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急,不是才剛下水而已,不介意我一同下水吧?」語畢,也不等杜晶晶有所回應,伊籐博史便伸手扯開浴袍。
他這番毫無預警的話,讓杜晶晶忍不住瞇起雙眼,迸發出危險的訊息。
一開始他便打定主意要下水,也不管她同意與否,這番「有禮」的問話反倒顯得十分做作,也令她火冒三丈。
「你……」她想開口說些什麼,卻因他接連下來的動作而暫時作罷。她以最快的速度閉上雙眼,免得因為看了不乾淨的「東西」而傷了眼。
閉著眼,聽見他下水的聲音,她忍不住心底用各國語言辱罵他家祖宗十八代,當然不忘跳過她最喜歡的阿姨。
「有話就說,別悶在心底,會悶壞人的。」伊籐博史發現逗她是一件有趣且愉悅的事,即便明白她此時此刻百分之百是在罵他,但他就是無法抑止地想逗弄她。
「你就不能到別處去泡嗎?你家的池子那麼多,就非得跑來跟我擠嗎?」
王八蛋!
知道他已下水,什麼「東西」都被乳白色的池水給掩蔽,她這才放心睜開雙眼狠瞪著他。
「我還以為是你想跟我擠呢!」他吐出半句,不輕不重。
她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如果現在出手打暈他,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伊籐博史舉起左手,指了指玄廊上的門說道:「那是我的臥房。」
言下之意,這裡是他個人的專屬浴池,不對任何貴賓開放的,而杜晶晶走入的那扇門,是讓傭人打掃時方便進出使用的。
「什麼?」她不自覺地低喊出聲。
她當然明白他在說什麼,更知道自己幹了什麼蠢事,跑到別人的地盤上泡澡,還妄想趕走主人,這無疑是愚蠢至極的事。
見杜晶晶嘴角抿得死緊,整個情緒繃到一個極點,卻又發作不得,伊籐博史將笑意全藏在心底。
肯定是有人帶她進來這兒的,因為就算她誤打誤撞來到這,傭人也該會口頭告知她才是,更別說那扇門平時都是鎖著的,為何今日沒鎖呢?
思及此,他心裡也有個底了。
「對不起,我並不知道這是你專屬的地方。」她心不甘情不願地道著歉。
雖然伊籐博史在她心中的評價並不比一頭豬來得高,但她誤闖人家的私人浴池是事實。
唉,顯然阿姨並不是表裡如一的人,居然這樣陷害她?就知道,能跟她母親成為好朋友的人,也絕不會是什麼善良的老百姓。
哼,可惡!
「沒關係,我不介意。」伊籐博史嘴上說著,身體還朝著杜晶晶的位置不斷靠近中。
但我介意啊!杜晶晶在心中大喊著。
眼看兩人之間的距離僅剩半尺,她不得不開口要他別再靠近。
「別再靠過來了!」一想到水面下兩人皆赤/luo著身體,她就感到全身不自在,連帶四肢跟著僵硬,一股不知名的熱氣直衝腦門。
奇怪!明明才剛下水,為何會有一種泡過頭的暈眩感?
她甩了甩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
像是看不見也聽不見她的抗拒,他繼續逗弄著她。「你看起來很緊張,是因為我的關係嗎?」
「誰……誰緊張了?你別再靠過來了!」她只不過是心臟跳快了點,但她一點都不緊張,真的。
他離得好近、好近,近得她可以清楚感受到他身上的氣息,而他說話時的熱氣全噴灑在她的頸側,引起她一陣戰慄。
第4章(2)
這是怎麼回事?她怎麼了?不是該掄起拳頭將他狠扁一頓才是嗎?怎會是待在原地動也不動,任由他欺近?
誰能告訴她答案?
心底冒出無數個問題泡泡,在還來不及釐清自己為何如此失常之前,伊籐博史接下來的動作,更促使杜晶晶所有的腦細胞瞬間罷工,甚至一一死去,無法再做任何思考。
溫熱的唇以極快的速度覆上,讓杜晶晶無處閃躲,也教她整個人瞬間呆滯,忘了她應該要反抗才是,就這麼睜大著雙眼看著伊籐博史吻著自己。
她的心開始狂跳起來。
他吻著她,就這麼一直吻著她,一點也不在乎此時的她仍睜大著雙眼瞪視著他,更不在乎她將滿室該有的浪漫氣氛給破壞殆盡。
他要她眼眸中只有他,就只能有他。
如此濃烈的佔有訊息傳遞至她的腦中,她想抗拒,卻無力。
他的吻,以及週身屬於他的男性氣息,吸引了她所有的感官知覺。她看見了他眼底閃爍著奇異的光芒,卻無力去深思其中的含義。
時間不停地流逝,杜晶晶懷疑自己是否被催眠了,要不,她的雙手怎會搭在他的肩頭上?她甚至早已閉上雙眼回應著他,她究竟是怎麼了?
