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除我知道的一些原因,我仍然極度懷疑你有別的男人,這一定才是你毅然決然離開我的主因。」他自以為是的猜測,其實好怕聽到她接著就說出「對啦!我就是愛上別的男人,所以不要你啦!」這樣的話,好不恐怖。
「好,你就當做我愛上別的男人。」事到如今,沒啥好解釋,她既沒心思也沒力了,他太孩子氣,她沒辦法跟一個頑固的人講大道理,或探討兩性心理問題。
「你……」還當真給他這麼一句話,不,他不滿意。「我不要用當做的,我要你明明白白、老老實實的告訴我,給我一個確切的答案。」
好吧!就算她真如他所猜的有了別的男人,那麼到底對方是何方神聖?究竟是哪個野男人補的最後一刀才讓他死翹翹?他總要有個概念,免得午夜夢迴時無端端嚇出一身冷汗,又沒得討。
「除了你,我沒愛上任何其他的男人。」她斬釘截鐵的說出最真實的答案。
「好。」這才是他要的答案,很高興聽到她那樣說,得逞後,他還不忘順水推舟,「那我們離婚的事就這麼算了喔!」
「宣至澈,你夠了。」說來講去,都繞回同一句,是鬼打牆啊?
「不夠,愛你還不夠,要你還不夠,給我一輩子,不然不滿意。」
哎呀!脫口而出全都是動聽的話語,他太佩服自己的口才了。加油,宣至澈,挽回嬌妻計劃到目前為止進行得十分順利,請務必再接再厲。
「明明你已經不再像從前那樣愛我了,為什麼還……」睜眼說瞎話。
「你呢?你還像從前那樣愛著我嗎?」他四兩撥千斤的反問。
常聽人家說,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在這短短一天一夜,他深刻體認到的卻是,失去的永遠是最好的。
所以他要想辦法把最好的弄回來,牢牢的拴在自己身邊,好好的愛護並珍視。
是的,他對她的愛意在經過離婚的衝擊之後,止跌回升。
他絕不願就此失去她,固然有那麼一點感覺到自己好像正在逐漸的失去她當中,不過不怕,他有絕佳法寶對付她,他不會失去她的,絕對不會!
「我……」她垂頭垮肩,頓時覺得氣餒,但是繼而一想,討論這種問題的時效早就過了,狗吠跑遠的火車,吠得多響多亮也是枉然,於是抬起頭,定定的看著他,輕聲的說:「再講這些都沒意義了。」
「我認為有。」而且意義重大哩!
「我認為沒有。」喉嚨緊塞,真不知道應該再說些什麼,她索性提起包包,頭也不回的走向房門。
「走吧!」一走了之,別管他胡言亂語了,否則難保她不會被他氣到吐血,或直接暈死過去。
「嫩晴。」他輕柔呼喚。
該死!不要叫我,不要留我,我已經崩潰N次了,行行好,讓我走。
她咬牙,努力抑住內心的躁動。
「嫩晴。」見她不為所動,他又喊了一次。
該死!真的不要再叫我了,我就要離去,不要再擾亂我的思緒,拜託!
她咬住下唇,對他刻意搗亂的呼喚置若罔聞,一逕向前邁開步伐。
「嫩……」
「什麼事?」終於忍無可忍,她雙手摀住耳朵,猛地駐足回頭,大聲嚷叫。
「你沒穿鞋。」
「我……」她低頭一瞧,果真看見兩隻光腳丫,無奈的歎口氣,開始找鞋子。
床四周,門後,桌底,椅下,她到處找遍了,全無高跟鞋的蹤跡。
第2章(2)
「在這裡,在這裡。」宣至澈彎身,從床底下拿出她的鞋子。
「你藏起來的?」她剛剛明明已經搜過一回,怎麼可能沒看見?
她惱怒的搶過鞋子,狠狠的瞪他一眼。
「我沒那麼無聊,」她眼睛花了,他好心幫忙找到的耶!有功沒賞還被罵,在一起三年多,他今天才知道原來他老婆的脾氣這麼差。
「最好是。」她忿忿不平的說,飛快穿上鞋子,飛快掉頭離開。
「嫩……」
「又怎麼了?」別說她沒穿內褲,不然她就脫下高跟鞋,射飛刀似的朝他丟過去。
「你沒穿內褲。」
她僵住。怎麼可能?
呃……裙子底下好像挺通風涼爽的,彷彿有那麼點可能她沒穿內褲……
啊!一語道破,她當真忘了穿上內褲。
該……該死!到底一天要喊幾次該死才會結束?
