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煤炭。」左桀來了。
「右!」她抬起頭,對上了他帶著笑意的眼,一陣溫暖流經心底。
她像小學生的反應讓左桀又笑了。看著她,他總會莫名地就生出快樂的感覺。
「我們要去吃飯了,要不要幫你買晚餐?」左桀問。
「不用了,溫姊等等會過來。」她笑得很呆,因為左桀的一句關心。
「嗯,那走嘍!」他說完轉身走向等待他的朋友。
一位女孩故意攬上左桀的腰,表現親密。
左桀沒有拉開女孩的手,倒是回頭看了許樹茵一眼,彷彿要告訴她,他就是這樣一個糟透的男人。
許樹茵朝他皺皺鼻子,很快又笑著揮手,一點也沒有吃醋、生氣的表情。
她不介意,也不要介意,就算是她單方面的喜歡,單方面的付出,她也無怨無悔。
左桀輕笑,轉過頭大步一跨,鑽進前方兩個朋友的中間,勾住左右兩邊肩膀,迫使女孩不得不鬆開手。
許樹茵癡癡地望著他的背影,她不知道竟然可以這麼愛一個人,為了他,無論要付出多少、犧牲多少,要忍受多少辛酸、寂寞,她都心甘情願。
她明知道這條情路,不好走……
但是,她會支持他,只要他快樂。
打烊時間,許樹茵清理水槽、檯面,左桀不知何時回來了,就坐在店門口的白色塑膠椅上,交疊著腿,聽她心情很好地哼著歌。
她個性樂觀,有點傻氣,單純地讓人想欺負她,又想保護她。
此時,他仍矛盾著。喜歡一個人是無法阻擋的感覺,但是,感覺之後伴隨而來的是現實。
他性格中悲觀的一面與自我放逐,不是三兩天養成的,他有自己的價值觀,用消極反叛的態度對抗任何人想為他安排的人生。
知道自己頹廢,卻不需要任何人的救贖,但是,讓她跟著這樣的自己,他為她感到委屈。
他這個人,從裡到外都爛透了,有一天,她會後悔愛上這樣的一個男人吧……
真到那一天……想到這,左桀一陣胸悶。
許樹茵收拾完店內的器具,準備出門收桌椅時才猛然發現他。
「阿桀?!」她嚇了一跳。
他站起身,走向她,大手一攬,將她拉進懷裡。
遠處巷口是汽機車飛馳而過的引擎聲,巷裡安安靜靜,世界彷彿只剩下他們兩人。
她是他的陽光,照亮了他心底又濕又暗的角落,他以為已經習慣陰暗,現在卻貪戀起她身上暖烘烘的味道。
許樹茵靠在他身上,安靜地不發一語,她感覺他有好沉重的心事,因為愛,所以接上了一條通往他內心的感覺線,這樣靠著他,她便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的感受。
「你晚餐吃什麼?」他撫著她的發,輕觸著她柔軟的耳骨。
「麵包。」她聽著他的心跳,好安心,好安心,收到了他傳遞出來的情感。
「帶你去吃宵夜。」他下巴摩挲著她的髮絲。
「不行再吃了。」
「為什麼?」他低頭看她,近得害她想吻他。
「我太胖了,昨天穿你的短褲,居然沒有掉下來?!」
「噗……」他笑得彎身趴在她肩頭上。「誰說你胖了?」
「你呀!說我會把樓梯踩壞。」做賊的還喊捉賊。
「是嗎?我這麼惡劣?」
「你才知道……」她噘起嘴,卻不是認真的抱怨。
「不吃宵夜,那你載我去兜風。」
「好啊,我收一下桌椅,寫個進貨memo給溫姊就下班了。」
「嗯。」他放開她,從口袋裡掏出煙,點上,幫她把鐵門的支架架上。
好像一靠近她,那些在腦海裡盤旋的問題便會被她的光和熱給蒸發了,一瞬間,所有煩人瑣事都被隔絕到另一個世界。
「好了!」她鎖上鐵門,走到機車旁。「我幫你準備了一頂安全帽喔!」
她從坐墊下拿出一頂和她自己一模一樣的安全帽,這是她跑了好幾間店才買到的。
「什麼時候買的?」
「上次去阿達那裡吃麵隔天……」後來,他就不理她了。
「心機這麼重,那個時候就準備情侶安全帽了?」看見她眼中一閃即逝的失落,他故意取笑她。
躲著她的那一個月的時間,他也不好受。
結果……還是回到了原點,避不了。
「被你發現了。」她笑,露出小虎牙。「上車。」
她坐上機車,踩著地面,等他坐上來。
左桀扣上安全帽的帶子,跨上車,雙手環住她的腰。
他的手長,將她整個人納入臂彎裡,聞著她的髮香,感覺手臂肌肉下柔軟的身體。
她幾乎要癱在他懷裡,這樣的姿勢,會害她忘了怎麼騎車。
「可以走了。」
「嗯……」她猛吸幾口氣,加加油門,機車緩緩地蛇行前進,很不穩。
