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冥目光轉為深闇,高大的身軀俯向她。「我要你!」就是故意要為難她,想看看她的反應。
接下來會是罵他無恥、下流呢?還是馬上叫人轟他出去?對一向名節重於性命的中原女子來說,可不會隨便拿自己的貞節開玩笑,他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有這個膽量。
「你……」瀲灩滿臉通紅,是羞也是怒。
「你聽見了,我要你!」他伸臂一撈,調戲地將她扯進了懷中,貼在自己的身軀上,感受到她的柔軟和自己的堅硬。
瀲灩既驚怒又羞憤,從來不曾被這樣輕薄過。
「你這是趁人之危!」她咬緊牙關斥道。
「沒錯!」滕冥也很爽快地承認。「這就是我的條件,要不要答應隨便你,對我來說也沒差。」
「你真的可以拿到?」瀲灩怒氣騰騰地瞪著他。
「像那樣的青金石,我隨時都能拿到,保證讓你贏得這場賭注,讓那個妄想奪走你娘位置的女人無法得逞。」他湊下男性臉龐,嘴巴幾乎要碰上她了,陽剛的男性氣息噴在她的臉上,不過,他並不想這麼輕易的奪走她的唇,那過程太簡單、也太無趣了。「如果你要大叫就趁現在,外頭的人馬上會衝進來救你。」
「只要……」瀲灩努力讓腦子恢復運轉。「只要得到我的身子,你就願意無條件地幫我?」
「那麼屆時你可會心甘情願地躺在床上取悅我?」滕冥還在試探她的決心。
「要怎麼相信你不會欺騙我?」瀲灩秀雅的小臉因這不堪入耳的粗話,頓時由白轉紅,她根本不信任眼前的男人。
他忍不住要鼓掌叫好,這個女人比自己想的還要聰明多了。「說得好!你是沒有理由相信,說不定我是故意騙你的,等把你騙到手了,然後一走了之。」
瀲灩秀顏一沉。「所以呢?」
「所以……」滕冥刻意拉長尾音,無視她的掙扎,將她摟得更緊,灼熱寬厚的掌心就貼在瀲灩的腰背之間。「為了證明我不是那種男人,可以等你親自驗收了東西之後,你再心甘情願地把身子給我。」
「你敢發誓?」她狐疑地瞇眼。
他扯了扯狂傲的嘴角。「有什麼不敢?」
滕冥等著她拒絕,並不相信她有答應的可能。
「好!」瀲灩緊閉了下眼,然後張開,眼底躍動著兩簇火光。「我答應,事成之後,滕爺便可以得到想要的。」
這下子怔住的人反倒是他了。
這女人真是讓他意外,也令人激賞,心頭某一根弦再次被撥動了。
「一旦失去清白之身,你再也無法嫁人,這樣也無所謂嗎?」她應該清楚自己得付出多大的代價。
她抬起小巧美麗的下巴,盛怒的火光將秀顏染得更為美麗。「滕爺曾經為了達到某種目的,即使犧牲自己最寶貴的東西,也在所不惜嗎?」
聞言,滕冥頓時笑開了。
這個女人……
真的讓他很心動。
男性嘴角不自禁揚得好高,大家都被她看似嬌弱的外表騙了,這個女人可是有著不輸給男人的氣勢和魄力。
「當然有。」滕冥越來越欣賞她。
瀲灩深吸了口氣。「那麼滕爺就應該瞭解我下了多大的決心,不管要付出多少代價,我都必須要贏才行。」
他低笑兩聲。「現在我相信了,不過在這之前,我必須收一點訂金。」
「訂金?」她不解地問。
「一個吻。」他激狂熾烈的目光落在那兩片粉嫩又弧形誘人的唇瓣上,滕冥知道這個女人他要定了。
「你……」瀲灩驚詫得秀眸圓瞠。
滕冥聳了聳肩,作勢要放開她。「顯然你只是嘴巴說說而已,下的決心還不夠,既然如此,那麼這筆生意也不需要再談下去了。」
「好!」她真是恨不得將他萬箭穿心。
「我這個人雖然粗野無禮,可也不喜歡做出強迫女人的事來,特別是心不甘情不願的女人……」
「我說答應就是答應。」瀲灩嗔目嬌斥。
「那就這麼說定了。」
「我先把話說清楚……啊!」瀲灩還沒說完,就被扯進男性胸懷中。
滕冥咧了咧嘴。「我這個人一向不喜歡廢話太多,直接步入正題比較合我意……怎麼?要哭了?」
「我不會哭。」她咬著下唇說道。
粗糙的大掌輕捏著瀲灩小巧細緻的下巴。「或許你可以試著掉幾滴眼淚,說不定我就會心軟地放過你,還很心甘情願地為你跑腿。」
「呵,哭並不能解決問題……只會令人厭煩……」否則娘把一生的淚水都哭干了,為什麼還挽不回爹的心,更得不到半點憐惜。