硬著頭皮折回來,她面紅耳赤,渾身發熱,嘴角不斷的抽搐,腦袋一片混亂,根本把說要丟他高跟鞋的事忘得一乾二淨,開始亂無章法的滿屋子找內褲。
不願讓視線再度跟他對上,免得見著他那分明沾染著嘲笑色彩的嘴臉,俊是俊,迷人是迷人,卻不可言喻的欠揍,會害她想潑他硫酸。
找半天一無所獲,她怒目質問:「是不是你藏起來了?」
「我沒那麼無聊。」宣至澈聳聳肩、撇撇唇,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最好你是。」再瞪他一眼,撇了撇嘴角,她懶得多說,在床邊跪了下來,彎身掀開床罩,伸手往床底下探尋摸索。
「嫩晴。」
干……幹嘛?不要管他,當他牙齒痛,不叫她名字,他會死。
……
「喔!我的嫩晴……」
「嗯……」
雙雙發出縱情的歎息,他xiao\\魂舒服,她忘情投入。
嫩晴,他的嫩晴,她依然是他的嫩晴,永遠是他最愛的嫩晴!
瞧她,那麼享受他,那麼愛他,他怎麼會輕易的相信她忍心離開他?
不,他不相信。
他唯一相信的是,自己絕對能夠挽回她,打消她的去意。
「嫩晴,離婚的事,我們就此作罷,以後別再提了。」趁她正陶醉,無暇他顧之際,他機不可失的立刻提出要求……喔,不,依他那命令般的語氣,那是無可商量的告知。
當!離婚?是的,他跟她離婚了。
那她……還在這裡做什麼?
理智回歸本位,哪怕殷紅的唇邊還淌著激情的唾沫,她驚駭的抬起頭,失聲嚷道:「不,怎麼可能算了?我們已經離婚完成了。」
「你……」她語氣強烈,去意甚堅,他的眼眸不禁掠過一抹陰影。「我以為我留得住你。」昨晚留得住,今天沒道理留不住。
但是看來他過度高估自己,也過度樂觀了。
相處三年多,他今天才知道他的老婆不只脾氣壞,還很拗。
只因她不再屬於他,她就樂得卸下偽裝溫柔的面具,收起來,不賣面子,不賞臉了?
「留我?」這話很詭異,莫非他……使詐?
「嗯,留你。」
「你的意思是,你昨晚是借酒裝瘋,並非真的喝醉了?」一這樣猜,她馬上變臉,倏地站起來,以手背抹去唇邊那無恥的口水,氣得想哭。
她氣他詐騙,更氣自己愚蠢。
愚蠢也罷,是她整夜淫慾上身,發癡發癲,給自己理由說是為了填補幾年來內心空虛,貪婪的在他身上找「性福」和安慰,沒想到身體肉慾滿足了,內心卻愈來愈空虛,她真是瘋得可以,傻得可以。
她唾棄自己,極度的唾棄。
「借酒裝瘋也好,使詐也罷,我無非想留住你,嫩晴,我不想跟你分開。」面對她的指責,他直接承認,沒有任何反駁。
就說他的酒量很好,是她不信,三兩下便被他騙得團團轉,還拐上床。
「留不住的,至澈,你死心吧!」她不會再回宣家了,絕不會。
他對她的愛或許在昨天起死回生,她或許對他難以割捨,不過比起那些,她對這樁豪門婚姻的恐懼卻是嚴重到寧可當尼姑,也不回鍋當苦命小媳婦了。
「要我死心。」他坐回床上,冷笑一聲,「送你三個字,不可能!」
他就是不死心,才搞借酒裝瘋的爛招來留人,結果竟然事與願違,遭她斷然拒絕,連使出色誘之計都宣告無效,太傷他大男人的自尊了。
哼,愈想愈火大,看來他得再想想別的策略。
總之,寧可錯用一百招,也絕不放過任何一個反撲的機會。
是硬漢就要有屢撲屢起的決心與魄力,他行的!
「你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反正我沒義務配合。」心意已決,他說再多,都撼動不了她一絲一毫,現下是找內褲要緊,床底下再找不到,她就光屁股離開,沒關係。
負氣的再彎下身,她伸長了手,探向床底下的縫隙。
「嫩晴。」
又來了!是要叫她幾百次?牙齒真有那麼痛嗎?
若非他是她的前夫,好歹有個情面,否則她早就拿檯燈往他的臉上敲下去,不敲得他滿地找牙才怪,到時看他的牙齒還痛不痛。
「你喊夠了沒?」他一直在上面叫魂,她禁不住又抬起頭,大聲咆哮。
「你的小褲褲,在這裡。」他好整以暇的躺靠在床頭,以食指勾住她的蕾絲內褲一角,晃呀晃的,笑得既邪肆又狂妄。
「你……」她倒抽一口氣,起身便搶,「明明是你藏起來的,還敢大言不慚的說你沒那麼無聊。」他就是無聊,不然哪來一連串的惡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