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不了耶!他自己不睡,搞得別人也沒得睡,是怎樣啊?
世上他最大,人人都得唯他是從,是嗎?
「嫩晴,你不跟我回家,我也不回家。」他固執的說,醉茫茫的雙眼直瞪著她,不受禮教規範的雙手也愈來愈沒分寸。
「真是夠了。你不回家,怎麼睡?」難道想跟司機先生回去,或乾脆露宿街頭?
「反正我要跟你睡,只要跟你睡,睡哪裡都無所謂,我就是要跟你睡,打死我都要跟你睡。」這已不叫固執,叫無賴,標準的無賴。
硬漢耍無賴,就是他那樣。
「你……」她氣結,這男人醉到失去人性,她使勁撐起自己被他鉗制、豆腐吃到有剩的身子,扯開嗓門,對著司機大叫,「司機先生,麻煩你停車,我要下車……啊!」
後腦勺被一隻手掌強行壓制,引發僵硬的肩頸一陣劇烈的痛感,她正想喊疼,嘴巴卻……這次她的嘴巴並沒有被他的大手摀住,而是有如小魚兒落入大老鷹的嘴喙,被他緊緊的叼住了。
該死!宣至澈,都什麼時候了,他還吻她?
他的吻落得急猛又粗暴,她完全招架不住,在他蠻橫不留情的侵襲之下,她嘴邊的任何責難都變成細碎殘缺的吟聲。
那吟聲,雖然代表抗議,卻可憐兮兮的不被接受和聽取。
「嗯……」再吵啊!直接堵住你,看你怎麼吵?
他發出舒服的歎息,吻得更加深入徹底。
哼,說嘛!老婆的櫻桃小口適合與他纏綿,而非用來嘮叨碎嘴,教他心煩。
瞧!吻著,多好,吵什麼下車不下車呢!
「唔……放開我……」
「休想。」白癡喔!吻在嘴裡多甜蜜,他若順應要求,或屈服於她的哀求就放開她,那麼他就是笨到人神共憤的大笨豬。
「阿娘喂!」後座有著火趨勢,司機先生才剛喝完蠻牛,這會兒從後視鏡看到春意盎然的畫面,想回家跟老婆睡覺的yu\\望又猛地甦醒了。
「司機大哥,到附近最好的飯店,車開快點。」吻得火熱,宣至澈抽空下令。
「是。」為人為己,司機領命,狂踩油門,以最快的速度往目標衝去。
「不,不是這樣……」賀嫩晴被吻得上氣不接下氣,渾身無力,好不容易偷個空隙出聲阻止,無奈對手強勁,她白費心機,話說不到半句,小嘴又被牢牢的封黏。
不什麼不,落入他嘴裡,她還有心思和力氣喊不?
看來是他這做老公的保留太多實力,那麼來吧!來點更刺激的,包卿滿意。
深吻她的同時,他的大手忍不住往她的裙內探去。
「你……」賀嫩晴的軀體一縮,花容失色。
「嫩晴,我要你,我好久沒要你了,今晚我想要你,嫩晴,我的嫩晴……」
該死!他該死!他不該那樣呼喚她的名字。
飽滿的情慾,渴求的語氣,魅死人不償命的喘息與調戲……可惡啊!那些都是她的罩門,她從來就沒能招架得住他。
這下好了……
第2章(1)
好,這下真的太好了!
一個前夫和一個前妻,居然在離婚當夜上飯店開房間,無恥的在床上耳鬢廝磨,極盡yin\\靡,火辣辣、熱騰騰的翻滾了一整夜,活像兩人從來沒愛過,趁著這醉後一夜,要好好的搞個夠。
天明,一覺醒來,賀嫩晴發覺自己赤身裸體,安穩的窩在前夫的懷裡,當下驚跳而起,情緒整個大崩潰,捶胸頓足的指著罪魁禍首的鼻子大罵,「宣至澈,這真是天大的錯誤!天大又不可饒恕的錯誤!」
這算什麼?這究竟算什麼鬼呀?
