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只是想瞇一下而已,怎知那個早被她拋到九霄雲外的碟仙會突然冒出來,而且感覺好像只是片刻的事,結果外頭天色卻已整個變暗。她到底睡了多久啊?
「沒事,沒人看見你睡著的樣子。」邵離柔聲安撫她。
「沒人看見?怎麼會?」她猛然抬起頭來,驚喜的問。
「我沒讓任何人進來。」她是他的新娘子,是他一人的,他幹麼要讓不相干的男人進房來看他的新娘子呀?全在曲廊就被他冷著臉給趕跑了,就連慕容宇,他也沒給他面子,一腳踹在他屁股上把他給踢走了。
「謝天謝地!」她不由自主的脫口道。
「你應該要謝的人是我吧,跟天地有什麼關係?」他一臉古怪的表情,不解的問道。
「謝謝你,老公。」樊香兒沒有解釋,直接伸手攬著他的脖子,傾身獻上深深地一吻,感謝他。
這已不是她第一次主動親吻他,邵離已有些許適應,不會再被她熱情而大膽的舉動嚇得目瞪口呆。相反的,若是在這房間裡,他倒希望她天天都能這麼主動又熱情的親吻他。
「這老公是在叫我嗎?怎麼,我的模樣看起來很老嗎?」他好奇的問。
她忍不住輕笑出聲,對他解釋道:「這老公也是相公、夫君、丈夫的意思,跟一個人老不老無關。」
「怎麼我從沒聽過有這種說法?你是哪兒聽來的?」
「小時候曾經遇過一個商隊,商隊裡的一個大娘跟我說的,還說了它的由來。」她胡謅道,慶幸自己曾查過老公老婆這叫法的由來,並且對那個故事記憶猶新。
「喔,說說看。」他很是感興趣。
「從前有一個讀書人,他在考到功名後,覺得自己的妻子年老色衰,就有了嫌棄老妻,再納新歡的想法。然後就寫了個上聯道:「荷敗蓮殘,落葉歸根成老藕。」他妻子看到後,頓時察覺到夫君有了棄舊妻納新歡的想法,便提筆寫了一句下聯回道:「未黃稻熟,吹糠見米現新糧。」以「未稻」對「荷蓮」,以「新糧」對「老藕」,整句話不僅對得工整貼切,還很有趣,因為「新糧」的諧音便是「新娘」?
那讀書人見後,頓時被妻子的才思敏捷所打動,就絕了棄舊納新的念頭。他的妻子見狀後又寫:「老公十分公道」,讀書人則回:「老婆一片婆心」。從此老公、老婆也成了夫妻間互稱的另一種方式。」她說完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神色,只因為她竟能如此完整的將這個故事說出來,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意外,太了不起。」
「很有趣。」邵離評語道,但看著她的眼神卻似乎有點奇怪。
「怎麼了?」她不解的問道。
他若有所思的看著她,表情古怪的緩聲說道:「我只是在想,你告訴我這個故事,是不是想趁機警告我不准喜新厭舊。」
「你想太多了。」她哭笑不得的說,一頓後又道:「你儘管喜新厭舊沒關係,我絕對不會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跟你鬧,一定會安安靜靜地讓位離開的,你放心。」
「你想都別想!」邵離倏然將她推倒壓在身下,惡狠狠的盯著她迸出警告,「既然嫁給了我,你這輩子都是我的妻子,別想離開我!」
「只要你不見異思遷、三心二意,我這輩子都是你的人,不會離開你。」她眼眸眨也不眨的凝視著他柔聲道。這條件可是他在婚前答應過她的,她希望他沒忘記。
「我已經把心交給你了,哪裡還有三心二意可以見異思遷?總之,不許你再說出「離開」這字眼,聽見沒?」他霸道的命令。
「是,相公。」她抬起頭來,安撫的吻他一下。
「發誓說你絕對不會離開我。」他要求的命令她說。
「我樊香兒發誓,只要相公不變心、不納妾,我便不會離開他,會一輩子陪伴在他身邊,與他白頭偕老、生死相隨。」
「真是一點也不放鬆。」他無奈的看著她說,接著卻在她意想不到的驚訝眼光中,逕自發誓道:「我邵離發誓,今生今世娶了樊香兒為妻後,不變心、不納妾,如違此誓,五馬分屍不得好死。」樊香兒的喉嚨緊了緊,啞然開口道:「你根本不需要發這毒誓。」
