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推出廚房的池以諾也不介意,逕自回到計算機桌前繼續忙祿。
一陣子後,突然從廚房傳來一股焦味,他連忙走進去問:「怎麼了?什麼東西燒焦了?」
只見她苦著一張小臉,將焦了大半的烤雞端出。「是鹽烤雞焦掉了。」都怪她剛剛在調時間的時候,只忙著臉紅心跳,沒留意到她將時間設定的太長了。
「那……需要我出去買午餐回來嗎?」
「幹麼這麼浪費?又不是焦得很厲害,把皮剝掉裡面還是可以吃的嘛!」她推著他坐在餐桌旁,將烤雞放在桌子上後,又轉身去端湯。
等到一切就緒後,范筠幸也跟著坐下,見他遲遲沒有動筷,她趕緊漾起一抹笑容說:「你看,金黃香酥,嘗起來味道一定很下錯。」
「可我怎麼看這隻雞都像是重度灼傷。」他難得有心情抬槓。
「重度灼傷?!沒有這回事,你想太多了。」她邊粉飾太平的說著,邊戴上手套要將烤雞大卸八塊。
「而且,」他接著表示,「我不喜歡雞頭一臉死不瞑目的對著我。」
聞言她擺出一副好商量的表情。「那你要換個位置,讓更加金黃香酥的屁股對著你微笑?」
聽完這話,他反而露出了笑容。「不用麻煩了,這樣就好。」
見他被自己的話逗笑,眉宇間的陰鬱也似乎淡去了一些,她開心的遞過一隻雞腿給他,「這隻雞腿給你,焦掉的部分我已經處理過了。」
他笑著接過,低頭吃了起來。這頓午餐就在愉快的氣氛下進行著。
吃完後,見他起身要收拾,她趕緊跟著站起說;「我來收就好,你去忙吧。」
「沒關係,總不好事情都是由你做。」他將碗盤放到水槽中,準備洗碗。
「碗我來洗就好。」她伸手要接過,沒意識到兩人現在靠得有多近。
他轉頭要說些什麼,不意竟碰到了她的唇瓣,一時之間,兩人只是怔愣的站在原地,任由彼此的氣息交融,誰也沒想到要離開。
直到范筠幸率先反應過來,臉頰瞬間燒紅,低低的說了句,「那碗給你洗,我先回房了。一說完就一溜煙的跑回房去了。
一個人留在廚房裡的池以諾伸手撫著唇,感到唇瓣上殘留的溫度就這麼暖進了他的心底,不禁揚起了笑容,默默作了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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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中午的接吻插曲,范筠幸在面對池以諾時多了些許的不自在,這樣的情緒也表現在晚上兩人一塊吃飯的時候。
只不過她沒有料到的是,就在她無法坦然面對他時,竟聽到他無預警的說出將要出國的消息。
她頓時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經過這些日子以來的相處,池以諾雖然沒說什麼,但是他對她的態度跟表現,讓她以為自己跟旁人有所不同。
結果這會,他竟無預警的告訴她要出國的消息,讓她一時沒了主意。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心裡直覺感到一股莫名的心慌,像是害怕要失去什麼。
就在她愕然的說不出話時,他竟接著對她提出,「我希望你能跟我一塊去。」
「什麼?!」她頓時又是一陣難以置信,「我跟你一塊去?」壓根沒有料到他竟會邀她同行。
原來,在認清楚對她的感覺後,讓池以諾決定帶她一起出國,雖然只是一個星期不到的時間,他也不想留她一個人下來。
因此,即便明白自己的決定多麼唐突,他還是對她提了出來。
「你不願意?」
不!她根本沒想到這裡,心裡還在為他提出的邀約感到驚喜,因為她根本就捨不得他離開自己。
「但是為什麼會這麼突然……」范筠幸不明白。
他沒有對她說明出國的事並非突然,事實上多年來他一直在等待的就是這一天。
只不過他沒有預期到她會出現在他的生命中,最後甚至還決定帶她同行。
「只是原本就排定的行程。」他隨口表示。
「會去很久的時間嗎?」她很害怕他這一去就不再回來。
「最多不超過一個星期。」
之所以這麼有把握,是因為他十分清楚那個人,一旦決定的事便會立即採取行動,不會讓事情一直拖著。
如今他既然派人過來,便是已經拿定主意,那裡的一切想必也已經安排妥當,只等他回去就定位。
因此他知道,至多不超過一星期,多年以來的恩怨情仇就能塵埃落定。
知道他不是一去不返,讓范筠幸的心裡鬆了一口氣,起碼不是就此失去他。
「你是去出差嗎?」
