬一我到了明天還沒有消息,再通知宣敘德。」
「梁家寬,這個時候你還逞什麼英雄啊!」賈令怡皺眉,臉上寫滿了擔憂,她自己卻渾然未覺。
「是啊,梁先生,不用逞什麼英雄了,請你們兩個跟我們走一趟吧。」
「什麼我們兩個!你們要的明明就是我,我可以跟你們去,但她只是個無辜的路人,放她走吧。」梁家寬心想他們決定要訂婚不過是昨晚的事,對方就算消息再靈通,也不可能知道。
賈令怡瞪著他的後腦勺,再一次覺得這個男人真的很莫名其妙。
她原本以為他會莽撞的頂撞對方,完全不顧別人的性命安全,卻沒想到他會請對方放過她……莫名的滋味在她的心中發酵,同時也讓她產生了另外一種想法。
她想起自己穿著襯衫、窄裙以及綁成公主頭的長髮,讓她看起來像個普普通通的柔弱女子,更別說連梁家寬都不知道,她已經受雇要來保護他了,所以她怎麼能丟下他不顧呢。
賈令怡衡量著眼前的情勢,考慮要怎樣才能讓兩人脫身。只是驚覺對方的人比她想像中更多,而她身上又只有一把匕首,子彈不長眼,再加上梁家寬並不是個溫順的受保護人,思及此,她腦筋一轉,迅速換了一個表情,無辜地大叫了起來。
「各位大哥,我真的跟這個人沒什麼關係,我不認識他,也不知道他是誰,請你們放過我,我絕對不會去『報警』的!真的!」
特地加重報警的語氣,賈令怡一臉無辜,小臉泫然欲泣,看起來好可憐,但她的話卻讓對方警戒起來。
男人心想著:要是給這小妞逃掉了,也許他們還沒離開這山區,警察就已經追來了,那可不行!
「不行!統統給我帶走!」
就在這種混亂的情況下,賈令怡跟梁家寬被塞進一輛車的後座,兩邊還各擠進來一個對方的人。
兩輛車子迅速駛離現場,只剩下躲在店裡瑟瑟發抖的店老闆與服務生,驚慌得不知道該不該報警。
梁家寬跟賈令怡都被蒙上了眼睛,雙手也被捆綁在身後,在旁邊有人監視的情況下,他們無法交談,只能靠兩個人被擠得緊緊相貼來確定對方存在。
賈令怡側耳傾聽車子經過的路線。
從明顯增多又減少的車聲可以知道,車子已經駛離了山區,經過熱鬧的街區,又轉進一條靠近郊區的大馬路,往來呼嘯而過的大卡車聲音十分明顯,她暗暗估算著車程,沒分神去注意梁家寬的狀況。
不知過了多久,車子停下來,兩個人也被推下車。
「快走!」
對方手勁很大動作粗魯,梁家寬雖然承受得住,卻擔憂起賈令怡。
雖然他知道她並不是什麼柔弱女子,可是他看不見她,也聽不到她的聲音,沒辦法確認她的情況,不免緊張了起來。
他試圖定下心神,想辦法讓自己可以跟她關在一起。
又被推著走了幾步之後,他終於想到了。
「各位大哥,這個女人是我即將聯姻的對象,我可一點都不想跟這個乏味的女人關在一起!」他口氣充滿了嫌惡。
「誰想跟你關在一起!你這個噁心的男人!」賈令怡反應也很快,馬上就裝出一副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模樣。「放開我啦!我一點也不想跟他有什麼關係,我到底招誰惹誰了啊!嗚……」說著說著,她哽咽了起來。
「哭屁啊!」為首的男人聽到她的嗚咽,整個脾氣都上來了。
他用力踹開一道鐵門,對手下努了努下巴。
「把他們兩個關進去!」
不顧梁家寬和賈令怡你一言我一語的表達對對方的嫌惡,男人吩咐完之後就邁著大步離開。
男人的手下聽令將兩人扔進髒亂的小房間裡,迅速關上鐵門並落鎖。
第7章(2)
直到雜沓的腳步聲遠去,兩人這才停止繼續鬼叫。
「他們走了嗎?」梁家寬壓低音量。
「嗯,走了。」貼在鐵門上聽了老半天,賈令怡這才確定他們已經離開了。
但是兩個人眼睛都被眼罩蒙了起來,雙手也被捆綁在後,根本沒辦法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梁家寬,你在哪裡?」
「這裡。我們眼睛都被蒙住,你又看不見……怎麼了?你會怕黑嗎?」聽見她的疑問,他下意識的關心著。
「我才不怕黑!閉上你的嘴!」透過聲音確定了他的位置,賈令怡微側著身子往他的方向靠近,利用還勉強可以動的手肘去摸索。
終於,她手肘「摸」到梁家寬了。
「你幹嘛?」突然被賞了一肘子,梁家寬悶哼了一聲。
剛才叫她逃她不要,現在兩個人都被綁到這裡來了,還有誰能去求救?
