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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喜樂

  「我今天真是受夠你們這些皇親國戚了,女的驕縱任性,以打罵下人為樂,男的有勇無謀,還好色無腦,都說了我是女的,還要動手動腳!讓我下去,以我抬不上檯面的身份,實在不應該跟一個王爺共騎!」她把平日沒用上的脾氣統統清了出來,一想到那個被熱湯燙傷的小丫頭,更是心急如焚,臉上的表情也就更乖張不馴了。

  「大膽!好一個忘恩負義的刁蠻……」張叔總算從方才罕見的那一幕回了魂,剛要張口訓斥這不知天高地厚又忽男忽女的傢伙一頓,卻眼尖看到自家主子朝他揮了揮手,頓時又啞口無言。

  第1章(2)

  「你不怕我?」尉遲觀嚴峻粗獷的眉眼攏上明顯的好奇,意外發現這個看似弱不禁風的姑娘家居然當著他的面翻了個白眼,徹底無視他這張不怒則威,可止小兒夜啼的閻王臉。

  「怕你什麼?」紅書沒好氣的反問,只覺得自己本就摔痛的肩頭讓他握到又熱又痛。

  「你眼睛不好?」只剩下這個理由可以合理解釋她的反應了。

  紅書一臉不爽的往後退了一些,微微瞇起了不太有精神的雙眼,「看得見你總共有三條疤,算是不好嗎?」

  一條在左額前方,堪堪削過眉毛,一條在下顎蜿蜒至頸動脈,還有一條在右耳後方,淺白色的痕跡在他黝黑的肌膚上顯得格外醒目。

  張叔欲言又止,正想藉機教訓這個出言不遜的姑娘幾句時,又讓自家主子朗朗的笑聲給硬生生止住了。

  「哈哈哈……你知道我是王爺,還敢這樣跟我講話?」尉遲觀不動聲色的把人往前拉,直到對方可以明顯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熱氣。

  紅書明顯的掙扎了幾下,最後一根名為淡定的神經終於啪一聲的繃壞了。「你明明知道我剛剛逃過一劫,身心受創,一心想回去自己下榻的地方療傷休養,還不是繼續在這裡說廢話?」

  這個王爺真是吃飽了撐著,有這閒工夫不去追那些劫匪,把這件事情查個水落石出,居然拿來調侃她這個受害者。

  「大膽刁民!」張叔臉色變了又變,覺得康陽王府的威嚴在這個姑娘面前蕩然無存。

  康陽王府的主人似乎沒有這麼深的感觸,只是稍稍用了幾分蠻力制伏眼前巴不得能張牙舞爪的姑娘,讓她乖乖的側坐在他身前,緊緊的傍著他。

  「你說你要去哪?」

  尉遲觀連聲音都帶著不容置疑的笑意,讓一旁忠心耿耿的張叔吞下了梗在喉間的勸阻,默默收拾殘局。

  「我要去春光小酒館。」紅書被迫偎著尉遲觀寬闊又溫暖的胸膛,僵硬的四肢終於緩緩的放鬆了下來,像是終於舒展開來的葉片。

  這個不知道名號的王爺……其實還不算太差勁。

  春光小酒館,不在京城熱鬧繁華的主街上,不在商家林立的琳琅大道上,更不在高官貴胄喜歡聚集的酒樓飯館週遭,反而遠遠的坐落在人煙罕至的北邊官道旁,若不是有一塊還算顯眼的招牌,否則看起來就是一般小康家庭的民宅。

  春光小酒館,賣酒不賣菜,賣包子不賣饅頭,有空房卻不肯出租,有桌椅卻不願招待來客歇腳喝酒,只要銀子給得夠,酒可以帶走,包子可以帶走,連女兒都能讓她一腳踢走……

  這當家的老闆是個兒女成群的娘,卻也是個潑辣蠻橫的主,想除帳的,拳腳伺候,想調戲的,棍棒伺候,想砸她招牌的,倒是博得她風情萬種的一笑,再打得你哭爹喊娘,連爬出去的力氣都沒有。

  別說她對外人心狠手辣,就是對自己的兒女也沒半點心軟。

  這一日,春風拂人的優閒午後,小酒館雖然門可羅雀,倒是。沒有半絲靜謐。

  「娘啊……痛痛痛痛……」

  紅書自從前天晚上遇劫後,就以受傷靜養的名義窩在小酒館裡懶散度日,此時卻好不委屈的叫疼,只差一點點就可以閃過她娘親擰耳朵的閃電無影手。

  「讓你出門去賺錢養家,你給我招惹一個高頭大馬的王爺回來,還是京城裡最驍勇善戰的那一個!你說你娘我捏你兩下消消火,有很過分嗎?」

  人稱炎娘子的婦人看起來不到三十歲,樸素的裝扮遮掩不住那艷麗無雙的風采,不說是紅書的娘親,誰都不會猜到她跟紅書有任何關係。

  被罵的紅書委屈的直跺腳,偷偷從布簾的細縫處瞪了前廳門口那個高大的身影一眼。

  「我……又不是我去招惹他的……我根本就不知道他會來啊。」

  她也不懂這個什麼王爺的,到底站在她家酒館門口做什麼?事情都過了那麼多天了,那一夜,她被他一聲不吭的扔下了馬,好不容易站穩了身子,回頭一看,連屁都還來不及放一個,就只看見那匹白馬的尾巴越搖越遠。

  本來一個高高在上的王爺跟她這樣靠手藝維生的平民百姓來往,就顯得紆尊降貴,所以她其實很能理解他那一夜無言離去的行為,甚至覺得這樣瀟灑多了,誰曉得他今天究竟來做啥?

