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樂天將房門掩上落閂,朝她走過去,臉上帶著笑地道:「趕了許久的路,我也是累了,累了自然就要回房歇息,這有什麼好驚訝的。」
「這是我的房間。」
「你我之間實不必分得太過清楚。」
「你——」
唐樂天貼近她的身體,逼得她不斷向後退,直接坐倒在客棧床上。
「你想做什麼?」
唐樂天的手卸掉她的格擋,扯鬆了她的衣襟,輕笑道:「這不是很明顯的事麼?」
她是他的女人,他是她的男人,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旁邊有恰好有床,還能做什麼?
「你休想再凌辱……」
他的唇封緘她的口,將她壓倒在床上,順帶勾落了床幔,掩住無邊chun\色。
林飛玉本不想就範,可是兩人糾纏掙扎間,到底仍是讓他得逞,帶著她共赴巫山雲雨。
這一次不同於當日,他神智清明,刻意撩撥撫弄,更不時在她耳邊溫言軟語的蠱惑誘導,她竟可恥地感到了歡愉。
林飛玉將頭扭到一旁,手緊緊揪住身下的床單,不肯回應身上之人,不肯承認她竟開始有一點點享受。
唐樂天清楚地感受到她的身體變化,低垂眼睫掩住無邊的欣喜,動作在她身上激越起來。
林飛玉被他張狂肆意的深入弄得情不自禁發出誘人的媚吟,手在不知不覺中抓到了他的背上,難耐地扭動自己的身軀,似在掙扎,又似渴求。
或許,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如何,只知頭腦變得空白,彷彿天地間什麼都不存在了。
一切結束之後,唐樂天伏在她的身上,回味著剛才的美妙滋味。
他對她的身體上了癮,想獨佔這具嬌軀,讓她永遠只屬於自己,這樣獨佔的想法讓他心驚,可同時又毫無違和的接受,坦誠面對己心。
「玉兒,玉兒……」他輕輕地在她耳邊喚著。
林飛玉鳳眸似開似闔,手軟軟的抵在他的胸前,「我會殺了你——」話雖狠厲,聲音卻毫無氣勢,甚至帶了些誘人的媚。
唐樂天發出一聲低笑,往她身體深處又頂了頂,道:「嗯,我情願死在你身上。」
林飛玉再推他,「起來……」他讓她變得都不像自己了,她方才在床第之間是有機會向他下手的,可她卻遲疑的,這是她立誓要殺的人,是最初因為藥性強奪了她清白的男人……
「我還想要……」唐樂天手箍緊她的腰身,埋頭聳動起來。
林飛玉的手在他背上捶打,想要借此讓他停下來,可是卻無濟於事。
長夜漫漫,似乎看不到頭。
情慾深濃,似乎深不見底。
這一夜,唐樂天享盡了魚水之歡,擷盡了枝頭艷色,盡攬無邊風月。
翌日,兩人一前一後下樓。
唐樂天經過櫃檯時,收到了客棧掌櫃曖昧的眼神,他不禁一笑。
林飛玉的心理卻是有些煩躁,無論如何她都不能原諒自己昨晚的行徑,竟然就那樣臣服在他的身下,還可恥地感到了歡愉,甚至主動迎合……
不能原諒!
無論是他還是自己!
她越走越快,可唐樂天一直從容自若的跟著她,始終不曾落後半步。
林飛玉在官道的一個岔路口停下,扭頭惱怒地對他道:「你不許再跟著我。」
「玉兒……」
「不許這樣叫我。」
「你何必如此?」
「我一定會殺了你。」林飛玉瞪著他,卻是提醒自己,她不能忘了當初這個男人是怎樣奪了她的清白的。
唐樂天伸手撩起她的帷紗,盯著她認真地道:「我這條命這輩子都是你的。」不會再屬於另外的女人。
林飛玉心頭一震,強迫自己移開目光,同時打落他的手,讓自己的表情重新隱於帷帽之中,她不會相信他的甜言蜜語,不會讓自己再動搖。
「總之,你不許再跟著我。」
唐樂天微微苦笑,「可是,玉兒,我不跟著你,要去跟何人?」
「那不關我的事。」
「玉兒,咱們不能這樣不講理啊。」
「我就是不講理,怎樣?」
唐樂天噗嗤一聲笑了,伸手再次掀開她的帷紗,快速地在她唇上偷了一記香吻,「這樣的你很可愛啊。」
林飛玉以手背掩口,瞪著他,又羞又惱,卻又不知道如何發作。
唐樂天一笑,拿下她掩口的手,順勢握住,淡淡地道:「走吧,兩個人一起走路比較不寂寞。」
林飛玉惱道:「我從來沒覺得寂寞。」
唐樂天笑道:「是我覺得寂寞,沒了玉兒你,我怕是要夜夜失眠了。」
