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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夏洛蔓

  溫怡芬抱著僥倖的心理,只要他不去申請戶籍謄本,就不會發現了,就算發現,他也找不到他們母子。

  沒想到……前夫會找徵信社,找到她的店,沒想到他不要妻子卻堅持要孩子。

  「怎麼了?」左桀搭上溫怡芬的肩,發覺真的不對勁。

  「小堯他生父……要把小堯搶走……」壓抑了許久的恐懼,瞬間潰堤。

  「怎麼會現在才來搶?」左桀沒有探問過溫怡芬的婚姻,所以並不清楚詳情。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律師說我前夫……說我當初刻意隱瞞……」她已泣不成聲,說不下去了。

  「你過來,」他將她拉到後面。「什麼樣的情形,你好好說,先別哭。」

  溫怡芬擦掉眼淚,在左桀關心的語氣下,娓娓道出她過去那段失敗的婚姻。

  丈夫在新婚之夜發現她不是處女,耿耿於懷,而後竟然將這麼私密的事告訴她婆婆,同樣是獨自扶養孩子長大的婆婆從此後經常對她冷言冷語,開始干涉他們夫妻間的感情。

  夜晚,她婆婆會站在房門外偷聽他們夫妻倆的房事,白天,罵她不知羞恥,叫那麼大聲,她很難堪,幾次拒絕丈夫的求歡,最後引來暴力相向,小堯便是在那樣不堪的婚姻暴力下懷上的。

  「靠——變態母子——」左桀氣憤地往牆上一捶。「不能讓小堯在那種環境長大。」

  「我也不想……但是,我前夫他的經濟狀況強我太多,畢竟是一間公司的老闆……我很害怕……我不想失去小堯……」

  「發生這麼大的事,怎麼不說?」左桀怪她。

  溫怡芬抬起淚汪汪的眼,原本就瘦削的臉頰因為這陣子吃不下、睡不好,整個人又瘦了一大圈。

  「你已經幫我太多……我不能再麻煩你……」

  「說這什麼混話?」他看她一眼。「別擔心了,這件事我會幫忙想想辦法。」

  這些年,溫怡芬一個人堅強地面對困境,其實內心渴望有個厚實的肩膀可以依抱住他,所有委屈與難堪,隨著眼淚奔出。

  左桀任她抱著,輕拍她的背,安慰她,而他的安慰卻引出她更多的淚水。

  她想,也許左桀對她不是沒感覺的,否則,他為什麼那麼關心他們母子……

  溫怡芬沉浸在被保護的感動中,沒注意到身後出現的人影。

  許樹茵剛好來找左桀,走進店裡想跟溫怡芬打聲招呼,哭泣聲將她引來後方,意外看見兩人相擁的畫面。

  左桀也看見許樹茵了。

  許樹茵連忙朝他比了比噤聲的手勢,又此手畫腳,要他安慰溫怡芬,她會到樓上等他,然後悄悄退出店裡。

  從頭到尾,溫怡芬都不知道她來過。

  左桀卻暗自歎息,這個笨蛋,男朋友可以借人的嗎?

  第七章

  「發生什麼事了,溫姊哭得好傷心。」左桀一回到樓上,許樹茵便急忙問道。

  「小堯的事。」左桀略過溫怡芬的婚姻狀況,只提到孩子監護權的官司。

  「怎麼可以這樣——好過分!」許樹茵握起拳頭,忿忿不平地說:「小堯一出生就跟著溫姊,溫姊那麼疼小堯,那個人怎麼能說搶就搶?!」

  「這就是法律,有錢人設計的遊戲規則。」左桀撇撇嘴角。

  「不管,阿桀……你要幫溫姊,要幫小堯,小堯也一定不想離開媽媽,我可以作證,告訴法官大人溫姊把小堯照顧得很好。」許樹茵不懂法律,只想到萬一溫怡芬失去了小堯……自己也紅了眼。

