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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黎孅(黎奷)

  「嗚……」一說到跟幸福快樂有關的話題,單懿慈就扁嘴哭了。「爸爸不快樂……因為討厭我嗎?」

  單天齊心疼死了,摟著女兒哄,「爸爸沒有討厭你啊!」又把懿懿弄哭了,這就是衛靜說他破壞別人的夢想,現在得到了報應吧?「爸爸說沒有幸福快樂是騙你的,因為爸爸是膽小鬼。」為了哄女兒,他願意自掌嘴巴。

  「膽小鬼?」被父親唬得一楞一楞,單懿慈眨著眼睛望著父親。

  「噓——」—他把食指擺在唇上,故做神秘,一副要她保密的口吻。「不要告訴別人,爸爸會害羞,不想讓別人知道只好直接說不相信。懿懿,就算爸爸跟媽媽不在一起了,但是你永遠是我的寶貝,你就是我的幸福。」

  「真的嗎?真的嗎?」小臉佈滿疑慮和無法置信,單懿懿不停的詢問。「爸爸真的很愛很愛我嗎?爸爸快樂嗎?」

  「真的。你笑一個,爸爸就會很快樂。」單天齊哄女兒哄到有心得了,把女兒當成情人,話就自然而然的脫口而出。

  單懿慈還是不確定,可看著父親難能可貴的溫柔表情,她羞怯地揚起嘴角,拭探性的笑了笑。

  然後,她看見世上最帥最好看的笑容在嚴肅的父親臉上浮現,小女生因此破涕為笑,把小臉埋進父親懷中撒嬌,吱吱喳喳說話,直到睡著。

  把女兒從哭泣哄到展開笑顏,比開冗長的會議還要讓單天齊疲憊,但快樂也是無法言喻的。

  小心將女兒從身上挪下,盡量不驚醒她,在她額頭印下晚安吻,他再三留戀的望著這張小臉,滿腔的父愛氾濫成災。

  單天齊怎麼會變得這麼娘?走出小孩房時,他還不懂為何自己突然變得這麼會說話。

  「哥。」走出房門時,正好跟剛回來的堂妹在走廊碰上。

  「嗯,回來了。」單天齊下意識地抬起腕表看時間,現在是凌晨一點,在沒有他監督的情況下,妹妹到現在才進家門。

  今天是大年初一,但她還是進公司加班,這樣工作狂的性格是像誰啊?

  「恩恩,哥給你機會不是叫你拚命,別累壞了自己,嗯?」

  「咦?」單天恩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此她還要重視工作的人居然勸她不要太拚命,怎麼聽都覺得怪,但看見堂哥警告的瞇起眼,她立刻回復正常。「我知道。」

  接著,在她驚訝的目光下,單天齊直直走向衛靜房間,沒有敲門示意,沒禮貌的直接扭開門把,走進房內。

  「我什麼都沒看見。」單天恩很識相,假裝什麼都不知道,走進自己房門,將一切掩在門外。

  ☆☆☆☆☆☆☆☆☆☆  ☆☆☆☆☆☆☆☆☆☆

  熟稔的在黑暗中摸黑上床,觸碰到床上那具溫軟的嬌軀,單天齊伸出猿臂將香軟的身子攬進懷裡,像條纏住獵物的蛇,以緊得讓人呼吸困難的擁抱,不容懷中人脫逃。

  「唔——我不能呼吸!」黑暗中傳來衛靜的呼喊,夾帶著驚訝、掙扎。「不要這樣,齊,噢……好痛,你輕一點啦……」無法掙脫的力道將她壓制在床褥間,霸道、強悍得令她無法動彈。

  上了床的單天齊完全強勢,不給她任何說話的機會,因為她一開口他只有慘輸的份,只有在兩人獨處時,用這樣的方式讓她把叨念化為嬌嗔呻吟,才能稍微滿足一下他男人的虛榮心。

  他是看中了就會直接出手的人,在確定衛靜對他有意的那一天,他便與她過起同居的日子,從那時起,他不曾一人獨眠。

  在他房間也好,她房間也罷,他就是不要一個人睡,一定要抱著衛靜才好眠,當然,有時候會造成一些小小的狀況,比如小朋友一早撞見赤裸的兩人時,那場面真是尷尬得無以復加,或者他早晨從她房裡出來時,被妹妹撞見的窘態……