林飛玉被他話中的言外之意弄得玉面飛霞,羞惱異常,「昨天的事不會再發生了,你死了這條心吧。」
「噢。」他似笑非笑地側頭睨了她一眼,卻沒說什麼。
「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只是覺得身邊多一個人也是極好的。」江湖路有人並肩攜手,這樣的感覺真是不錯。
「放手。」
「玉兒莫鬧。」
「我讓你放手啊……」
爭執之聲隨著兩人的腳步漸漸遠去、淡去。
第2章(2)
九月十六,泰山之巔,五年一次的武林大會如期舉行。
名門正派、邪魔歪道齊聚一堂,各種恩怨情仇上演,泰山腳下熱鬧滾滾。
每一年泰山週遭的客棧、茶樓,甚至街邊的小攤小店都經常遭受刀兵洗禮,爾後一最快的速度以新替舊……
一張椅子從臨街的一家酒樓廢除,剛巧落在一位少女的腳邊。
那是一個穿著淡藍色衣裙的少女,如墨的髮絲輕巧地在頭上挽了兩個髻,髻上插著幾隻玉質釵簪,耳戴如意八寶墜金耳環,手腕輕抬露出一雙翠得彷彿能夠滴出水的鐲子。
「姑娘,你受驚了。」
從店裡躍出一個青衣少年看到這樣一位清麗若仙,卻又氣質微冷的姑娘,面上微微透紅,「真是對不起,差點兒傷到姑娘。」
「師兄,你在幹什麼?還不過來幫我?」
就在此時店內傳出一個少女嬌俏的聲音,青衣少年微顯尷尬,慌忙轉身進店。林飛玉眉梢微挑,漫不經心地朝那店內看了一眼,似乎是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在內鬥。嘴角微勾,漾出一個嘲諷的弧度,爾後繼續邁腳朝前走。
只注意她的美貌卻沒發現她裙裾之上的火焰標記嗎?
男人!
腦中突然浮現一張俊美無儔的臉,林飛玉抿緊了唇,不免帶了幾分懊惱,怎麼又想起那個可惡的男人了呢?
先是整日纏在她身邊,突然有一天,她醒來之後卻只看到客棧桌上的一張留言,而那個人忽然間就消失在她的生活中,至今未再出現。
哼!
這就是男人!
突然之間,一群赤焰天魔教的人從一旁的路上走出來,看到林飛玉之後,齊齊向她躬身施禮,「左護法。」
她只是冷淡地點了下頭,什麼都沒說。
那些赤焰天魔教的教眾又向她施了一禮,然後便走開了。
林飛玉繼續向前走,她要找一件乾淨僻靜的客棧投宿,只是她懷疑這時泰山腳下還有那樣的客棧嗎?
終於,在街的盡頭,她找到了一家生意相對冷清的小客棧。
她走進客棧的時候,客棧大廳內坐著的幾個人都下意識看了過去,任何時候漂亮的姑娘都是讓人眼前一亮的。
林飛玉無視那些人的目光,逕自走到櫃檯前,道:「一間上房。」
「好的,客房一間。」掌櫃叫來小二。
「姑娘,請隨小的來。」
林飛玉跟在客棧的小二身後往後面走。
到了客房,林飛玉吩咐小二,「把飯菜送我房間吧,順便再燒些洗澡水來。」
「好的,姑娘。」
林飛玉將劍隨手放到了桌上,推開窗戶,看向遠處的天空。
今年的武林大會不知赤焰天魔教在名人排行榜上會有什麼樣的變動?
難道真的要像教主說的那樣上去參加比武?
林飛玉有些苦惱,她並不喜歡為了排名而與人動手,可是,如果是教主的命令的話不去又不好。
「姑娘,你的飯菜做好了。」
「放那兒吧。」
「熱水正在燒,還需要一會兒。」
「知道了。」
用過飯後,林飛玉關緊門窗洗澡。
澡洗到一半的時候,屋外傳來異響,林飛玉眼神一凜。
當有人從屋頂跌落時,林飛玉扯了一件外裳蔽體,同時手中劍劃了出去。
只聞一聲慘叫,血從那掉在屋中之人的前胸淌下,那人接著被一腳踢出了屋子,恍惚間他只瞄到白花花一片雪肌玉膚。
「江武英,看你這回往哪裡跑?」
隨著那人跌落屋外,院內傳來這樣的聲音。
林飛玉飛快地穿妥衣物,提著劍踏出房門。
她走出房門,一些感應到殺氣的人不由自主的向旁邊退開。
明眼人一看林飛玉的樣子就知道剛剛她在房裡做什麼,而她手中所提之劍更是讓人不禁退避三舍。
艷如桃李,冷若冰霜——這八個字,用來形容這位姑娘恰恰好。
林飛玉的劍指向那位方才被她踢出屋子的人冷然道:「你有什麼遺言要交代嗎?」
「姑娘,姑娘,在下什麼都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