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那癱軟無力卻又試圖張牙舞爪的樣子,他覺得分外有趣,淫邪的嘿嘿笑道:「你這樣太迷人了。」
「噁心!你……你休想對我……」
她話未說完,邵三德已經一把抱起她,將她按壓在桌上。
她用僅存的力氣抵抗著,「放手,別……別碰我!」手一揮,她整個人從桌上滾落,擱在桌上的茶碗也跟著掉落,應聲碎裂。
她抓起一隻茶碗破片,緊緊的握在手中。
她絕不放棄,絕不屈從,她會頑強抵抗,就算要拚上她這條命,也不可能讓邵三德如願。
除非她願意,否則沒有人能侵犯她的身體。
「你就別白費力氣了。」邵三德哼哼一笑,「你喝下的是禁藥合歡散,可是我好不容易在黑市買到的,你就乖乖的躺好,我會溫柔一點的……」說罷,他將手伸向背著他坐在地上的夏就贏。
就在他碰到她肩膀的同時,她猛一出手,用破片劃向他。
「啊!」邵三德驚叫一聲,眼角被銳利的破片割出一道傷口,鮮血直流。
夏就贏趁機用盡全力起身,拖著腳步往外逃。
她不知道自己是哪來的力氣及意志逃跑,只知道她寧死都不會讓邵三德這敗類得逞。
她跌跌撞撞的往郊道的方向而去,摔了爬起,爬起再摔,為了逃命,她臉面及手腳都是傷,可是她感覺不到痛,只覺得身體像是火燒,燒得她快要失去理智及意識。
「臭丫頭!你給我站住,你逃不掉的!」身後不遠處傳來邵三德惱火的咆哮叫囂,「你敢傷我?要是我毀容,有你受的!」
夏就贏感覺得到他有多麼憤怒,也感覺得到他想傷害她,而且是重重的傷害她,她非常清楚要是被他逮住,她會遭受到何等的凌辱及糟蹋,所以就算她的雙腳已經沒了知覺,視線也變得模糊,她仍強撐著不敢停下。
此時,她依稀看到一輛馬車自遠處而來,這很有可能是她唯一的救命符,她一定要把馬車攔住,就算會被馬車撞死,也比被邵三德玷污好。
不知哪兒來的神奇力量,她拖拉著兩條無力又受傷的腿,一路往郊道上跑。
馬車上的人看見突然從郊道旁的草叢中冒出來的她,緊急勒馬。
隨後趕到的邵三德見她攔了馬車,不敢再追,只好懊惱回頭。
馬車突然重重一頓,坐在車裡正閉目養神的區得靜猛然睜開眼睛,只聽見余慎咒罵道——「想死嗎?」
他自車裡探出頭,「怎麼了?」
「有個女人從路邊神出來,差點撞上了。」余慎沒好氣地道。
區得靜一聽,立刻下了馬車,繞到前頭一看,只見有個女人倒在地上,還在動,但卻癱著沒起身。
見主子要上前,余慎警戒地道:「爺,小心。」
區得靜濃眉一揪,瞥了余慎一眼,上前輕喚一聲,「姑娘?」
她發出微弱的聲音,「救……救我,我、熱……」
區得靜一聽立刻認出聲音的主人是夏就贏,他心頭一驚,立刻將她扶坐起來,這才發現她手腳臉面全是擦傷,衫裙上勾沾著滿滿的鬼針草,模樣狠狽極了。她去了哪裡?又發生了什麼事?