可恨又可笑的,居然是她允許自己、放任自己犯下這樣的大錯。
他酩酊大醉,神智迷亂,情有可原,而她呢?她是百分之百清醒的人,竟依然守不住理智,輕易的被他挑弄成功,更甚者,她比他還要飢渴狂野。
喔,不,最該死的是她自己,不是宣至澈。
在計程車上,當他的第一個吻落下時,她便毫無招架之力的隨他起舞,再當他一進飯店房間就急躁的把門關上,粗暴的扯去她的第一件衣服時,她就知道自己真的徹底完了,再也沒有一絲絲回頭或喊停的餘地。
是,她是清醒,但在他咄咄逼人且不顧一切的霸道需索下,根本清醒不了。
「嫩晴,你為什麼生氣?」宣至澈抓住她停在他鼻尖的手指,平靜的問。
「你還問?」第一句話便有如火上加油,狠狠的惹怒已經暴跳如雷、萬分火大的她。
「有什麼不妥嗎?」他輕蹙眉頭,眼光濛濛,露出不解的神情。
「宣至澈,我們上床了,你知道嗎?」她崩潰的吶喊。
「沒道理不知道。」上床就上床,她犯不著那般激動。「我還知道我們一夜翻來滾去,熱呼呼的,銷魂美妙極了。嫩晴,你好香,也好美,我好猛……」好猛又好棒,天生「硬漢」,真不是蓋的。
「住口!你還講?」她一把縮回自己的手指,氣得跳腳。
「我們夫妻倆床上運動超契合,說是天造一對、地設一雙,應該沒人反對,所以,為什麼我不能講?」他靠躺在床頭,露出結實精壯的赤裸胸膛,堅硬陽剛的魅力在經過一夜的熱情激盪後,依然挑逗性十足。
「因為……因為那是不對的!我們已經離婚了,既然離婚了,就不該再在一起做……」行為不像話,連言語都失常,她猛地住嘴,恨不得咬斷舌頭。
「做什麼?」他煽情的微微挑動眉頭。
「不該再一起睡覺,做不該做的事。」她垂下眼,氣虛了。
「可是我就是喜歡跟你睡覺,一輩子只想跟你睡覺。」
「你瘋了,都什麼時候、什麼狀況了,你還跟我說一輩子?我們已經離婚了,你到底面不面對現實?」昨夜他爛醉如泥,若說他對離婚一事完全沒印象,她並不會多加怪罪,但是今晨,酒意退了,人也醒了,他還在裝什麼瘋、賣什麼傻?
不,不像,他一點也不像白癡,就別再冒充白癡來玩弄她、找她碴了,好嗎?
她已難受、自責得快死掉了。
「離婚……」他若有所思的沉吟。
「是的,離婚,你宣至澈,我賀嫩晴,我們兩個離婚了,別懷疑。」她咬牙強調,真想敲破他的腦袋瓜,看看裡頭裝了什麼會破壞人記憶力的東西。
「不算數。」他淡淡的開口。
「啊?你說什麼?有種你再說一次。」說他不是白癡,他還真像白癡。
瞧他那副無賴樣,她簡直對牛彈琴,腸胃被他氣得都打一百個結了。
「昨天的離婚,不算數。」他平靜得像是什麼壞事都沒發生過。
「不算數?為什麼不算數?白紙黑字,有律師見證,為什麼不算數?」把婚姻當兒戲,或許僅供親友街坊笑談,但是把法律當兒戲,警察是有權管的。
而他是想怎樣?目無法紀,不把律條當回事也沒關係,但是彼此各一張配偶欄空白的新身份證,他也好歹尊重一下吧!
「嫩晴,我不要跟你離婚。」頑皮的孩子氣一發作,耍賴是唯一的護身器。
「先生,來不及了。」別說今天來不及,就算昨天他臨時反悔,她都不依。
「總之,我不要你離開我。」
「來不及、來不及,說什麼都來不及了,我一定會離開你的。」
面對無賴,多說無益,她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隨即轉身進入浴室。
醉後的一夜,荒淫的一夜,羞恥的一夜。
有個酒品不好的醉鬼老公不一定可恥,跟酒品不好的醉鬼前夫上床卻真是天下第一可恥,可恥到了極點。
等她把衣服穿好,背對著他,像只驕傲的孔雀,以昂首闊步之姿走出這間房,她就確確實實的離開他了……別怕,賀嫩晴。
「你之所以跟我離婚,最主要的原因是不是因為……你有了別的男人?」他靜靜的望著她,語氣跟表情出奇的鎮定,彷彿討論的是鄰居家的事。
「我?」有別的男人?這話從何說起?
「要不,你怎麼可能離開我?你說過你會永遠愛我。」
「天啊!宣至澈,請問在昨天之前你都在想什麼?昨天之後你又在想什麼?為什麼離完婚了你才來問我跟你離婚的最主要原因?你的反應也未免太遲鈍了吧?你怎麼不在第一時間馬上問清楚?」
「那時候沒想到應該要這樣問嘛!」人總有粗心大意的時候,他又不是故意裝糊塗。
「那你怎麼現在又忽然想到呢?」還懷疑她有外遇,這人真的太奇怪了。
「就忽然強烈的懷疑啊!你八成是愛上別的男人,才如此輕易的想跟我離婚,不要我了,我猜對了吧?你說。」
「你……」哇咧,懷疑就懷疑,他還給她「強烈」懷疑。「你聽清楚,我跟你離婚的原因不用我再多說,你自己也應該心知肚明才對,我現在要強調的是,我並非輕易的就決定跟你離婚,而是經過好長一段時間的深思熟慮,瞭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