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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金晶

  嗯?林若水淺笑,「不是我還會是誰呀?」她以為石毅在跟她鬧著玩。

  男子薄唇一張,難聽的話語隨之而出,「賤婦!」

  他,在說什麼?賤婦?他在說自己嗎?

  林若水臉色頓時難看得好似重病在身,隨時隨地要一命嗚呼,鼙音弱弱地蛻:「石毅,你……在說什麼?」

  男子英俊的臉上佈滿了不屑以及寒冷,「你一個女子不遵從三從四德就算了,盡學一些羞恥的行徑,在我不在時紅杏出牆,你說你這不叫賤,叫什麼?」

  心忽然裂開了一個大口子:心口處又有一個石頭,不大不小,剛好鑲嵌在其中,摩擦得生疼,石頭又偏喜歡往最柔嫩的一塊地方上磨,不斷磨、不斷壓,疼得她幾乎說不出話了,她臉色蒼白如紙,「石毅……」

  「你沒有資格喊我的名字!」男子冷冷地說。

  可這名諱是他要她喊的,纏著她喊,逼著她喊,硬要她把他的名字掛在嘴邊的。

  她死咬著唇,下唇冒出點點血珠子。

  「我不知道你為何在這裡,不過像你這種不乾不淨的女人是不容於世的。」男子說的話句句刺骨,刺得她血肉模糊。

  「我……」

  「想問我,你應當住哪裡?」男子諷刺一笑,眼裡儘是不屑,「唯有尼姑庵才能容得了你,你下半輩子好好地潛心修佛,說不定下一世就不用做一個世人嫌棄的壞女人!」

  林若水直直地站在那兒,兩眼空洞得可怕,「石毅,你怎麼可以……」昨日是他要求她留下的,不是嗎?

  「我有什麼不可以,倒是你先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情!」男人冷哼一聲,絲毫不覺自己說話哪裡薄情了。

  一旁的小二看得嘖嘖稱奇,怎麼會有人變化這麼大,這石公子還真的是看不出是這麼一個尖酸刻薄的人哪。

  林若水覺得自己是個傻子,昨晚的美好瞬間煙消雲散,也許昨日他是故意要她留下,是在等著她放下防備,等著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時機羞辱她吧。

  先是給了她一個美好的夜晚,現在又凌辱她?石毅呀石毅,你真的好厲害!

  「還杵在這裡做什麼?」

  「石毅,我沒有對不起你。」林若水一字一句地咬得清晰,「是你污蠛我,是你的不信任害得我身敗名裂,是你的無情害得我與我爹離鄉背井,從來都是你,不是我!」

  男人不悅地瞟了她一眼,「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做錯了事情倒諸多借口!你要是再不走,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林若水輕眨著眼睛,眼睛乾澀得很,因而刺痛她的眼,她是對他誤會了,誤會他是一個好人,她心一橫,冷冷地說:「早知今日如此,我便不會救你!」

  「你再胡說八道,我……」

  林若水沒有聽他說話,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男子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上前擋住她,「等等!」

  「放開!」

  一拉一扯之間,林若水走在樓梯口的邊緣,店小二一看,心裡一驚,正要想要出聲提醒,已經來不及了,林若水整個人跌落了下去。

  林若水從層層木質的階梯滾了下去,男人一愣,看了看自己的手,不敢置信自己竟然出手了,「喂喂,我不是故意,我只不過是想要提醒你,不要再纏著我七……不要纏著我!」

  她摔得頭昏腦脹,樓下的掌櫃趕緊跑了出來,扶起她,「姑娘、姑娘,你可還好?」

  她一點也不好,眼冒金星不說,更可惡的是他說的話,她垂下頭,掩飾紅紅的眼眶,低低地說:「有勞掌櫃了,我沒事。」

  男人站在二樓的樓梯口,眼裡閃過絲絲愧疚,「我……」

  林若水蹣跚著步伐往客棧門口走去,身上的白色衣衫沾了灰,身後的掌櫃喊著,「姑娘,我給你請個大夫吧,姑娘……」

  大夫?請大夫又有何用?能醫得了她身上的傷,也醫不好她滿心的瘡痍,身子骨一陣陣散架的疼,她卻死咬著牙撐了下去。

  走至城門的時候,正好有一商隊要離開,她沒有問要去哪裡,也不在乎要去哪裡,只把身上唯一值錢的玉珮當盤纏,爹說這玉珮是娘親特意留給她的,在爹病得沒錢醫治時也不許她賤賣,如今身邊的人一個一個地離去,玉珮在不在都已經不重要了。

  第7章(1)