「放心,我敢這麼說就表示我有十足信心能做到,你別擔心。」他輕鬆的安撫她道,卻發現她的眼眶竟紅了起來,眼眶中還微泛淚光。
「怎麼了?」他驚訝的問。
她搖了搖頭,沒有應聲,只是伸手攬住他的脖子,將他拉下來緊緊地抱著他。
她只是覺得很感動,覺得能在這樣一個封建的時代裡遇見他、愛上他,甚至被他所愛,她真的、真的好幸運又好幸福。雖然現在只是剛開始,未來是悲是喜、是哀是樂還不能下定論,但是他有這個心為她發下毒誓,她已經很感動了,真的很感動。
「邵離,我愛你。」她側頭一邊親吻著他的耳朵,一邊低語訴情。
邵離渾身一震,慾火頓時被她的告白和大膽的挑逗給撩了起來,瞬間將她緊緊地摟在懷裡,轉守為攻的吻住她的唇,狠狠的舔吻,用力的吮吸,直到她喘息著呻吟出聲,他才勉強的停了下來,然後盯著她微紅的臉和被自己吻得紅腫的雙唇,啞聲道:「你一整天都沒吃東西,肚子應該餓了,先起來吃點東西,吃完後咱們再繼續。」
樊香兒的臉瞬間又更紅了一些,嬌嗔的瞪他一眼,這才從床鋪上爬了起來,卻在要移動雙腳下床時,忽然聽見他說:「我抱你。」然後整個人突然就被他打橫的抱了起來,嚇得她趕緊摟住他的脖子,轉頭再度嬌瞪他一眼。
他讓她坐在他的大腿上,就這樣一手圈抱著她,一手餵她吃東西。
她只記得他第一個餵她吃的是一種糕點,甜甜軟軟的,還帶了點花香味,滿好吃的。然後,漸漸地、慢慢地她連自己吃了什麼都不知道,更別提味道了,只因為她明顯地感覺到他身上的某個器官正在不斷地脹大與變硬,頂得她心臟狂跳到心臟病都快要爆發了。
她不自覺的在他腿上動了一下,立即感覺身後的他渾身一僵的倒吸了一口氣。
她回頭看他,只見他濃黑幽深的雙眼正在冒火,一張臉卻嚴肅無比,緊繃到好似要一觸即發,看得出來他為了先讓她吃點東西,隱忍得很辛苦。
他的溫柔與體貼讓她再度心生感動,情不自禁的挺身親吻他。她這舉動就像是火上加油,瞬間便讓火苗成了燎原大他緊緊地摟住她,狠狠地吞噬她,將她吻得頭暈目眩,連自己何時被他抱起來送到床上都不知道,直到他壓在她身上,一邊親吻舔吮著她的下巴、脖子、鎖骨……
一路在被他扒開衣物而坦露出來的肌膚,留下一道熾熱且濕潤的親吻,她才慢慢意識到自己已經躺在床上,而他正在親吻、吸吮著她的胸部。
她無法不呻吟出聲,這種感覺……嗅,天啊,她從來都不知道做愛是這種感覺,她……嗅,天啊……啊……啊……兩人的呼吸愈來愈粗重短淺,其中夾雜了女人性感的shen\吟聲,不斷地在新房內迴盪著,久久不停歇。
紅燭搖曳,羅賬輕暖,春宵一刻值千金。
第10章(2)
光陰荏再,轉瞬之間樊香兒和邵離已經成親半年了,若問樊香兒對這半年的新婚生活有什麼感想,她大概只有兩個字可以形容,那就是「幸福」。
邵離對她真的很好,完全就是婦唱夫隨,不管她想做什麼、要什麼,他都二話不說的隨她、寵她、任由她,搞得慕容宇都受不了的跑回京城去,沒辦法再和他們夫妻住在同一個屋簷下。
因為太幸福了,樊香兒經常都有疑似在夢中的不踏實感覺,也因此對於當初在夢中答應碟仙要辦的事特別上心,生怕不小心得罪了碟仙,她的幸福也會跟著消失不見。
不過這事她雖上心,卻還是一波三折。
首先她本想婚後休息幾天便和相公回京城,一邊找人,一邊盡盡媳婦的責任,卻因對付阮家商行的事正處在收網階段,他們的京城之行只能延後。
然後,往後延的日子從兩個月變成三個月,再變成四個月。雖說她也知道要在短期內扳倒阮家是件很困難的事,邵離能在半年內有此進展已經令她歎為觀止了,但她還是希望此事能盡快完結,因為她得趕緊到京城邵家本家去找身上有蝴蝶胎記的人呀。
之後,因為阮家終於完蛋了,回京的日子好不容易定了下來,結果她卻發現自己懷了身孕,邵離基於對她身子與腹中寶寶安全的考慮,再度將回京城的日子往後延,讓她一整個欲哭無淚。
沒辦法,她只好找個理由讓邵離幫她去找那個身上有蝴蝶胎記的邵家人。
「為什麼要找這個人?」邵離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