「你技術很爛款。」車行五十公尺,他一雙長腿還留在地面支撐平衡。
「誰害的……」她低語。
「什麼?」他貼緊她的背,說話時,氣息輕拂過她耳邊。
心蕩神馳,一種自然的生理反應自她腹間直抽心底。
機車騎出巷口,涼風襲來,兩人都希望能吹熄體內的那一股燥熱。
只是……愈是這樣想,便愈感受到身體接觸時產生的悸動。
他的大手貼在她平坦的腹部,指尖因機車行進而偶爾微微施力,隔著衣物仍能感受到衣物底下光滑的肌膚。
他的手臂不自覺愈縮愈緊,指腹輕揉著她的腰,衝動地想要她……
「桀……」許樹茵幾乎要呻吟出聲,未經人事的她被體內這股莫名的騷動給撩撥得不知如何是好。
「嗯?」
她在路邊停下車,轉頭看他,眼中漾著迷濛的水光,欲言又止。
他未經思索,低頭吻她。
她揪著他的衣袖,忘情地仰頭迎向他。
街邊,人車往來,他們卻絲毫感受不到心跳以外的聲音。
他離開她的唇,她仍急喘著,搗著自己的心窩。
「坐好。」他從後方握住機車把手,轉了一個彎,騎往來時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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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桀牽著心跳如雷的許樹茵上到二樓住處,破天荒地鎖上了門。
一進屋裡,他一把將她橫抱起,走向臥室,放下她,幫她把外套脫下,隨之,身體覆上她的。
兩人相視,呼吸都顯得壓抑、謹慎。
「知道我想做什麼?」他問。
「嗯……」她緊張地咬咬下唇。「知道……」
然後,她閉上眼。
輕柔的吻,飄了下來。
一點一點落在她的眉心、鼻尖,拂過她的唇瓣,栘向她的頰,滑過她的頸窩。
解開她襯衫的鈕扣,解下她的衣物,當他低頭含住她粉紅的蓓蕾,舌尖輕舔,她倒抽一口氣,縮起身體。
他的大手撫遍她身體的每一處,自臉頰、下巴,撫過胸前,腰側,大腿、小腿又一路往上游移,來到了敏感的內側……
「啊……」她心一揪緊,大腿夾住了他的手。
他再次封上她的唇,汲取如蜜的芬芳,指腹沿著柔嫩的大腿內側緩緩地移向緊窒的核心。
「嗯……桀……」她嚶嚀一聲,夾得更緊,以至於他完全陷入了她的濕潤。
他忍著衝動,那瀕臨爆發的慾望,令他的下腹繃到極限。
他的手輕揉著,親吻她緊抿的唇瓣,以舌尖勾勒她粉嫩的耳朵,引起她一陣酥麻。
指尖已沒入潤澤的密處,他的喘息聲沉重混濁,她的心臟鼓噪著,他觸碰的禁地,顫慄抽動。
他抽出手,迅速卸下自己的衣物,再覆上她,讓她感覺自己已經堅硬如鋼的慾望。
她感覺到了,那劃過大腿的黏稠,她好害羞,她也想要他,卻怎麼也放鬆不下來,根本不知道怎麼告訴他。
怯怯地,她稍稍移開兩腿的距離,納入他的慾望。
當他抵著她時,她那緊繃太久的身體突然間放鬆了,沒力了。
他彎起她的腿,很慢很慢、很輕很輕地進入她。
他猜,她是第一次。
美妙的溫熱,柔軟緊窒的內壁吸附著他,他需要很大的自制力,煎熬地忍耐著。
她咬白了下唇,身體被他的腫脹撐開,她唇瓣微啟,補充氧氣。
在他進入深處,穿越屏障,她再次咬緊牙,不讓自己叫出聲。
「好了……沒事了……」他停下來,捧著她的臉,安撫她太過緊張的情緒。
她的眼角有淚,他心疼地拭去它。
她雙手勾住他的脖子將他拉下,臉埋在他頸窩,可憐兮兮地說:「好痛……」
「嗯……」
「結束了?」她不懂地問。
他笑了笑。「還沒開始。」
「啊?」她詫異的表情好可愛。
「眼睛閉上。」
她聽話。
然後,這次,她才真正懂了性愛怎麼樣才算開始,她哭得更慘。
兩人結合為一的感覺是那樣幸福得無法言喻,而她,被太多太多的感動及愛包圍,她哭,是因為發現,她真的好愛、好愛、好愛……好愛左桀。
愛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土匪」又踩過左桀的肚子叫許樹茵起床。
當她醒來,發現自己的嘴唇竟然貼在他的乳頭上,一種奇妙的尷尬混著好奇,她悄悄地吐出一小截粉紅舌尖,輕觸那跟自己構造相似,但扁扁的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