  「靜。」他從她身後纏住她,四肢緊纏,唇貼著她後頸,低聲耳語的同時也進入她。

  「嗯……」她咬住下唇,按捺呻吟的渴望。

  但是沒辦法壓抑太久,她便只能無助的環住他覆在自己胸前的手,隨著一波波激情呻吟,直到筋疲力盡。

  完事後,單天齊繼續把唇貼在她耳邊輕聲說:「我要向你懺悔,今天我在女兒面前說了謊,是善意的謊言。」他低聲笑。「這是我新學的技能。」

  「嗯,很好……」她累得沒有力氣理會他。

  他挑眉,唇悄悄的勾起。「懿懿今年要上學了,我媽打電話來,她已經打點好懿懿要念的學校,過幾個月就得回去註冊,要我快帶懿懿回台灣,你的意思呢?」

  「嗯……好。」他在說什麼,衛靜完全沒有概念,只知道說好敷衍。

  「有個老師剛從英國到台北,我媽也把懿懿的芭蕾老師安排好了。」

  「喔,很好啊……」

  「就缺一個媳婦兼保母,衛小姐,我媽的意思是要跟你續約,期限無限,你意下如何?」

  「隨便,你決定就好了……你好吵,不能睡覺嗎?」怎麼這麼囉唆?都做完了還有力氣講話是怎樣?衛靜不耐煩地打斷。

  單天齊低笑,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那剩下的事情,就我決定了?」

  「好啦!」她翻了個身縮進他懷裡,繼續睡。

  「我給過你說不的機會,不要怪我。」

  年前,他父母來過北京一趟,在這裡小住幾天,看看孫女和他,以及衛靜,他的父母都很喜歡她。

  單家沒有門戶之見?不,其實是有的,但他離婚的事實太過震驚,讓他的父母從此改觀,不再覺得顯赫家世是重點,只要兒子開心,能把孩子顧好,就好了。

  年前父母已經明示他該給孩子找個母親,當時他沒有拒絕,任憑母親回台灣時把婚期給訂了。

  他原本是要問她對婚期訂在六月有沒有意見的,既然她說隨便……那就隨他了。

  對,他使了小人步數,又怎樣?他本來就是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只是等她醒來後恐怕……算了,再說吧,目的達成最重要。

  尾聲

  春天  台北

  現在時間是早上九點,單天齊早在辦公室坐鎮,看著桌上的紅色喜帖,他沉吟半晌,嚴肅深思的模樣像是正在考慮一宗千萬合約。

  最後,他拿起萬寶龍金筆,在信封上寫下兩個字——章彧。

  最後親自封妥,交給在一旁等待的下屬。

  「君奕,麻煩你了。」

  被他大老遠從美國喚回台灣的李君奕挑了挑眉,笑得溫和無害,接下那張喜帖後扶了下眼鏡。

  「齊,昨晚我們討論過的事情,不會有變化吧?」

  單天齊學他挑眉,嘴角上揚。「需要我現在給你人事命令?」

  李君奕向他要的是美國分公司的管理者職缺,原本那個位子,他要讓堂妹接的。

  但她心不在此,似乎仍有顧慮,為了妹妹的幸福,他決定推她一把。

  「可以的話那再好也不過了,不過等我回來再給也是可以,你不會對我失望的。」李君奕朝他微笑,拿著喜帖出去了。

  他真是非常欣賞君奕的企圖心,欣賞到想把最疼愛的堂妹嫁給他,而他也對天恩用情很深,可惜,他們沒有緣份。

  天恩的心在一個他非常不欣賞的男人身上,這真是太可惜了!

  「執行長,有您的訪客……」助理慌慌張張的走進辦公室。「沒有預約,可我攔不住……」

  單天齊表情沒有溫度,冰冷的眸子望著辦事不力的助理,以及那膽大包天,不顧人攔阻,硬是上來見他的不速之客。

  「你先出去。」單天齊要助理先行離開,看著金善中的眼神冷漠,沒有溫度。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同為家族繼承人,從小競爭到大,比學業、比運動,比任何一樣可以比的東西,在本質上,他和金善中是同一種人,強勢、霸道,想要的東西一定會開口說想要,然後不顧一切搶到手。

  現在,不論是身家背景還是外表都不分軒輊的兩個男人,表情皆帶著深沉的肅殺之氣,互瞪對方不發一語,打算僵持到對方開口才罷休。

  單天齊不喜歡輸,從小到大,他一直是贏的那個人,就算對手是瞭解他的金善中,他也不會心慈手軟。

  像是經過長達一世紀的沉默,最後由金善中開口打破僵局,他認輸。

  「我是來……向你要張喜帖的。」他難掩緊張之色,上回他們見面是四年多前,場面很難看。

  單天齊不語,深沉難以捉摸的眼神直盯著他,看得金善中不得不接下去說。

  「我知道你不可能原諒我,齊,這幾年來我很想見你一面……要怎麼做你才能原諒我?我真的很在乎你。」

  單天齊聞言皺眉,雙手環胸,冷冷地問:「你在向我告白嗎?」

  金善中楞住,仔細回想自己說過的話,臉頓時難堪的暴紅。

  「不是,我——」原本想解釋的,但看見單天齊嘴角有些上揚,他突然住了口。

  變天了嗎?今天下紅雨還是太陽從西邊出來?單天齊他……是在開他玩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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