只有池以諾自己心裡清楚,真要這麼單純他也不需要努力了那麼多年。
沒有回答她的追問,他只是望著她。
她這才想起,他還在等著她的回答。
雖然只是一個星期的時間,她還是希望能見到他的人,只是時間實在太倉卒,她有很多事放不下心。
「可是公司跟爸媽……要怎麼跟他們說……」
即便沒聽到她答應,池以諾卻已經明白她的心意,不疾不徐的表示,「公司方面你不需要擔心,至於你父母那裡,時間不長他們應該不會注意到。」
他的回答輕易的解除了她的擔憂,心裡知道他向來考慮周詳。
「如果能夠,我希望你一塊去。」他望著她,眼神裡是之前不曾有過的專注,讓她心頭一動。
姑且不論自己的回答是否過於隨便,為了能待在他身邊,范筠幸仍是點頭答應了他。
這一刻,兩人像定在心裡彼此承諾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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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倫敦機場。
經過長達一天的飛行,他們終於在入夜後抵達。
在行李輸送帶前,池以諾直接提起自己跟她所帶來的簡單行李。
這個舉動讓她突然想起兩人初次見面時的情景,當時的自己是提著行李跟著走在前頭的他,如今,前頭的背影依舊,卻多了抹不曾言語的體貼。
尤其她也注意到,即便是這會人到了國外,他出色的樣貌依然是眾人目光的焦點。
留意到這點,范筠幸有些吃味的小跑步上前拉住他的手臂,這讓他不禁回過頭來。
「怎麼了?」
聽到他的詢問,她心虛的搖了搖頭,「只是覺得陌生的環境讓我有些害怕。」隨口找了個托詞。
按理說來也該算是實情,卻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在身邊的緣故,她心裡竟沒有太多的不安。
他聽完沒說什麼,只是騰出一手握住她的手心。
這個舉動讓她感到詫異,心底跟著湧起一股無法言喻的窩心,沒有多做遲疑,也握住了他。
池以諾因而多看了她一眼,只見她努力讓自己的表情顯得自然,心裡則悄悄泛甜。
像是能看穿她的心思,他並沒有說什麼。
通關的時候,她發現就連審查的女性工作人員也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找話題要與他攀談。
通關後,她終於按捺不住主動提起,「就算是到了國外你還是很吸引人。」雖然是讚美,但語氣裡還是透著一絲酸味。
將她的反應看在販裡,他只是笑了下,隨後將掌心裡的小手握的更緊。
「尤其是一頭烏黑的長髮到了這裡更引人注意。」這倒是實話,男人能像他這般適合長髮的實在是少之又少。
池以諾沒有說出口的是,這便是他的用意,要那些人清楚的看在眼裡。
此時范筠幸突然注意到一點,「你幹麼還戴著隱形眼鏡?」
之前在台灣或許是因為不想引人注目,見他戴著黑色隱形眼鏡,她多少能理解,但這會到了國外,按理說應該已經沒有這個必要才對。
聽出她語氣裡的不贊同,他難得問起,「你不喜歡?」
「不是,只是覺得應該會不舒服。范筠幸沒有說出其實她也很喜歡看著他碧綠的眼眸。
對於視力良好的池以諾來說,確實是沒有戴隱形眼鏡的必要,除非……他存心這樣做。
即便沒有對她說明白,他仍是因她語氣裡的心疼揚起了嘴角,「不需要擔心。」
就在兩人走出機場時,一名西裝筆挺的中年外圍男人忽然走上前來,「路易斯少爺,歡迎回來。」
突如其來出現一個人,以及他恭敬的態度,讓事先沒有半點準備的范筠幸感到意外,可身旁的池以諾則是一臉平靜。
儘管沒有接受機票,他對於那個人凡事要求掌控的性格卻是再清楚不過,因此並不意外他掌握了自己的行蹤。
只不過也僅止於此,不久之後他將會讓那個人明白,這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事都能由他掌控。
跟著池以諾一塊坐上黑色勞斯萊斯,范筠幸顯得有些受寵若驚,預期外的高規格待遇讓她忍不住重新評估起他在公司裡的地位。
然而詫異歸詫異,長途的飛行還是讓她抵不過疲憊,上車後不久便忍不住打起瞌睡。
察覺到她的疲倦,他微勾唇角:「靠著我。」
已昏昏欲睡的范筠幸這才注意到自己幾乎要貼上了他,忙想重新坐直身子,但他卻主動伸手過來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