他一笑。「說得好!你真是我見過最特別的女人。」
「少灌迷湯。」瀲灩可不吃甜言蜜語這一套。
滕冥反倒笑得更大聲,像是被取悅了。
「有什麼好笑的?」
「你真是個有趣的女人……」他輕笑一聲,古銅色的臉龐一吋一吋的俯向她,兩眼炯亮,想看清她有什麼反應。
她知道他想做什麼,不自覺地屏住氣息,緊閉著眼皮,睫羽緊張地上下扇動,一副要上斷頭台似的,只等著結束。
「你不知道男人天生就有一種劣根性嗎?你越是討厭、越是忍耐,男人就越想要征服……」滕冥嗄啞的覆上那兩片柔嫩的粉唇,察覺到她驚懼的退縮,他反倒狂妄地一把攫住,不顧她的低呼,用力地、粗魯地吮咬它們,滿意了才滑入那芳甜的口腔,放肆地捲住她無處可躲的香舌,用一種充滿慾念和野性的方式舔吻。
粉拳抵在他的胸膛上,瀲灩想推開他,但後腦勺卻被大掌扣住,讓她無法轉動螓首,只能任由小嘴被他蹂躪,腦子早已一片混亂……
氣他這樣趁人之危的行為,也氣自己無法拒絕……
她該恨這個正在輕薄自己的男人,但是有求於他,她又能如何……
「唔……你……」男性大掌粗野地揉捏著她的胸脯,讓她羞惱不已。
他全身的肌肉繃緊,氣息轉而沉濁。「你現在知道害怕了……」就是想給她一個教訓,讓她知道別隨便相信男人。
「你敢再……」瀲灩掙扎得更厲害。
滕冥狠抽了口氣。「你再動一下,就算外面有人,我也不敢保證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她因他這句話僵住了,不敢再動。
「終於嚇到你了。」滕冥笑得有些惡劣。
「你已經得到你要的了……」瀲灩瞪眼。
「是得到了,不過只能算是差強人意。」他邪邪地說。
聞言,瀲灩為之氣結。「你還想怎樣?」
「放心好了,我這人的優點就是說話算話,三個月後的今天,東西一定會給你,到那個時候……」深闇的瞳眸閃爍著狩獵的光芒。「我要一個心甘情願。」
「一言為定。」她不甘示弱地迎視。
滕冥覷著她警戒的姿態,覺得好笑,其實他從不想當君子的,偏偏又喜歡慢慢享受勝利的果實。
反正三個月後她便是他的,不急在這一時。
第二章
回到客棧,滕冥才告知烏都裡他們整件事的始末。
巴蒙抓了抓腦袋,不解地咕噥道:「王爺若真想要女人,看是要胖要瘦,還是要圓要扁,多得是讓王爺挑選,何必找個這麼麻煩的,搞得大費周章。」這會兒全都是自家人,不必顧忌會洩漏身份。
接著回答的是魯西,朝他啐了一口。「你以為王爺跟你一樣,只要是女的就可以抱了?」
聞言,巴蒙又抓了抓後腦勺,很是納悶。「女人還不都那個樣子,只要有胸有屁股,看得順眼就好了,還需要什麼?」
他的話讓滕冥笑了出來。「嵏什山可是父王賜給我的領地,那兒盛產青金石,要多少就有多少,對我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
「王爺想要的是那個姓傅的女人?」巴蒙有些懂了。
「她……相當與眾不同,有著出人意表的勇氣和膽識。」滕冥嘴角往上揚,眼底淨是欣賞,三名隨從看著都呆了。
只要腦中浮起瀲灩那張時而惱怒、時而羞窘的小臉,還用一雙不肯服輸的眸子瞪視著自己,充滿了挑戰性,他便不禁亢奮起來。他不是個縱慾的男人,也沒想要把個女人留在身邊,不過如果是她的話,應該很有意思,日子應該不會枯燥無味。
「王爺對她動了心?」烏都裡不知該鬆了口氣,還是該擔心。跟著主子這麼多年,還是頭一回見主子對個女人露出這樣的眼神,以往到了妓院,王爺也只是喝酒,醉了倒頭就睡,也不曾要求侍寢,甚至連自個兒府裡的女人也很少去碰,著實讓他擔心了一下。
滕冥但笑不語,卻笑得別有深意。
「中原的女人果然麻煩,送我也不要。」巴蒙忍不住碎碎念。
「不過兩國之間不是一向都有協議,每年要進貢一定數量的青金石給天朝的皇帝?」還是烏都裡的思慮較為周密。「為什麼那位傅大小姐還要委託我們幫她找?這有點說不通。」
聞言,滕冥臉色一沉,俯看著窗外的熱鬧街景,人聲鼎沸,百姓安居樂業,讓人欣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