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他的意見比一般人「誠實」很多,很有參考價值。
看著她淺淺的微笑,腦海裡閃過存放在記憶裡的嫵媚甜蜜粲笑,卓照時的腦袋正式宣告停止運作。
那雙圓潤水亮的眸子期待地瞅著他。
習慣性咬著吸管的貝齒小巧剔透,豐盈的唇瓣柔軟得引人遐想。
這一刻,卓照時人生中除了嚴肅和數學以外的那部分,原始的男性慾望,跳脫出他嚴謹的自制力。
他知道她想問的是團體練習的整體感覺,他知道。
可是他不能理性分析。
因為他當時跟現在都沒有理性。
只能說出從頭到尾佔據腦海中的唯一感想。
「你很美。」
他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只看見那張甜美艷麗的小臉先是一愕,然後,緩緩地綻開笑容,甜蜜得像融化了的糖果。
或許因為兩人的距離太近,或許是她的笑容太甜美,或許是她沐浴後的味道太誘人,或許是……
卓照時無法思考,目光灼亮地凝視著她,無意識地伸指輕輕劃過她笑得彎彎的、軟軟的唇瓣,情難自己地靠了過去,緩慢地,空白地,傾向她。
以唇,貼上了她的。
當他的唇貼上了她的時,花初晴並沒有閃躲。
她只覺得在那一瞬間,好像全世界都安靜下來,她只聽見自己的心跳,急速加快。
而他不是真的吻了她,他只是……貼著她的唇。
她卻已經全身發燙,四肢發軟。
她完蛋了。
卓照時花了一點時間,才發現自己做了什麼。
他尷尬的退開身,俊臉發紅。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他清清喉嚨,明明只是要道歉,聲音卻低沉沙啞得像是枕邊細語。
花初晴瞠大明眸瞪著他,臉頰還在發燙,心臟還在狂眺。
他那充滿困惑又白癡的試探,完全不能稱之為吻的吻,卻讓她悸動得連腳趾都蜷縮起來。
這男人實在是……太可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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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她只是要給這個可惡的男人一個機會而已。
一個證明他沒那麼可惡的機會。
可是現在情況完全走樣了。
「啊……別、別親那裡……卓……」指甲陷入他強健的背脊。
怎麼會這樣?她記不起來了。
只知道是她先開始的,不,是他才對。
誰叫他要親她,誰叫他要親得那麼笨,都是他的錯!誰叫他長得這麼英俊還這麼嚴肅得讓人想摘下他的面具,想看他失控……
都是他,害她忍不住勾引他。
隨著那濕濡而溫柔的探索,無法克制的嬌軟吟哦逸出唇瓣,她不能思考了,快感強烈得令她窒息。
那纏綿挑情的吮吻沿著一吋吋細嫩的肌膚,游移而上,滑過平坦的小腹,親吻過嬌嫩的蓓蕾,在鎖骨處輕輕打轉,終於回到了她柔軟的唇上,堅硬的胸膛也同時壓上了她的渾圓柔軟。
明亮異常的黑眸垂睫凝視著透著淡淡粉紅色的臉蛋,他的氣息粗喘不穩,英俊嚴肅的臉龐緊繃著,幾乎要看見青筋跳動。
她已經為他準備好了,他卻還在忍耐,不敢輕易進入。
她那麼窄小柔軟,怎麼可能適應他的慾望?
他好怕傷害到她,伸掌撫過甜美嬌顏,他猶豫著、克制著。
看出眼前的男人體貼得不敢佔有她,她伸手環上了他寬厚的頸項,吻住了他。
花初晴的吻生澀甜美,卻絕對不只是唇貼唇的吻,唇舌交纏再一次撩撥起他的慾望,她昂起身,將柔軟的曲線一吋吋貼上他的陽剛。
挪開嘴,紅唇輕顫地在他耳邊細細低語.
「卓照時,給我……求你……」
輕輕軟軟,卻炸光了他僅有的理智。
他極力想放慢,卻仍壓抑不住急切的渴求,挺身進入了她,撕裂了她。
「啊……好痛……」
有一剎那,他的巨大讓她痛得想推開他。
緊抓著他堅硬如石的臂膀,她在疼痛的淚光中看見了他老是嚴肅、毫無表情的俊臉閃過一抹錯愕慌亂。
這是她的第一次?!