  「你跟著哭什麼呀?」他將她按進懷裡,揉揉她的發。

  「沒有人有權利把小孩從母親身邊搶走……」她愛孩子,設身處地,如果有人想剝奪她做母親的權利,她一定跟對方拚命。

  「是啊……」想起自己兩歲多的時候,也是被迫離開母親,被關在一間小公寓裡,大人以為什麼都不懂的孩子,其實,內心所受的傷,造成的陰影,可能跟著他一輩子。

  「阿桀……你有什麼辦法嗎?」她抬起紅鼻子紅眼睛問他。

  「嗯……要想一想。」他能有什麼辦法?沒人脈、沒關係、沒錢、沒地位,過去他不屑的一切現實條件,在遇到了這種事,便顯現他的無能為力。

  若是自己的事,他不在乎,是生是死、擁有失去,他都無所謂,但是,他不想讓許樹茵難過,也因為真心疼愛小堯而不能不管。

  到頭來……只能欠那個人一個人情吧……

  有錢人設計的遊戲規則,還是得由有錢人去改變它。

  一個月後,溫怡芬與前夫在法院達成協議,溫怡芬擁有小堯的監護權,但每月一次假日,必須讓小堯跟父親住,前夫也願意支付溫怡芬扶養小堯的生活費。

  離開法院時,溫恰芬前夫的母親突然指著她的鼻子罵賤女人,勾搭有權有勢的男人來欺壓自己的丈夫。

  「人在做,天在看,像你這種人盡可夫的女人,一定會遭天譴!」

  溫怡芬沒有理會那難聽的當街謾罵,只要小堯不離開她,再怎麼惡毒的話她都受得了。

  當晚,她店裡休息一天,請左桀和許樹茵吃飯,謝謝他們的幫忙。

  「阿桀……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謝謝你……還有樹茵,你課業這麼忙,還抽時間來幫我顧店。」這謝謝,她已經不知道說了多少遍,太開心,喝了不少酒。

  自從有了小堯,這是她第一次如此放鬆自己。

  「你很囉嗦欸,我都不知道你在謝我什麼。」左桀什麼也沒說,表示他並不知情。

  「我知道是你……你總是默默地幫我,跟房東調高了自己的房租,減輕我店租的負擔,每次都叫一堆喝不完的飲料,你對小堯的好、對我的好……我都知道……」溫怡芬說著說著便哭了。

  許樹茵偷瞧左桀一眼,她也猜是他,雖然不知道他是如何辦到的,不過,左桀絕對不會承認。

  她好喜歡他那酷酷的表情,喜歡他幫了人卻不張揚的性格,他是她見過最溫柔的男人,真正溫柔的男人。

  「叫你的溫姊別哭了,怎麼看都像我在欺負她。」左桀塞了幾張衛生紙給許樹茵。

  「溫姊……」許樹茵幫她拭去眼淚。「你再哭,阿桀要臉紅了。」

  「我幹麼臉紅?又不是你。」他將許樹茵拐進臂彎搔癢,竟敢笑他。

  「咯咯……咯咯……你那麼白,很容易看出臉紅的……」許樹茵直笑,情不自禁環上他的腰,只覺對他的愛就要灌滿胸懷。

  溫恰芬迴避視線,又灌了一大口酒,心,還是感覺痛,得到小堯監護權的快樂也掩蓋不了看見他們親密的痛苦。

  「喂……女人,喝少一點。」左桀阻止她再點酒。

  「我開心嘛……讓我喝,好久沒這麼痛快地喝酒了,小堯今天有我媽照顧,沒事的。」

  「開心是不是?要喝,我陪你喝。」他爽快地跟溫怡芬碰杯,一口氣灌下一杯啤酒。

  許樹茵喝可樂也喝得臉紅紅,身邊的人快樂,她也就跟著快樂,她單純地希望,這份快樂可以持續下去,直到永遠。

  今晚,他們喝了不少,很盡興,很開心,一個懸宕多時的問題終於解決了。

  「咚……」溫怡芬支著下巴的手一時不穩,翻倒了一個空酒瓶。

  「夠了,夠了,別再喝了,回去了。」左桀移開她面前的杯子。

  「好……那我去結帳……別跟我搶——」溫怡芬隔開他們兩個,踩著不穩的步伐走向櫃檯。

  「阿桀,溫姊醉了,你載她回去,我宿舍離這很近,我自己回去。」步出店門,許樹茵說。

  「嗯,晚點我打電話給你。」他在許樹茵額上親了一下。

  許樹茵害羞地搗住臉頰,低著頭快速騎車沖走。

  左桀扶著真的喝到醉醺醺的溫怡芬,將她扶上機車。

  「坐穩嘍,我可是很少騎車。」他出門不是走路就是朋友載,不然就搭計程車,真的很少騎機車。

  當他坐上機車,催下油門時,溫怡芬的雙手突然從後面環住他的腰,環得牢牢的,身體緊緊緊地貼著他。

  左桀坐直身體,沒表示什麼,只想著快點送她到家。

  兩人認識兩年多,他當然感覺得到溫怡芬對他那份特別感情,但是,他無意,也不想戳破它。

  以前,他浪蕩成性,不想負擔任何人的感情,有了許樹茵之後,盡量避免再與其他女人有什麼曖昧不清,他不能給許樹茵生活上的保障,至少,在情感上,他可以做到不讓她委屈。

  不過,那個笨女人,似乎對他也放心過了頭。

  「阿桀……」溫怡芬喚他。

  「怎麼了?想吐嗎?」他偏過頭問她。

  她在他背上搖搖頭,又縮緊手臂,然後,左桀感覺背上有些涼涼的。

  她哭了。

  「阿桀……」她只能痛苦、無奈地喚他,一次又一次。

  左桀用冷漠包覆自己的臉部表情,什麼都可以幫她,只有這件事,他無法回應,無能為力。

  許樹茵的設計進入畢業展決賽,全家人,包括爺爺、奶奶,外公、外婆,爸爸、媽媽、叔叔、小舅舅、哥哥、還有小時候的玩伴,特地包車來幫她加油,當然,左桀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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