  正午時分,司徒風清逛完了街,手上拿著一些女子喜歡吃的小點心回來,店掌櫃和小二看見他猶如看見了救星般地衝了過來,「司徒少爺……」

  「哈哈,你們這副模樣是怎麼了?」司徒風清尚不知發生了嚴重的事情。

  「石公子今日不知怎麼的,說話尖酸刻薄。」

  「還凶得不得了。」

  「對呀!對呀!」小二頭點的如波浪鼓似的。

  「將林姑娘都給推下樓了。」

  「是呀,是呀。」

  掌櫃與小二兩人一搭一唱,聽得司徒風清莫名其妙,他哈哈大笑,「石毅推林若水?你們是開玩笑嗎?」

  「沒有沒有!」兩人一同搖頭晃腦,「是真的,是真的!」

  司徒風清停住了笑,詭異地看著他們,「你們腦子是被馬蹄給踢了嘛!這石公子不是我送出門的嗎,你們是沒看見?」

  這話一出,兩人一愣,同時看了對方一眼,「掌櫃的,這好像是呀。」

  掌櫃點點頭,「沒錯,不過這一來一進的,衣衫似乎不同。」

  「嗯,仔細一看,似乎身形也不同呀。」小二想著,「後來進來的這位公子身形似乎更為清瘦。」

  「對,對,莫非石公子還有一個同胞兄弟?」

  司徒風清手中的食物掉在了地上,像個女人一樣地尖著嗓子喊道:「你們說什麼!」

  石毅已經離開了,不可能在他前腳一走,石毅又回來,難道是……

  「司徒表弟呀,好久不見。」

  司徒風清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小二提醒道:「少爺,石公子叫你呢。」

  哪裡會有兩個石公子呢?司徒風清看向那緩緩走向他的人,「六表姊!」

  「好眼力,你怎麼就認出我了?」石靜流,石家排行老六,石毅的同胞姊姊,兩人的模樣長得一模一樣,只是石靜流的模樣精緻,身高也較低,她一向喜歡女扮男裝,且吩咐婢女在靴子裡縫進厚厚的棉花,即使她先天不足,身高不及,也能裝出一個大男人的模檬。

  「你怎麼會在這兒?」

  「家裡人擔心七弟的安全,便讓我來採探路。」石靜流站得累了,便坐在一邊。

  「那你做這副打扮幹什麼?」這下真的糟了。

  「放心,那些賊人不是我的對手。」石靜流以為表弟是擔心自己的安全。

  「我……」

  「啊!對了,剛剛我在這裡見到兩年前那個誘你放下滔天大罪的賤婦。」石靜流疑惑地說:「真是冤家路窄。」

  「你……」所以她真的把林若水給推下樓了。

  「那個女人真不長眼,竟然自己摔下了樓,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我推的呢!」

  一旁的掌櫃和小二一聽主子喊她為六表姊,就知道她身份尊貴,可剛剛他們看見的,擺明就是林姑娘被她侮辱,嚇得摔下樓的呀!

  「你……」

  「對了,我七弟呢?」

  司徒風清只覺得自己這顆項上人頭要不保了,「六表姊……」

  「怎麼了?」

  「林若水是被你推下來的?」司徒風清控制自己不要顫抖著嗓音。

  「都說了是她自己不看路。」石靜流雖然也有些自責,可也不全怪自己呀。

  「所以她是由於你而滾下樓的?」

  「嗯,算是吧。」石靜流轉了轉眼球,「她大概是見到我,覺得愧疚吧。」

  愧疚個大頭鬼!司徒風清嚴肅地轉過頭,看著掌櫃和小二,「那麼林姑娘人呢?」

  「走了。」掌櫃想起林姑娘那孤苦伶仃的模樣,不自主地為她哭訴,「主子,林姑娘一定傷得不輕,還硬撐著,真不知道有沒有傷到五臟六腑呢!」

  「是呀,真可憐,走的時候還一拐一拐的呢!」小二附和道。

  「喂,你們有完沒完!」被他們這麼一說,石靜流心裡升起了濃濃的愧疚感。

  「除此之外應該沒有什麼了吧?」司徒風清害怕地問。

  石靜流不自在地別過頭,另外兩人也不吱聲,司徒風清吞了吞口水,「還說了什麼?」

  「主子,還是快點找回林姑娘吧。」掌櫃這麼說。

  司徒風清欲哭無淚,他真的要死無葬身之地了,他轉頭嚴厲地看著石靜流,「六表姊,我奉勸你快快離開,別讓表哥看見你,能逃多遠就逃多遠。」

  「我為什麼要逃?」石靜流不解地問。

  「還有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司徒風清深吸一口氣,「六表姊,我與林姑娘之間清清白白,你不要再胡說八道了!」

  「我胡說八道?」石靜流不服氣了,「你胡說什麼呀,這件事情可是我們石家上上下下的人都看見了的!」

  司徒風清歎了一口氣,是呀,全部人都看見了,卻沒有任何人說他不好,他只不過是被父親驅逐出京城,不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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