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笑出聲,就愛這樣嬌怯的她,於是溫柔地吻住她的唇,打橫抱起她,走向他的房間——
纏綿徹夜。
清晨六點,喬振宇一如平常地醒來。
身邊的溫暖身軀讓他一愣,他側身望著蜷在他身側入睡的韋樹樹——
她是第一個在他這裡過夜的女人。
也是第一個讓他失控的女人。
昨晚第一回纏綿之後,她原本還低喘著氣,摟著他的頸子,因為方纔的歡愉而輕顫著,下一刻卻突然僵住身子。
「你得到你想要的,我該走了。」她才站起身,腳因為全身酸痛而雙膝一軟,滑坐到床邊地板。
他的所有自製在那時全數斷裂,他低吼一聲,攔腰將她抱回床上,抵死纏綿到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在他的身下沉淪。
一如他所猜測的,她是全然沒有經驗,可她生澀的回應卻比什麼都更能撩動他。
他知道自己該對她體貼,可內心的yu/望卻是不羈的獸,張口便只想吞噬她。於是,他不停地撩撥她,著迷地看著她在歡愛折騰下那種似痛又似歡愉的表情,直到她終於不支地在某回的高潮之後,哭著昏睡於他的身側。
喬振宇望著她微張的唇,愛憐地在上頭輕觸了一下。
再一下便好,他吮著她柔軟得不可思議的唇瓣,雙手也自有意志地滑向她那一身絲緞般的肌膚。
「啊……」韋樹樹以為自己在作夢,夢裡的喬振宇正吻遍她的全身,用一種讓她難以啟齒的方式滿足著她。
她拱起身,迷濛地半睜開眼。
「也該是醒來的時候。」他鎖住她的眼,一挺身,佔領了她。
「你——啊……」她咬住唇,不好意思聽到自己的shen/吟。
「叫我的名字。」他刻意放緩動作,讓每一次的結合都足以逼瘋兩人。
她雙頰似霞、身子似火,緊抓住他的手臂,低喘著氣。
「叫我的名字。」他在她唇間命令道。
她撫著他的臉,蠱惑似地喚道:「振宇……」
他唇角一揚,開始加快lv/動,讓那最終的歡愉,驚天動地地到來。
他緊摟住仍在他身下輕顫低喘的她,憐惜地吻住她睫間淚水,在緩緩退出她的身體時,輕撫著她的後背輕哄著她,不讓她感覺到太多的疼。
她四肢無力,不管他做什麼,她都無力回應。
「今天在這裡休息,我讓西雅替你請假。」他吻了下她的額頭,替她蓋好了被子。
她長睫一掀,看了他一眼,便已沈沉睡去。
喬振宇走進浴室,盥洗完畢之後,穿上鐵灰色西裝,挑了條藍色線條領巾。
著裝完畢後,他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發現他——
在笑。
他喜歡她躺在他的床上,喜歡她對他身不由己的模樣。
嘟嘟嘟……嘟嘟嘟……
客廳裡響起她的手機鈴聲,他怕吵到她,走到她的背包旁拿出手機——
是安西雅打來的電話。
他接起電話,還沒應聲,安西雅便已開口說道——
「樹樹,沙桀找到子初有出境紀錄。他人在香港,應該是去看他爸爸了。」
「她還在睡,你待會兒打電話去幫她請假。」喬振宇說道。
安西雅沉默了一會兒。
「她在你住的地方?」
「對。」
「我下去找她。」
「她剛睡,不許吵她。」喬振宇皺了下眉,沒想到安西雅也在沙桀住處。
「我需要和她商量夏子初的事,這事會比她的睡眠更重要。夏子初是我們的家人。」
「那就直接告訴我,我可以幫得上忙的地方。我能動用的資源不會比沙桀少,分頭行事,比較快。」
「夏子初跟樹樹告白後,去做了身體檢查。我們擔心他的健康狀況不對,否則他不是那種會不跟我們聯絡的人。」
「我去查他的病歷,一有結果就通知你們。」喬振宇說道。
「好。那我今天也請病假,我們要去找他。」
「准。」喬振宇勾唇一笑,發現自己實在欣賞他秘書果決的個性。「但別太快吵她,順便讓巴黎小館送些三明治過來。」
「喬先生,我今天請假,你沒有資格命令我。」
「那就盡你朋友義務照顧她,我負責買單。」
喬振宇掛斷電話,才拿起他的手機,昨天他委託的徵信人員正好來電,稟報了夏子初如今人在香港,明天回台的班機時間。
喬振宇聽完,又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後,才掛斷電話。