先前他只覺得她沒有太多經驗,可是直到現在,他才知道這是她的初夜。
他緊張起自己的笨拙,想退出她誘惑人的身體,讓她好過些。
花初晴卻緊緊抱住他,等待那幾秒的痛楚過去,才緩慢地嘗試移動。
她試探的移動,焚燒著他的意志力,再也無法克制地,他大掌扣住她纖細的腰肢,順從了熾烈的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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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到。
而且還是兩個人一起遲到。
「我就跟你說,你不用上樓等我換衣服嘛。」坐在卓照時的車子裡,花初晴又羞又惱地埋怨著。
原本可以準時上班,卻因為那失誤的決定,再度發生了淫亂的事情……而且是在浴室。
看著他專注開車的英俊側顏,想起昨晚,她又熱了臉。
也不知道是氣他多一些,還是氣自己多一些。
昨晚明明是她的第一次,兩個人卻都這麼……不知檢點、不懂節制,好像沒有明天似的一次又一次的來。
好吧。她的確一開始有明白告訴他,只限一夜情,可是……需要這麼把握機會嗎?
掃過他熟練握著方向盤的大手,腦袋裡躍入昨晚他曾用那雙手對她做過的事情,臉又再度發燙了。
完蛋了啊!
花初晴抱住自己的頭。
她現在滿腦子都是黃色思想,光是看著他,腦子裡就會出現千百種奇怪的畫面。
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她昨晚到底在衝動什麼?!活生生像個大花癡!
就算是卓照時這樣的帥哥突然對她示好,她也不需要就急著獻身吧。
別的女人酒後失身還說得過去,至少喝了酒所以腦袋不清楚嘛。
可是她是怎麼回事?!難道要怪麥當勞的可樂?還是薯條裡那個什麼「反式脂肪」其實是新款春藥的別名?
這一切,除了能證明她是花癡外,還有什麼好說呢?
卓照時一定也認為她是隨便的女人。
他平常都這麼一板一眼,一看就是又古板又死腦筋的人,對她這種隨便就找男人上床的舉動一定很不以為然吧。
想到在他心裡的地位可能又跌落好幾層,花初晴莫名覺得懊惱,再想起他平常就對她挑剔不已的行徑,更覺雪上加霜。
偷瞥他嚴肅剛毅的側臉,好像也沒什麼春風滿面的感覺,一定是昨晚沒有得到滿足……可是,可是他明明失控這麼多次了……還不夠嗎?
或者不是次數問題?是她的技術不好?有可能,以他的挑剔程度,搞不好現在正在心裡做總評量替她打分。
想必得到的結論會是——她既隨便技術又不好吧?
「哦天啊……」她到底在想什麼垃圾啊?現在最重要的好像不是那些。小臉埋在手掌中,挫敗地低吟。
「你……後悔了嗎?」始終沉默下發;曰的卓照時突然開口。
「後悔後悔!後悔死了!」真後悔自己愚蠢的衝動,跟這麼挑剔的人上床前,至少要惡補一下各方面知識的。
花初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想也不想地回答,絲毫沒察覺身邊的男人微微一僵,神色頓時陰沉。
「我到底在幹什麼?」
先別說評分的事情,重點是以後她該怎麼跟他一起工作?
要是每次看到他,她都會在腦海裡剝光他的衣服,要怎麼跟他談公事?!
不行!她要振作!
做錯一次就算了!重要的是要不二過!反正說了是一夜情,以後不會再發生。
車子停在Z館地不停車場,花初晴終於抬起小臉,深呼吸一口氣,轉頭面向那張還是很帥、還是讓她心跳失控的男人,扯出一抹勉強的笑容。
「卓照時,昨天的事情就忘了吧,反正只是意外……而且也不重要,就這樣,我先走了。」不敢看他太久,怕自己又失控,她話一說完轉頭就下車離開。
看著遠去的嬌俏身影,握著方向盤的指節卻因使力而突起,卓照時覺得心裡有一塊什麼東西,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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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會議室裡,超大液晶螢幕上,正播放著最新傳來的「數學小問題」。
「……『獵豹』是這個組織的代號,他們在亞洲從事龐大的非法交易,包括毒品、軍火、人口買賣,每年至少有數萬名少女或兒童失蹤跟此組織有關,交易中聽有資金流動被極有系統的操控。」
「畜生!」忿忿不平的軟軟話語突然爆出。
「……經由我們一年多來跟國際刑警組織合作追查,已經循線找出幾個流動戶頭,目前也已知該組織在瑞士銀行有五個戶頭,資料我們已經傳送過去,希望你們能幫忙將這些資金轉移到需要的地方。」
影片中,開始播放一張張在報紙、新聞刊登出的尋人啟事,每張啟事背後,都是一個破碎的家庭,每張童稚的笑顏背後都是永不見天日的痛苦。
一個破碎的啜泣打斷了會議室裡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