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就說,褚士綺和楊懷哲分手了!聽說還是楊懷哲提出分手的要求。據可靠消息是說褚士綺太黏人。楊懷哲的任何聚會她都不缺席,也有人說褚士綺保護自己的男朋友免受覬覦是無可厚非,但最不該的就是連甜頭都不給吃,除了牽手、親吻,進一步的親密動作便拒絕,給的理由還很可愛,說什麼事都在婚前做光,那新婚之夜就不能遵循古人所言的人生三樂事。不愧是念中文系!」
「就這樣分手?他們只是情侶之間的小口角吧。」冰川介猛灌一口冰水。拒絕得好,他無法想像褚士綺雙眸含媚的躺在別的男人懷裡,那會讓他嫉妒得發狂。
「NO。」森田策丟了一顆草莓到嘴裡,酸中帶甜,一級棒!「根據最新消息,楊懷哲和柳文倩走得非常近。柳文倩喜歡楊懷哲,這在文學院不是秘密,你應該也知道。楊懷哲今年大學畢業,他是馬來西亞華僑,不用當兵,今年七月到勤智大學當助教,他同時也考上碩士班。柳文倩的父親柳澤浩是盟宇晶體電路的總經理,同時也是勤智大學的董事,這之間的關聯不難推斷。」
「沒想到楊懷哲竟是這種人。」
「喂,這些草莓我統統帶走了。你記得明天要到冰川集團台灣分公司,老夫人已經把一些冰川集團正在進行的企劃案送過來,說要全權交由你決策,老夫人說不再透過她的名義發佈任何執行命令了。」
這算是老天給他的機會嗎?冰川介暗忖。
森田策突然又打開門,「對了,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你怎麼有辦法想出一堆結婚後的事寫?」
「靠想像,FANTASY!』
『哇拷!這樣你維持三年?這股意志力是打哪裡來的啊?我該說你癡心還是說你神經啊!你瞭解褚士綺的個性嗎?沒有經過相處,你怎麼想像出她的反應?」
冰川介搖搖頭,「我自己也不明白,我寫的網路小說裡,有一部分內容來自於她和楊懷哲的相處情況。」
「搞屁啊,你還把人家和男友的甜蜜化為你和她的?你發什麼神經啊!」森田策衝進來,將裝著草莓的玻璃器皿放在茶几上,發出輕脆的撞擊聲。「My GOD,你這根本不叫FANTASY,叫ILLUSION!」
「我沒有病!」冰川介瞪了他一眼,「她每天會來別墅旁的草地,我坐在那裡聽她對著山訴說心事,有時候憤怒,有時候快樂,那種語調……你用腳踩過葡萄嗎?」
用腳踩葡萄?森田策搖搖頭。
「葡萄的汁液沁上腳趾,冰冰涼涼,鼻中儘是葡萄的清香,在太陽的照射下,暖洋洋的。踩完之後,葡萄的紫色汁液滲入腳趾甲,在空氣的流動中,彷彿還可以聞到那種香味,隨時隨地都有種暖暖的感覺。」
森田策目瞪口呆,「我從來都不知道你是這麼感性的人。」
「我再現實不過!就是因為太現實,沒有任何幻想,這是第一次有人帶給我這種特別的聯想。」
「你這麼喜歡她,為什麼不放膽去追求?等了三年,你不怕什麼都得不到嗎?」
「若失敗了呢?放膽追有兩種可能,失敗就等於這個幻想的空間破滅。沒有付諸實行前,我可以大馬行空的編織屬於我的故事。」
「你害怕失敗?」森田策驚訝的嚷道。
冰川介翻翻白眼,「我也是人好嗎?除了傲人的家世外,冰川介什麼都不是。」
「你表現得不是這樣。」
「所以你不是我喜歡;甚至愛上的人!」白癡!非要他說這麼白嗎?冰川介低聲咒罵。
森田策恍然大悟,「那現在呢?她失戀了,你還不打算出手嗎?」
「我在思考該以什麼最自然的方式接近她,我不想把她嚇跑。」
「自然的接近?」森田策不懂他是什麼意思,也不想花腦筋弄懂。「那你慢慢想,我先走了。」
☆ ☆ ☆
萬事起頭難。
冰川介尚未尋到如何能自然的接近褚士綺的方式,只能每天準時站在書房的陽台上,看著迎風而立的背影。
看她專注的模樣,他忍不住有股衝動想跑出去,請她別為了一個不值得的男人傷心。
在知道她和男朋友分手後,他便沒有心情在網路上POST後續的故事。
「森田策,離回日本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是嗎?」
「沒錯。
「我決定了,我今天要去文學院,找褚士綺告白。」
「祝福你!」森戰策只回了這句話。
第6章(1)
告白應該送束花吧!
冰川介特別訂了一束海芋,除了點明她的特別外,也希望借此象徵她在自己心中的特殊。
遠遠的,他瞥見褚士綺從文學院大門走出來,緩步下了台階,朝他這方向而來。
「褚士綺,我喜歡你!」這句話,終於說出口了。
褚士綺被一束必須雙手合抱的花嚇了一跳,沒著清楚送花的人,只聽見一個溫純的嗓音說喜歡她,喜歡?