  「娘啊,他只是來買酒的吧?」紅書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她們春光小酒館的招牌酒可是遠近馳名的呢!

  炎娘子一聽,真有撞包子的衝動,本想鬆開的手指擰得更緊了。

  「你這個丫頭!怎麼腦筋還是這麼不管用啊?這康陽王都指名是來找你的,你還在那邊唬弄我他只是來買酒的?」

  買酒?一個王爺親自到她這小店來買酒?!虧這個神經大條的二女兒說得出來。

  「就不會學學你小妹,人家在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裡混得風生水起,我也只是讓你經常出門去溜躂溜躂見見世面,居然還差點被人擄走,還把自己撞得青一塊紫一塊的……我可是醜話說在前頭,哪天你要是倒霉,真的被擄走了,那贖金我是絕對一毛錢都不會付的!你就自求多福吧。」炎娘子一整個恨鐵不成鋼,手指又扭得更出力了。

  「娘啊,你說這個做什麼?我不是還好好的在這兒嗎?你先放手好嗎?我的耳朵快被你擰掉了!」紅書痛得眼淚鼻涕直流,哪有先前在各大世家府邸裡淡定從容的沉穩模樣。

  「算了算了,你這天生少根筋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這罈酒抱出去當作謝禮,趕緊把杵在門口的那尊大神送走吧。」

  炎娘子叨叨絮絮的交代著,也不管搗著耳朵的紅書有沒有聽清楚,就把一個沉甸甸的酒罈塞在她懷裡,一腳把人踢出去。

  紅書愁眉苦臉的拍拍自己髒兮兮的袍子,踉蹌了一下才站穩了身子,一抬頭,就看見那張輪廓異於常人的黝黑臉龐,似笑非笑的盯著她……還有雙手環抱著的酒罈。

  紅書眨了眨水靈靈的雙眼,大剌剌的打量著眼前這個高大魁梧的男子,一點兒也沒有女孩兒家該有的矜持和禮數。

  尉遲觀從頭到尾把她們母女倆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原本冷硬憤怒的心房像是火焰烘過的蠟,軟軟的緩慢流淌,心情早已不復來這兒之前的惡劣。

  這對不像母女的母女,還真是有趣。

  「這個……送你,謝謝你!」

  紅書猛然把酒罈塞進眼前高壯男子的手中,還有模有樣的鸞腰致謝,誠意十足卻明顯缺乏應對進退的禮節,話說得言簡意賅,卻遠不如那一夜在荒郊野外遇劫後的伶牙俐齒。

  張叔要是在現場,八成又要喝斥她幾句了。

  尉遲觀眼捷手快的接過那一罈酒香四溢的好酒,若有所思的盯著那一小塊紅通通的耳垂,眼前仍舊做書生打扮的姑娘在他心煩氣躁的當下忽然從腦海裡浮現,所以他就來了。

  「陪我喝一杯。」

  既來之,則安之。尉遲觀此時此刻還不願去細想自己難得衝動魯莽的後果,只想繼續維持當下的好心情。

  「不行。」

  沒料到紅書竟然毫不遲疑的拒絕,眉清目秀的臉龐端的是堅定的神情。

  尉遲觀挑起濃眉,還沒開口質疑,就又聽見這個行為舉止都不符合常規的姑娘正經八百的說明。

  「這裡打從開張以來,從來都是只賣酒不能喝酒,就算你是剛剛打了勝仗回來的王爺,也不能壞了我們家的規矩。」紅書一臉認真的表達立場,沒看見她提著一籃包子的娘親正好掀了布簾從後頭走了過來。

  炎娘子臉上的神情,就是用猙獰來形容也不為過了。

  「你這笨丫頭,也不知道這笨腦袋是像誰?這兒不能喝,難道不能去後頭院子裡喝嗎?人家好歹是你的救命恩人!」炎娘子方才摸過熱包子的手指頭二話不說又擰住了紅書的耳朵,還不忘揚起笑容來招呼這個不請自來的貴客,「王爺,如果不嫌棄的話,移駕到咱家後院去小酌幾杯可好?」

  那媚眼如絲、顧盼生姿的嬌俏模樣,連自個兒的女兒紅書都看傻了眼。

  魁梧高壯,容貌峻厲,僅僅用眼神就能令人退避三舍的尉遲觀卻只是淡淡掃了刻意討好的炎娘子一眼,強健的身軀不著痕跡的朝紅書靠近一些,讓炎娘子不得不從紅書的耳垂上收回自己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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