如果這個夏子初讓韋樹樹掛心,那他更要替她把事處理妥善,省得她牽腸掛肚。因為——
那是只屬於他的特權。
他拿起手機轉帳,先替韋樹樹結清她的信用卡帳單。
光是夏子初的事,就夠她擔心了。錢對他來說是小事,就讓他來處理吧。
接著,他傳了封訊息告知安西雅夏子初回台的班機時間,而後在她的額間印上一吻,轉身離開了房間。
飛機停妥,旅客陸續下機之後,坐在商務艙的夏子初勉強起身,走到出口。
「您還好嗎?要不要我讓人送您去搭車?」空姐詢問著一臉病容的他。
「謝謝,但不用了。」夏子初搖頭,臉色和身上的白色馬球衫如出一轍地白。
他拖著虛弱腳步,一方面是因為睡眠不足,一方面則是由於沒有食慾,吃得實在不多。
通過海關之後,沒有行李的他,直接走向出口。
「夏子初!」韋樹樹的叫聲讓他驀然抬頭。
韋樹樹和安西雅正朝著他飛奔而來。
他停下腳步,眼眶不爭氣地泛紅了,卻還是努力擠出一個笑容。
「你怎麼變成這樣!你究竟幾天沒吃沒睡?」韋樹樹眼眶泛紅地捧著他的臉。
「一聲不響地離開,都不怕我們會擔心嗎?」安西雅說道。
「現在知道我的重要性了吧。」他笑著給了她們一人一個擁抱,說道:「我只是腸胃型感冒,你們不用擔心。」
「只是腸胃型感冒的話,需要連電話都不接嗎?」安西雅定定地看著他。
夏子初歎了口氣,輕聲說道:「先回我家吧。」
韋樹樹抱住他的手臂,像是怕他又消失一樣地抱得極緊。
「我沒事。」他低頭對韋樹樹一笑。
韋樹樹差點哭出來,因為那笑容裡有著那麼多的憐惜,可他的身軀卻清瘦得讓她覺得像一場惡夢。
兩個女人叫來計程車,一路上,一個下去替他買了一碗他最愛的雪菜肉絲面,一個備好食材,準備回家替他煮魚湯、煲粥。
回到家後,夏子初把整碗麵都吃到見底後,突然間覺得精神變好了許多。
這幾天,他想了很多,也多少接受了自己的病情。雖然知道自己的一走了之有些任性。
但他不在乎了。
「你先休息一下,好不好?」韋樹樹坐在沙發邊的地板上,仰頭看著他。
他看著她脖子上的吻痕,心口一疼。
「好。」他朝她伸出手。
她牢牢地握住。
「你替我數羊吧。」夏子初閉上眼,聽著她低軟的聲音一個數字一個數字地數著,他緩緩地被拖進夢鄉裡。
等到他再清醒時,韋樹樹仍握著他的手,卻是趴在他身邊睡著了,長長的花裙子在她身邊散開,讓她像個花仙子。
夏子初望著她柔軟的臉頰,他伸手撫著她的頭髮。
「喝點魚湯吧。」安西雅端來魚湯。
「還冒煙燙著,我先去沖個澡,別吵了她。」夏子初鬆開手,拿了件外套替韋樹樹蓋上。
安西雅點頭,也在韋樹樹身邊坐下,凝視著她——
夏子初和喬振宇都是好眼光的人。如果這世上還有女人會對真愛不棄不離的話,那一定是樹樹。
她總是把別人放在自己之前。
韋樹樹身子突然一晃,整個人跳了起來。「我想起來,我信用卡帳單忘了繳!」
她轉身抓起背包,卻是遍尋不著帳單。「是怎樣?知道我這個月要繳保險帳單,所以自動逃走了嗎?我至少會付最低應繳啊!」
「打去信用卡公司問一下金額和繳款日吧。」安西雅說道。
韋樹樹點頭,打去信用卡公司,語音查詢之後,她整個臉脹得通紅,飛快地切斷電話。
「怎麼了?」安西雅握住她的手。
「帳單昨天繳清了,還溢繳了十萬。」韋樹樹握緊拳頭,全身氣到不停地顫抖。
「喬振宇。」安西雅說道。
「他讓我覺得自己昨晚的行為是賣身。」韋樹樹咬住手臂,免得自己痛哭失聲。
「怎麼了?」夏子初走到她們面前,關心地問道。
「Janet打電話來找麻煩,沒事。」韋樹樹不想他擔心,胡謅了藉口,一聳肩擺出無所謂的模樣。「放心,我很快就會練成金剛不壞之身了。」
「抱歉,是我害你請假。」夏子初說道。
「抱歉個頭!Janet再囂張下去,我很快就要辭掉她了!」她拍拍身邊的地板說道:「坐吧。」
夏子初坐下,喝完魚湯,抬頭看向等著他開口的兩雙眼。
「我們先來討論一下這月的金楣獎,獎落誰家吧。」夏子初說道。
「我先說,我的稿子被Janet退了十次。再寫下去,我應該可以得到諾貝爾文學獎了。」韋樹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