「我注意你很久了,你可以接受我嗎?」冰川介從來沒想到自己會有這麼一天,手居然不受控制的顫抖。
「我……」
「喲!懷哲,這不是我們文學院的大才女嗎?怎麼,現在是什麼情形?買花送自己,好拉抬下滑的行情嗎?」柳文倩一手挽著楊懷哲出現在兩人身後,笑得甜蜜好不得意。
「文倩,說話別這麼不留情面。」楊懷哲扯了她一把。
柳文情噘起唇,嬌嗔道:「怎麼?你捨不得舊情人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該明白我對你的心意。」楊懷哲由後環住柳文倩的身子,兩人一番耳鬢廝磨。
「大庭廣眾之不,你們怕沒人知道你們是一對狗男女嗎?」褚士綺接過海芋花束,順手挽起冰川介的手臂。這人好高,她只及他的肩膀。
「瞧瞧我竟然忘了,你在失戀嘛!我怎麼可以和男朋友在你面前親熱,讓你觸景傷情呢,真是對不起。」柳文倩不甘示弱的嘲諷回去。
「我會失戀?」褚士綺踮起腳尖在冰川介的唇上輕印一吻:「親愛的,你告訴她。」
冰川介呆怔半晌才開口:「這位小姐,你說錯了,我女朋友怎麼會失戀?我愛她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捨她而就其他人?」他的聲音低沉富磁性,十分吸引人。
「你是……」
「冰川介。」
「你是冰川集團的冰川介?!」柳文倩愕然。她父親是商場名人,身為他的掌上明珠多少也會知道商場上的事,尤其日本冰川集團未來繼承人的新聞轟動一時,沒想到他就是冰川介。
「我和我女朋友還有事,就不打擾你們了。」冰川介摟著褚士綺的腰迅速離開。再不離開他就要大聲歡呼,褚士綺主動吻他耶!
冰川介將褚士綺拉到偏僻處。
「我要鄭重的告訴你——」褚士綺抬起頭,正色道。
「噓!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他低下頭堵住她的唇。
豐潤的紅唇嬌艷欲滴,深深誘惑他去品嚐,一雙鐵臂緊箍著她的腰,將她擁入懷中。
她的唇好甜、好軟,他捨不得太快結束這個吻。
褚士綺用盡全身力氣,也無法撼動他分毫,直到他覺得足夠才開始鬆手。
啪!她用力甩了他一巴掌。
「你這個大色狼!」這樣還不夠,諸士綺手腳並用,拳打腳踢,嘴巴還斥罵道:「你這死登徒子,連老娘的豆腐都敢吃,還用那噁心軟軟的東西……呸呸呸!還伸進我的嘴巴裡。我今天不把你扁到你媽都認不出來就不叫褚綺褲。」她連手上的花都加入戰場,霎時花葉滿天飛。
冰川介四處逃竄,不是打輸她,是怕傷了她。
色狼?是在罵他嗎?
最先吻他的人是她耶。
「哼!今天就到這裡,改天你再出現,我見一次就扁你一次。」她丟下手上的「殘花敗枝」,氣憤的瞪著他。
「是你先吻我的耶!」終於可以喘口氣,他當然要把話說清楚。
「你還敢說!當時的情況你看不出來嗎?我被人嘲笑成像個嫁不出去的老處女,我當然要證明不是,所以才說你是我男朋友。親你一下有讓你吃虧嗎?」
「那我親你一下也不吃虧啊!法律又沒規定女人親男人就一定是男的賺到。」
「你……」褚士綺再次掄起拳頭。
冰川介急忙後退三步,保持安全距離。「你不能胡亂使用暴力,這樣我不會服氣。」
文學院的女生不是都很柔弱嗎?怎麼她動不動就掄起拳頭要揍人。
「好,我就和你說道理。我問你,上床對男人、女人而言,誰比較吃虧?當然是女人吃虧!想問為什麼對不對?男人除了關心持久和勇猛,有沒有考慮到女人性高潮,偶爾不愛用保險套還要讓女人提心吊膽會不會懷孕。運氣不好懷孕怎麼辦?男人可以推說不關他的事,女人卻要花錢去墮胎,傷身又傷心。你說,誰吃虧?」
褚士綺步步逼近,用手指戳著冰川介的胸膛,「再說交往好了。男人總是把女人的外表拿來比較後,誰積分高便選誰當女友,有盡到為人男友的責任嗎?嫌女友太肥,不可以吃太多,自己卻大方的點起雙份相撲火鍋吃得過癮。嫌女友大出風頭,為什麼不檢討自己技不如人的原因。嫌女友不懂溫柔,什麼叫溫柔他有示範給我看嗎?最後還譏笑我守身如玉的行為是笨蛋,一點都不懂得適時給予甜頭。什麼叫適時給予甜頭?獻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