他光是想到就一肚子氣,這女人還想幹嘛?
但他還來不及叨念些什麼,一雙小手就以不太自然的角度觸摸著他的臉。
「喂!你要做什麼?」他看不見,只能感覺那雙小手在他臉上游移的滋味。
想起不過是昨天,她這雙小手才在他身上熱情地游移過,回憶加上現下的感受,他不禁有些神往。梁家寬突然有些氣餒,要不是他們被困在這裡,也許她也不會主動碰觸他吧?
「閉嘴!」摸索到他眼罩的下緣,擔心會戳傷他的眼睛,賈令怡又低哼了一聲。「把眼睛閉起來。」
「在這種情況下,你覺得眼睛是睜開還是閉著有差嗎?」梁家寬沒好氣地問道。
受困被縛的狀況,讓他忍不住暴躁了起來,一時間沒想到要不是因為他,他們也不會被綁到這裡來。
「好啊!如果你不介意被我戳瞎,你大可睜大你那雙狗眼!」被他的話氣得火冒三丈,賈令怡講話也不客氣了起來。
「喔。」知道了她的企圖,梁家寬沒再吭聲,乖乖緊閉雙眼。同時也因為閉上雙眼,更加感覺到她刻意放輕的動作。
他可以感覺到她緩緩地摸索著眼罩的邊緣,然後纖指滑進眼罩裡,微微使力往上勾。
她反覆試了好幾次,終於將他臉上的眼罩掀開。不過梁家寬雖然重獲光明,卻還是因為室內的陰暗而有些看不清楚,他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這才發現自己面對的是賈令怡包裹在窄裙下又圓又翹的臀部。
「怎麼樣?看到了嗎?」賈令怡謹慎地問著。
「嗯,我看到你的小屁股了。」梁家寬以同樣審慎而嚴肅的態度回答,只是他的話讓人聽了氣結。「很翹!」
「梁家寬!」她不滿地轉過身,卻因為轉勢太猛差點跌倒。
「小心點!我可沒手扶你。」他半是擔憂,半是沒好氣的哼道。
他不過是開開她的玩笑,她有必要氣成那樣嗎?
「我知道,現在換你了。」
「換我什麼?」他一愣。
「換你幫我解開眼罩啊!」她理所當然地回答。
「然後呢?接下來你有什麼好建議?」
「我腿上有一把匕首,剛好可以用來割斷綁住我們的繩子。你現在能看得清楚四周嗎?」雖然眼睛還被蒙著,賈令怡倒是非常鎮靜,就像已經經歷過無數次同樣的情形,才能在緊張危急的時刻仍能保持冷靜。
「匕首?」梁家寬的視線這才終於從她圓翹的臀部移開。
他想起她的匕首向來不離身,除了先前被他硬拿走之外,她通常都是別在腿側。
想起她白嫩的腿,一股慾望迅速升起,猛烈得幾乎令他倒抽了一口氣,他忍不住苦笑了起來。
唉!要不是時間地點都不對,其實……
「是,匕首在我腿上,但你到底有沒有聽清楚我的問題?」
「什麼問題?」他恍惚了一會兒,壓根沒聽清楚她後來又說了什麼。
賈令怡深吸一口氣,忍住想拔起匕首,一刀捅死這個身處險境還敢心不在焉的臭男人的想法。「你看得清楚四周嗎?我們在什麼樣的地方?」
「嗯……我看看。」梁家寬四下打量著,「這是一間很小的房間,只有很高的地方有一扇氣窗,不過應該是擠不出去,所以就只剩下鐵門這個出入口,剛才被他們鎖了起來,除非是他們主動開門,要不然我們想逃出去可能比登天還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