「熱……我好熱……好難受……」夏就贏渾身猶如火燒,滿臉潮紅,不斷抓扯著衣襟。
他意識到某件事,但他希望自己猜錯了。
他一把將她抱起,飛快回到馬車上,急切地喊道:「余慎,去高大夫那兒,快!」
「是!」余慎答應一聲,策馬向前,飛快朝城門的方向而去。
第5章(2)
馬車車廂裡,夏就贏癱軟在區得靜懷裡,小臉紅通通的,眼神迷茫,兩隻手不聽使喚又不安分的撫摸著他的臉、他的脖子,還揉著他的胸口。「好熱……好癢……」
她在他身上扭著、蹭著,雖是隔著衣物,他卻能感覺到她衣服底下的柔軟,他狠狠倒抽了一口氣,及時抓住她還想揉弄他胸口的手。
該死!他在心裡咒罵一聲。
不是罵她,而對她下藥的人。是哪個該死的傢伙對她下了這麼淫邪的藥?她想必是趁著藥性還未完全吞噬她的理智之前,拚死逃出來的吧?看著她這模樣,他心疼又憤怒,真想將那個企圖傷害她的人大卸八塊。
「啊!你、你……」夏就贏捧著他的臉,眼神迷濛的笑看著他,「你好漂亮,我想親你……」
區得靜眉心一攏,這藥可真夠厲害,居然能讓一個平時正直的姑娘家變得如此放浪。
突然,她抓著他的脖子,把他往下一拖,用力吻上他的唇。
他心頭一悸,卻沒有馬上把她拉開,任由她親著,直到他快不能呼吸……雖然他有過兩任妻子,但他只跟廖秋霜有過親密之舉,不過他們在房裡也都是平淡的,她是個保守傳統的女子,別說是在外頭,就算四下無人,她也會因為他拉了她的手而急急掙開。
他不曾熱烈的渴望過誰,也不曾被熱烈的渴望過,夏就贏這火熱的一吻,讓他感到暈眩,他明知道他應該拉開她,可是小小的私心掌控了他的意志。
「熱……好癢呀……」夏就贏離開他的唇,整個人在他身上蹭著。
區得靜抓住她企圖扯開自己衣襟的手,「忍忍,就快到了。」
余慎用最快的速度駕著馬車趕到城南尚大夫家。
一經高大夫診斷,確定夏就贏是中了黑市流通的禁藥合歡散。
高大夫將緩解不適症狀的藥粉化於水中想讓女兒高慧心餵她服下,可是夏就贏卻手舞足蹈的一直鬧。
「爹,她實在不受控制。」高慧心一臉苦惱。
「這……」看夏就贏在床上又滾又翻,高大夫也無計可施。
區得靜神情凝肅,濃眉緊緊揪皺,露出猶豫又苦惱的表情,突地,他像是下定決心一般,大步上前,「慧心姑娘,把藥給我。」
高慧心愣愣地將藥碗遞給他。
區得靜坐到床沿,自己仰頭喝下一大口湯藥,將藥碗放到一旁的几上,正當大家疑惑他為何要這麼做時,他忽地將鬧騰著的夏就贏一把抓住,一臂扣住她的肩,另一手則捏著她的下巴,然後與她口對口,將解藥喂至她口中。
這一幕,讓余慎、高大夫、高慧心及一名藥僮都看傻了眼,高慧心還因此臉頰漲紅,羞得別過頭去。
區得靜用這樣的方式,一口一口的把解藥全餵給了夏就贏。
服下藥後她又鬧了一番,但過了一會兒,解藥開始生效,她也慢慢安靜下來。
區得靜見她終於冷靜下來,正想鬆開鉗制她的手,她卻反過來緊緊抱住他的腰,將頭枕在他腿上。
他一愣,下意識看著余慎他們,露出無可奈何的苦笑。
高大夫笑歎一聲,「看來區爺你暫時跑不了了。」
「可不是嗎?」區得靜低頭看著夏就贏的睡臉,眼底有著不自覺的溫柔。「我在這兒看著她吧。」
「也好。」高大夫頷首一笑,領著其他人離開了
夏就贏靜靜的躺在區得靜的腿上睡著,而他也靜靜的看著她,情不自禁的輕撫著她的臉。
她粉嫩的臉上有一些擦傷和被野草劃出的傷口,看著令人心疼。
「幸好你沒事……」他喃喃說著的同時,眼底迸射出兩道肅殺的銳芒。
不管是誰幹的好事,他都會揪出那個混蛋,好好懲戒一番,不為別的,只因她是他在乎的女人。
兩個時辰過去,夏就贏幽幽轉醒,她頭痛欲裂,像是有人朝她後腦杓狠狠敲了一記。
「唔……」她發出微弱的呻吟,下意識按著後腦,而後她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肌在某個人的腿上。
她先是一驚,隨即整個人彷彿遭到電擊般彈了起來。看著眼前的區得靜,她瞪大了眼睛。
「你……我……」
區得靜談淡一笑,「你總算醒了,我腿都麻了。」
夏就贏看看他,再看看四下,她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裡,而且身邊只有他,甚至在她醒來之前,她似乎是緊緊抱著他的。
天啊,這到底是……忽地,她腦袋裡一道電流誦過,教她頓時清醒,她想起不久前發生的事,關於她爹、邵三德,還有那個李婆子。
老實說,她跟夏長壽雖名為父女,但其實她對他沒有什麼感情,她不覺得傷心,只是感到憤怒,她真想不到夏長壽居然會聯合邵三德對她下藥,這是什麼樣的父親?
「你全身是傷的逃到郊道上求救,我的馬車剛好經過……」區得靜沉靜的黑眸定定的注視著她,像是要喚回恍神的她般叫著她的全名,「夏就贏,發生什麼事了?」
夏就贏回過神,兩隻眼睛直直的望著他。
「高大夫說你吃了合歡散,那是會讓人迷失心志的黑市禁藥,是非常淫邪的藥物……」他目光一凝,「是誰對你下藥?」
迎上他沉靜而嚴肅的目光,她的心抽了一下。
她當然希望邵三德那種敗類得到應有的懲罰,但逮到了邵三德,便會牽扯出夏長壽,而這個敗類是原主的爹,是黃娘的丈夫,是夏全贏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