水面下,兩具赤/luo/裸的身軀緊緊貼合著,相互傳遞彼此燙熱的體溫。
好熱、好熱,晶瑩剔透的肌膚浮現情潮的紅暈,她無力抗拒,更不自覺地發出低吟。「唔……」
他的吻逐步下移,在她的頸項上留下斑斑紅痕。
「伊籐……伊籐……」她抖瑟地開口,卻無力喊出他的全名。
不該是這樣的,他和她壓根稱不上認識彼此,但他的吻卻像有某種魔力,讓她捨不得喊停,甚至還想要更多。
理智要她現在就推開他,逃離這一切,但陌生迫切的渴望卻令她想要更多、更多……
她睜著迷離的雙眸看著他,不知該如何是好。
像是明白她心底的掙扎,伊籐博史決心不讓她有逃離的可能。
隨著呼吸而上下起伏的雙峰,像是在召喚著他,看在他眼底,無疑是最誘人可口的甜品。
杜晶晶潔白的身子從來沒教人這麼碰觸過,她只能顫抖著承受他有意的挑弄,即便先前有抗拒的念頭,現在也已無力將他推離自己。
……
像是突然驚醒,不,是她已經醒了,也意識到現下的情況,消失了好一陣子的理智瞬間回籠,並對著她大聲喊著「不可以」!
「不可以……」她大喊,並用力推開身前的男人。
只差一點,就差那麼一點,她……他們……就那個了……
伊籐博史沒料到她會突然中止一切將他給推開,所以並沒有施力防她,被她這一推,他果真離開了她的身前,也離開了她的體內。
事實證明,她被眼前的男人吃盡了豆腐,不該吻的、摸的,全吻遍、摸遍了,他……他甚至還用「那裡」放了進來,雖然只有那麼一點,但這樣到底算不算做了?
「哇啊!」她發出這輩子的第一聲慘叫。
杜晶晶以前所未見的神奇速度離開水池,她不在乎、也無法在乎自己毫無遮掩的赤/luo身軀就這麼落入伊籐博史的眼底。
她抓起大浴巾將自己緊緊包裹住,所有的衣物包括內衣褲全不要了,就這麼狼狽地逃走,更假裝自己沒有聽見身後傳來男人可惡的笑聲,一路逃回客房裡去。
「怎麼來了?今天很閒嗎?」看見兒子主動來找她,伊籐夫人有些微訝。
平時都是她主動找他,難得今天他主動上門,莫怪乎她會感到驚訝。
伊籐博史挑了挑眉,彷彿在告訴她:怎麼可能?
見他眼神朝起居室內四處飄移著,似是在找什麼東西,她當下心底便明白了。原來啊!
「丫頭今天還沒來找我,平時這時間她早該來陪我的才是,不知今天是怎麼了?」伊籐夫人看著兒子,似乎篤定答案在他身上。
「您似乎很喜歡她?」雖是問句,但伊籐博史心中早有肯定的答案,要不然昨夜他的浴池裡就不會莫名多出個人來,這肯定是母親的傑作,整個屋子裡也只有她能這麼做。
「呵呵,你不也是?」不都跑到她這兒來找人了嗎?
自己生的兒子她最瞭解不過了,只有令他感興趣的人,他才會有主動出擊的動力,其餘閒雜人等他是連看都懶得看上一眼的。
伊籐博史笑了,也不否認。
「你有把握娶到人家嗎?」
「您太瞧不起我了!」
「不是我瞧不起你,是那丫頭好像對你一點興趣也沒有。」她看得出來,杜晶晶可不是在作態,所以她才擔心啦!
「沒興趣?」是嗎?
或許先前是真的對他沒興趣,但在經過昨夜的一番「交流」之後,她身體誠實的回應可不是這麼一回事。
回想起昨夜池水中的激情片段,伊籐博史的眼神變了,連帶地嘴角都出現可疑的微笑。
可疑、可疑,非常地可疑!
伊籐夫人帶著試探的目光,上下不停來回打量著眼前的兒子。
瞧,他笑得就像只偷腥的貓似的,滿足得很。
「你是不是對人家做了什麼?」她滿臉狐疑地問道。
肯定是他做了什麼,要不,晶晶那丫頭怎會到現在還不見人影呢?
伊籐博史回以似笑非笑的表情,就是不肯痛快地給她一個答案。
誰教昨晚上演的「愛情動作片」是老少皆不宜,他還是什麼都別說的好!
「少爺?」
沒料到自己會在杜晶晶房門前碰上伊籐博史,中谷友子的語氣有掩不住的訝異,當下忘了平時遇上主人家該有的恭敬儀態,就這麼呆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